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天地聖書

「沒天理啊……數十年研究不曾參悟，竟然被你一撞撿了便宜……」

「小兔崽子，快點醒來……快給我醒來，不準裝死……」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不停的咒罵聲中，張九霄幽幽醒來。

卻見一個老者蹲在旁邊，正無比憤怒的瞪著他。

老者長得倒是慈眉善目，白髮白須，仙風道骨，只是身材矮小，高不過三尺，鬍鬚拖地，看起來有些滑稽。

「臭小子，還我天地聖書來！」老頭見張九霄醒來，一把抓住他衣領，惡狠狠的吼著，「老朽我歷盡千辛萬苦，九死一生才從蜀山盜來的寶貝，居然被你一次亂撞給順手牽了羊……」

「什麼天地聖書？」

張九霄迷茫的轉過頭，只見之前撞到的石凳竟然少了一部分——這山神廟他十分熟悉，記得就在那石凳之上，雕刻著一本栩栩如生的石頭書，書的封面依稀就寫著天地聖書四字，只是此時竟然憑空消失不見……可這關他什麼事？

「快放手……老大爺，注意你的形象！」張九霄想掙脫衣領。

「形象個屁，別以為老子長得仙風道骨就好欺負，老頭子發起飆來連自己都怕！趕緊把東西還回來，否則我抽了你的筋，煉了你的魂，把你丟進油鍋里，炸上三天三夜，炸得你里焦外嫩！」老頭凶神惡煞的抓著他脖子使勁亂搖。

「停停停，老大爺，何苦來哉……就算你想要搶劫，也找個有錢的目標下手成不成？你看我這穿著打扮，像個有錢人嗎！」

「你竟然說我搶劫……」

老頭吹鬍子瞪眼，凶神惡煞半晌，最終卻拿他無法，突然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臭小子，沒良心的！老子照看了你十幾年，你竟然這般說我。虧我還想方設法想要為他報仇，你個小兔崽子……」

「前輩，您認識我爹？」

張九霄聽對方提到父親，頓時一軲轆爬起來，突然間一怔：「報仇？我爹不是狩獵時不小心跌下山崖的嗎，哪來的仇人？」

「跌下山崖？」

老者聞言先是一愣，接著便使勁搖頭，「啊對，跌下山崖，跌下山崖！」

「不對，您一定有什麼隱瞞我，前輩！」張九霄撲上去，抓住老者的衣衫。

老者見他追問不停，頓時新生煩躁：「哪有啊……靠，臭小子，保管好天地聖書，弄丟了我饒不了你！」

說著他身體微晃，詭異的化成一道青煙，朝著土中猛力一鑽，瞬間消失！

「啊呀！」

張九霄驚叫一聲，連退三步，隨即卻無比興奮：

「神仙！神仙前輩，神通廣大的神仙前輩，您別走啊，求您收我為徒……」

只可惜，任憑張九霄如何大叫哀求，老者卻再也沒有出現。

張九霄死心眼，在山神廟裡大叫半天，最終才鬱悶的無奈離開。

……

張九霄心存疑惑，回到家中，卻發現母親正端坐屋檐下，忙著紡織夏布。

他長鬆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但隨即心中疑惑重重，忍不住開口便問：

「娘，我爹真是狩獵時不幸摔下山崖摔死的嗎？」

「你，你問這個幹嘛？」九娘聞言心中一顫，手中絲線亂成一團。

「您告訴我，我爹，他是不是被仇人害死的？」

「胡說……閉嘴，你聽誰說的？你聽信他人之言，連娘的話也不聽了嗎！」九娘臉色陡變，突然發起怒來。

若是在往常，一旦九娘發怒，張九霄就算有再大的好奇心，也絕不敢多問。

但今日聽到那神仙老者的話，又見到母親的態度，他已然確認父親之死絕非常事。

張九霄倔強的沒有退後，前跨一步，重重的跪倒在母親面前：

「娘，兒子從不忤逆娘的話！但孩兒已經成年，此事關乎我爹生死，我有權利知道，請娘告訴九霄！」

說完，他使勁把頭磕下，撞在地上咚咚作響，額頭頓時腫起一個大包。

九娘先是憤怒，而後是委屈，最後眼中噙著淚，許久才開口：

「不是娘不告訴你，實在是你太弱小，又不適合修鍊，告訴你只會害了你！或許有一天，你變得強大了，我才能把你爹的事情告訴你？」

「怎麼樣才算強大？」張九霄固執的問。

「至少，達到先天境界吧！」許久之後，九娘才道。

「先天境界……好，我一定會很快達到先天境的。」

張九霄咬牙說道，他雖未能拜入名門大派，但對於修鍊卻是知曉甚清。

修鍊又分為五大境界：凡人境、先天境、金丹境、大地境和飛天鏡。

別看先天境只是第二個境界，但整個榮昌城，卻難以尋找到幾個先天高手。

……

張九霄從九歲開始，一直跟隨陸千秋的父親陸長根學習做陶，到如今手藝已成，是村中年輕陶匠中的佼佼者。

從十二歲開始，他就都在窯廠幫工，替師傅打雜幫手，賺些錢財補貼家用。

從窯廠出來，心情煩悶的他，忍不住獨自來到小溪邊。

「先天境，先天境……不能加入名門大派，我如何才能達到先天境！」

站在溪水邊上，張九霄忍不住自言自語。

「蠢貨！區區先天境而已，竟然把你難到，說出去簡直丟死人！」

一個十分不滿的嗤笑傳來，脆生生的，靠得很近，彷彿就在張九霄耳邊耳邊。

「誰？」

「本大爺乃是偉大的天地魔……天地聖書之靈！」

張九霄正四處打量，突然感覺眉心脹痛，一個東西頂著他的鼻樑，使勁一鑽，竟從眉心鑽了出來。

那竟然是一個拇指大的古怪小人兒，拇指粗細，粉嘟嘟的，身著白衣，赤著雙腳，背上長著一對書頁模樣的翅膀。

小傢伙一隻手拽著張九霄的頭髮，隨著風左右飛舞，竟被他的頭髮當做鞦韆，乍一看彷彿一隻飄飄欲飛的白蝴蝶。

「你是山神廟那本書的書靈？」張九霄獃滯。

「乾坤睡夢裡，何時方能醒，一朝千秋夢，醒時幾萬年？」

「這天，還是那片天；這地，還是那片地……咦咦咦，這天宇，這大地，怎麼似陌生又熟悉……待本座細細算來，唔，神力暗淡，靈氣不顯……哎，罷了罷了太複雜了……王八蛋天意，就看不慣本座逍遙自在，竟然又造出一個純種人族來……小屁孩，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純種的人族？」張九霄好奇。

「純種人族，即血脈純正的人族，沒有任何神魔血統，是遠古人類的返祖後裔。這種人全身經脈於堵，奇經八脈皆無，感悟不到靈氣，修鍊不成武道，腦袋聰明，但資質奇差。」

「唔……你這是在說我嗎？」張九霄不滿的反問。

「除了你還有誰？若非你是這幾萬年來唯一的返祖純種人族，就你這破資質破條件，我會承認你為聖書傳承者。」小書靈顯得很不爽。

「傳承者？你的意思是，你會教導我修鍊？」

「有本書靈在，修鍊算什麼難事？本書靈乃是女媧娘娘造人之時，與遠古神靈聯手為人族創造了三種傳承之首！」

「書靈大人，請您教我！」

一聽到能修鍊，張九霄立刻厚起臉皮，雖然這小書人看起來有些不靠譜，但他可不敢放過任何機會。

「看你的表現咯！這是地煉聖法，你先練練入門十八式……好睏啊，先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