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寵君上天的鳳帝(19)

299.寵君上天的鳳帝(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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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陸府又尋到了什麼好東西,這才眼巴巴的趕緊送過來。」坐在黃花梨玫瑰椅上縫製小肚兜的蘇氏端起案几上的果茶淺啜了口,笑道:「母親,我活了這麼多年,自問也見過不少世面,可還真沒瞧過像拾娘家這樣疼閨女的——就差沒寵到天上去了。」

「那也只能說明我們拾娘天生就是一個帶福的人。」馮老太君現在對陸拾遺是一百萬個滿意,「你仔細想想,在咱們知道的小姑娘中間,有幾個像拾娘一樣這麼會投胎的?」

被馮老太君這麼半開玩笑的一逗,蘇氏差點沒把嘴裡的果茶給噴出來。「您說得對,如果我也像親家母那樣接連生了九個兒子,恐怕也會把這唯一的寶貝閨女放在心尖尖上疼吧。」

「九個?」馮老太君一臉感慨地重複道:「別說是九個了,我們家就是能再多出一根苗,甭管男女,老婆子我都會激動地什麼也顧不上的馬上跑到明通寺去給菩薩重塑金身!」

「親家母生了十個孩子,光是雙胞胎就有三對,說不定拾娘也幸運的繼承了她娘的本事,也給我們侯府領幾個粉雕玉琢的小乖乖過來呢。」想到兒媳婦肚子里的孩子,蘇氏就忍不住笑得眉眼彎彎,她對陸拾遺可是充滿信心。

被婆婆寄予厚望的陸拾遺此刻正坐在她和嚴承銳的新房裡翻看她大哥陸廷玉給她寫的一封長信。

在信里,陸廷玉先是為自己等人的疏漏向妹妹道歉,然後又用充滿『遺憾』的語氣告訴陸拾遺,說齊元河被她的丫鬟阿阮用一杌子給敲傻了。還說他在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很快就派人到處去為突遭橫禍的可憐表弟延請名醫。

只可惜,京城裡的所有大夫都異口同聲的表示齊元河已經沒救了!

寫到這裡的時候,陸廷玉又改換了一種悲天憫人的口吻這樣對陸拾遺說:不管齊元河怎樣怎樣不好,他和陸家的姻親關係都是切割不斷的——即便是看在長輩們的面子上,他也有這個責任和義務照顧好對方。因此,他決定找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把齊元河『供』起來,盡量讓他在接下來的人生里過得舒心一點。

「既然全京城的大夫都說他傻了,那麼就讓大哥別再白費功夫的到處找人給他診治了。」陸拾遺眉眼彎彎的把自家大哥寫的信看完,然後當著陸府來的管事婆子的面直接將陸廷玉寫的信卷吧卷吧地塞進案几上擱著的手爐里燒了,假惺惺地嘆了口氣:「想必這也是老天爺的安排,我們這些做凡人的還是不要隨意違逆的好。」

管事婆子笑容滿面的應了。

陸拾遺又問了她一些陸府的事情,這才擺擺手打著哈欠讓神情還有些惴惴的阿阮領著婆子去庫房取她回送給娘家人的回禮了。

定遠侯府的幾位主子都不是眼皮淺的人,陸拾遺現在又變相的當了侯府的半個家,因此她想要去庫房裡取出一點好東西送到娘家去真的再輕鬆也沒有了。同時,她這樣做也是在變相的告訴她的親人們,她在定遠侯府確實過得非常的不錯,要不然,也不會連侯府里的庫房都想開就開了。

管事婆子走後沒多久,正院上房就有人過來請陸拾遺過去用晚膳。

這些日子以來,陸拾遺的食慾很有些不振,甚至都隱隱有了孕吐的跡象。馮老太君和蘇氏非常擔心,沒事有事的就會讓廚房做點好吃的東西送到陸拾遺這裡來或者叫她過去吃。

到了正院上房,用了馮老太君婆媳精心搭配的愛心膳食后,陸拾遺一眼就瞧見了針線筐里大紅小肚兜,眼睛一亮的她連忙急走兩步地將其拿了起來,愛不釋手地翻看了好一陣,才發自肺腑地誇讚了句:「母親的手真巧。」

確實,這肚兜綉工精湛,針腳收得極其細緻,連半點毛糙線頭都摸不出來,相信就算是肌膚幼嫩的小嬰兒也不會感覺到絲毫不適,不僅如此,陸拾遺還發現這紅肚兜正中綉著的那抱鯉魚的小娃娃也虎頭虎腦的特別可愛。

不過……

陸拾遺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將手裡的肚兜平展開湊到面前振了好幾振,半晌才帶著幾分不確定地看向蘇氏道:「母親,這……這抱鯉魚的小娃娃我怎麼瞧著這麼的像……我相公呢?」

「哈哈,我就說了拾娘一定會瞧出來吧,你還不信!」馮老太君因為陸拾遺這一句不確定的話而整個人都變得眉飛色舞起來。

她不待蘇氏開口,就搶先回答道:「你猜的沒錯,這確實是你婆婆比照著銳哥兒小時候的樣子綉出來的,你瞧,就是這綉樣都是她憑藉著腦子裡的記憶,一筆一筆親手畫出來的呢。」

「哎呀,母親可真的是太有心了。」陸拾遺配合地在臉上露出驚嘆的表情出來。「看樣子我以後還要多和母親學習才是。」

「銳哥兒帶你過來見禮的那天,你送得那幾樣針線瞧著也很不錯,」蘇氏被陸拾遺捧得心花怒放,正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聽了兒媳婦恭維的她也忍不住眉開眼笑地贊了對方兩句,「我們都挺喜歡的。」

馮老太君也滿臉贊同的點頭,確實,從那日陸拾遺進獻的針線來看,在同齡人中間,還真找不出幾個比她優秀的。

「我的好太君、好母親呀,你們就別再往自個兒的媳婦臉上貼金了,傳出去也不怕丟人。」陸拾遺滿臉窘迫地對著馮老太君婆媳做了個討饒的動作,期間,她也沒忘記珍之重之地把還沒有徹底完工的小肚兜重新放回針線筐里去。

「這可是孩子祖母親自做的肚兜,等他一從我肚子里出來,我就要立馬給他換上,那肯定非常好看。」

見她這麼愛惜自己勞動成果的蘇氏眼底忍不住閃過一抹欣慰的笑意,「你要是真喜歡,等這件收尾后,我再幫著多做一些,正好給孩子換洗。」

「那可真的是太好了!」陸拾遺連忙做出一副求之不得的表情,她知道蘇氏這是借著這樣的方式思念遠在戰場上的兒子呢。「不過母親您也得注意著點勞逸相結合,仔細下自己的眼睛。要不然,等相公回來知道我這樣麻煩您,他肯定會大發雷霆的狠狠教訓我一頓的。」

「像你這樣好的媳婦全京城就是打著燈籠都沒處找,他要真敢教訓你,我就讓他父親拿馬鞭子抽他!」蘇氏現在對自己這個兒媳婦是怎麼愛都愛不夠,急忙板起一張保養得宜的臉寬慰她。

馮老太君也說他們家從來就不興欺負媳婦兒這一套,讓陸拾遺放寬心腸,千萬別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

「母親,我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被馮老太君婆媳合起來哄小孩兒似的哄了一陣的陸拾遺笑眼彎彎地蹭蹭這個又蹭蹭那個,直把個馮老太君婆媳蹭得心窩子都跟著暖和起來后才從鼻子里哼出一聲道:「有您和老太君在我身邊護著我,我才不怕他呢。再說了!」她一臉驕傲的挺了挺自己尚未顯懷的小腹,「我現在可是有免死金牌的人,相公他就是再生氣又能拿我怎麼樣呢?」

「哎喲喲,我們定遠侯府在宮裡求爺爺告奶奶的,怎麼求來了這麼一個促狹鬼,瞧瞧這話逗人樂的,只差沒笑得我腸子都疼。」馮老太君忍俊不禁地指著陸拾遺就是一陣開懷大笑。

——陸拾遺目前所處的這個世界雖然沒有真正的免死金牌,但是京里戲院排戲的大家總喜歡在關鍵時刻弄個一兩面出來充當殺手鐧,作為戲迷的馮老太君婆媳自然是一聽就懂。

「當初第一回見拾娘的時候,她給我的第一印象就特別的好,」蘇氏也佯裝出悔不當初的表情對馮老太君說:「瞧著就是個舉止得宜的名門閨秀。沒想到……倒是我看走眼了。」

「就算您看走眼了也不能再退貨啦。」陸拾遺配合的做出一副有點小心虛又有點小嘚瑟的表情說:「誰讓我肚子里已經有了你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盼回來的金孫孫呢。」

「是是是,金孫孫!就是為了你肚子里的金孫孫,我們也不敢退貨啊!」馮老太君和蘇氏被陸拾遺逗得險些沒從椅子上滾下去,旁邊服侍著她們的丫鬟婆子們也一個兩個的笑彎了腰。

整個正院上房的氣氛端得是和樂融融。

「母親這兒是在樂什麼,大老遠的就聽到你們在笑。」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定遠侯嚴峪鋒拄著拐杖篤篤篤地走了進來,在他的肩窩裡還夾著一封沒有拆開過的信函。

「除了這小皮猴兒,還有誰有這能耐把我們招成這樣?」馮老太君一面吩咐下人絞了熱帕子來給三人擦臉,一面問嚴峪鋒今天怎麼出去了這麼久,還這麼遲才回來。

蘇氏也滿眼關切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要知道她的丈夫雖然在戰場上幸運的撿回了一條老命,但也沒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

儘管她本人並不怎麼在乎這個——只要人活著回來就好——卻也知道丈夫的身體到底不比從前了,需要人時刻精心照顧著才妥當。

聽聞馮老太君和蘇氏是因為陸拾遺才如此高興的定遠侯忍不住給了兒媳婦讚賞的一瞥——自從這陸尚書家的姑娘嫁到他們家以後,他們家的笑聲就沒怎麼斷過。不僅母親和妻子因為兒子上戰場而引發的低落情緒有所減輕,還成功的在成親一月後就把出了喜脈。

這樣一想的定遠侯越發的覺得自家的這個兒媳婦是真的娶對人了。

為了與定遠侯府鬥氣,她更是塞了三倍有餘的回禮強迫陸拾遺帶回去。

陸尚書雖知妻子此舉有些不妥,但他到底不是個任人揉搓的泥捏性子,心裡也積攢了一堆怨怒之氣的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把妻子這堪稱打臉一樣的回禮給放出門去了。

所幸,定遠侯府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因傷退伍的將士,尚書府的回禮再多,對他們而言也算不得什麼,很是輕而易舉的就又熱熱鬧鬧的挑了回去。

陸夫人朱氏的這一行徑看在外人眼裡,沒人覺得她是故意噁心定遠侯府,反倒覺得她這是識大體,有一腔為兒女著想的慈母心。

即便被定遠侯府坑走了唯一的寶貝女兒,也不因一時之氣而大肆鬧開弄得大家顏面上都不好看。

為了自己的女兒能夠在定遠侯府過得舒坦一點,更是打落牙齒往自個兒肚裡吞的真心實意與定遠侯府做起了親家。

陸拾遺明知道外面的人這是誤會了朱氏此舉的真實動機也裝傻不說。

回到定遠侯府後,更是就著外人腦補出來的這股清奇畫風,很是含蓄的為自己的母親大人宣揚了一番。

對陸氏夫婦心懷理虧的馮老太君婆媳沒想到陸夫人朱氏居然如此心胸寬廣,自然大為感動,直說一定要找個時間正式去陸府拜訪一回,為他們此次的惡劣行徑表達深刻的歉意。

不管怎麼說,在別人精挑細選為自家女兒踅摸女婿的時候,因為擔心別人不把女兒嫁給自家孩子,就直接一招釜底抽薪把人家女兒強行弄到手的行為實在是有些卑劣。要知道,父親是六部尚書之一,母親又一連生了九個兒子的大家閨秀可一點都不愁嫁。

深知馮老太君婆媳此去和火上澆油沒什麼區別的陸拾遺在知道了兩人的打算后,自然委婉的制止了她們的這一衝動,讓她們過一段時間再考慮這件事情。

而被她一言點醒的馮老太君不由得苦笑一聲,「也對,親家就算承認了我們這一門親戚,恐怕這心裡還攢著火呢,來日方長,來日方長,總有一天我們會讓親家充分感受一把我們的真切情誼的。」

由於丈夫不在身邊的關係,回門禮結束后,陸拾遺就退去了一身新嫁娘的嬌羞,跟著馮老太君和蘇氏學習如何做一個合格的侯府當家主母。

——定遠侯一脈傳承歷來艱難,基本上就沒有哪一代有過兩個以上的孩子站住腳,因此也就少了其他大家族裡的那點齷鹺事。

作為板上釘釘的未來侯府當家人,在馮老太君和蘇氏手把手的教導下,陸拾遺開始了解定遠侯府的一切。

她舉一反三的聰明表現也讓馮老太君婆媳在私下裡不止一次的感慨說:「真不愧是陸家九子的嫡親妹妹,這股子聰明勁兒簡直如出一轍,也不知道銳哥兒和拾娘以後的孩子會不會也幸運的繼承到這一點。」

對於隨著一月之期越近就越發情難自主的把孫子(曾孫)掛在嘴邊上的馮老太君婆媳陸拾遺並不感到意外也沒覺得就因此產生了什麼巨大的壓力。

畢竟早就預料到這一天必將到來的她已經借著掌理家事的天賜時機尋湊出好幾副能夠讓人把出滑脈的藥材了。

對已經把『凡事必做兩手準備』當成一種本能的陸拾遺來說,她是不可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馮老太君等在丈夫嚴承銳面前所作出的那點虛無保證上的。

如果她成功受孕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她沒有,她也不介意用一劑假孕葯讓她繼續舒舒服服的在定遠侯府呆下去——直到嚴承銳回來真的讓她懷上身孕為止——不管輪迴了多少世,不管外面套著的這副皮囊是美是丑,她陸拾遺都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

所幸,對待保家衛國的英雄上蒼從來都是仁慈的。

幾乎每天清晨起床都會為自己把上一回脈的陸拾遺在接近月滿的前一天如願以償的從自己的素腕上把出了喜脈。

一抹堪稱喜悅的弧度從陸拾遺嘴角緩緩翹起,陸拾遺知道:曾經讓原主耿耿於懷的無子心結對她而言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定遠侯府虎視眈眈的緊迫盯人下,奉皇命來到定遠侯府替陸拾遺把脈的翁老太醫自然沒有讓定遠侯府上下失望。

在一番例行的搖頭晃腦後,翁老太醫很快就滿臉驚喜的睜開眼睛,向所有人正式宣布了陸拾遺成功受孕的消息。

手都不受控制在打哆嗦的馮老太君一面在心裡勸告自己保持平常心,一面強忍住眼眶裡渾濁的老淚,問翁太醫她孫媳婦現在的身體如何,肚子里的孩子又好不好、康不康健。

拐杖都被手中汗水打濕得險些握不牢的定遠侯也緊隨其後的問了好幾個應該怎樣照顧孕婦的問題,當初蘇氏懷嚴承銳的時候他還在邊關和韃子殊死搏鬥,等到好不容易收到皇上的進京述職旨意,兒子都已經開口學會叫爹了。

同樣激動的臉上笑容如春花一樣綻放的蘇氏也語速飛快的把個翁老太醫問了個只差沒兩眼冒金星。

等翁老太醫帶著葯僮背著醫箱一路小跑地飛奔出定遠侯府時,望向身後大門燙金匾額上的眼神猶然還有幾分心有餘悸的意味殘存其中。

顯然,馮老太君他們的熱情著實讓這麼老太醫難以招架。

京城從來就不缺少消息靈通的人,翁老太醫前腳才出了定遠侯府,後腳就要不少人收到了定遠侯府世子夫人成功懷上身孕的消息。

這些人裡面自然也包括一直都惦記著自家寶貝的陸府上下。

聽說女兒真的身懷有孕的陸尚書頓時大喜,不待定遠侯府派人前來報喜,就攛掇著妻子帶著一大堆東西迫不及待的打算坐馬車到定遠侯去探望。

陸家九子也想和父母一起去瞧瞧自己一月未見的寶貝妹妹,不想卻被老父親劈頭蓋臉的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們這一窩蜂的跟過去是個什麼道理?定遠侯爺是個什麼身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總不能讓馮老太君和拾娘的婆婆出來招待你們吧?你們也不怕折壽!」

狠狠地打擊了兒子們一番的陸尚書夫婦在定遠侯府受到了馮老太君和定遠侯夫婦極高規格的熱烈歡迎。

——至於此刻的陸拾遺,也不知道是不是身懷有孕的緣故,在送走翁老太醫后,整個人都睏倦得緊,然後被馮老太君婆媳緊趕慢趕的催促著回房歇息去了。

在苦主面前不由自主就會帶上幾分慚愧情緒的馮老太君婆媳在陸夫人朱氏面前更是把姿態擺得很低,並且她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就她們的可惡行徑對朱氏表示深刻的歉意和懺悔。

不過馮老太君老而彌辣,在最初的誠懇道歉后,很快就改換了口風,一臉語出肺腑的對朱氏大肆誇讚起了她的心頭寶陸拾遺。

「雖然覺得很對不起親家,但是為了能夠娶到拾娘這樣的好媳婦,哪怕是用點別人瞧不上的苟且手段,也是值得的。」

蘇氏也在瞬間領悟了婆母說這番話的真正用意,忙不迭配合著也誇起了他們家的大功臣,直說這個媳婦沒有娶錯,既孝順又乖巧,有對方在,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彷彿年輕了十歲。

對別人誇獎自己沒什麼感覺,但要是誇起自己女兒來就忍不住快活得渾身都要冒歡喜泡泡的朱氏在聽了馮老太君婆媳對女兒的一番真切誇獎后,臉上緊繃的神色也情不自禁的變得緩和。

「我們家的拾娘就是這麼的優秀,你們為了她,在越過我們陸家的情況下跑去宮裡請旨,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她一臉與有榮焉的把馮老太君婆媳的誇獎話照單全收,「說來說去,這想要找個好媳婦就要講究一個快、狠、准,畢竟誰也不知道後面還排著多少人打算跟你們搶不是?」

「是是是,我們就是這個意思。」馮老太君婆媳聞聽此言自然是滿口附和不提。

上房原本還帶著些許尷尬僵凝的氣氛也在兩邊各退一步的默契下,重新變得流動起來。

這邊,內院耳根子軟的尚書府人朱氏可以說是被馮老太君婆媳一舉拿下了。

那邊,外院陸尚書還在努力的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同時在心裡暗自懊惱,早知會有眼下這一幕就把家裡的那九個拖油瓶也帶過來了,相信有他們在,這定遠侯別想在他們陸家人手中討得了好處去。

一到外書房就直接擺開棋盤和定遠侯廝殺成一片的陸尚書沒想到不管他如何絞盡腦汁,對定遠侯這個在戰場上屢立奇功的常勝將軍來說都和以大欺小似的沒什麼區別。

大半個身體都只差沒趴在棋盤上的陸尚書哪怕心裡再不怎麼甘願,也不得不捏著鼻子,丟盔棄甲的選擇推枰認輸。

定遠侯也是做父親的人,他知道陸尚書為什麼執意要勝他一局,面對額頭都急得冒出急汗星子的後者,他表情嚴肅而鄭重地道:「拾娘既然嫁入了我們家,我們就會好好待她,我兒承銳也是個知法守禮的好男兒,又有我們這幾個老的在一旁看著,他不會也不敢讓拾娘受委屈。」

而陸尚書要的也正是定遠侯的這份表態。

「陸某與拙荊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盼來這麼一個女娃娃,含在口裡怕化捧在手心裡怕摔的嬌養著長大,在娘家還好,就怕她嫁人後,會在夫家受到什麼我們所不知曉的委屈。」面上哪裡還瞧得出半點焦急之色的陸尚書以茶代酒的和定遠侯碰了一杯。「如今,能聽到侯爺說這麼一句話,陸某這心也就穩穩噹噹的落回肚子里了。」

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主動掉進了對方挖的坑裡,還殷勤的遞了一回鏟子的定遠侯在心裡暗叫了聲「老狐狸」,神色間卻是一派言笑晏晏之態的一再對陸尚書連連保證——直說對這個兒媳婦他們全侯府上下都很喜歡,斷不會有什麼讓其受委屈的事情發生——不管陸尚書用這樣的方式來挖坑埋他是對是錯,他們家強娶了對方家的閨女是不容辯駁的事實。

陸尚書夫婦氣勢洶洶而來,怏怏不樂而去。

定遠侯等人充滿關切的安慰也被滿心惱恨的他們看做了幸災樂禍。

不過哪怕如此對女兒的擔憂之情也不會因為她的『女生外向』而減少半分。

因此即使陸拾遺一再婉拒謝絕,陸尚書夫婦還是把他們的第三個兒子和第七個兒子打包到了定遠侯府,讓他們陪著陸拾遺一起去邊關。

「你一心探夫不管其他,卻不知這流言蜚語最是傷人,有你兩個哥哥陪著你一起過去,也就沒哪個不要臉的敢再在你背後亂嚼舌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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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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