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
因為交換的原因，符悅和陸泠向來不敢靠得太近，最親密的接觸也就是親親抱抱。
她們不是沒嘗試過近一步，結果嘛……好一點的是符悅心跳加速急急退開，陸泠嘗一把被拒絕的滋味，壞一些的……要屬交換身體，比如在小山村的那一次。
打從上次交換之後的一段穩定共處，符悅差點以為已經能把握尺度了。
沒想到……
看著人偶半成品，符悅咬唇打量了好幾次，硬是沒把那軟坨坨的泥跟陸泠聯繫上。
「哪裡像了！」她懊惱敲一敲腦袋，決心繼續研究怎麼把人偶身體部分做了。
然而，符悅碰到軟陶泥，便想起陸泠在親昵中漸漸熨燙的體溫，只覺冰涼刺了手，嘶一聲縮回來，而回憶不聽她的話，拚命往眼前躥，恨不得她變成當初扭捏羞澀的模樣。
符悅終於受不了了，站起來大喊，「啊啊啊！」
一陣歇斯底里的自我折騰之後，她的嗓子出現了不適，筋疲力竭地倒在書房的沙發上，悠悠嘆了聲氣：
做人偶真難啊。
為了讓腦海里不可描述的想象消停，符悅先把東西收好，躺回床上玩手機看些東西。熱門微博還是大同小異，好笑好玩好萌的段子，引了唾沫無數的新聞，明星圈粉賣萌耍賤凹造型的日常。
看來看去，符悅覺得沒意思，尤其林琛宇家像是包月一樣雷打不動出現在熱門上，看著特別心煩。
那看著不心煩的呢？
符悅自然而然搜起了陸泠的相關消息。
拍完了《不念往昔》之後，陸泠算是休息了好長一段時間，有關微博挺少的，符悅又是真愛粉，很多消息可能陸泠自己都不知道，她就已經聽了各種版本。
所以，她搜出來的大多已經看過了，發展到有「陸泠」兩個字就點進去的地步，有的是路人粉表白，有的是職業黑慣常挑刺，有的是模糊不清、質量較低的飯拍。
有一個視頻，是陸泠收到粉絲親手做的賀卡，笑著說謝謝的短短十幾秒。畫質很模糊，但陸泠發自內心的笑意，掛在唇角上真的很好看。
符悅愣愣地重播了一遍又一遍，不由想著：要是她送禮物的話，陸泠也會那麼笑嗎？
突然間，她覺得做不好人偶的處罰，並不是陸泠給的，而是她不能讓媳婦高興的遺憾。
她送過陸泠什麼嗎？
符悅生出一絲愧疚，木然下床，走回了書房，看到桌子上的一片狼藉，離了漂亮精緻的軟陶人偶有十萬八千里，而算了算時間，她僅僅嘗試了短短兩個小時而已。
咬了咬牙，符悅不想就這麼放棄了，重燃熱情，繼續投入到軟陶的小世界里去。
好幾次，她沒控制住，想到了陸泠真人，比如那一襲白色長裙，勾勒出陸泠身段的驚艷畫面，比如她輕捻慢調，讓裙擺蕩漾如湖面漣漪，層層疊疊，而陸泠的衣服又是曾幾何時被她弄亂。
打住！
符悅真是服了自己的不和諧思想，拍了拍頭，臉上燒紅咬著唇輕輕把手上的東西推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氣息緩和下來，瞧著那一片混亂的半成品和工具，想起陸泠收禮物的時候漂亮的笑，又會撿起來重做。
周而復始。
再奮鬥了差不多三個小時，符悅由於激動而丟開的次數已經大大降低了。
她好像悟到了什麼。
或許……她可以跟陸泠近一點點了？
符悅正想得出神之時，大門那邊有了動靜，一陣窸窣之後，陸泠清冷的聲音響起，「放在這裡吧，辛苦了。」
老婆回來了！
這些日子整天黏在一塊，符悅已經被慣壞了，分離這大半天已經想念了，立刻從凳子上蹦起來，鞋子都忘了穿，小跑著往客廳那裡走。
陸泠在關門，聽到腳步聲稍稍側頭，但沒有看過來，而是低頭去拿地上的東西。
「你回來啦~」符悅開開心心奔過去，想撲過去來一個熊抱。
陸泠看出她的意圖，及時抬手制止，「停。」
「啊？」被潑了冷水，符悅委屈地停在不遠處。
她的埋怨沒出口，陸泠就拿起一個包裝精美的大盒子，雙手奉上，「禮物，我覺得很像你就買回來了。」
「哎？」那麼大一份，符悅本能揚起嘴角，高興接過。
「拆吧，我先去洗手。」
符悅沒想太多，得了允許馬上動手，拉了絲緞蝴蝶結，小心打開包裝紙，她跟對待出土文物似的把禮物盒子拿出來，輕手輕腳掀起禮物盒。
一個玩偶。
一個陸泠說很想她的玩偶。
面對手上的派大星，那略顯土氣的粉紅色和一言難盡的造型，符悅笑容僵住，末了，無言化成了憤怒，忍好久才沒把玩偶摔在地上。
哪怕買個海綿寶寶都好啊！派大星是幾個意思！說很像她是幾個意思！
「喜歡嗎？」陸泠洗漱后換了衣服，頗為得意地湊來問。
符悅深吸一口氣，把玩偶放下，盯了陸泠半晌。
陸泠依舊是自信滿滿，滿臉寫著「看吧我就知道你喜歡」的驕傲臉。
看著看著，符悅不怒反笑，內心有個聲音在說：「何必糾結軟陶人偶像不像呢？陸泠的『像』的標準，如此匪夷所思，她隨便做一做……
也比派大星和她的相似度高啊！
「為什麼覺得我像派大星！」符悅憋不住了，直接吼了出來。
陸泠一愣，拿起玩偶打量。
符悅眼巴巴地看著，等陸泠改口說一句「哦，是不像」。
然而，世上的事情哪會全順著她的意思。
陸泠盯了半天，只說，「哦，原來這叫派大星啊。」
「……」
無奈低頭，符悅簡直是欲哭無淚：看來，陸泠不知道派大星，真的是覺得像才拿回來的呢。
「生氣了？」陸泠伸手要摸她的頭。
符悅避開不夠，抓了陸泠的手腕，作勢要咬下去，可是那手實在是白嫩漂亮，看來看去沒捨得咬，僵了僵，吧唧親了一口就甩開了。
撲哧一笑，陸泠伸手圈著她的腰，溫聲細語，「對不起，我開了個不恰當的玩笑。」
只是玩笑嗎？
符悅心情轉好了一些，剛要揚起笑容，卻聽陸泠又道，「不過真的很像你。」
怒氣攻心，她馬上要掙脫懷抱，反而被抱得更緊，後來附在她耳邊的後半句話，近的像是要顫進心裡一樣。
「你拉開玩偶拉鏈看看。」
說罷，陸泠鬆手，不再緊緊抱著她了。
皺了皺眉，符悅疑惑地拉開玩偶側面的拉鏈，竟發現一個不明顯的小口袋，裡頭有東西。
「這是……」符悅拿出來，發現是一條粉晶項鏈，訝然，「你……」
陸泠幫她戴上，「這個才像你。」
摸了摸水晶，符悅不照鏡子，也覺得自己現在比沒戴的前幾秒漂亮了百倍，可想起陸泠的「玩笑」，立馬咬唇忍住笑意，瞪了過去，「要送直接送，拿個派大星幹嘛。」
「對不起。」陸泠眨眼，在她唇角印上一記。
符悅心思一動，稍稍側臉加深了親吻，沉溺其中，直到心跳快的受不了才柔柔推開。
「嗯，超過一分鐘了。」陸泠拍她的肩膀，「有進步。」
「……」
符悅嘴角抽了抽，但聽說自己有進步了也就沒生氣，急於把今天的事情告訴陸泠，「我做人偶的時候，剛開始會……」
等她說完，陸泠的嘴角也抽了抽，「人偶？」
「嗯~」
「這也算做壞事。」
符悅已經適應了不少，不要臉地辯駁，「……那是腦補的壞事，等我心理強大了，那才是真的做！」
陸泠勾起一笑，低頭蹭著她的鼻尖，輕聲道。
「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