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逢賭必贏
酒過三巡,林昊搓了搓手,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
「任少,唐少,有沒有興趣玩兩把。」
他們今天本來就是來賭錢的,如果不是剛剛那一場鬧劇,搞得林昊和楊三傑他們措手不及,怕是早就開賭了。
「廢話。」
唐乾一拍桌子,盯著林昊腰間的靈髓如意,他早就想開賭了,眼見任煌都拿到了血珊瑚了,他怎麼能不眼紅。
任煌道,「怎麼賭。」
他可是記得,林昊為今天這場大賭準備了不少花樣,自己也是玩的流連忘返,竟然抵押了那一紙婚約,自以為能夠翻盤。
「賭大小。」
林昊拿出三顆骰子,這讓任煌一愣,對於他們來說,賭大小這玩法也太遜了吧。
任煌那知道,剛剛穆川宗一鬧,導致林昊等人其他手段都不敢拿出來,害怕被那位當場揭穿。
反而賭骰子,他們是有一手真功夫的,這般,就算是穆川宗,也無話可說。
「撤菜,上酒。」
林昊一揮手,桌面就被上來的侍從快速清理乾淨了,一碟碟小菜和幾壺小酒也被拿了上來。
「呵,那就賭大小,你做莊。」
任煌眼神一掃,骰子本身是沒有問題的,穆川宗在這裡,林昊是沒打算在這上面做文章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林昊拿出一個五龍金罩,將三顆骰子收入,隨手一晃,骰子在裡邊無力的動了幾下。
讓人感覺那些骰子似乎都沒變什麼位置。
「我押大,十萬兩銀票。」
唐乾對著任煌使了個眼色,他都沒想到林昊居然會提出這麼簡單的玩法。
那他和任煌,就一人壓一邊,輸贏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把靈髓如意拿回來啊。
這是唐乾之前說過的,輸了包在他身上。
「那我也押大,五萬兩銀票。」
任煌笑了笑,無視了唐乾那一陣擠眉弄眼,抄出一疊銀票,拍在了桌面上。
邊上那一眾公子看了看,也都紛紛壓下。
楊三傑也拿出銀票道。「那我隨任兄五萬兩。」
任煌嗤笑一聲,「楊天雄最近該是發了大財把,血珊瑚隨手就送人了,楊兄出手還這般闊綽。」
「那裡敢。」
楊三傑臉色一僵,趕忙也打起了哈哈,含糊過去。
「開了,哎呀,是大啊,任兄和唐兄好手氣啊。」
林昊那邊也揭開了蓋子,三四五點,是大。
「那是當然。」
任煌大笑。
唐乾更是高興,他原先害怕他和任煌都輸了,沒想到第一把就賺了不少啊。
「這一把是跟著任少你下的,沾了喜氣,來,任少,這一杯我敬你。」
楊三傑舉起酒杯,對著任煌一拱,嘴角微挑。
「來,任少。」
邊上一個千金樓的嫵媚女子也趕忙過來,為任煌將面前的酒杯滿上,端起,遞與任煌。
「既然都說了是沾了我的喜氣,那這杯酒,你也替我喝了吧。」
任煌不接,伸手一推,示意那個女子將酒杯送往楊三傑那裡。
說起煉丹製藥,當今世上他稱第二,誰人又敢要那第一的稱號。
林昊和楊三傑這點小伎倆,怎麼騙得過他。
杯中之物是什麼葯他不清楚,可連感知都不用,稍稍一聞氣味,其藥效他就了解七七八八了。
大抵是如同罌粟般的東西,能夠讓人興奮異常,甚至產生幻覺。
而且事後,這些東西也會隨著汗水體液排出體外,不留半點痕迹。
可這東西味道有些重,只能用酒味掩蓋,所以,任煌幾乎一進屋就發現了。
被任煌這麼一說,那女子僵立在那裡,手捧酒杯,有些不知道怎麼辦了。
「沒聽見?」任煌不喜。
「是。」
那女子這才反應過來,臉色煞白,手捧酒杯,顫顫巍巍的走向了楊三傑。
千金樓一時安靜了下來,萬物寂靜,只留下那個女子的腳步聲。
「嘭,嘭,彭。」
「砰」
忽然,一聲巨響,卻是那女子摔倒在地,酒杯也順勢跌出,摔在地面上,碎裂開來,透明的酒液四散。
「廢物,連杯酒都拿不穩,還不快滾出去。」
楊三傑適時暴起,怒喝一聲。
「是,是。」
那女子不敢反抗,連連稱是,跑了出去。
這般,任煌也不好繼續敬酒了。
這算是今天第二次僵場了。
林昊出來打圓場,「千金樓最近招來的人越來越亂來了,該和他們管事的說說了,來,任少,不用管他們,我們繼續。」
局面有些怪異,不過林昊和楊三傑還不擔心,任煌什麼德行他們還不知道,這酒遲早也是要喝的。
唯一要小心的,就是那個穆川宗了。
骰子繼續轉動,接連幾把,任煌都隨意下注,把把都是大勝,連帶著唐乾,腰包也一下子充實了起來。
要知道,唐乾可是要比任煌有錢,他下的,也比任煌多。
「任少,我說真怪,今天林昊和楊三傑把靈髓如意和血珊瑚都帶來了,居然和我們比大小,
而且林昊坐莊,卻連輸了我們七八把,看起來他們也沒剩什麼銀兩,一會把靈髓如意贏來我們就走吧。」
連唐乾都覺得有些奇怪了,到任煌耳邊悄悄道。
「怕什麼。」
任煌冷笑一聲,玄黃之氣,滋潤萬物,流過而無形,改變幾顆骰子,還不容易。
林昊和楊三傑確實有意讓任煌先贏幾局,好讓其得意忘形。
可也不會這樣連輸,將老本都賠進去了,問題是,現在的局面根本不是林昊能控制的了。
本來以他的控骰之術,就算有失誤,也不可能變成這樣,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做了手腳了。
林昊當然不會想到任煌身上,穆川宗還站在任煌身後呢,以他的實力,想要無聲無息的控骰,不是沒有可能。
「怎麼辦。」
楊三傑頭上有冷汗留下,他們的賭本輸的差不多了,還都是東宮內的那位給的。
不然以他們的家世,那裡能輕易拿出這麼多銀票。
而血珊瑚已經被楊三傑送與任煌,先前還覺得一會可以拿回。
可現在,他們手中的賭本也就剩個靈髓如意可以拿出來了。
一個靈髓如意能讓任煌把婚約拿出來做抵押?開玩笑,任煌連酒都還沒喝呢,做得出這種糊塗事么。
原本他們是打算將任煌和唐乾手裡的銀票都贏來,然後再拿出靈髓如意和血珊瑚。
要喝下酒液,迷糊不輕的任煌拿婚約做為賭本,再大肆宣揚此事。
只能說,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現在,他們就差沒將內褲抵上去了。
「怎麼,不賭了。」
任煌拍了拍桌面,示意林昊繼續。
「任少,今天你的手氣可太好了,我們這帶來的銀子可都快輸光了。」
林昊一臉苦笑。
「沒事,可以簽欠條的嘛。」
任煌哈哈大笑起來,隨手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下。
見到任煌喝酒,林昊和楊三傑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喜意。
任煌終於喝酒了,這酒的威力他們可是了解,完全可以讓任煌神智迷糊起來。
「任少都這樣說了,我等也無話可說,不如讓外人都退出去,我們也上點好玩的東西。」
林昊試探性的開口,盯著任煌,藥效很快,任煌現在的神智應該有些迷糊。
加上前面連勝,此時必定也是更加的興奮,任煌喝下藥酒,那現在只要能把穆川宗弄出去就成了。
「不錯,穆叔,你先到外面等著吧。」
任煌擺了擺手,滿臉興奮,看著林昊腰間的靈髓如意。
穆川宗皺眉,「少爺,我看今天玩得也差不多了,不如回府吧。」
楊三傑大急,礙於穆川宗在前,卻不敢說什麼,林昊則一臉不屑。
服下藥酒後,別說穆川宗,就是無雙王下令,任煌都未必會回去。
任煌不為所動,「沒事,等我把靈髓如意贏回來。」
「唉。」
穆川宗嘆息一句,知道他勸不動任煌,冷冷的盯了林昊了楊三傑一眼,轉身走了出去,其中警告意味很濃。
「那我們來……」見到穆川宗出去,林昊臉上大喜,剛想說些什麼,卻被任煌打斷。
「還是賭骰子,血珊瑚,加上這六十萬兩銀票,賭你的靈髓如意。」
「啊」
唐乾一愣,不是應該他拿出銀票去賭么,為什麼變成了任煌了,難不成任煌看上靈髓如意了。
楊三傑看了林昊一眼,後者點了點頭,任煌都喝了藥酒,穆川宗也出去了,還怕什麼。
雖然,林昊心中總覺得有些奇怪。
「對了,我這邊你們拿個靈髓如意,唐少那裡呢。」
任煌一拍唐乾,使了個眼色。
唐乾愣了一下,隨後明白了過來,手中八十萬兩銀票拍在桌面上。
反正沒有血珊瑚,他這些銀票也不夠賭靈髓如意,就隨任煌一把了。
其他人的話,肯定不會隨從任煌的,就算任王府嫡子的身份,也不妨礙他們心中藐視任煌,但是唐乾不會。
八十萬銀兩是什麼概念,怕是足夠邊關一個軍團一年的軍費了。
「這……任少,今天你們大發神勇,我們這除了個靈髓如意,也沒得其他了。」楊三傑為難。
「啪」
任煌一拍桌面,眼睛都有些發紅,「我不是說過,可以寫欠條的。」
藥效上來了。
楊三傑和林昊對視一眼,眼中滿是喜意。
「好,那我們就向任少借些銀兩。」
「八十萬兩,自然要抵上八十萬兩,你們一人寫個四十萬兩的欠條。」
任煌拿出紙條,讓二人簽字畫押,兩邊的人,嘴角各自挑起笑容。
「咚咚咚。」
林昊開始搖動骰子,這回,他的神色也凝重多了,一絲靈氣悄然划入五龍金罩之中。
開元一階,這是林昊的修為,就算在周都年輕子弟中,也算頂尖。
這五龍金罩也不是凡物,是東宮那邊一個高人煉製,就算神基境巔峰的任家長老來到,也未必能看出其中端倪。
剛剛要不是穆川宗在,他早就動手了。
「咚」
五龍金罩停下,裡面骰子走動了幾下,也沒了動靜,林昊放開手,看著任煌。
「任少,壓大壓小。」
「當然是大。」
任煌將銀票和血珊瑚隨手丟到桌面,看的楊三傑一陣心痛,這可是血珊瑚啊,居然隨手丟了出來,就不怕摔壞么。
唐乾道。「跟任少,大。」
「那我和楊兄就押小了,和任少一決勝負。」
林昊將欠條放下,隨後又將靈髓如意壓入,楊三傑亦然。
「開。」
林昊手指悄然鉤動了一下,九龍金罩被打開來。
「五五六,大。」
唐乾定晴一看,驚喜大呼。
林昊和楊三傑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楊三傑瞪著林昊,也顧不得任煌就在邊上。
「林昊,你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