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 91 章
在林家吃過午飯,林景軒便將蕭雲旗叫到了自己的書房裡,蕭雲旗知道現在才是重頭戲,他打起十二分精神跟著林景軒進了書房準備接受岳父大人的拷問。「坐吧。」「多謝岳父大人。」「在桐城那邊的戰事如何?」林景軒作為朝中重臣是知道那邊的形式的,現在這麼問蕭雲旗只是因為先前沒跟他正經聊過所以先隨便找些話題聊聊。「如今祖父帶兵圍困桐城只等時機一到便將其攻下。」蕭雲旗心中也明白但是也只能順著他的問題回答,「嗯,」林景軒摸著一隻茶杯的杯沿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蕭雲旗抬起頭驚訝的看來他一眼沒想到他會如此直白的問出來,原以為文官都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他岳父還挺直接「這是什麼眼神兒?跟自家人說話我還不至於旁敲側擊拐彎抹角的。」「咳咳,」蕭雲旗咳嗽了兩聲掩飾自己心思被發現的尷尬:「我原以為岳父大人是知道的,沒想到皇上也沒有跟您說一聲,讓您擔心了。」然後便開始從皇帝貶斥蕭家的用意到恢復爵位的事情能講的都講了一遍,林景軒聽完蕭雲旗的解釋后,連喝了幾杯茶才道:「原來如此,我竟是一點也沒有猜到當今的用意,這樣也好,雖說你們會吃些苦頭但是今後國家也能安寧些,經歷了這件事能讓你沉穩些也很好。」蕭雲旗心中暗道:果然是岳父,說著國家大事還不忘教訓女婿要對自己女兒好一些,「當年是小婿年輕不懂事讓您見笑了。」林景軒聽了蕭雲旗的話還沒有開口,林婉兮的三哥林長峰便道:「你知道改過就行了,今後可要對我妹妹和小外甥好些,若是回京之後再如以前一般我可不會輕易饒你。」林長峰比較耿直雖然不是武將但是說起話來也是直來直去的懶得拐彎抹角,「三哥教訓的是,今後我會好好待她們不讓她們再受一點委屈。」蕭雲旗虛心受教,「你可要記著今天說的話才是。」看到蕭雲旗一副老實的樣子,林長峰也不再多說什麼,他說的是真是假還需要看看以後的表現。林婉兮的大哥比較內斂見到三弟已經敲打過了他便也不再多此一舉,蕭雲旗點點頭:「三哥放心,若是今後我做不到三哥儘管教訓我便是。」林景軒看著自己兒子敲打他敲打的差不多了便問道:「現在回了京城你還要回南邊兒去?」「是的,戰事未定,而且家人都在那邊,就算南邊的戰爭已經結束我也要去接她們回來才是。」「打算何時啟程?」「來時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回去的時候用時也不短,我打算後天便去了。」林景軒皺眉:「這麼快,怎地不先講府中事物整頓好了再回去?」「府中事物不多,從前的莊子田地都還沒有正式接手,且前院太子殿下已經派人打理好了,後院我一個男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布置便想著先讓人將其打掃乾淨待家中女眷回來之後便讓她們按照自己的心意布置。」「這樣也好,後院的事情還是讓女眷處理穩妥些,還有你這幾天時間緊就不要跟以前那些所謂的『朋友』聯繫了,辦正事要緊。」林景軒擔心蕭家的長輩都不在蕭雲旗好不容易在外歷練好了,回京又被那些人帶壞了去,蕭雲旗忙道:「岳父大人放心,家中事務雖然不多但是有些還是比較費心的,況且明天我還要去外公那裡探望他老人家,自然是不會浪費時間去跟些不相關的人聯繫。」「嗯,你明白就好。」蕭雲旗跟林家父子三人在書房談了一個下午,期間林老太君和林夫人擔心蕭雲旗吃虧還讓人借著送茶水點心的功夫來看了看讓林景軒哭笑不得,這才多久自己的母親和妻子便被這小子籠絡去了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么?書房中的幾人結束談話的時候已經接近晚飯的飯點了,蕭雲旗又在林家蹭了一頓晚飯才回了國公府。他在林府待了多久蕭育帶著護衛們便也在林府等了他多久,蕭雲旗從林府出來的時候心情很好,上馬車時想到護衛們在從中午便一直在等著他便隨口問了一句:「育叔你們都吃飯了么?」蕭育笑道:「都吃過了,余管家擺了席面兒陪著我們吃的。」從前大少爺在林家少有好臉色連帶著他們這些護衛也不受林府的人待見,林家的下人對著他們總是客氣有餘親近不足,一點也不像兩個結了親的府邸,但是今天他們的待遇這麼好想必大少爺跟岳家的關係也緩和了,對此蕭育打心底為自家大少爺高興。「那便好,咱們回去吧。」「是。」
兩刻鐘后蕭雲旗回到了國公府,他剛進門蕭留便上前將幾張帖子送了上來,蕭雲旗接過來隨意看了看,其中有一封是他外公安北侯的孫子李志遠的帖子,自己外公是個急性子,想必是等不及他遞拜帖了他自己親自上門又不太合規矩便讓他的表弟李志遠遞了帖子來,而其他的大多都是以前那些狐朋狗友的,他隨意翻了翻那些『朋友』的帖子冷笑了一聲道:「取些筆墨來吧。」待蕭留取來筆墨蕭雲旗將所有的帖子都回絕了,然後取出了李志遠的帖子認認真真的回了,還道明天便上門拜訪然後便讓管家趁著現在天色還早將帖子送去了安北侯府,晚上享受了一番古代豪門高規格的沐浴之後蕭雲旗便回了自己在前院的院子休息,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便去了安北侯府,剛一進門還沒走進大廳便聽到了外祖父安北侯的聲音:「臭小子!還不快滾進來,磨磨唧唧的像什麼樣子,昨天剛從宮裡出來便去了林老頭兒那裡,是不是將我這老頭子都忘了!」蕭雲旗聽著他中氣十足的聲音便笑了,從小蕭雲旗的外祖父便十分疼愛他,安北侯是個徹頭徹尾的糙武將,可以說從前蕭雲旗那霸道還有些蠻不講理牛轟轟的性子有一半兒是他老人家貫出來的,蕭雲旗也提高聲音笑道:「您可不老,這聲音跟那皇覺寺的洪鐘似的傳得老遠,哪兒老了?」蕭雲旗進門剛準備行禮便被他外祖父單手拎起來提溜到自己身邊坐下了:「行了,還跟老子玩兒這一套,看來是被那林老頭兒教壞了,現在竟還學他這磨磨唧唧的樣子。」蕭雲旗無奈:「您老還吃這醋呢?你外孫我將人家嬌滴滴的閨女兒拐走了還讓人跟著我吃苦可不得先上門賠罪么?」安北侯給蕭雲旗塞了一塊兒糕點進嘴裡:「行行行,就你小子歪理多,老子說不過你,不過林老頭兒人不咋樣他家姑娘到是個好的,這回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我知道您最是寬宏大量了!」蕭雲旗吞下嘴裡的糕點對著外祖父豎起了大拇指。「哼,臭小子就知道給老子戴高帽,快說說你們在平縣過得怎麼樣了?若是讓我知道蕭牧讓你們娘幾個吃了苦頭,等他回來我可饒不了他,你小子可得老老實實的不能只專挑好的說!」「您放心,我們過得好著呢,您老多精明啊,我這能懵得了您么?在那吃苦到沒吃多少,就是過得沒有在京里好,您瞧瞧您外孫是不是長得成熟壯實了不少?」說著還站起來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兒,安北侯李敬圍著蕭雲旗仔仔細細看了看剛想開口便讓自己夫人搶了話頭,剛才安北侯夫人在一邊總是搭不上話心裡憋的慌這回總算是搶到了話頭:「嗯,旗兒長高了,壯實了不少但是也瘦了些,今天可要在這兒多吃些好吃的。」「嗯,我在外邊兒可想念外祖母做的紅燒肉了!」蕭雲旗說得一臉認真,他在回憶前身的記憶時關於美食的回憶外祖母做的紅燒肉能排在第二位,第一位是他偶然吃到的那位青樓的心上人做的菜,現在蕭雲旗直接將其忽略了,現在排第一的是他媳婦兒做的所有飯菜點心。安北侯夫人聽了也是十分開心:「我就知道旗兒在外邊兒太久吃不到肯定是要想的,不過你放心外祖母已經讓人挑選了最好最新鮮的材料一會兒吃午飯的時候定讓你吃上。」蕭雲旗在林家需要表現得成熟穩重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能擔大任才成熟青年但是在外祖家便不需要太過顧忌,他只需要當一個被寵壞的外孫。「對了外祖母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您,你當曾外祖母了!」「真的?」蕭雲旗點點頭,「婉兒生了個小子,那小子力氣可大了,我還尋思著他這是繼承了誰呢,這一看到外祖父便明白了他這是繼承您了!」蕭雲旗奉承起自己外祖父來絲毫不覺得臉紅,安北侯也讓他說得心裡十分舒坦,安北侯夫人道:「哎喲真是老天爺保佑,成親了多年你終於媳婦兒終於懷上了。」因為當年李青蔓嫁到蕭家之後很久才生下了蕭雲旗,所以安北侯夫人對於蕭雲旗的子嗣問題也十分重視,生怕他也重蹈覆轍「她是十月生的,孩子都半歲了。」「你這孩子,兒子都這麼大了外祖母還沒見過呢,怎的不帶回來給外祖母看看?」安北侯夫人話音剛落安北侯便道:「你這婦人懂啥?這孩子還小呢,再說了旗兒是秘密回來的,若不是皇上故意放出了風聲咱們還不知道他回來了怎能帶著家眷?」「我想見見孩子說說怎麼了?我就不信你這老頭子不想見一見,哼!」「行行行,就你有理。」老兩口在拌嘴,蕭雲旗的幾個舅舅便趁機湊過來跟他說話,他跟舅舅們聊了好一會兒之後,比他小一個月的表弟李志遠也湊過來道:「雲旗,聽說姑父又得了一隻老虎?是不是真的?」蕭雲旗點點頭:「那老虎還是我跟澤兒進山打獵的時候遇上的,當時那雌虎被人打死了我們便帶著小老虎藏在了山洞裡,欣兒給小老虎起名叫小王,小老虎一回來便跟我爹十分親近,後來便是他在照顧著小老虎,我爹去練兵時本來不想帶著小老虎的,但是小老虎賴著一定要跟著他走,我爹便帶著一起走了。」李志遠嘆道:「姑父果然跟老虎有緣啊!真讓人羨慕,若是我也有一隻就好了帶出去的時候不知道多威風!」蕭雲旗毫不客氣的打擊他:「你不讓老虎嚼吧嚼吧吃了便該拜佛了。」李志遠沖蕭雲旗翻白眼兒:「那老虎是你見到的不也沒跟你親么?可見你比我還沒緣分!哼!」說完便讓他爹也就是蕭雲旗的大舅舅敲了一下腦袋:「怎麼跟你表哥說話呢,沒大沒小的。」李志遠撇嘴看著他爹還想再敲他,忙拉著蕭雲旗去旁邊說話:「爹就是偏心,我明明跟你一樣大的。」蕭雲旗嘚瑟的笑道:「可不就是因為你跟我一樣大才偏心的,若是你承認你比我小,那我沒準兒還能跟舅舅說我讓著弟弟是應該的。」「想的美,咱倆才差了一個月,你可甭想讓我叫你哥哥,對了,你從前的那些個朋友都來問我關於你的消息,你要不要見見他們?」蕭雲旗搖搖頭:「你幫我都推了吧,我後天便要去南方了,沒空理會他們,我現在可是有媳婦兒兒子要養活的人,可不能再跟以前一般混日子了,我勸你也離他們遠些才好。」「切,我還用你說,以前若不是姑姑讓我看著你我才不跟他們混在一起呢,那些人就知道當咱們是冤大頭。」李志遠雖然繼承了安北侯的一些魯莽但是他還是分得清是非好壞的,算是個粗中有細的人比當初的蕭雲旗拎得清。「還有你當年迷戀的那個青樓女子,叫什麼來著?哎呀我忘了,那女子已經被勇毅候的嫡子納為妾室了,你可不要想不開去找人家麻煩啊,那可是過了明路的妾室。」蕭雲旗白他一眼:「我是那樣的人嗎?我現在連那女子叫什麼都忘記了,咱可是有家室的人。」「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哥浪子回頭了不行么?再瞎說我可要敲你了。」蕭雲旗作勢要敲他的頭,李志遠急忙躲開:「行行行我不說了還不成么,一個兩個的敲我的頭還敲上癮了。」
蕭雲旗在安北侯府待了一個上午,吃過午飯之後他外祖父還想讓他在安北侯府住下,蕭雲旗好說歹說他們終於在蕭留來安北侯府找他,說國公府有事情要蕭雲旗處理的時候放他走了。蕭雲旗回到府中睡了個午覺之後才到書房裡處理事務,當初處理蕭家財產的是太子,蕭家的其他東西是拿不回來了,但是女眷的嫁妝是不被抄的,只是不能讓她們自己握在手上,當初抄家的時候都被歸還了她們的娘家。如今蕭家的人都要回來所以林家和安北侯府便直接將李青蔓和林婉兮的嫁妝全部還回來了,還有當初蕭家的藏書,太子也都將其歸還,府中侍候的下人,能找回來的都找回,找不回的只能重新買了,不過蕭雲旗現在只需要負責前院,後院只需要安排一些粗使的。明天他便要啟程去桐城,所以今天還要進宮跟司徒皓說一聲,留伯是管家不能時時在他身邊侍候所以便讓一個小廝暫時跟著他:「順子,你去跟留伯說一聲,讓他幫我往王宮裡遞個帖子。」「是大少爺。」處理完家裡的事情又進宮去探望了皇帝和皇后,跟他們告辭之後蕭雲旗便回到了自己府中讓人準備東西,林府和安北侯府怕他準備的不充分便派人送了些東西來,兩個府中的主人像是商量好的似的,送的東西都是用得上卻不重疊的,他們也知道蕭雲旗要趕路所以送的都不多。期間還有人登門拜訪但是蕭雲旗都讓蕭留將人拒了,第二天一早整裝完畢之後蕭雲旗便帶著蕭育和一些府兵準備啟程,林府和安北侯都派了人來送他,林府是林婉兮的三哥,而安北侯府則是跟他關係最好的李志遠,原本兩府還想派人一路將他護送到桐城但是都被蕭雲旗婉拒了,自己的人如果再加上兩府派來的人陣仗實在是太大,那壓根不像是趕去打仗而是旅遊去了,要是讓他們送到桐城他爹還不知道要怎麼收拾他呢。林長峰和李志遠一路將他送到了京城外的一個縣城才告辭回京。而蕭雲旗則是繼續趕路,天黑的時候正好路徑一個縣城,一行人便找了一個客棧休息,蕭雲旗自己一個人住一間,門外還有人輪流守夜,這麼高規格的出行他還是第一次享受到,蕭育在外面敲了敲門:「少爺,您要用些宵夜么?」蕭雲旗有空間想吃什麼直接拿便是,外面的東西也讓他不太放心便道:「不用了,你讓小二送些熱水來我要洗漱一番。」雖然吃的能在空間里拿但是洗漱比較容易露餡所以還是要在客棧里洗,「是。」房中,蕭雲旗拿著一本書在看,那是太子讓人送回來的書中的一本孤本,出發之前他對了一下書單卻發現有些孤本不見了,那些孤本十分難得,而太子也是愛書之人,那些缺了的估計是被太子扣下了,不過能還回來一部分已經很好了。
過了一會兒小二便將熱水送來了「客官,熱水送來了。」蕭雲旗放下手中的書道:「嗯,送進來吧。」領頭的那個小二帽子有點兒大,低著頭看不清樣貌,他帶著兩個人將熱水抬進來倒進了大浴桶里,還有兩桶冷水放在旁邊用來調節水溫,蕭雲旗讓他們出去打算自己調水溫,領頭的那個小二讓另外兩個人走了而自己卻站在原處不動,蕭雲旗以為他想要打賞便在荷包里拿出了一角碎銀拋過去給他:「賞你的,下去吧。」那小二抬起自己的臉拋了拋手中的銀角子道:「呵呵,蕭國公的長孫果然大方。」蕭雲旗臉色一變,他們住店的時候根本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這個小二是怎麼知道的?「你不是這家店的小二?」「您說呢?」「呵,你膽兒到是挺肥,居然敢一人前來,就不怕走不出這個房間?」蕭雲旗低聲說著然後不動聲色的靠過去打算直接將那人擒住。「能不能走出這個房間還請蕭公子看看這個再下定論吧。」那人從懷中取出了一小串紫檀珠子,那串珠子很明顯是小孩子戴的,他將刻著名字的三顆珠子轉向蕭雲旗,蕭雲旗的瞳孔驟然擴大,那紫檀珠子是他用空間里的小葉紫檀親手給自己兒子蕭大力做的,他去打仗之前便提前當作滿月禮戴在了大力的手上,如今這人拿著自己兒子的珠串那……能劫持他家人的恐怕只有安王了,蕭雲旗咬牙道:「你是安王的人?你到底想幹什麼?」「蕭公子猜的不錯,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讓您跟小的走一趟。」劫持了老子的兒子不是什麼大事?聽著他的話蕭雲旗簡直想一拳將他的頭打爆,儘管氣得握緊了拳頭他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我怎麼知道我兒子現在是安全的?」那人見蕭雲旗居然還能如此鎮定便加大了籌碼:「您兒子一直跟著貴夫人待在一起,請您放心。」蕭雲旗狠狠的瞪著他不說話,身上散發出恐怖的氣場,那人承受著無形的壓力,漸漸冒出冷汗來,終於,蕭雲旗開口了:「你主子想讓我做什麼?」那人鬆了一口氣:「我的任務只是將你帶回去見我家主子,具體要做什麼還得見過之後才能知道。」「好,我跟你走,不過我要先跟我的手下說一聲。」「蕭大公子,你當我是傻子嗎?」蕭雲旗撇了他一眼:「你是想我帶著大隊人馬一起跟你去安王府的話我可以不將我的人遣走,不過這裡離京城近,到時候起了什麼衝突或者走漏了什麼風聲可不是我能管得住的,而且萬一他們以為你劫持了我一不小心將你打死了……呵呵,反正我已經知道了我的妻兒在你主子手中,我也不是不認識去安王府的路,就算將你殺了我也能自己找過去,只是到時候是從正門進去還是爬窗可就說不好了。」那人想了想最終點頭道:「那好吧,你可以將他們遣走,不過我要在場看著,你不能暴露我的身份。」主人只是讓他來帶蕭雲旗回去可沒說要帶其他人,「嗯。」蕭雲旗沖著門外道:「來人。」外面守著的一個護衛推門走進來道:「大少爺有何吩咐?」「你去叫育叔過來一下。」「是。」蕭育的房間就在隔壁沒一會兒便過來了:「大少爺,有何吩咐?」「育叔,我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跟你們分開走,陵縣現在盤查很嚴格你們過去若是沒有信物是見不到祖父的,你拿著我的牌子帶上行禮先一步去陵縣吧。」調遣府兵的牌子可以一分為二作為信物,一般遇到了緊急情況時才會用上,所以外人並不知道蕭家的調令牌還有這個用處,蕭雲旗意味深長的看了蕭育一眼將半塊牌子遞給他,蕭育壓下自己心中的疑惑接過了蕭雲旗遞過來的半塊兒令牌道:「是,屬下定將東西完好無損的送回桐城。」「嗯,你們今晚便走吧,我要沐浴了。」「是。」蕭育走之前暗中看了一眼裝著在隔間倒洗澡水的店小二,然後才轉身出門吩咐門外守著的護衛道:「你們兩個快去通知其他人收拾行禮,咱們要連夜趕路。」護衛們都有些奇怪:「育統領怎麼突然就要走了?」「這是大少爺吩咐的不要多問,照辦就是了。」兩個護衛對視一眼道:「是,屬下這就去通知其他兄弟。」蕭育帶著護衛們走後蕭雲旗才慢騰騰的洗好了澡,穿好衣服也跟著安王派來的那個人走了另一條路趕往安王府。
半個月前,南村,
蕭雲澤十歲了,在農戶人家十歲的孩子已經能當半個大人用,雖然他們家不是農戶人家,但是蕭雲澤覺得自己也算是半個大人了。家中父兄都不在,他作為唯一的男丁要承擔起照顧女眷的責任,在南方,三四月份天氣已經漸漸回暖,也有很多獵物在山間覓食,這天蕭雲澤一大早便拿著弓箭帶著小白上山打獵去了,因為沒有大人在身邊所以他只能在不深的樹林里打些野雞野兔,此時臨近中午,有了一些收穫后他便坐在一個大石頭上喝著自己從家裡帶來的水,雖然外面也有小溪,但是他大哥總說外面的水不幹凈讓他打獵的時候一定要帶上自家燒開放涼的水。雖然蕭雲澤對此不是很理解但是家裡的水確實比外面好喝,他便每次打獵都會帶上一個水囊。大石頭上視野開闊可以看到遠處從村裡到縣城的路,路上一般都是行走的村民偶爾會有牛車但是馬車是幾乎絕跡的,但是蕭雲澤今天卻見到了幾個牛高馬大的壯年男子騎著馬往村子里來了,而且他們走的不是大路而是小路,有些地方騎馬是過不了的,只能下馬牽著馬走。他下意識的覺得這是不是他爺爺或者父親哥哥回來了,但是待他仔細一看卻覺得不太對勁,若是自己的家人回來那應該是打完仗了回來接他們的,肯定不會走小路還只有這麼幾個人也不帶輛馬車。蕭雲旗走之前也交代過蕭雲澤若是發現有奇怪的人在村裡逗留便立馬將家裡人都帶到地窖里去。蕭雲澤所在的地方離家不算遠他帶著小白跑回家找到了蕭雲旗留在家裡的小人阿康:「阿康!阿康!」「二少爺,小的在這兒呢,怎麼了?」阿康剛剛在幫廚房裡的柳嬤嬤提水到廚房裡這會兒便拿著桶出來應道:「是不是在山上發現野豬了?」「不是不是,我在山上發現了幾個奇怪的人,從小路往村裡來了,還騎著馬,我看著不像是咱們自己人。」聽到蕭雲澤這麼說阿康也瞬間提高了警惕:「小的爬到村頭小山坡最高那棵樹上看看。」「嗯,那些人選的那條路比較難走,你先去看看若是壞人便回來通知我,我先去找我娘。」「嗯,小的這就去。」阿康抄近道去了村頭,而蕭雲澤則是去了林婉兮和蕭雲旗的房間,自從大力出生之後家裡的女眷們大多圍著他轉悠,連最喜歡出去玩兒的蕭雲欣也很少出去了,每天趴在大力的搖籃邊上看他睡覺都能看上好久。蕭大力剛剛睡著,蕭雲欣看著自家二哥莽莽撞撞的跑進來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巴前面輕聲道:「噓~二哥你動作輕些,大力剛睡著呢。」李青蔓看著滿頭大汗的兒子便將他拉過去拿著帕子給他擦汗:「你這孩子,怎的跑得那麼急?看看這滿頭大汗的,若是然了風寒怎麼辦?」「娘您先甭管這個了,我跟您說我剛在在山上看到幾個人騎著馬來咱們村呢,看著不像是我們自己人,村裡也沒有哪家的親戚能買上這麼多匹馬的,我就想那些是不是壞人這才跑回來通知你們的。」李青蔓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是無事生非的人便道:「你讓阿康去看過了么?」「我剛才讓阿康去了,大哥之前說了如今是非常時期,不管是不是咱們也要先收拾一些東西準備準備去地窖里避一避才是。」林婉兮也道:「娘,澤兒說的有道理咱們還是提前準備比較好,聽外面傳來的消息稱如今桐城被朝廷的軍隊圍困,而領兵的都是咱們家的人,安王被逼急了狗急跳牆也不是不可能的。」主子們都在最裡邊的那間,主子們都在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