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 94 章
奄奄一息的陸寧被常青抱進車中,離開妓寨的時候,遠眺著身後衝天大火恍然做了一場夢。
噩夢醒來的早晨,是久違的陽光,清爽的被褥,甜香的牛奶,還有溫柔關切的目光。
一如少年時光,常青半扶半抱著生病的她,動作小心輕柔的喂飯喂葯。不同的是她沒有淘氣,打趣,故意撒嬌,而是乖順的吞咽但不發一言。
昏昏沉沉半個月了,除了常青偶爾匆匆過來探望她,還有三個人一直守在她身邊,細心照料。看來應該都是他的至親戰友兄弟。
機敏的唐鋼在重金請來醫生診斷下猜出了她是異能者,並不多問,只在她手邊放上不斷的晶核。
高階治癒系的木頭每天用木系異能給她療傷,雖然他很毒舌整天跟八卦小白鬥嘴,對她態度卻溫和。
兩個人知道她說話不方便,也許還不想開口,借著聊天把外面的情況,晶核更好的吸收方法說給她聽。
養傷的房間不大,一張床,兩張沙發,一個小几,沒有鏡子。伸手摸了摸自己划痕遍布的左半邊臉,什麼都清楚的陸寧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異能者的體質不是吹的,被打到遍體鱗傷的她恢復很快,行走自如后第一時間開始握槍拿刀。力量在末世意味著什麼,再沒有人比被欺凌,壓迫兩年的她更清楚了。
話嘮小白一邊自以為是的指導她,一邊不厭其煩追問她和常青的關係。
「聽老大說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那他是當你妹妹還是愛人?我怎麼看不出來。妹妹吧,那眼神語氣又太親昵。愛人,可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親親摸摸?你們到底
他正啰嗦,陸寧手裡的槍已經咔咔拆開又組裝好。不等驚訝的小白刨根問底她這一手在哪裡學的,外面甜美清脆的女聲傳了進來。
這個叫林珊的女孩長得並不算特別出眾,但勝在膚色白皙,眉眼柔和,讓人看起來很舒服。對待陸寧是親切又大方。
她是跟著黑豹、小波幾個一起來的。那幾個對她面色不善的男人不知道拉著唐鋼小白出去說什麼。房間里只留下了兩個女生。
給她剝了一個超大的桔子,林珊解釋說:「這是變異桔樹結的果子,雖然味道不夠酸甜,解渴也不錯。」
從善如流接過來,放在手心裡,但陸寧沒有吃。一直淺笑的林珊也不介意。一個人從食物說到現在的天氣,各地的形勢,終於嘴裡好像漫不經心般帶出了一句關鍵的話。作為常大哥的未婚妻,我也是......
未婚妻,常青訂婚了?眼光到是不錯。身心飽受男人折磨,自以為早已經不能容納男女情愛的陸寧心湖沒有一絲漣漪。
很快常青趕了回來。外面吵吵嚷嚷里,狐狸精,醜八怪,世仇,家族,兄弟的話斷斷續續傳了進來。
腦子還算通透的陸寧三言兩語間猜出了事情的始末。聽到常青那句離開中央,縱橫末世的話時她的手不由緊了緊,桔子流出冰涼的汁水。
大步流星進來的常青見了坐在凳子上的她眼睛一亮,驚喜道:「恢復的不錯,能自己走了。」又摸了摸她黑順的長發,把幾個兄弟鄭重正式的介紹給她認識。
「唐鋼......
小白......
木頭......
黑豹......
林珊,我戰友林遠的妹妹,冰系異能。」
簡單一句話,說明了很多。陸寧的餘光掃了眼旁邊微微紅了臉的林珊,心裡嘆口氣。如今的自己還能被當成潛在的對手,讓人動心計,算不算值得驕傲的事。
兩個月,連續換了幾次居住的地方,在一個月朗星稀的後半夜常青帶著她坐在車中間。開車的小白無奈抱怨:「老大,咱們就這麼離開也太屈了。就算開走幾車皮的物資也不算多。」
擦槍的木頭冷哼兩聲:「人家大方讓你拿了,誰讓你不是空間異能者,自己沒本事,就怨不了誰了。」
「他們那些數嘴的傢伙,明明知道我們不能拿走,故作大方的虛偽,哼!」
手裡握著晶核擦洗的陸寧頓了頓。她知道,常青要帶著她離開奮鬥兩年的中央,離開權勢一方的葉家,去做自由小隊,重新開始。
想了想,垂下眼睫,對身邊看地圖的常青沙啞一句:「我有空間。」
「寧寧,你的嗓子恢復了,你能說話了,你願意說話了!」
激動萬分的常青握著她的肩有些語無倫次,還是後面老辣沉穩的唐鋼更拿事。吩咐小白掉頭,追問著她:「陸寧,你的空間有多大,我確定一下咱們好去哪個倉庫!」
末世里南征北戰幾年,縱橫小隊的名氣響亮。常青幾個都順利升階為十級高手。晚起步兩年的陸寧也到了7級,相比較他們實力的飛躍進步幾個人的感情都不算順利。
小白,木頭兩個還在掩耳盜鈴自欺欺人,誰也不肯先揭開那層窗戶紙。
曾經滄海的唐鋼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一路上相交紅顏不少卻沒有一個能讓他停留。
至於她和常青就更是奇怪了。
誰都知道常青對她一往情深,她自己的眼睛和心也這樣認定。可這個傢伙從來沒有情人間的**,不論動作和語言。
而她,不知道是膽怯還是自卑也不敢更進一步。
艱難的一場大戰,高階喪屍咬掉了她胳膊上的一塊肉。短暫慌亂后常青鎮定自若把她帶到了密室。落下鋼化門的時候陸寧忽然笑了,曾經的心結煙消雲散。
這樣的男人她不該在錯過,也不能在錯過。
傾身過去,雙臂圈住了他的脖子,主動在那等待已久的唇上落下一個火熱的吻。
果然是真愛她,得到允許后欲拒還迎都做不到的男人大力掐著她的腰衝撞著,狂風暴雨般胡亂吻著。
那滾燙的肌膚,狂亂的心跳,亂語的呢喃,粗魯的摩挲,生澀到讓她有些痛的沉入,讓本來厭惡男女這碼事的她忘記了曾經的不堪,破碎的呻|吟,沉重的喘息漸漸響起在密室中,久久不能消散。
生死一線中,抵死的纏綿,再不能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