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生死一線
「收功，回家！」
張九霄雙臂輕展，如同大鵬展翅從巨石撲下，向前滑行了三四丈距離。
不過剛剛落地，他的眉頭便猛地皺起，朝著眾多青年說道：
「你們先行回去，我有些事情！」
張九霄縱身躍起，身形矯捷勝猿猴，在樹葉枝頭點過，快速朝著老山深處奔區。
晉級先天之後，他對於氣勢的掌控又熟練幾分，身體輕盈，速度極快，輕輕一縱便越過數顆樹木。
他不是風靈根體質，風熟悉的先天高手，能駕御氣勢，短時間腳不沾地，御空飛行。
接連攀過七八座高山，張九霄從一處險惡懸崖縱身滑落，雙手攀住各種蔓藤，險之又險的來到谷底。
「怎麼回事？為什麼呼喚我過來？」張九霄朝著角落裡說道。
「這裡……有……好東西……」
角落裡一塊石頭突然滾動，化作一隻野狼大小的動物，口吐人言說道。
他似乎不習慣說話，聲音沙啞生硬，細細一看，竟然是一隻黝黑的大老鼠。不用說，正是張九霄的陶鼠分身——短短兩個月，他竟然長大到野狼大小。不動時仿若土石，感覺不到它的氣息，一動時候就能感覺到它的強悍——氣息磅礴兇悍，竟已達到凶獸巔峰。
「什麼好東西？」張九霄問道。
「不知道……有一頭巨蛇守護，我，打不過……」陶鼠分身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那根本不是一隻凶獸能有的。
「好吧，你打頭陣，我來壓陣。」
陶鼠點點，快速向前鑽去，張九霄收斂氣息，緊緊跟在後面。
穿過灌木叢，鑽過亂石堆，在一片石林深處陶鼠分身很快找到個一人多高的大洞穴。
洞口地面平整，形成一條凹槽，彷彿有巨大的東西從這裡爬過，連亂石都被壓成碎塊。
「吱吱吱……」陶鼠朝著洞口一陣挑釁的大叫。
「嘶——」
一陣極速顫鳴傳來，兩秒之後，一條頭部足有水牛大的黑色大蛇從洞口游出，吐吞著三米多長的信子，目露凶光！
張九霄早已藏在一旁，見到此蛇也不由倒抽一口涼氣——這根本就不是凶獸，這已是一條巨蛇「怪」！
大妖，妖，精，怪，凶獸！
怪，對應的是人類先天——可這體型看來，普通先天完全不是對手。
「噗……」
巨蛇十分憤怒，蛇信一閃而逝，瞬間刺向陶鼠，速度快若閃電！
然而陶鼠早有準備，身體往後一倒，順勢就地滾動，爬到一塊巨石之後，還齜牙咧嘴的朝巨蛇發出挑釁。
巨蛇兇悍前沖，奇快的朝陶鼠追去，後者轉身拔腿邊跑，仗著體型小夠靈活，在石林中穿梭逃遁……
百年蛇怪被被一隻凶獸挑釁，這讓巨蛇十分憤怒，不斷噴出黑色毒霧，想要腐蝕陶鼠。
可這廝本就是陶土捏造而成，對於毒霧的抵抗力超高，幾乎就沒反應！
一蛇一鼠追追逃逃，在石林中蜿蜒肆虐，無數巨石被碾壓成粉。
但張九霄很快發現，這巨蛇怪無論如何，卻都不離開洞口十丈，無論陶鼠如何勾引，他都死死的守住洞口。
顯然，洞中有它極為在意的東西！
不能引，只能戰！
可對上這條巨蛇，張九霄沒有任何把握——這廝怕是快成「精」了吧。
和他硬來，九成九結局是自己被吃掉！
「咔擦！」
「吱吱吱……」
就在張九霄遲疑的剎那，巨蛇怪已經追近陶鼠，一口咬下，半隻尾巴被咬斷。
陶鼠疼得連連叫喚，大聲催促著，讓張九霄快點動手！
張九霄沒有衝出去，反而縱身鑽進石林，片刻后他懷抱一堆稜角鋒銳的石頭，爬上一塊最大的石筍上。
巨蛇怪發現了他，朝他發出示威的低吼，轉身朝他撲來。
「噗！」
張九霄一揚手，一塊碗口粗的石頭，直接破空射出！
區區石頭巨蛇自然不怕，昂著頭直接撞過去……但下一秒，就傳來巨蛇痛苦的吼聲！
碗口粗的石頭蘊含一絲先天之氣，全力透支之下，仿若一柄鐵鎚重擊而下。
關鍵是，張九霄瞄準的是巨蛇頸部——所謂的七寸處。
「噗噗噗……」
巨蛇痛苦扭動身軀之時，張九霄又連續三塊石頭，一塊塊極速砸下。
巨蛇怪鱗片豎起，快速遊動，想要藉此躲避石頭——可張九霄準頭十足，三塊石頭被躲過了兩塊，依舊有一塊砸在七寸處。
七寸是蛇類生命的要害，兩塊蘊含先天之氣的石頭，直接砸斷了巨蛇的軟骨，發怒的它怒吼著狂追。
張九霄縱身躍上另一根石筍，接著以石頭繼續砸，一人一蛇上演追逐大戰。
不得不說，妖怪的生命力強大無比，即便接連遭受重創，巨蛇怪依舊兇悍無比……
十幾個呼吸間，張九霄手上三四十塊石頭砸完，不由一愣！
巨蛇怪七寸處凹下去，連腦袋都有些不穩，卻死死追著張九霄，不斷噴塗毒氣……
張九霄不是陶鼠，無法免疫毒霧，一頓劇烈逃跑之後，便感覺腦袋脹痛，欲要炸裂般！
「毒氣厲害，我不是這廝的對手！」
張九霄神色陡變，側身讓過，快速縱身一躍，便要衝出石林。
「唳——」
一聲低沉厲嘯，巨蛇怪突然張開血盆大口，怒目圓瞪，猛地一吸——
張九霄騰空的身形驟然頓住，巨大吸力從背後傳來，拉扯著他向後倒飛回去。
張九霄心中驚駭，一旦被吸進蛇口，他是必死無疑！
他左手使勁一抓，僅僅抓住一根石筍，不讓自己被吸進去。
「砰——」
巨蛇怪智力極高，見他抓住石筍，卻是陡然化吸為噴，一道狂風從口中噴出，吹得張九霄猛然向前衝去。
張九霄正要鬆手跳下石筍，卻聽陶鼠分身吱吱急叫，下一刻，粗壯的蛇尾像一隻巨鞭抽在他背上。
這一擊力道足足數千斤，將張九霄抽得脊柱劇痛，身體狠狠撞在石筍之上，鮮血逆喉，噗的噴出。
「唳——」
血未落到地，巨蛇怪卻再次猛吸，張九霄瞬間倒飛，迎著鋒利獠牙，朝著蛇口落去。
陶鼠急得狂叫，不要命的彈射而起，瘋狂撕咬巨蛇怪的七寸！
他若是死，張九霄並不會有太大損傷！
而張九霄若死，他這分身卻必死無疑！
但於事無補，巨蛇怪硬抗陶鼠的撕咬，一心要將張九霄弄死——他認定張九霄對他的威脅更大！
「啊……」
張九霄扛不住，被巨力吸著掉進巨蛇口中，四枚毒牙像鋒利的匕首，狠狠插向他胸口。
「藤杖！」
生死一線，張九霄大喝一聲，一隻藤杖憑空升長，定住巨蛇的上下顎。
猙獰獠牙距他頭頂不過半尺，黑色毒液緩緩滴下，落在他頭髮之上。
張九霄長鬆口氣，不過氣還沒出完，就見巨蛇上下顎用力，任由藤杖兩端刺進肉中。
獠牙緩緩下壓，幾乎觸到張九霄頭皮，同時分叉的蛇信子像匕首一般，朝著他閃電刺來。
「藤杖——」
張九霄快速抓住藤杖，先天之力灌注進其中，無數根木刺頓時從藤杖下端冒出，在巨蛇怪口中穿刺。
「啊啊啊……」
巨蛇頓時痛苦不已，發出想吐又吐不出的痛苦聲音，腦袋在地上翻滾，壓倒無數根石筍。
張九霄左手握緊藤杖，右手絲絲抓住蛇信，竭盡全力催動木刺攻擊。
巨蛇怪再強大，卻依舊還是血肉之軀！
木刺在血肉中穿行，一部分朝喉結深處，一部分朝著蛇頭猛鑽！
鮮血如柱，不斷噴涌，巨蛇怪痛苦的在地上使勁摔打著腦袋，想要把張九霄和木刺甩出來。
可張九霄是鐵了心，任憑巨蛇如何折騰，他是絲毫不鬆口。
兩相博弈，生死之局！
足足一刻鐘后，巨蛇怪終於停止掙扎，蛇頭聳搭下來，七寸處被木刺穿透，陶鼠鑽進腹中，不斷撕咬著蛇肉。
張九霄從蛇口鑽出來，精疲力盡的躺倒在地，全身上下都是猩紅的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