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雨水與進化

「從一個死警察身上拿的，你們已經知道了，外面到處都在死人。昨天有人追著我打，我拿來防身的，你們別多想。」

看著大家都望著自己的手槍，自己的父母更是一臉不解的等著自己的解釋，姚少智沉吟了一下，抬頭道。

姚少智還是隱瞞了自己殺人的真相，他不是那個活了四十年的疤臉魔王，他只是一個剛到婚齡的小宅男，哪怕心裡知道這是世界末日，現在還是沒有勇氣當著大家的面承認。

「我想問的不是這個，我只想問你是怎麼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的，你昨天說的生化襲擊是不是真的！」

開口的是孟龍，雖然傻子都已經發現這不可能是鄰國的生化襲擊，因為今天早上新聞還在急報，世界各地都發生了奇怪的降雨，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三十，目前沒有發現接觸傳染的情況。

「我說是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你們信么？」姚少智看著床邊站著的五個人，緩緩開口。

幾個人對望一眼，姚建江開口了：「兒子，說吧，其實我們現在也感覺像是在做夢，就算不信，我們也會試著相信你的。」

聽到父親的話，姚少智感覺心裡一陣暖流，他知道，大家其實不管怎麼樣，心裡都還是不信自己的，父親這麼說，其實是變相的說給其他人聽，你們看看都這樣了，你們還不信？

孟龍的母親喬巧一直都在旁邊抓著自己兒子的手，不敢撒開，孟龍在旁邊安慰著喬巧。

自己的父母顯然好一點，他們相互給予著對方溫暖與安慰，兩人顯然不是很驚慌失措。

「我不知道夢裡見到的是不是真的，夢裡我看到美國做了一個關於時間的試驗，應該是穿越時間之類的試驗，實驗失敗了，那片實驗室直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然後整個世界就開始時空錯亂，天上的光芒就是時空扭轉的結果，那是個重要的試驗基地，裡面開發了很多奇怪的病毒，但大多數都是強化神經和肌肉系統的病毒，病毒應該是在時空錯亂中被融合強化，不斷分裂，最後落到世界每一個角落。」姚少智梳理著自己的夢境，儘可能清晰的解說著。

「外面的人很快就會變成喪屍，就像電影里那樣，現在死掉的人其實肌肉還是保持著活性，屬於一種假死狀態，過不了多久，病毒就會控制他們的中樞神經，把它們變成一具具行屍走肉。」說到這，姚少智停頓了，這裡已經有些讓人無法接受了，末日沒到之前，接受這種假設很容易，可當他真變成現實出現的時候，真的，現實很殘酷！

想了想，姚少智還是決定把知道的一些情況盡量輕描淡寫的說出來。

「它們的大腦已經拋棄了很多沒用的功能，只有真正破壞它們的中樞神經，或者打斷它們的脊柱才能阻止它們行動，即使這樣它們的生機仍然沒有斷絕，肌肉仍然活著，只是不會動而已，要想讓它們真正死亡，那就要等它們流干身體里的血。所以，打破心臟也是有用的，只是它們心臟被擊碎后仍然能繼續生存半分鐘左右。」

「而且他們還會不斷被病毒改造進化，會更快，更強。不過大家可以放心，人類也會很快跟著進化以適應現狀，總之災難就要來了，會死很多人，很多人。」

姚少智結束了自己的講述，看著對面沉思的家人和朋友，每個人心中都有疑問，每個人都不願意相信，但是每個人都不知道從何提起，因為問了就代表開始相信！

姚少智則突然陷入了對夢境的沉思，今早起來之後，那個夢的記憶就有些模糊，有些地方需要細想。

「好像進化最早的一批人，貌似就是出現在第二次雨水后！當時殘存機構一片混亂，整個第二次降雨又非常短暫，之後有人提出假設，第一次雨水降下的是病毒，但病毒濃度不足以支撐人死而復生，這是根據第一次雨水的標本研究得來的，而第二次雨水之後，感染者加快的變異的速度，否則正常情況，病毒會在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控制人體，而那個時候，人體應該已經腐爛失去活性。」

「病毒的進化並不會導致宿主的進化，也就是第二次降雨，有可能降下的是一種強化人體物質，連帶著人類以及喪屍都在這場雨過後開始逐漸變強。」姚少智從記憶中理清了思路。

最終，姚少智沒敢領著大家出去淋雨，畢竟這只是個假設，要是錯的可就完了，姚少智把家裡所有能接水的鍋碗瓢盆都端下了樓，放在小區中央，此時已經開始變天了，新聞里還在提示大家小心降雨，所有活著的人都緊緊地躲在房中。除了幾個一心尋死的人在外面等著淋雨。

他們都是家人全亡的倖存者，他們都是失去了信念的可憐人，他們只覺得，淋了這場雨，他們就會追隨著家人前去另一個世界。

看著雨開始緩緩落下，姚少智陷入了沉思，這種一心求死的淋雨者並不少，可突然出現的進化者只是渺渺幾個而已，而且，好像，他們淋過雨並沒有變成喪屍，只是被外面瘋狂的喪屍給感染了而已。

「也就是說？第二次降雨起碼是無害的？」姚少智心裡在琢磨著。雨停的很快，大約下了十分鐘左右，姚少智飛奔下樓把所有鍋碗瓢盆里的水倒在了一起，雨不算大，水不算多，最後只裝了一瓶半。看著身後密密麻麻的鍋碗瓢盆，姚少智無奈的搖了搖頭。

「或許是量太少所以才沒導致他們淋雨進化？」姚少智心裡想著，此時他已經認定這場雨肯定有特別之處。

其他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姚少智收集回來兩瓶雨水，沒有發問，他們想問的事情太多了，多一件不理解的也無所謂。

姚少智卻發了愁：「這玩意，難道要口服么？外面那些人沒有開啟進化是不是因為他們喝的太少？」

是的，下雨的時候，很少有人會張嘴去喝，少量的雨水也不足以促使人類進化，因為進化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人類在未來五年會一直被潛移默化的改造著，根源就是因為這場雨，只有極少數特殊的人才會在雨水的作用下產生突變，毋庸置疑，對於那些會突變的人，大量雨水是進化的最快方式，而對於普通人，收效甚微。

外面的街道開始有人四散奔逃，前一刻的死人突然從地上站起，幾秒的遲疑后突然撲向最近的人類。人群越來越散，喪屍越聚愈多，慘叫聲此起彼伏的傳來。

姚少智摸了摸腰間的手槍，昨天那種對於槍械的熟悉感已經消失了，看著手中冰冷的鐵疙瘩，姚少智深吸一口氣，末世終於到來了，但是對於剩下的人類來說，這也是一個新世界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