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玩笑

44.玩笑

聽到西門吹雪這聲乾巴巴的安撫,陵祁終於沒繃住笑出了聲。

西門吹雪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抬手將陵祁的手臂掀開,轉過身,眼神冷厲的看著陵祁,渾身散發出一股迫人的寒意。

被這股寒意凍得打了個寒顫,陵祁心虛的撇開視線,不敢直視西門吹雪的眼睛,這時,牆邊的博古架映入了他的視線。

陵祁急中生智,迅速從懷裡摸出一張火符,對著博古架丟了過去。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裝模作樣的念了句咒語,看到博古架被火符點燃,陵祁才抬起頭,一本正經的對西門吹雪解釋道:「我也是頭一次遇到髒東西,所以才一時緊張,忘記了可以使用符咒。」

但是他的解釋並沒有成功的騙過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臉色愈發冰冷,沉聲道:「你不誠。」

方才在他回過身之後,陵祁明顯心虛的舉動已經把事實暴露了出來,這所謂的見鬼,顯然只是陵祁自導自演的一出鬧劇。

對著西門吹雪那雙充滿壓迫性的眼睛,陵祁乾笑一聲,悻悻道:「好吧,我承認這只是以個玩笑……欸欸欸你別生氣呀!」

看到西門吹雪一言不發的朝門口走去,陵祁連忙抬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我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嘛,朋友之間偶爾惡作劇一下很正常的,我絕對沒有拿你尋開心的意思啊。」

低頭看著那隻揪著袖子不放的手,西門吹雪停下腳步,無奈的扭頭對陵祁說道:「放手,我去叫人過來滅火。」

牆邊的博古架這會兒可還在燒著呢,再不滅火,等下火勢就該蔓延到整個房間了。

被西門吹雪這麼一提醒,陵祁終於想起了那個被自己遺忘的博古架,他回頭一看,只見躥升的火苗已經將近半的木架吞噬,而曲無容則正在搶救另一邊還沒有被燒到的古董珍玩。

陵祁:「……」

完了,那些被燒掉的東西恐怕值相當不少的銀子,這下他可賠大發了!

鬆開手,陵祁欲哭無淚的對西門吹雪說道:「那你快去叫人吧,我先去搶救那些東西。」

大概是陵祁這會兒的表情太凄慘太可憐,西門吹雪竟於心不忍似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然後才轉身走出了房間。

摸著被拍過的地方,陵祁一臉錯愕。

西門吹雪剛才是被花滿樓附體了么?

……

審完上官飛燕和霍天青,剛走出地牢,閆鐵珊就收到了下人的彙報。

得知自己書房的博古架被燒了,閆鐵珊頓時跳腳,他一把抓住侍從的衣領,嘴裡連連追問道:「我的寶貝呢,我的寶貝保住了沒有?」

那上邊擺著的可是他這麼多年來搜集到的最珍貴的古玩,樣樣都是他的心頭寶呀!

被閆鐵珊揪著領子追問的侍從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的回道:「大大大大老闆,小的們已經儘力搶救了,但是,但是還是有幾件寶貝沒救回來。」

「什麼?!」閆鐵珊目呲欲裂的扯著嗓子叫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怎麼連個書房都看不好,那火是怎麼燒起來的?」

忽然想起陵祁曾經火燒萬梅山莊的壯舉,站在一旁的陸小鳳抬頭望天。

唔,直覺告訴他,這事兒跟陵小祁肯定脫不了干係。

「小、小的也不知道呀,您之前不是吩咐讓小的們不準接近書房嗎?後來小的奉那位道長的命令去廚房安排飯菜了,等回去的時候,火就已經燒起來了。」

這侍從心裡也委屈的不行,這可不能算是他的責任啊。

閆鐵珊抖抖索索的撫著胸口,忽然想到了留在書房的陵祁三人,忙擔心的問道:「那陵道長他們呢,沒被傷著吧?」

「這個倒沒有。」

侍從表情古怪的道:「但是那位道長有點兒奇怪,小的看見他站在書房外邊,一個勁兒的念叨著破財免災什麼的……」

「原來如此,」閆鐵珊頓時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快,快去叫賬房給我拿三十萬、不,直接給我拿五十萬兩的銀票過來。」一定是因為他剛才沒及時把錢付給陵道長,才會發生這種事情,那些寶貝這是在替他擋災啊。

陸小鳳嘴角一抽,心道,他現在敢拿腦袋發誓,那個博古架絕對是陵小祁燒的。

在上官飛燕和霍天青的口中,他們並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期間,上官飛燕倒是試圖用裝可憐,來博取花滿樓的同情和保護,可惜花滿樓雖然確實心軟了,卻不會因為私情就不顧大局。

霍天青和上官飛燕之間的關係顯然不一般,在閆鐵珊恐嚇他們,說要動用刑具來審訊的時候,霍天青立馬就承認了『罪名』。

他承認自己是這件事的背後策劃者。

可惜他這麼說的目的,明顯只是為了保護上官飛燕。

「霍天青把所有的罪名都攬到了自己身上,而上官飛燕則是一直躲在他的身後裝柔弱,所以問到最後,我們其實還是什麼東西也沒問出來。」

陸小鳳把審問的經過詳細的向陵祁和西門吹雪講述了一遍,然後神情沮喪的對陵祁嘆道:「你之前那句話說的沒錯,我確實是被忽悠了。」

那張人*皮面具,很明顯不是近日才做好的,也就是說,從頭到尾,那個和他談情說愛的丹鳳公主都是由上官飛燕假扮的。

一想到自己還親吻過那張死人的麵皮,陸小鳳就忍不住感覺噁心。

「她竟然能忍受一直戴著一張死人的麵皮,而且那個死人還是她的親表姐……」

「先不說這個了,我們來分析一下現在已知的線索,」陵祁拍了拍陸小鳳的肩膀,把話題轉移到了其他方面,「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上官飛燕和上官丹鳳是由一人所飾,那麼金鵬王的身份八成就也是假的了。」

金鵬王和丹鳳公主是親生父女,不可能分辨不出上官飛燕扮演的丹鳳公主是假的。

那麼也就是說,這個委託從頭到尾就是個騙局。

「他們的目的看起來是為了得到寶藏,」陸小鳳皺起眉頭,不解道:「那上官飛燕又為什麼要對閆鐵珊下死手呢?」

那支飛鳳針上猝了見血封喉的劇毒,如果不是陵祁當時的態度提醒了他,他可能就不會及時發現暗器,而閆鐵珊的性命,恐怕也會保不住。

陵祁反問道:「那如果想要閆鐵珊性命的人,不是上官飛燕呢?」

「你是說,想要閆鐵珊性命的人是青衣樓的樓主?」

「閆鐵珊已經知道了他們其中有個內鬼,還試圖把他找出來,那對方想要殺人滅口不是很正常么。」陵祁聳了聳肩,繼續道:「我覺得上官飛燕的行動失敗之後,對方很快就會採取其他行動了。」

比如說派人暗殺他們,又或者是抹除所有的線索,叫他們無從追查。

「閆鐵珊收到線報,說獨孤一鶴已經帶著峨眉的三英四秀下山了,估計不出三日就該抵達山西……你真的打算到時候和閆鐵珊一起見獨孤一鶴嗎?」

萬一獨孤一鶴就是青衣樓主,陵祁到時候就危險了。

陸小鳳對此十分擔憂,他提議道:「不如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吧。」

閆鐵珊想叫他們趁獨孤一鶴還沒趕到之前,去把那個金鵬王給帶過來,但陸小鳳擔心途中會有變故,不能及時在陵祁見獨孤一鶴的時候趕回來。

「沒必要這麼麻煩,」陵祁揮了揮手,抬起胳膊搭到了坐在自己身邊的西門吹雪肩上,「留西門在這兒陪我就夠了,你們三個就放心的去吧。」

陸小鳳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陵祁搭在西門吹雪肩上的那隻手。

他沒眼花吧!

西門吹雪不是一向不喜歡和人近身接觸的么?他以前也試過跟西門吹雪勾肩搭背,但每次手還沒伸過去,就會被西門吹雪給避開。

怎麼到了陵祁這裡,西門吹雪就能接受了?

似乎能聽到陸小鳳此時的心聲,西門吹雪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他的手,「臟。」

陸小鳳愛喝酒,身上總是帶著股酒臭味兒,好女色,一雙手更是不知道摸過多少女人的身子,在有潔癖的西門吹雪眼裡,他的手確實是很臟。

被打擊到的陸小鳳蔫蔫的縮在椅子里,眼神幽怨的看著陵祁和西門吹雪,小聲嘀咕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兩個現在的關係好的很……」

這不公平,明明他和西門認識的時間更長,這兩人還是通過他認識的呢。

「認識這麼久,西門你都沒陪我出過一次門……」

卻陪著陵祁一起去逛街,還逛的是小吃街。

「你還幫著陵小祁一起欺負我……」

把他的四條眉毛給刮的乾乾淨淨一根毛都不剩。

看著擺出一副怨婦臉的陸小鳳,陵祁頓時露出了無比嫌惡的表情,「你再這麼噁心人我可就要用水符來洗眼了啊。」

「你再這麼欺負我,」陸小鳳幽幽的道,「我就把書房著火的真相告訴閆鐵珊。」

想到自己剛收進荷包的五十萬兩銀票,陵祁立馬變臉,對陸小鳳笑的無比親切友好,「我怎麼會欺負你呢,朋友之間開個小玩笑而已嘛。」

「唉吆喂,」陸小鳳一臉鄙夷的搖著頭,道:「真該讓外人來看看你這幅見錢眼開的嘴臉,你乾脆改名姓錢好了。」

陵祁:「……」我忍!

「你這渾身的銅臭味兒,真不知道西門是怎麼忍受下來的。」

陸小鳳對西門吹雪剛才說的那個『臟』字怨念極其深重,他皮笑肉不笑的沖西門吹雪問道:「你難道就不覺得他的手也不怎麼乾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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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生存守則[綜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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