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簡墨這樣突如其來的動作把左樹頤嚇得夠嗆,只能僵硬地任由其握住,動彈不得。
「我說你……」
「啊?」
左樹頤反應過激,抬眼便撞進了簡墨幽深的一汪深潭的眼睛里。慌不擇亂地撇過頭,發出一陣傻笑:「我系的真的挺糟糕的,哈哈哈……」
躲進洗手間的一個隔板內,左樹頤終於拿出黏在大腿上的手機,要知道被精明的柯叔連車鑰匙都沒收了,還特地給她換上了無法裝任何東西的晚禮服,就是為了這次相親宴會能順利進行。
哼,可惜了……
左樹頤壓低聲音,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韓三水,快告訴我位置。該死的,之前怎麼沒看到你手勢?」左樹頤弓著腰扯著有點礙事的長裙,這件連衣裙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長了,走快點就會踩到裙擺,索性將裙尾撕扯了一大截。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韓淼有些后怕的聲音,「老大,之前路上堵車,我剛問過了,那司機剛到不久,我以為您還要再待在裡面一會呢,還順……」利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自家主子高分貝聲音炸的吞了回去。
「呆你個鬼!老娘都想燒了這家酒店,回去再跟你說。不過幸好已經到了,不然我削不死你,是黑色轎車對嗎?」左樹頤將撕下的一截布料扔進了垃圾桶里,面不改色地走了出來,用水沾了沾額前的碎頭髮,看到有女士進洗手間,立刻轉過身,聲音壓低了些。
「是的,黑色四個圈,停在東邊的那個拐口,您別坐錯了,車牌號是A5……嘟嘟嘟——」韓淼剛要說車牌號就聽到對方急性子地掛斷了電話,又再撥過去就是沒人接,心裡七上八下,有些擔心,老大的方向感有些差,不過據他吩咐的那個司機交代,酒店門口停靠的也沒幾輛車,應該不會認錯。
左樹頤墊著腳從樓梯下去,此刻已經移步到了後門口,正好從工作人員通道出了去,看著這家安保人員正戒備森嚴地守在了前門,有些鄙夷地笑了笑,踮起腳尖,拽著被撕的不規則至膝蓋的連衣裙,眉眼左右瞟了瞟便鎖定了停靠在街對面拐角處的一輛黑色奧迪,對,應該就是那輛了。她慢慢弓著腰黑色的連衣裙與黑夜幾乎融為了一提,有些慶幸老管家給自己挑選的這件裙子,簡直就是為了她出逃做準備的。
她靠近那輛車,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子,韓淼找的是個女司機?左樹頤有些疑惑,夜光下又有些看不清,對方戴著鴨舌帽,正從車裡搬東西放置到後備箱去。看到那個司機上車之後,左樹頤在確定周圍沒有人跟隨的情況下,也非常麻利地打開副駕車門,一屁股坐了上去。
「好了,我到了,你趕緊開車吧。」她輕噓一口氣,徑自開口吩咐道,撫了撫有些起伏的胸口,感覺就跟做賊一樣,真刺激。
轎車並沒有如期發動,反而是仍停在原地,左樹頤這才疑惑地望了一眼這個司機,對方也同樣擰著眼睛望著自己,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左樹頤可是一上車就摸了車前面的那副墨鏡戴上了,心裡還想著韓淼那小子做事真貼心,連著墨鏡都準備好了,只不過這墨鏡感覺不像是她那款?
她此刻戴著墨鏡視線有些模糊,被對方這樣望著也著實奇怪,心下念想:難道這個司機在懷疑自己身份?這韓淼平時辦事那麼利索,這次怎麼找這麼個做事古板又死腦的司機?這年頭做事認真點也是好事,思前想後只好怏怏摘下墨鏡,再次說道:「是韓淼那小子派你來的吧,看清楚,我是本人,所以就按照他給你的地址開就行,到時候有人會給你付費的。」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她今天太累了,得歇一會兒。本打算小眯一會兒,可是車仍然未發動。「哎我說你,為什麼還不走?!你在等誰呢你?」左樹頤是相當無奈,這時候估計柯叔已經意識到她又臨陣脫逃了。這個戴著鴨舌帽的司機師傅只能看得見側臉,對方掉過頭,狹長的眼睛凝視著她,讓人猜不出情緒,緊接著慢慢靠近自己,這讓左樹頤下意識地身體后傾,有點驚慌地疑問道:「你、你要幹嘛?」
沁入鼻息的是對方身上若隱若現清冽的冷水味道,別在耳後的長發傾瀉下來,遮住了右眼眼尾,剛剛有那麼瞬間她似乎看見對方眼尾處有一道疤痕。看著對方越過自己身體慢慢伸出手的架勢,她這才反應過來,哦,原來她是要給自己扣安全帶啊,早說嘛。「那個我自己來就好……不是,你這是什麼意思?」
原本剛要表示感謝的她發現對方竟然打開了她身旁的車門,然後很認真地望著她,這是幾個意思?!讓她下車?
「你是讓我下車?」
皺緊眉頭,甚是無法理解地質問對方,然而眼前的這位身著黑色上衣戴著幾乎遮住眼臉的帽子的女人似乎並沒有聽出來她的情緒,只是默默地點頭,示意對方下車。
「不是,搞半天……你不是來接我的?」
得到的是這個磨人的司機平靜地搖搖頭。左樹頤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真的是快要瘋掉了。居然上錯了車,還遇到個這樣的古怪白痴司機浪費她時間,半天打不出來一個屁,該死的,「好吧,真是……真是打擾你了。」緊接著她立刻摘下墨鏡,回過頭已經看到管家柯叔帶著幾個保鏢似乎發現了她,正往這邊趕著。
哦天哪,「咔嚓」一聲,她靜靜合上車門,有點火燒眉毛地拽著這位啞巴司機的胳膊拜託對方:「你看到後面那些人了嗎?我如果被他們逮到後果不堪設想,就像電視上那樣!無辜少女被綁架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你知道的。所以,我拜託你,無論如何,把我帶離這好嗎,我會付雙倍的費用,就當是做一件善事怎麼樣?」
女子望向左樹頤急切需要幫助的焦急面容,微微歪過頭從後視鏡看到她口中所謂的那些「壞人們」,又轉過頭看向左樹頤身上的薄絲禮服以及手腕上的昂貴首飾,淡淡地開口:「下車。」
「三倍,三倍的車費怎麼樣?沒事啦,就當是幫個忙,我看你也是要開車要走的架勢,順路帶一下不行嗎?我又不佔地兒……你這人怎麼這樣……」
對方紋絲不動,左樹頤被氣的說不出話來,耳邊傳來禮貌性的敲擊車窗玻璃的聲音,她轉過頭看到柯叔鋥亮的腦門,管家一臉嚴肅地盯著她,示意她下車。得,好傢夥,今天真特么走運,遇到這麼個貴人。手裡握緊了鐲子,她忍住不拿這東西砸向身旁這個一根筋的怪人。
「好吧,算我瞎了眼,坐錯車了。真是打、擾、你、了。」
左樹頤咬牙切齒,望向始終不言一語的車主,深呼吸一口氣,提著半截裙傲慢地下了車,重重地關上車門,力道重的連著整個車身都隨之晃了一下。柯叔瞪了一眼耍性子的自家小姐,微微弓著腰,向一直安靜坐在裡面的女車主致歉著:「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對方隔著窗戶望了一眼站在她車門旁正在慍氣的女子,又望了一眼正在道歉的老人家,不在意地搖搖頭,隨即啟動,在他們眼前驅車離開了。
「Fu*k!真是……真是……」左樹頤看著那馬力十足的酷炫車身,有些被堵地說不上話來。這時才發現在街對面拐角處一個略胖的男人正小心翼翼地向她招手,停在他跟前的是韓淼所說的黑色5開頭的奧迪。
「小樹,你到底要折騰我這把老骨頭幾次才甘心,沒說幾句話,又想著開溜,你這樣會讓人落下話根的,你讓我回去怎麼和老爺交代?」柯叔一邊讓保鏢護著小姐回到酒店,一邊無奈開始數落著。
左樹頤抬手示意身邊的魁梧男子不要靠的太近,轉過頭看向柯叔,語氣相比之前要冷靜了點,帶著怨氣,「……柯叔,我之前答應的我都做到了,是沈家出言不遜在先,柯叔你難道看不出來那個老女人瞪著鼻孔出氣那高傲姿態?我們又不是比人家低一等,所以別拿著我爸那一套來教訓我,我爸那你和他說去,真是虧他給我挑這麼個金龜婿。這婚,我是不可能答應的。還有,人我也看過了,你們交代的事我都遵照了,接下來我還得趕通告拍戲,會很忙,也不可能再抽出時間參加這該死的相親宴了。」
說完,她擠出一個親切和善的笑容,然後十分麻利地將高跟鞋脫下來放在了柯叔手裡,光著腳欠著。
柯叔捧著精緻的高跟鞋,提了一隻看了一下,有些尷尬地問出口,「小樹,這鞋跟怎麼斷了一隻?」剛剛一直和樹頤說這話,壓根沒看到小姐鞋子的問題。
左樹頤微微彎下腰,隨意便毫無偶像包袱地坐在了後門口的台階上,揉了揉酸疼的前腳掌,黑珍珠般的眼睛望向了夜空,像是在冥思苦想,嘴裡嘀咕著,「估計是剛剛下車時候斷掉的,今天真是運氣背到極點……」一想到之前她坐錯車上那個榆木腦袋女車主,左樹頤冷笑一聲,雖然之後估計永遠不會再逢面,但這筆賬她算是記下了。
Chapter.04
「好吧,小姐,雖然很同情你,既然沒逃走,這頓飯還是得硬著頭皮吃下去的。」柯叔一邊將高跟鞋遞給服務人員,一邊吩咐屬下通知坐在樓上等待的沈家人。不一會兒,左樹頤穿著和原先風格迥異的半截黑裙子出現在門口,沈夫人滿意地看著對方回到餐席上,挑了挑手指,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開口道,「我們說到哪了?」
接下來的對話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偶爾會提到一些家族事業上的問題,不過幸好並沒繼續澆灌她的火氣。對面那個低眉垂眼的沈家少爺時不時會抬起眼睛偷偷看著她,左樹頤只當沒看見,嘴裡吃著被切割成碎丁的牛排。
在結束了長達一個多小時的利益晚宴之後,樹頤這才離開了宴席,走出屋外,看著外面已經暮色沉沉,並不樂意坐上老管家的車子,畢竟又要聽那些嘮叨話。
「你們先走吧,我一會兒助理開車過來。」左樹頤雙手環胸,並不打算跟著柯叔上車。
柯叔也不強求,臨走之前,有點語重心長地對著她說:「小樹,你偶爾也回家看看,老爺畢竟只有你一個寶貝女兒,怪想念的。」
「是嗎?那幹嘛還要把我往火坑裡推,我也是念舊他身體才回來相親的,我現在花的都是我自己的錢,又沒有家道中落,真搞不懂老頭子怎麼想起來聯姻這樣的事。哥哥出事之後,我就要成為犧牲品了……」
柯叔聽到這話后,頓時不知道該講些什麼。左樹頤側過頭不去看老管家那張歲月臉,誰都不容易。她揮揮手,示意他們先走。
在等待的同時,她默默地從窗外看向酒店外圍,夜晚的都市街道上燈光點綴,出入的都是一對一對的,那些臉上幸福滿溢的笑容是裝不出來的,左樹頤甚至有些羨慕地看著那些人。
過一陣子,當看到自己的助理驅車從後門進入,東張西望甚是謹慎的樣子,原本想要責罵對方一頓的鬱結也消散了些,但臉上仍然擺著一副冷麵孔。
韓淼一進門便感受到來自自家老大的殺氣,有些惶恐地從車裡出來,狗腿地遞上了一件外套給左樹頤披上。看著左樹頤拿著手包抬手的架勢,腦袋縮了回去,以為對方要打。
「韓三水,我告訴你,你的完美計劃可把我害慘了。」
話音剛落,韓淼的小耳朵就被纖纖玉指毫不留情地拎了過來,惹得他一陣痛呼:「啊,疼疼…疼,老大我錯了,早知道就我來接應得了,還不是怕柯叔叔認出來不好辦事嘛。況且老大你太急性子了,我還沒說完車牌號你就把電話給掛了……」
「呦,還委屈不成?」
「韓淼不敢。」小助理囁嚅著,小眼睛直勾勾地瞄著左樹頤,心裡就希望老大下手能輕點。
左樹頤看著韓淼那副委屈面孔心裡倒是舒坦多了,輕輕一撒手,對方立刻捂著紅紅的耳朵後退了幾步。看著左樹頤笑了出來,便知道對方氣也消了。
「老大,還好嗎?」
她抬頭看了助理一眼,知道對方擔心什麼,沒事一般搖搖頭,她一直不喜歡這樣的聚餐,何況還是給她安排的相親晚宴,「對方的母親介意我的職業,估計是怕我作風不正,隨性濫-交,說是我們圈子是個大染缸,怎麼可能不染點顏色呢。意思是,如果我嫁給她家兒子,就得放棄演藝事業。「左樹頤一邊平淡地說著,一邊讓助理給她遞一支煙。
韓淼聽著很是氣憤,立馬反駁道:「那老女人怎麼能這麼說老大,太欺負人了這是!」雖說娛樂圈亂了點不假,很多人為了出位成名不擇手段,但他家老大可是一朵特立獨行的「奇葩」,私生活真的是單調的不能再單調,不愛泡吧、不愛出入商會、也不喜和圈內的男明星搞曖昧搏上位。閑暇時光,只會呆在家裡看看錄像,研究劇本,反正就是個讓人無力吐槽的老年宅生活。就連被譽為國內第一狗仔的卓姓娛記在連續兩個月跟拍其後也曾公開表示放棄追蹤,理由竟是:她的私生活真的是太無聊了。
「嘖,你激動個什麼勁,我也沒讓她有好果子吃。」左樹頤看著替自己打抱不平的助理,笑著彈了韓淼一個腦門,從對方手上拿過一支煙,點燃,卻並沒有放在嘴上,只是眯著眼睛望向夜空,今晚居然還冒出來幾顆星星,喃喃自語,「唉,我這輩子就這樣孤獨終老了,還會不會遇見屬於我的那個人呢?」
她的聲音清透而飄渺,像是在捫心自問,又像是在詢問著身旁的助理。只不過一閃而過落寞的神情讓韓淼有些欲言又止,在記憶里老大似乎很少會顯露這樣傷感的神情,一直都很堅強,是因為今晚的宴會嗎?
「老大,我覺得吧,屬於你的那個人終究會在某一時刻出現,何況老大這麼優秀,被您拒絕的人都能可以組成一支足球隊了。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在那個人出現之前,首先的一點,就是好好保護好自己。」
韓淼一邊說著一邊拉門讓主子先上車,雖說這家酒店隱秘,但難免會有不法之徒跟蹤尾隨。「你個臭小子,就知道整天給我灌輸毒雞湯,都喝飽了。」左樹頤笑著搖搖頭,便上了車。她並否認助理說的那些話,如果真的會出現,晚點也無所謂。
「我差點忘了,您之前上錯車的那個車主,幸好對方沒怎麼認出你,不然,又得鬧出事情了。」韓淼一邊開車,一邊嘀咕著。來之前,他囑託的司機師傅已經將看到的全過程都跟他講了一遍。
這不提還好,一提這茬,左樹頤就火大,嘴唇抿成一條線。「哼,那傢伙估計壓根就不知道我這個人。」一想到對方那呆若木雞半天那倒霉樣,左樹頤就覺得今天出門一定得罪了某路神仙。
「不知道?!怎麼會……」他家老大可是紅透半邊天的女演員,就算電視什麼沒看過,但是那商場巨幕放映的各大代言廣告也是會讓人印象深刻的。韓淼從車內後視鏡看到樹頤微微慍色的臉,看來是真的,有些挑挑眉,想要緩和一下氣氛,「或許對方是深山隱士也說不定,哈哈……」
「是嘛,我倒不這麼認為。」左樹頤打開礦泉水喝了一口,腦海里浮現那個人的模糊的面孔,有些不解氣地又灌了幾口。深邃的像黑夜一般的眼睛望著前方,像是想到了什麼,微微勾起嘴角,「你到時候得幫我查一下這人,我倒要看看這是哪路神仙。」
「得令。」韓淼立馬附和道,老大這記仇心眼小的性格果然多少年都沒變過,不過卻來得快去得也快,估計過幾天拍戲之後就擱那就忘記了,當然這也是她可愛之處。
對著藍色的電腦屏幕,韓淼快速地敲打著鍵盤。曾經業餘時間專門搞些計算機網路的他對於黑進車管所查個人這等事算的上是輕而易舉。
「這車牌號不錯,看來這人也不錯呀。」韓淼一邊輸入「A5558」這串數字,一邊嘴裡嘀咕著。當電腦上慢慢顯示出車主一切信息及那張平淡無奇的照片后,他抬眼看向坐在對面剛洗完澡出來的左樹頤。
韓淼離著老遠就聞到到了老大橙花味兒的香氛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假裝看電腦,雖然說他不喜歡女人,但對方這惹火豐滿的身材加上那迷人的臉龐,一舉一動像是在撩人,哆哆嗦嗦會讓人有些「生理衝動性」的害羞。雖說他家敬業的主子由於之前在炎炎大沙漠拍戲時晒傷了,到現在皮膚還是沒有完全恢復到原本白皙的狀態,不過依然擋不住由內而外散發的魅力。
不愧是評刊所形容的行走的荷爾蒙……
「咳咳,老大,你看一下是不是這個人?」韓淼禮貌性地將視線垂下來,把電腦轉過去,順帶著將掛在一邊的睡袍遞給了對方,要知道剛剛左樹頤僅僅只穿了件蕾絲弔帶。左樹頤接過手給自己繫上,撩起額前的捲髮,眼睛直勾勾地盯上屏幕,皺著眉頭說道:「不是,她是女的。」
可照片上卻是個中年男人的頭像。
「好吧,我這邊調出來對方最近的出行拍攝到的畫面記錄,可是都是他本人坐在駕駛座的,老大你還記得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嗎?」韓淼也挺奇怪的,酒店的監控顯示,正好對方所駕駛的這輛車是個盲點區域,其他都能拍攝到,唯獨那一塊。
左樹頤正在擦拭頭髮,被韓淼這一提,便停了下來,陷入了思考。說實話,這讓她想她倒是真記不大清楚對方的長相了,狹小的空間,那個人身上清冽的味道,很獨特。還有那雙銳利幽暗的眼睛,彷彿,是剛經歷過戰場卻孤身一人活下來的滄桑感。怎麼可能,很奇怪,她居然會聯想到這個,或許是當演員的職業天性,有些好笑地搖搖頭,繼續擦頭髮,並開玩笑道:「我說她長得奇醜你信嗎?」
「不信,說啊,到底長啥樣?」其實韓淼也挺好奇的,總覺得這事特神奇。
說丑怎麼還不信呢這是。左樹頤只好說出了自己模糊的印象評定:「……或許是一張欠扁的禁慾臉。」
「啊?」韓淼有些疑惑,這樣的形容詞他還真是無法想象對方長什麼樣,當對上左樹頤含笑的眼睛,這才知道對方似乎已經不想再追究了。
「算了唄,我也只是好奇,這樣無禮的傢伙是誰,反正以後也不會再見到面了。」想著接下來幾天會非常忙碌,她便招呼一聲助理隨意,便上樓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