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jj首發，正文待換，哈哈哈，希望小天使們能繼續支持，以後我就不啰嗦這句話了哦！
第一章忘川獸
我死了，怎麼死的已經不記得了。
餓死的？還是凍死的？
白無常大哥壓了十個銅板拍在孟婆的湯攤上賭：「葉欒妹子一定是窮死的！」
我撅嘴斜眼瞪向他，眼神威懾。
他毫無顧忌，繼續說：「就你那嗜錢如命的窮酸樣，不是窮死的才怪！請我跟老黑喝茶，從來都是整個茶壺中不見一葉茶葉，跟清水沒什麼兩樣！」
小川站在我身後呲牙咧嘴，「嗷嗷」之聲強烈地表示這自己的不滿。
只可惜鬼差不知魂魄生前事！
這場賭局無法分勝負，最終白無常大哥在小川的威懾下，乖乖地讓十個銅板落入了我的腰包。
他懊惱不已，嘴中一直嘀咕：「我真是一時衝動、一時衝動啊！怎麼就沒忍住惹上了這忘川上的小霸王……」小川四爪猛地抓地，頗有一觸即發之勢。白無常大哥只能撇著嘴報怨，他對小川的懼怕是亘古不變的，只好垂頭喪氣地和從來都是一言不發的黑無常大哥怏怏地走了。
我閑著無聊一屁股坐在忘川邊，目不轉睛地看著旁邊奈何橋頭擺著湯攤的孟婆。孟婆年歲有些大了，拿勺子的手顫顫悠悠地。我真擔心她老人家手上一個不穩，就把自己燙個外焦里嫩！
那些被鬼差們押來的魂魄，麻木地接過湯碗，頭一仰，一口喝盡，渾渾噩噩地走過奈何橋，過了鬼門關，進了輪迴道，忘盡前塵，重新投胎去做人。
此番此景，我倒是想起了初到地府的我。
那時懵懂無知，還一心想在這幽冥地府見見人間傳說中的幽冥之花曼珠沙華。黃泉路，忘川旁，迷霧中，幽冥之花，引導魂魄，花與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生死離別。
只是，這忘川邊與人間的傳聞一點都不一樣，壓根就沒有傳說中引導死者魂魄的幽冥之花的半分影子，更別提漩渦迷途的忘川迷霧了。
我問過對我無可奈何的孟婆。她只是說，曾經這幽冥地府中倒是有那麼一株幽冥之花曼珠沙華，生了數萬年，不過已經被某位仙君帶到天庭上去了。
孟婆對我就沒什麼好態度。我剛到幽冥地府做鬼那會兒，就為了不喝她舀給我的那碗孟婆湯，和她大打出手，砸爛了她的湯攤，打破了她的額頭。她一個老人家癱在地上氣得渾身發抖，我卻逃之夭夭。從此以後，她恨我恨得牙直痒痒，要不是有小川護著，我早就不知被這個老婆婆收拾成什麼樣子了！
我倆結仇一事並不能全怪我！只是前幾世在凡間，我活得太苦！
我有一隻淡琥珀色的眼眸。
是一隻，而不是一雙。
我的右眼眸明亮漆黑，炯炯有神，和正常的凡人無異，而我的左眼卻是淡淡的琥珀色，顏色幾不可見，十分駭人。在凡間，我就是個怪物。投胎做人幾世以來，我都枉死冤命、不得善終。那種心酸不提也罷！
最後的一世，我死那日，恰好白無常大哥到人間辦差事，順手將我的魂魄揣進仝僆玉帶回了幽冥地府。
我藉機問白無常大哥：「若我再次投胎，左眼眸的顏色會變得不駭人嗎？」
總是嘻皮笑臉的白無常大哥難得嚴肅了一回，道：「你左眼眸是魂魄自帶的，即使重新投胎也是改變不了。」
白無常大哥的一番話，讓我成了幽冥地府中最令龜差頭疼的鬼魂。我先是千方百計地逃脫鬼差們的捉捕，又砸了孟婆的湯攤，堅決要留在這幽冥地府中，不去投胎轉世，因為最起碼在這裡，我不會被歧視成異類。而如今孟婆真的拿我無可奈何的原因是，我在無意中馴服了一隻上古神獸——忘川獸。
據白無常大哥說，這隻忘川獸是遠古時期神祗留下的一隻神獸。它雖然居住在幽冥地府的忘川河中，卻不受任何一界的約束，高興地時候就吞吞魂魄，失落的時候就鬧鬧地府。閻王爺叫苦不迭，連連上奏天庭尋求支援，奈何天庭也拿它毫無辦法，只能隨了它高興、任它去罷了。
不過，就是這樣一個無法無天的傢伙，最後竟然變成了我的寵物。
回想起那日，我剛剛到地府不久，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怎樣躲開地府的鬼差、逃過喝孟婆湯過奈何橋的命運，久而久之我也成就了逃脫快捷的好手。白無常大哥和孟婆實實在在被我折騰的苦不堪言，他們手下眾多鬼差們見到我如喪考妣，面目悲憤，眼含熱淚，日日緊追我不放。我甚至偶爾懷疑一下自己的人格魅力，是不是早已經超脫不群了，身後竟然有眾多追隨者。
可是，終有時日不濟之時！我正得意之際，轉手就被個才上任幾百年的小白臉鬼差一爪子按住，隨即被塞進他的仝僆玉中。
這仝僆玉是鬼差的官印，一般只能在人間使用。大概小白臉鬼差及他的眾同僚、上司恨我入骨，竟無一人指責他這違法違規行為！
我感嘆，這官官相互，連陰曹地府都是如此，世風日下啊！
恰巧，小白臉鬼差剛將我扔在奈何橋頭上，已經歇息了好久的忘川獸突然開始作亂。它從忘川中飛出，金黃色的帶著絨毛的身體一點都沒染上忘川河中的死氣。它的樣子很奇怪，有四隻可以任意伸縮的腿，長長的爪子，每個上有五根指頭，每根指頭尖處都一張小嘴，吐著紅紅的舌頭。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金光粼粼的，甚是威風。細看它的腦袋，其實除了巨大一點倒不嚇人。圓鼓鼓的，嘴巴張得很大，佔了臉的二分之一，圓圓的大眼睛，黑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轉動著，很有靈氣，不愧是傳說中的上古神獸。那雙耳朵最為可愛，長滿了毛絨絨的毛髮，在耳根后長出一對觸角，長長的支在頭頂上。它的身體會膨脹，一瞬間便大到整個忘川的寬度，一口吞掉了奈何橋上密密麻麻的已經喝過孟婆湯的魂魄，屹立了幾千萬年的奈何橋也被它一口吞下。
我對於它這種敗家行為，實為心疼。
這奈何橋是幽冥地府的標誌性建築物。若是毀了，幽冥大帝難免要徵收苛稅進行修葺，這得需要浪費多少銀子啊！對於我這般沒見過什麼大錢的鬼魂，愛錢是鬼之常情，卻因無能無力無權無勢，只能私下裡偷偷斥責忘川獸的劣行。
回眼瞟過奈何橋，它竟然一點一點長出來，又恢復了原本美輪美奐的壯麗美景。原來幽冥大帝是知道這奈何橋是可再生的，才如此任由忘川獸折騰！
發愣間，忘川獸已經向我這個方向急速撲來。我迅速一個跳躍跑開，逃過一劫。心中唏噓不已，這還要感謝多次堵住我差一點就抓住我的鬼差大哥們，這逃跑經驗都是從他們手中磨練出來的。只可惜，剛才與我同在一處的魂魄們已經被忘川獸吞到肚子里去了，唇亡齒寒、兔死狐悲啊！
扭了一個身，忘川獸又張開它的大嘴迅速的向我撲來，我一個跳躍跳到高台上，忘川獸又撲了個空，瞪著它的大眼睛極其憤怒的看著我，嗷嗷的叫了兩聲，聲音震動整個幽冥地府，甚是悲愴。它甩著長長的大尾巴，掃過孟婆婆的湯攤，孟婆被嚇的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忘川獸似乎是瞄準了我，對我情有獨鍾，一個猛撲越過眾多拿著冥氣利刃防身的鬼差頭頂，直直的奔我撲來。此時，我站在一個孤立的高台上，騎虎難下，下面便是蝕骨魂魄的忘川，右面是虎視眈眈的忘川獸，唯有左面可以跳躍逃脫。但距離甚遠，雖我已為魂魄，身輕體盈，跳距倍增，但這段過長的距離，我委實沒什麼信心跳過去安全著陸在忘川旁岸上。
思考許久，反正橫豎也是也是一死，不如試一試。我咬緊牙，使出全力，一個健步跳了出去，果然距離甚遠，跳躍著陸失敗，我輕飄飄的身體幽幽的往忘川里墜落。
忘川獸已到跟前，張開巨口將我銜住，像是叼了玩偶一般左甩右甩，甩得我七暈八素，胃裡直翻，一陣想吐。它邁著四條腿，悠哉悠哉地上了岸，「吧唧」一聲，將我扔在地上。
我乾嘔了一會兒，顫顫悠悠地爬起來。忘川獸的巨口擋住我所有的視線，唯獨可見它張開碩大的口，暖暖的呼吸從它口中迎面吹來，紅紅的舌頭，突然伸出，直襲向我。我絕望地閉上眼睛，對著自己點背的鬼運哀嘆，就要進了忘川獸的肚子里，以後連鬼都做不成了！
過了好一會兒，只感覺，臉上一下一下，濕噠噠的口水蹭了我一臉，涼涼痒痒。面前的忘川獸身體縮小，正在很乖巧的伸出它長長的舌頭舔我的臉。
就這般莫名其妙的，我馴服了這隻傳說中的上古神獸忘川獸。
忘川獸可以任意變換大小，它會變成小狗那麼大，抱在懷裡毛茸茸的，很是舒服；偶爾它威風凜凜的跟在我的腳後跟處，挺腰抬頭，好個威風，我是說，我好個威風。
借了已經變成小狗般的忘川獸的威望，鬼差不敢捉我了，孟婆婆對我無可奈何，就連閻王爺也給我幾分面子。我在幽冥地府混的風生水起，坐實了小霸王這個名號。
忘川獸這個名字叫起來有些饒舌別口，我給它起了個新名字，叫小川。對了，這個小川，就是白無常大哥平日里十分懼怕的小川！
自從上次打賭以後，白無常大哥就沒帶著黑無常大哥來找我寒暄喝茶。我暗自慚愧，是不是因為我平素太過吝嗇，茶碗里從不放茶葉，導致的黑、白無常兩個大哥都不肯來占這便宜了。後來才打聽到，原來是近來幾日，幽冥地府閻王殿聚滿著幽冥地府的賤民，不知所謂何事！
幽冥鬼族，雖雄據一方，在族內卻也有高低貴賤之分，族人也有本質上的區別。
所謂的正統族人，屬萬界萬族仙人一族，這些人便是幽冥鬼族權貴官員們。
賤民雖是魂魄，卻不用忍受永無止境的輪迴之苦。雖然處處受人欺壓，除了平時要做很多苦力勞作外，還要時時面臨轉世魂魄不夠，被抓去被迫投胎之苦，這樣投了胎的也是投那些已經明裡暗裡被挑剩下的命格。在人世間，走上那麼一遭，回來後繼續做幽冥鬼族的賤民，辛苦勞作。不過，賤民有機會可以當上閻王殿的官差。
這幽冥地府，與別處不大相同。
幽冥鬼族中至高無上的便是幽冥大帝，他是一族之主，萬鬼之尊。而幽冥地府中的閻王殿下，則是歷屆都由天庭派任下來的天庭仙君前來擔任，專門處理魂魄輪迴、投胎轉世之事。
閻王殿就是幽冥地府的閻王殿下處理公務之所。閻王殿官職眾多，多為晉陞上來的幽冥地府賤民，最低等也是數量最多的官職便是鬼差，職責便是帶凡人魂魄回幽冥地府的差事或者守護幽冥地府確保地府魂魄順利輪迴。這些鬼差的頭頭就是黑、白無常兩位大哥。
最低等的便是那輪迴魂魄，就是我原來的身份，一次次的喝過孟婆湯，忘盡前塵，進入輪迴，又一次演繹著悲歡的人生。
而我借著忘川獸的威望，或者說是凶望，成了這幽冥地府忘川邊的小霸王，算是這幽冥地府中三不管地帶了。這閻王殿下也只能默認我為賤民，不讓我再受那輪迴之苦。
只是這幽冥地府忘川旁的閻王殿好久不曾這般熱鬧了。我委實好奇，於是帶著小川威逼利誘的又請了黑、白無常兩位大哥喝了一杯清水，才知道原委。這原委說來極為簡單，閻王殿近時空出幾個官職，眾多賤民爭先恐後地爭奪這幾個鬼差之位。
鬼差雖官低職微，凡間當差有些許危險，但是地府鬼差好歹這也是幽冥地府的公務員，吃的是幽冥地府皇家的奉祿，自然被趨之若鶩，羨慕不已。
當然我也不可免俗起了躍躍欲試之心，我搖著頭嘆著氣看著人頭攢動、擠擠壓壓的人群，對還在迫於忘川獸淫威、假裝喝著清水享受至極的黑、白無常大哥說：「看樣子，這麼多賤民競爭這鬼差的官職，我是沒希望了！」
白無常大哥勉強地扯著笑容道：「葉欒妹子，別想的太天真，這鬼差的肥差早就被各家關係安排好了人選。所謂的報名選拔，不過是走個過場，讓人看著公開透明罷了，好向幽冥鬼族眾子民交待。你若是早點說你想混份差事做，我和老黑還能想法幫你留給名額，可惜現在太遲了，就算閻王老子來了，也不好安插啊！」那笑容在他蒼白的臉上，彆扭難受。
我說：「二位哥哥不能幫妹子想想辦法？」倘若能當上個鬼差，我就再也不是孤魂野鬼了。
黑無常大哥依舊沉默，白無常大哥想了一會兒，道：「葉欒妹子，你不就是想混份差事嗎？這倒也不是難事，前幾天幽冥地府小少主府上的一侍女犯了事，被罰下凡界去了，現在的小少主府上正缺個侍女，不如葉欒妹子去了就是，哥哥替你打聲招呼就行！」
我撇嘴不滿：「侍女，說白了就是伺候人的丫鬟，我才不去，還不如在忘川邊沒事放放小川來得自在。」
小川響應了我的話，立起四爪，挺起腰身，用著碩大的眼睛看著黑、白無常兩位大哥。黑無常大哥穩重地沒動，白無常大哥偷偷的向後移了身形。我看了看小川，給了它一個讚許的表情，它樂得美滋滋的繞著我的腿轉圈，時不時的還搖晃著它的尾巴。
白無常大哥穩了穩身子繼續說：「哎呀，葉欒妹子啊，你可不能小瞧了這幽冥地府中小少主的侍女的地位。這幽冥地府的小少主可是幽冥鬼族的儲君，未來的幽冥大帝！你要是做了他的侍女，成了小少主眼前的紅人，未來可就是風光無限了！」
這話倒是不假，自從幽冥大帝的長子蒼裰儲君幾千年前愛上了個女妖精，後為護那女妖精渡天劫而偷了天庭神器煉仙爐頂，因此獲罪被天庭以腰斬之行處死之後，本就子嗣稀薄的幽冥大帝只能將一族儲君之位傳給年幼體弱多病的小兒子，就是如今的小少主。
不過說來奇怪，幽冥鬼族這位小少主在蒼裰儲君出事之前，外界竟無人知道幽冥大帝還有個幺子。幽冥大帝解釋說，他的幺子自出生以來就是體弱多病，難以養活，幽冥大帝對此子倍為寵愛，不惜隱瞞他的出生，為小少主求福。
這位小少主繼承幽冥鬼族的儲君之位時，各界驚訝不已，天庭更是惶恐不安。甚至有傳言，幽冥大帝本就一個獨子蒼裰，並沒有什麼幺子，這位幽冥地府的小少主並非幽冥大帝親生骨肉，實際上是幽冥大帝從別處過繼過來的；更加離譜的傳言則是幽冥大帝掌管幽冥地府這麼多年，一些在仙鬼之外關於神族的秘術他也有所涉及，而獨子又不幸身亡，他便用了詭異法術收了那位已故儲君的魂魄，奈何卻養不好，所以如今的小少主才體弱多病、難以養活。
這些都與我毫無關係。我蹲下，拍著小川的頭，笑眯眯地，白無常大哥被我這一笑，又嚇的退了一步。
我撇著嘴對他說：「我說了不去當丫鬟，就不去，管他誰的丫鬟我都不當！不過……」語氣一變，凌厲道：「二位大哥要是不給我葉欒弄個小鬼差噹噹，我就讓小川天天咬你們的腿！」
白無常大哥哭笑不得，黑無常大哥依舊保持冷麵王效果，至始至終我都被他忽視了。
幾日後，鬼差官職人選已定，我毫不意外的……落選了。
我並不失落，本也沒有抱什麼希望，那日說來本就是嚇唬嚇唬黑、白無常兩位大哥逗著玩的，並未準備真正作數。領著小川在忘川旁裝幽靈一般的晃來晃去，偶爾我們一起嚇唬新來的轉世魂魄、捉弄一下辛苦勞作的幽冥鬼族賤民們，他們被我和小川逗得無可奈何，卻也並不真生氣，我和小川這一天天的生活悠哉自在的很。
意料之外，幾日後，我還是接到了來自閻王殿的一旨聖詔。
幽冥地府歷屆的閻王殿下都是由天庭任命的，這個習俗自古以來就有，這一屆的閻王殿下自然也不會例外。天庭是在用此種方法削弱著天底下唯一一個雄霸一方的仙族，雖手法聽起來名正言順，暗地裡卻矛盾深重。
天庭的絕對控制權從神族滅亡開始便逐年增加，野心之大的天庭將四海天下之內的仙族們收服的差不多了，唯獨一直與天族親同兄弟的幽冥鬼族卻遲遲不能大肆削弱。只因這幽冥鬼族是天地間唯一能掌控凡間魂魄輪迴、確保凡間萬界平衡的一族。天庭雖然妒恨幽冥鬼族，卻又沒有辦法將這能力收為己有，只能將其敬為兄弟，讓其稱霸一方。
幾千年前，幽冥鬼族儲君蒼裰，去天庭偷了天庭神器煉仙爐頂為救心上人渡過天劫一事，本並不是大事。更何況幾萬年前，千冥上仙煉滅神嗣平安歸來時，已將煉仙爐毀成千萬碎片，不可修復，如今只剩這麼一個完整的煉仙爐頂蓋，天庭留著也沒什麼大用。
若是這種禍事放在天族，最多是削了仙籍貶下凡間歷上幾世劫難；放了其他族也不過是處個永世鎖魂的懲罰，鎖在哪座山下，或者鎖在哪座寶塔中永世不得出來。當年天庭二皇子因欲打破煉仙爐救出千冥上仙，也不過被判了個永鎖天庭撣子塔之罪而已。
可是如今，這禍事輪到了幽冥鬼族的長子儲君，天庭竟然判了蒼裰儲君腰斬。這腰斬同凡間的腰斬大不相同，凡間的腰斬不過是斬了凡人的肉身而已，甚至有的凡人腰斬后還能僥倖存活下來。但是，天庭的腰斬則是斬斷魂魄，這魂魄永遠不能重聚成形，當場便會灰飛煙滅。幽冥鬼族的儲君蒼裰被處以了這樣的極刑，天庭下手之狠，想必有打壓幽冥鬼族的之意。若幽冥大帝痛失愛子，消沉下去，必定會使以儲君為根基的幽冥鬼族陷於慌亂。
然而，幽冥大帝在長子蒼裰被處以極刑后，僅僅不到半年就重立儲君、穩定民心，做事果斷穩重、雷厲風行，愣是使天庭空打了次算盤。雖然如此，幽冥大帝畢竟失去了自己的兒子，這場無聲的戰役中，他並未勝利。
閻王殿下的這道聖詔到來之時，我正坐在矮牆上晃著自己的兩條腿。
宣召的人自然是黑、白無常兩位大哥。黑無常大哥只是向我點點頭，以示問好，白無常大哥則是有模有樣地念道：「葉欒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