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絲曙光

這天早上杜鵑起來之後就出去做早飯，不一會一個人背著手走了進來。杜鵑是沒見過這個人。這是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穿著筆挺的一套中山裝，顯著很有派頭的樣子。

男人進屋后打量了一下杜鵑，杜鵑也起身看著他，男人先說話了：「做飯呢？」

「嗯！」杜鵑回答了一聲。

「張大嫂在家呢么？」男人又問道。

還沒等杜鵑回答，張淑芬在裡屋匆匆走了出來，對著男人說道：「村長來了，快上裡屋坐。」

那個男人沖著杜鵑又點了點頭便跟隨張淑芬進了裡屋。杜鵑這才知道這個男人竟然是本村的村長。

杜鵑在外屋忙活著，她有意的把耳朵貼近裡屋的門聽裡面說什麼，聽了一會，她終於聽到了一件讓她這段時間值得高興的事，杜鵑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一絲笑容。

村長進了屋之後，張淑芬讓村長坐在炕上。在炕裡面的大花還在呼呼的大睡著。村長坐定之後向外面呶呶嘴，意思是問外屋的這個騙回來的女孩現在怎麼樣了？張淑芬會意的點了點頭。村長也點了點頭。

「村長你這大早上過來是？」張淑芬問道。

村長又打了個嗨聲說道：「我接到上面消息后就先到你這來了，一會還得去青蓮那。」

「是不是宗民那有消息了？」張淑芬追問道。

村長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估計宗民是出不來了！」

村長隨後說出了他得到的消息。

李宗民在看守所可受了不少的苦，在各種罪犯中，警察是比較「偏愛」人販子的。李宗民進入公安局的頭三天除了大小便之外一直都被關在審訊室。有幾次小便都沒有讓他去廁所，實在憋不住了，直接尿在了褲子裡面。

審訊李宗民的是何偉警官和曹青陽警官，這兩個人帶著各自的助手全天二十四小時的輪番審訊，他們一定要撬開這個可恨的人販子的嘴。

這天早上李宗民已經一天一夜沒睡覺了，他坐在審訊室的鐵椅子上，雙手被倒拷在椅子後面，他感覺兩隻胳膊都已經麻木了。

對面的何警官和助手也困的不行了，都在椅子上打起盹來，李宗民覺得渾身的骨頭都痛，他看到折磨他的兩個警察都睡了，心想自己也的趁著這個機會睡一會。就在這時候審訊室的門開了，何警官和助手也都驚醒了，曹警官拎著一袋早餐走了進來。

你倆吃點早餐回去睡覺吧，我來接班。何警官和助手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接過曹警官手中的早餐便走了出去。

曹警官坐在李宗民的對面，斜著眼睛看著他，李宗民低著頭還是一聲不吭，從打進入審訊室的這一天中李宗民一共說的都不到十句話。

曹警官點了支煙之後抽了兩口，遞到李宗民口邊說道：「來抽一根？」

李宗民心想，現在只想睡覺，還哪能抽進去煙。他沒有做聲。曹警官收回了煙自己又繼續抽著，他拿起檯燈猛地照向李宗民的臉，一百度的白熾燈燈泡發出來的光照在李宗民的臉上，他連連的閃躲，但是他的手被拷在身後，他只能轉頭，結果還是被烤的說不出來的難受。

「小兄弟，你說你干點什麼不好，哪怕你偷點，搶點我都佩服你，可是你他媽偏干這麼缺德的事」曹警官對李宗民說道。

看李宗民還是沒反省曹警官接著說道：「你有種，在著給我裝死狗，對付你們這中王八蛋我有的是辦法，說，你叫什麼？哪裡人？你同夥還有誰？」

李宗民緊咬牙關，他心想就算是死了也不能交代，一旦他鬆口死的可不是他一個人。所以就算是死了他也不能暴露一個字。

看到李宗民還是忍著，曹警官狠狠的說道：「行，那你就在這晒晒太陽吧。」說完曹警官就出去了。

在看守所的這三天李宗民被折磨的已經只剩了半條命，他真的是挺不住了，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李宗民終於體會到人三天不睡覺是什麼滋味，真的是生不如死。最後李宗民強打精神說只要讓他睡一會他什麼都招了。

何警官給李宗民解開了手銬，李宗民趴在桌子上倒頭就睡，對他來說現在只要讓他睡覺怎麼都行。

李宗民不知道睡了多久，咣咣的幾聲拍桌子聲音給他驚醒了。

「別睡了，交代完了讓你睡個夠」何警官厲聲說道。

我叫李宗民，是銀寨縣百戶村的人，初中文化。和我一起作案的是我的對象，叫王小紅，我倆是打工的時候認識的。後來我倆覺得打工賺錢太慢，我就想出了偷孩子的注意，這次是我們第一次作案，沒想到小紅的迷藥下多了，那孩子就死了，這就是整個經過。

當然這套話是上面叫李宗民事先編好的，一旦出現危險被警察抓住了就要這麼說。

「那和你一起作案的王小紅是哪裡人？」何警官繼續問道。

「她是我們隔壁村小王家莊的。」李宗民交代道。

「那你們的聯絡人是誰？你們的團伙里還有誰都交代出來？」何警官問。

「他叫李三，大名不知道。」李宗民回答。

「那你們是怎麼聯絡的······」審訊就這麼順利的進行著。

村長說宗民這次是交代了，他是主犯，這次還出了人命，最輕也得判個無期，小紅最少也得判二十年以上。

外面的杜鵑聽完心裡是很高興的，起碼她的其中一個仇人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是她的心裡更有些不安，眼前的這個身為村長的男人竟然也是他們一夥的，這個村子還有多少人是他們的人，還是整個村子······

杜鵑不敢往下想，她一邊忙活著，一邊聽著。

張淑芬聽完村長的講述之後心裡也是非常的驚恐，一方面侄子李宗民算是晚了，另一方面她更擔心自己和村子裡面的人，雖然李宗民在裡面按照上面的指示交到了，可還搭進去了李三，這個李三是張淑芬的親戚。這次事情鬧得太大了，警察一定會順著這條線繼續追查下去，上面會不會把他們捨棄了呢？

張淑芬想到這又問村長下一步該怎麼辦？

村長說上面都安排好了，說警察已經開始追查了，李三在這幾天就會去自首，這次也就只能犧牲李宗民、王小紅、李三這三個人了。不過村長告訴張淑芬也放心，警察不會追查到他們身上，但是也要做好準備，因為過段時間警察就會來到李宗民和王小紅的家鄉走訪，雖然是走走過場，但是也要做好準備，因為這次是幾個市的警力聯合調查，到時候來的就背不住有外人，一定不要讓警察有所察覺。

張淑芬明白村長的意思，她點了點頭。

村長又坐了一小會便起身了，讓張淑芬準備準備，他還要去王青蓮家通知。村長快出門時候張淑芬又問他警察大概什麼時候進村，村長說估計的半個月到一個月，具體時間要到過幾天才能打聽出來。

杜鵑聽村長要出來了，她馬上挪到灶台旁，繼續忙活著做著早飯。村長出來又看看杜鵑，點了下頭便背著手走了出去。

杜鵑裝作不知情的樣子仍然低頭做著飯。到了上午張淑芬又帶著李宗國出去了，大花在自己屋裡不知道干著什麼，杜鵑也回到了她和李宗國的屋子，她坐在炕上思索著，這是個絕好的機會，如果我能把這裡的事情報告給警察，我還有可能有機會脫身，但是杜鵑又想了想，這實在是太難了，她已經嘗試過這些人的手斷了，暴打，囚禁。而且她也知道張淑芬她們要做充足的準備，她想等到警察進村找機會是微乎其微的。

杜鵑坐在那裡思索著，她必須好好籌劃一下，這時候大花晃著肥大的身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