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骨氣
「姐姐……」莫塵有些委屈的看著賈萱萱，為什麼她也不喜歡自己叫她「姐姐」呢？師父是不是在騙我？
「小兄弟，別急，有什麼話到了警察局再說。」杜松回頭撇了莫塵一言，說道。
莫塵「哦」了一聲，心道現在的警察怎麼這麼不友好呢？熟不知，眼前的幾個人，不但不是真正的警察，就連真正的城管都算不上，無非是打著城管的旗號開著警車的痞子而已，至於警車是怎麼來的，涉世未深的莫塵就更加想想不到了。
凌晨兩點半，莫塵被帶進了機場派出所旁邊的一棟民房。
審訊開始，審訊者是真正的警察，汪強，機場派出所普通民警，警車是他執勤用的。
「叫什麼名字？」
「莫塵！」
「哪裡人？」
「不知道！」
「籍貫？」
「不知道！」
「籍貫都不知道？聽不懂？老家哪裡的？」
「大山裡！」
「大山裡？」汪強反問道。
杜松和其他兩位城管一聽，哈哈大笑，賈萱萱也冷笑的看著莫塵，滿臉鄙夷。
「好吧，這些我都不問了。知道犯什麼事了嗎？」汪強兩眼兇殘的看著莫塵，這是他常用的審訊方法，不怒自威，給對方施加壓力，再加上自己的身份，很容易達到目的，因為他們只不過想弄點錢，而機場的乘客大部分非本地人，加上在凌晨這個時間點，都巴不得趕快脫身，一般都會給錢了事。
「我沒有犯事，是我救了她。」莫塵看著賈萱萱，認真的解釋道。
「你救了她？誰作證？她可以作證嗎？」汪強問道。
「她……」莫塵求助的看了賈萱萱一眼，問道，「姐姐，你可以幫我作證嗎？真的是我救了你，你當時暈過去了，是我把你救醒的。」
「不是。」賈萱萱一口否定，指著莫塵說道，「是他把我撞暈了。」
莫塵沒想到賈萱萱會往自己腦袋上扣屎盆子，他以為賈萱萱一開始只是在犯糊塗，卻不知賈萱萱根本就是個犯糊塗的高手，尤其在眼下這種事情上，因為她根本就是慣犯。
「聽到沒有？她說是你撞了她。」汪強嚴厲的說道。
「不是我……」莫塵爭辯道。
「當事人在這裡，你還狡辯？」汪強厲聲吼道，跟著語調一轉，嚴肅的補充說道，「我給你們和解，賠錢吧！」
「賠錢？」莫塵說著摸了摸口袋，裡面還有一百多塊錢，他出發的時候，師父給他算過賬，這一百多塊錢，是他的打車費。
「對，賠錢。」汪強軟硬兼施，輕聲說道，「你自己算算賬，如果這位小姐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少說也得三五萬，要是查出什麼問題，在醫院花個一二十萬不算多，三五十萬也不嫌少，對吧？你自己掂量掂量，是願意花點錢把事情了了，還是花更多的錢帶這位小姐去醫院做個檢查？」
賈萱萱盤算的看著莫塵，心想，等他把錢拿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就在大家都以為莫塵這樣的愣頭小子一定會乖乖交出錢來的時候，莫塵給出了他們意想不到的答案。
「我既不願意給錢，也不願意帶她去醫院檢查！」莫塵不卑不亢的說道，「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撞到她，我連車都不會開，怎麼可能是我呢？」
「你還要狡辯？」汪強面露兇相，聲音抬高八度，說著手掌重重的拍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炸響，這是他的殺手鐧，警服在身，威嚴攝人，氣勢在我，誰敢搏命？一般情況下，大部分人在他面前都只能乖乖認輸。
「強哥，要不我們還是用刑吧。不給他點厲害，我看他是不會承認的。」杜鬆開口說道，因為賈萱萱說過，要狠狠的揍莫塵一頓，既然他不願意掏錢，那就揍到他掏錢，一舉兩得。
汪強給杜松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先不要動手，作為警察，他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本身就違法亂紀，如果再把人弄出個三長兩短，事情搞大了可不好收場。
「我看你身上是沒什麼錢，對吧？」汪強見威逼不行，決定換種方式。
「我身上是沒錢，但就算有錢，也不會給你們。」莫塵堅定的說道，他不是容易屈服的人。
「好，有骨氣！」汪強朝莫塵豎起大拇指，說道，「那我們說點其他的，你來帝都做什麼？有親戚朋友在這裡嗎？」
「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我來這裡，是為了一個病人！」莫塵如實答道。他確實為病人而來，嚴格的說，這個病人是他師父的病人，但由於一些特殊原因，他師父不能前來帝都，所以才把病人交給了莫塵。
「為了病人？」汪強半信半疑。
「你自己就是那個病人吧？而且病得不輕，冒充醫生！」賈萱萱譏諷道。
「你們不信就算了，但我說的是事實。」莫塵也不爭辯，無須爭辯，因為這事與他們無關。
「好，我相信。那你告訴我，你的病人在哪裡？」汪強問道，心想，如果莫塵真的為病人而來，這個病人應該可以為他支付這筆事故賠償金吧？只要有一線機會，他就會去嘗試。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莫塵答道。
「你妹！」汪強低聲罵道，他感覺自己被莫塵耍了。
「如果你不告訴我你的病人在哪裡，我就以詐騙罪的罪名起訴你，因為你是個騙子。」汪強厲聲說道，而且他確實準備這麼做，因為如果莫塵找不到病人，那他一定是個騙子，汪強甚至相信如果稍微用些手段，可以從莫塵口中審訊出一些詐騙事實。
「我確實不知道病人在哪裡，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如何找到我的病人。」莫塵鎮定的說道，他並非被汪強所威懾才說出這樣的話，而是他突然覺得，如果汪強可以幫他找到他要找的人，那自己豈不是更加省事了？
莫塵給了汪強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人名和地址。
「你的病人叫霍雷霆？」汪強看著紙條問道。
「不是。是找到霍雷霆才知道病人是誰。」莫塵說道，「上面的地址就是他家，我本來一下飛機就準備打車去的，誰知碰巧遇到這位姐姐出了車禍……」
「閉嘴，我出車禍就是你乾的。」賈萱萱打斷莫塵的話，說道。
「不是我……」莫塵委屈的看著賈萱萱，心想這女人長得這麼好看，為什麼要污衊我呢？
「好了，別說了。你有霍雷霆的電話嗎？打個電話去叫他來。」汪強說道。
「我沒有他的電話，而且我平時在大山裡也不用打電話。」莫塵說道，「我來的時候，我師父告訴我，打車去到這個地址找到霍雷霆就行了。」
「強哥，你還和他說這麼多幹什麼？」杜松從汪強手裡搶過紙條，看了看，突然笑著說，「強哥，你還沒看出來他這是在忽悠你嗎？這個霍雷霆的地址是碧水灣，碧水灣只有一戶人家，那就是霍家。」
「我知道碧水灣只有一個霍家。」汪強輕聲在杜松耳邊說道，「就因為他這個地址寫的是霍家，而且這個霍雷霆又和霍家老頭子的名字一樣，我才有點擔心，萬一……」
「不可能！」杜松把紙條撕成碎片，將碎削扔在了莫塵身上，威脅說道，「小子，你給我聽清楚，不管你身上有多少錢，乖乖給我拿出來，如果你老實點，等會我可以讓你少挨點拳頭。」
「你們是警察，怎麼可以隨便打人？而且我已經說過了，不是我撞的她。」莫塵理直氣壯的說道。
「不管是不是你撞的她，今晚你都休想輕易離開這裡。」杜松說著揮了揮手，兩個城管會意的朝莫塵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