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第四十三章同床
「那你、你要睡在哪裡?」
蘇滿樹隨口就說:「我去跟唐啟寶擠一擠,就在外面,你別害怕。」
南巧低下頭,避開眼,沒有去蘇滿樹,聲音極小地說:「你、你就睡這裡吧。」
蘇滿樹有些意外南巧會說出這樣的話,起初也是一愣,隨後問她:「你是讓我睡這裡?」
南巧點了點頭,卻一直羞著臉,沒有抬頭,只小聲道:「唐啟寶他們都是一人一床被褥,你過去能睡哪裡啊!」
何況,如果蘇滿樹出去睡,肯定會引起流言蜚語,什隊里的兄弟就都會知道她和蘇滿樹並沒有圓房的事情了,要是再多幾個顧以那樣的人,她可真招架不住。
蘇滿樹緩緩,坐在炕沿邊,伸手拉住南巧手,把她拉了過來,強迫她看向自己。他道:「南巧,你知道,你讓我住在這裡,意味著什麼嗎?」
南巧愣了愣,直勾勾地看了蘇滿樹,隨後點了頭。
她知道的,只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說,怎麼去告訴他。她沒說話,小手卻緊緊地抓著蘇滿樹的手,倔強地不肯鬆開。
蘇滿樹頓時就笑了,用力回握她的小手,又抬起另一隻手,揉了揉她的發頂,道:「睡吧。」
然後,自己彎腰脫了靴子,又脫下外套,上了炕,伸手把炕沿邊掛著的帘子放了下來。
這個帘子的材料也是大氈子,與旁側掛著的黑色氈子相比較,略微薄一些,能看見外面有光透進來,令狹窄的炕上也並不顯得那麼黑,剛好能隱約把炕上看清。
南巧坐在一旁,蘇滿樹把被褥鋪好,又擺好枕頭,讓南巧睡在靠牆的那一邊。
她望著炕上的一床被褥,兩隻枕頭,緊張不安,整個人都繃緊了。從小到大,她從未跟一個人睡在一起過,更別說是跟一個男人同床共枕。即使這個男人是蘇滿樹,她也覺得害羞和不安,根本就不敢抬頭去看他。
蘇滿樹把她拉過來,塞進被子里,幫她蓋嚴實后,才緩緩開口:「睡吧,南巧。」
她紅著臉,點點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到蘇滿樹也掀開被子,在她的身旁躺了下來,頭枕在了她旁邊的枕頭上。
他們這個隔開的空間十分狹窄,雖然比唐啟寶他們那裡寬敞一些,但也不過就是兩套被褥的寬窄。蘇滿樹一躺下,南巧就感覺到一個結實高大的身體擠在了她的身旁,幾乎擠佔了整個火炕。兩人是蓋著一床被子,他溫熱身體一下子就貼近了她的身體,溫熱的氣息從他的身上傳來,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特有的氣息,濃郁渾厚,是屬於蘇滿樹男子漢的氣息,很好聞。
蘇滿樹躺下后,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佔了太多的地方,擠到了南巧,動了動,又往旁邊挪了挪。
南巧急忙出聲阻止,小聲說:「你不要動了,我這邊不擠的。」
蘇滿樹聽到她的話,便沒有再動,聲音低啞,道:「天色不早了,睡吧。」
南巧乖乖的聽話閉眼睛,老老實實的準備睡覺。兩個人在同一床被子下,並排地躺著,胳膊和胳膊挨著,誰都沒有動,生怕自己動了一下,就驚到對方。
南巧很是緊張,根本就睡不著,渾身緊繃,整個人都要僵硬了起來,筆直的躺在炕上,像是一個木頭人,胳膊都硬邦邦的。她這個樣子,很不舒服,想要動,但又不敢亂動,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醒了旁側的蘇滿樹。
片刻之後,蘇滿樹忽然翻身,長臂一伸,瞬間,南巧就被他摟進了懷裡。
他一手摟著南巧,一手伸到她頸下讓她枕著,這麼一來,南巧就直接窩在了他的懷裡。他抱著南巧那隻手,輕輕拍了拍她,道:「你安心睡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地方窄,這麼抱著你,你能睡得更舒服些。」
南巧被蘇滿樹抱在懷裡,是背靠著他的,在狹窄的空間內,這個姿勢確實比剛才舒服。
她輕聲的「嗯」了一聲,老老實實開始睡覺,努力忽視掉她的身後有人正抱著她睡覺的事實。
蘇滿樹十分的高大,這個姿勢抱著她,簡直是把她整個人都包裹在懷裡的。她靜靜的躺在他的懷裡,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懷抱,就像是一個天然的暖爐似的,比整個大屋子都暖和。
大概是由於這個姿勢比較舒服,南巧起初雖然依舊僵硬著身體,但是漸漸地困意就襲來,她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睡著了的她,也十分的不老實,不停的在蘇滿樹懷裡動來動去,讓蘇滿樹忍不住伸手扣住她的腰,讓她不要亂動。
睡得迷迷糊糊的南巧,小小的抗議了一下,最後又動了動,終於尋到了一個舒服的地方,安安靜靜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南巧睡意惺忪地睜開眼睛,入眼的便一片深藍色,是蘇滿樹的裡衣,她親手做的那一件。柔軟的布料緊貼著他的胸膛,線條起伏,領口處略有些松垮,露出了蘇滿樹大片的皮膚,鎖骨更是清晰可見。她甚至能看見那掩蓋在裡衣布料之下的肌肉,黝黑健碩、令人血脈噴張……
她望著眼前誘人的景色怔神,下意識地動了動,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是搭在蘇滿樹的腰上的。意識到這一點,原本睡得還有些發懵走神的南巧,頓時就清醒了,整個人都燒了起來,小臉更是紅的能滴血。
她這麼一動,一向警覺的蘇滿樹瞬間就醒了,睜開眼睛,望向依舊窩在他懷裡的人,輕聲問:「醒了?」
兩個人是面對面抱著的,南巧不敢抬頭,只能把頭低的更低,只留給他個發頂,乖巧地點了點頭,做了回應。
蘇滿樹忽然低頭,輕吻了她的發頂,柔聲道:「時辰不早了,我們起床吧。」
南巧羞赧著從他腰上收回手,擁著被子坐了起來。她這麼一起身,被子直接從蘇滿樹的肩頭滑落,把他整個人都露了出來。蘇滿樹也沒在意,直接就坐了起來,原本松垮的裡衣瞬間就散開了。
南巧因為扯了被子,正想回頭去跟蘇滿樹說聲抱歉,結果她一轉頭,就把之前沒看全的地方,全都看全了。
蘇滿樹的整個散開,露出結實黝黑的胸膛,健碩有力的肌肉勻稱有形,南巧回頭的瞬間,甚至還看清了他扎在腰間的里褲腰帶……
她這一回頭,動作很是明顯,蘇滿樹睡眼惺忪,本能的抬頭去看南巧,把她偷窺的視線地視線抓了個正著。大概由於事發突然,南巧驚得粉嫩的小嘴張著,傻愣愣盯著蘇滿樹。
蘇滿樹看她雙頰緋紅,紅唇微張,忽然長臂一伸,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單手扶住她的後頸,溫熱的唇低頭朝她壓了過來。
南巧被蘇滿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壞了,整個人都僵在蘇滿樹的懷裡,眼睛瞪得溜圓,直勾勾看著蘇滿樹的臉朝她靠近。他的唇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她的唇上,溫熱柔軟,略帶濕意。他抱著南巧,小心翼翼地吮.吸著她的唇瓣,輕柔輾轉,溫柔旖旎。
南巧還在發懵,蘇滿樹的唇就已經離開了她的唇,最後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蜻蜓點水的一個吻,緩緩的鬆開她,扶著她坐了起來。
他的雙手還搭在她的身側,她離他近,即使不用抬頭去看他,她也能聽見他呼吸急促,身體似乎有些彆扭,很是不正常。
南巧起初還發懵,沉浸在剛才的那個吻里,一直沒回過來神。剛才,他是吻了她?這世上,她只聽聞過,只有女人只有自家的夫君可以吻,所以,她已經是蘇滿樹的娘子了嗎?
她正在發愣時,就發現蘇滿樹的異常,好像是生病了似的。西北軍營中,讓南巧最恐懼的事情莫過於生病了。她也顧不上害羞和糾結,嚇得急忙就朝蘇滿樹靠了過去,焦急地問他:「你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蘇滿樹的臉色並不太好,額頭上有細細的薄汗,南巧害怕真他生病了,手忙腳亂在他身上亂摸,似乎以為用手就能摸出他哪裡不舒服。見他許久都沒回答,她急的都快哭了,「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你告訴我呀?」
蘇滿樹終於動了,他動作極快,一把就握住亂摸的雙手,大掌箍住她細小的手腕,緊緊的將她扣住,聲音低沉暗啞,略帶喘息,「我哪裡不舒服,你難道不知道嗎?」
南巧看向他,一臉茫然,眼中卻帶著焦急,顯然是真的以為他病了。
蘇滿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過就是個小姑娘,涉世未深,他又跟她坳什麼勁呢。
他放開她的手腕,卻將她整個人都抱進懷裡,俯下頭,貼在她臉側,溫熱的唇輕輕地含住了她的耳垂,懲罰性地咬了咬,道:「溫香軟玉在懷,我怎麼可能會坐懷不亂?何況,懷裡的人,是我心心念念,想了那麼久了的娘子。」
南巧原本暈暈乎乎的靠在他的懷裡,被他裹住了耳垂時,覺得痒痒的,忍不住想要動來動去,卻聽見蘇滿樹開口后,整個人都僵住了。
心心念念?想了那麼久的娘子?
南巧頓時鼻子就酸了,哽咽著小聲道:「對不起……」
蘇滿樹笑道:「傻姑娘,今日是我冒犯了你,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呀?道歉的人,應該是我。」
「不,要道歉的人是我,一直以來,都應該是我。對不起蘇滿樹,我讓你等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