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這穿越,真酸爽

1.這穿越,真酸爽

「嘶!」鏡中的女子緩緩褪下睡裙,轉過身,蹙著眉,看著背上如玉如瓷般的肌膚上一道道長長的紅痕,顏色深處滲出點點血跡,白底紅印,仿若清純中帶著妖嬈,平白產生一種凌虐的美感。

彆扭地拉過身上勉強能算「衣物」的布,觸感光滑細膩,蘇幕遮轉身走向鏡子,竟清晰地看見這具身體的容貌,青絲如絹,春山眉黛,秋水剪瞳,小巧瓊鼻,硃唇皓齒,身形窈窕,端的一幅花容月貌。

摩挲著臉龐,蘇幕遮心中鬱郁。這幅樣貌,當年寵冠後宮的歌妃都不能及,若生在大齊,必定稱得上禍國妖妃,恐怕她這皇后都坐不安穩,更談不上太后。思及她自身容貌,雖稱不上絕色美人,也算中上之姿。當了一年皇后,半年太后,那一身典雅氣質襯得容貌更為出眾。

「咦,你醒了?剛好,出來吃飯吧。」來人五官嬌艷而凌厲,細細看去,丹鳳眼細長,內勾外翹,眼光攝人心魂。鼻子挺立微勾,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看到對方是個女子,蘇幕遮不由得放鬆下來,許是在她心裡,女子應如同大齊朝的閨閣少女一般,手無縛雞之力,只需會些詩書琴畫,待出嫁后相夫教子。

仔細地瞅一下眼前的美人,江南憶滿腹狐疑,雖說這人算是被逼著來上她的床的,但事後像別的女星那樣討點好處也不會嗎?難不成是個草包美人?總不會是昨天那頓鞭子嚇著她了吧?娛樂圈裡的人會這麼單純?她嗤笑一聲,說不定是為了等下討要更多的好處罷了,好歹陪著自己做完了這場戲。

蘇幕遮被她那諷刺鄙夷的目光刺得難受,想她父親乃一朝宰相,母親為靖國公嫡長女,姑母是當今太后,她自小就被羨慕討好的目光環繞著,何曾受此侮辱!

「你是何人?」蘇幕遮生性驕傲,不願委屈自己假裝他人活在世上,倘若失了自我,還不如當初在大齊時一碗□□去了性命。

江南憶譏笑,這不,果然來了,裝作不認識,再討點好處。效果好點,得到一個長期包養的金主,效果差點,拿到幾部片子的角色。

「你,叫什麼來著,蘇,蘇什麼吧,」江南憶環手抱胸,倚著門框,「最近有部偶像劇,《王子在身邊》裡面女三號你去試鏡吧,我會讓人提前跟導演說下。」說完便離開,昨天的事耗體力又費精力,一覺睡到中午,飯都沒吃,她可沒耐心繼續和這女人墨跡。

這偶像劇是何物?導演又是何物?王子她知道,當皇后那會,聽說海外有的國家皇子就被稱為王子。蘇幕遮一臉茫然,跟上前去拉著她的袖子:「這是何處?如今又是何年何月?你可曾聽過大周睿帝齊晉?」

江南憶回頭驚疑不定地看向她:「你睡糊塗了吧?周朝王室姓姬,哪有什麼皇帝叫齊晉?」驀地想到什麼,她臉色一變,抓住對方的手腕:「是不是他們讓你來試探我?」

「他們?」蘇幕遮當年雖身處後宮,見慣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但因為有太后護著,即使無帝王寵愛傍身,也無須使用陰謀詭計,便可坐穩皇后之位。如今換了個地方和身子,她反而弄不明白這兩人的關係。

「你……」江南憶正眼觀察她,「你叫什麼名字?」心中微惱,自己這樣太草木皆兵了,若不是他們前段時間動手腳,自己又何必避其鋒芒。

「蘇……」這身體的原主好像也是姓蘇吧,蘇幕遮不確定地開口,「蘇幕遮。」

江南憶鬆開她的手,解開襯衣最上面一粒扣子,開口道:「床邊不是給你留了雙拖鞋嗎?穿上下樓去吃飯。」

找到那雙鞋,蘇幕遮穿上極不習慣,這拖鞋沒有後跟,又偏大,她的一雙小腳穿著走路很不方便。只是現在寄人籬下,又不好再開口。

下樓時,看到這屋內全貌,蘇幕遮暗暗稱奇,一個沒注意腳下,一隻拖鞋甩出去,驚呼一聲,腳一扭向前撲去,瞬間嚇得緊閉雙眼。本以為會連帶著前面的人,一起滾下樓,不死也殘,誰知,地面沒碰到,便落入一個溫暖而柔軟的懷抱里。

聽到身後的聲音,江南憶轉身就接到了某人的投懷送抱,驚嚇之餘還有慶幸。定睛一看,懷中人鼻尖滲出汗珠,嘴唇微顫,眼皮子抖動幾下睜開,正對上一雙水光瀲灧的眸子,心中一動,終究沒有把「你打算在我懷裡呆多久」這句話說出去。

看到近在咫尺的艷麗的面容,蘇幕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站穩身子,吶吶開口:「你可有傷到?」

眼中閃過戲謔,掩蓋了一抹深思,江南憶打趣道:「傷到又如何?可要以身相許?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文縐縐的,古文早就不流行了,除非你是穿越過來的。」蘇幕遮氣急:「男子與女子方可結合,你這人怎可胡言亂語!」穿越是什麼她不知道,但以身相許這種噱頭那些話本里經常有。江南憶無所謂地笑了笑,帶著她去了餐廳。

「泡麵吃完了,只能煮點白粥,將就著吃吧。」江南憶給她盛了碗白粥,遞過去半天不見人接,抬頭卻見對方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她另一隻手,不對,另一隻手所在的電飯煲,頗為無語,這年頭誰家每個電飯煲,至於這麼驚奇嗎?如果對方是個體毛茂盛的小野人,她就不奇怪了,可對方偏偏是個嬌滴滴的小美人。

盯著那個小桶形狀的東西,蘇幕遮十分震驚,沒有木柴,沒有火,粥就這麼熟了,如果這個東西待會大周,定會讓滿朝文武大吃一驚!

無可奈何的江南憶端著兩碗粥,拉著小美人,去餐廳吃飯。然而,小美人頻頻回頭,一臉讚歎地看著她家廚房,她都要擔心她家廚房的節操了。正所謂,世事無常,女人亦然。下一刻,坐在餐桌前,江南憶頂著對方炙熱的目光吃著飯。忍無可忍,她正準備質問對面的女人!誰承想,從這女人眼中她竟然看到了艷羨!所以這女人是入戲了嗎?二狗子進城還是劉姥姥逛大觀園?!

「那個角色已經夠了吧?何況我們昨晚只是演一場戲?你又沒損失什麼?」喝完粥心滿意足的江南憶如是說道。

「你是說,我身上的傷口是一場戲?」蘇幕遮放下碗,表情微妙,「你不會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想當初她當皇后那會,日子過的無聊,不喜宮妃明爭暗鬥,反而喜歡聽宮女們說八卦。當朝禮部尚書劉大人最寵愛幼子劉文傑,這劉公子一表人才,玉樹臨風,端的一幅好皮囊。可誰人又知,這皮囊之下又是怎樣一幅惡毒心腸。劉公子生性暴戾,每每與丫環春風一度之時尤好施以鞭笞之刑。然他極善偽裝,那些丫環都被他收於後院,派幾個婆子嚴加看管,避免其與外人接觸。由此,無人識破劉公子。直至一丫環家人上京尋親,暗地打點,偷渡出這丫環,這事才敗露。

江南憶嘴角一抽:「你又在腦補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說了昨晚只是一場戲!你看我像是殘暴的人嗎?」

撐起下巴打量著她,蘇幕遮暗自忖度著,當年那劉公子也是儀錶堂堂,氣宇非凡,還別譽為「京城四才子」之一呢。

「算了,不跟你計較!」江南憶用食指揉著太陽穴,「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就不送你了,自己打車吧。」

急著咽下嘴中的粥,不小心嗆到,蘇幕遮咳了下:「那個,能否借住一下?我暫時不想回去。」說不知道原主家在哪,這人肯定不信。看在她給自己上了葯,還煮了粥,勉強算個好人的份上,還是向她求助最為妥當!

看著對面眼神亂瞟的女人,江南憶猛地站起來,手撐在桌子上,身體越過一半。她不知怎麼地,跟著了魔一樣,伸出手指撫過那女人水潤的紅唇,輕聲道:「有米粒。」

許是無人與她這般親密過,除了教過她幾年的古姑姑,蘇幕遮微微愣神,不自覺張開小口,含住了對方那纖纖玉指,頓時,一股電流滑過脊椎一路向下,不由得渾身一顫,醒過神來。

心中痒痒地,卻不得不遺憾地收回手指,江南憶看著她紅著臉,精緻的臉龐染上一層淡淡的緋色,襯得容貌更顯媚色,暗嘆道:美人計美人計,計雖不好,美人尤妙。

蘇幕遮低著頭,揪著手指,內心已是波濤駭浪,她怎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對方還是個姑娘!她對不起列祖列宗對不起皇帝表哥對不起太后姑母!果然還是一碗□□賜死她更好!

「叨擾已久,哀家……我,還是先行離開吧。」蘇幕遮站起來,繞過餐桌,準備上樓看看有沒有原身昨夜穿的衣服,倏地被人拉過去,又被推得步步退後至牆角。

江南憶一手撐住牆,俯視她:「我這樣好好招待你,你想走就走?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況且,你還沒說說,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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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有人在撩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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