436.第436章 :一夢千年
蘇沫有些懵,才剛問出,「你要去哪裡?」
林可心已經離開了這裡,蘇沫連忙追了出去。
「你,不要跟著我。回去吧。」林可心坐在駕駛位上,對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蘇沫說道。
「你不告訴我你要去哪裡,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離開?」蘇沫說著去拿林可心手中的梅瓶,「那你要拿這個青花瓷去幹什麼?」
林可心把梅瓶護在懷裡,「我需要它。」
話音一落,林可心已開動了車,此時已是夜幕降臨時分,秋日的天氣多了幾分涼爽,夜風也是如此。
一個時辰之後林可心把蘇沫帶去了古墓,蘇沫下了車,震驚的看著偌大一個古墓。
「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林可心沒有回答,而是徑直朝古墓里走去。
「喂,林可心,你幹嘛不回答我?」
蘇沫追了上去。
林可心下到坑裡,由於懷裡抱著梅瓶,走路時特別小心。
眼前是一面牆,一面銅牆,蘇沫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了摸這一面銅牆,手心裡傳來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個古墓里到底裝了什麼東西?為何是一面銅牆?」蘇沫既是問的林可心,也是自言自語。
林可心把梅瓶遞給了蘇沫,「諾,抱著這個。」
蘇沫接過梅瓶,目光掃到了銅牆上的那個圖案,頗為好奇的走了過去,一看這圖案的形狀和手中的梅瓶相似,就拿梅瓶比對了一番。
林可心在一旁說道:「把梅瓶放進去。」
蘇沫有些遲疑,但一咬牙,還是放進了凹進去的銅牆。心中的好奇驅使著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一切。
「不會從這銅牆裡跑出來什麼小怪獸吧?哈哈。」氣氛頗為緊張,蘇沫低聲調侃著。
林可心卻是屏住了呼吸,全神貫注的盯著銅牆。
白光咋現,銅牆裡散發出一股巨大的吸力。
眼見著蘇沫和林可心就要被吸進去,忽地一隻手抓住了她兩。
「是你。」蘇沫回頭一看,抓著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在夢境里見到的歌盡歡。
林可心看到歌盡歡也是高興的,但卻不希望歌盡歡阻止她去祁國。
「放手吧。」林可心祈求道:「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一定要找到他。」
歌盡歡面色掙扎,「去祁國只會徒增傷悲而已,你又何必自己讓自己不快樂。」
「謹然他?」林可心不敢問下去,因為她害怕知道答案,「不管發生了什麼,我一定要去找他。」
林可心手一甩掙開了歌盡歡拽著她的手,猛地被吸進了銅牆裡。
而蘇沫正痛苦的徘徊在邊緣,在白光的籠罩之下,那一襲緋衣變得更加耀眼。
「沫兒,這一次,我絕不放手。」
歌盡歡柔情繾綣,語若春風。
蘇沫腦子裡忽然閃現出第一次去祁國時的畫面,脫口而出,「盡歡……」
歌盡歡大喜,「沫兒,你想起我了?」
他拼盡全力想把蘇沫拽回來,但那股吸力很大,蘇沫已漸漸沒入銅牆裡。
「沫兒,抓緊我的手!」
「你是我的歌盡歡,不管是現在,還是千年之後,你都是我的歌盡歡。」
霸道的語氣,清晰的話語在耳邊響起,蘇沫痛苦的閉上了眼。
「沫兒,你不後悔嗎?」
「不後悔,只要能救你,無論讓我做什麼,都絕不後悔。」
「沫兒,倘若有一天,我不再是歌盡歡……」
「不,你永遠都是我的歌盡歡,永遠都是。」
「沫兒,對不起。」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要的只是你的愛。」
熟悉的聲音戛然而止,蘇沫驀然睜大了眼睛。
「盡歡,盡歡……」
蘇沫的身體已全部被吸進了銅牆裡,而歌盡歡憑藉著最後的力氣死死拽著蘇沫的手不肯放。
他手上的青筋暴起,痛苦的咬緊了牙關。
蘇沫也努力的想脫離這股吸力,但終究是枉然。
「沫兒!」
「盡歡!」
最後的一聲嘶竭,伴隨著彼此最深切的一聲呼喚,來自靈魂深處的吶喊。
兩隻手被分開,一牆之隔,卻隔出了天與地的距離。
春風雨露的相逢,最美的一場離別。
天涯咫尺,咫尺天涯,不過咫尺之差,終究成了鏡花水月中的一場夢。
相愛時彼此折磨,當愛成為一種奢望時才發現它的可貴。
倘若,時間能倒流,許多事情,會不會又是另外一番場景。
沒有報仇,沒有折磨,也沒有恨。
沒有孤芳自賞,沒有成全,是否就沒有離別?
因為愛著,所以相依相伴,相思相守。
因為愛著,所以無法放下,心中的執念。
當愛已成殤,執念不過是一座埋葬所有的墳墓。
蘇沫猛地從床上彈起,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臉,一張陰柔而絕美的容顏。
那一雙桃花眼仿若攬盡了世間所有的風光,美不可言。
緊接著,蘇沫被緊緊的擁入了一個懷抱,她只是木訥的被抱著,全然沒了反應。
「沫兒,沫兒,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北玄缺激動的語氣,害怕失去的擔心,就像似一個孩子。
蘇沫緩緩推開了北玄缺的手,此時的她正躺在一個水晶玻璃棺內,而她的全身的每一個毛細孔仿若都凍結了一般,刺骨的寒從身體侵蝕著她的骨頭,她的血液。
「這是哪裡?」
蘇沫下了床,把這裡打量了一番,一眼望去,四面都是石壁。
「這是冰室。」
北玄缺忽地上前將蘇沫把橫抱起,而蘇沫全身乏力,無力掙扎,任由他抱著。
北玄缺抱著蘇沫,難掩心中的激動。
蘇沫問,「我聽到了一個聲音,是你?」
北玄缺嘴角一勾,「是我。」
「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帶來這裡?」
「因為你北國的皇后,我唯一的妻。」
蘇沫笑了,「你明知我愛的人是他,你又何必如此?」
「他已經死了,而你還活著。」
蘇沫連連搖頭,「不,你錯了。」
北玄缺錯愕的看著她,頓住了腳步。
「他還活著,永遠活在我的心裡。」蘇沫面無表情,語氣淡淡的,無波無瀾,好似一汪死水,「他在我的身邊,一直都在。」
北玄缺頓了頓,抱著蘇沫大步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