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石上清溪

感覺剛合眼，耳邊就聽到了紅姑的吆喝聲。娃娃洞的孩子們開始起床，吵的吵，鬧的鬧，覺是睡不成了，唐歌也只好起床，迷迷糊糊的去山洞外的草叢裡撒尿。

一泡尿沒撒完，青果的腦袋又出現了。懷裡抱著倆葫蘆，對唐歌嘿嘿的笑。

「這傢伙夠黏人的。」唐歌心道。當下沒好氣的說道：「幹嘛？」

青果笑眯眯的說道：「石頭，等下去洗澡，我的這個大葫蘆給你用了。」

唐歌道：「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好？到底想幹啥趕緊說？」

青果道：「你現在好厲害，要是大陽他們再欺負我，你可得替我上前（替人出頭的意思）。」

唐歌道：「你就是不給我葫蘆我也會好好地照顧你的。」

青果又笑了，笑的憨憨的，對唐歌說道：「木事，反正不給你你也會搶過去的。」

唐歌無語了，著看憨憨的青果，心道：「這傢伙表面上看著呆傻，原來也挺有心眼嘛！看來也是個心機婊。」

小孩子們都愛玩水，所以起床沒多大會就都收拾停當準備出發了，效率挺高。

紅姑帶著她的娃娃軍，浩浩蕩蕩的向部落對面的石頭山出發。石頭山的兩個山包之間，有一條山澗。山澗蜿蜒流淌，竹林就在山澗的邊上。山澗里的水質非常的好，兩三米深都清澈見底，水流平穩的地方能清清楚楚看到水底一群群的游魚，這些魚完全不怕人，泡在水裡如果動作不是太大的話，它們馬上就會衝上來在人們身上輕啄，被他們輕輕的在身上吻來吻去非常的舒服。

這條山澗是條石頭河，山澗里全是大大小小的石頭，連沙子都少有。走在石頭灘上，沿著山澗往上游去。路上路過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水窪，表面上看起來這水窪里什麼都沒有，可只要拿個小石頭，往水緩處的水窪里一丟，密密麻麻的小魚就立刻從石頭縫裡鑽出來，四處亂竄的尋找落水的東西。看的唐歌暗暗咂舌，不禁暗自嘆道：「水好，魚好。上輩子想看看這樣乾淨的山溪，怕是要跑到廖無人煙的無人區去尋找。」

一路上小屁孩們嘰嘰喳喳，沒一個安生的。紅姑盡量約束著隊伍，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就到了山腰處的一個水潭邊。水潭同樣很清澈，大概有兩百多平方左右，右邊是淺灘，佔據了水潭的一大半，深處也就一米多，水底全是光滑的石頭。左邊的水底卻突兀地有一條深溝。水深大概三米左右，深溝就靠在岸邊，岸邊全是圓圓的大石頭。最高的那塊有四米左右。這裡水質清澈，水中的情況一覽無餘，離部落很近，水潭兩邊都是石頭灘，周邊山上也沒太多的樹木，所以不怕有猛獸毒蟲之類的出沒，更何況還有個大人看著，所以平時部落里的孩子們都在這裡戲水，從來沒出過意外。

娃娃軍們到了這裡，立刻興奮了起來，光著身子的撲通撲通就跑進了水裡，穿了獸皮的也三兩下扒的清潔溜溜。娃娃洞里可不是只有男孩子，女孩子同樣也不少，二十多個娃娃洞成員，女孩子就佔了一半。平時只有大男孩和女孩子才會穿獸皮，有的七八歲的孩子們光著屁股蛋子，挺著小雀雀跑來跑去，根本不知羞。原本唐歌以為這樣就夠奔放了，現在才知道還差的遠。

此時不論男孩女孩，都脫得光光的，竟然也不避嫌，就這麼一起撲通撲通的衝進水潭裡，看的唐歌這個擁有三十歲老男人靈魂的厚臉皮，也不禁覺得臉紅。這讓他不由想起了上輩子聽過的一首歌：原始社會好，原始社會好，原始社會光著屁股滿街跑。。。。

青果早就下水了，懷裡抱著兩個葫蘆正在鳧水玩。看見唐歌還在岸上發獃，便招呼唐歌趕緊下來。

聽著四處洋溢的歡笑聲，唐歌也不再矯情，扯下了獸皮鑽進水中。

此時正是初夏，水還是有點偏涼的。唐歌拒絕了青果遞過來的葫蘆，在淺水區開始試著游泳，三兩下便熟悉了這具身體的浮力，狗刨加自由泳的自創泳姿便撲騰起來。

青果很是驚訝，拉著唐歌問：「你啥時候學會鳧水的嗎，咋不跟我說一聲？」

唐歌道：「就在剛才學會的啊，你不是看著的嗎？」

青果更吃驚，問道：「你就這麼著撲騰幾下就學會鳧水了？」

唐歌道：「對啊。」

青果羨慕不已，對唐歌道：「石頭哥啊，我的好石頭哥，你教教我唄。」

唐歌道：「你想學很簡單啊，把葫蘆丟掉，我把你扔到那邊深水的地方，估計有個兩三次就學會了。」

青果一聽臉都白了，立刻撇開唐歌，跑的遠遠地，自己抱著葫蘆鳧水玩。提也不提游泳的事了。

唐歌觀察下周圍，發現原來這群小屁孩們也沒他想象的那樣奔放。雖然確實都光著身子，可男孩和男孩在一起玩，女孩們則湊在另一邊，中間似乎有一條看不見的線，沒有人會越過中間的界限。男孩女孩各玩各的，有的比賽潛水，有的扎猛子，有踩著肩膀高高跳起「摔菜瓜」的，還有會游泳的爬上那塊大石頭，一個一個往下跳的，總之大家都很開心。

游泳也是很好的鍛煉身體的方法之一，當下唐歌便找個人少的地方，一遍一遍的來回遊。感覺好像回到了上輩子的游泳池裡，可這山澗水卻比游泳池裡的水乾淨的多。

游的累了就歇口氣，唐歌剛在淺水區一快石頭上坐下，就被岸邊巨石上的風景吸引了目光。

此時巨石站著的上是紅姑。紅姑也是赤條條的一絲不掛，站在高高的石頭上，陽光下，她那小麥色的皮膚，堅挺的胸部，還有平坦的略顯腹肌的小腹，以及那修長的大腿，渾身上下都洋溢著青春的氣息。要說在這個時代，那真是男的健壯，女的苗條。雖然這是一個以胖為美的社會，可像胖巫那種五花肉身材的，還是鳳毛麟角。

唐歌覺得自己腦袋嗡嗡作響，就這麼獃獃的看著紅姑。紅姑在大石頭上張牙舞爪的讓下面水裡的小屁孩們給她騰地方。然後一聲嬌喝，高高的跳起，身子抱成一團，噗通一聲砸進水裡，水花四濺。銀鈴般的嬌笑聲傳出很遠。

雖然這一切都只在很短的時間內發生，可唐歌卻有著前所未有的驚艷感。他可恥的發現自己這具小小的身體竟然有了反應！趕緊在腿上狠狠的擰了一把，一頭扎進水裡冷靜一下，還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不要臉！」

等唐歌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卻看到紅姑招呼他過去玩，唐歌臉唰一下就紅了，搖了搖頭表示不去，便趕緊的往遠處游，紅姑那嬌美的身姿此刻已經成了他的夢魘，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沒辦法把剛才那一幕從腦子裡趕出去，如果再去近距離接觸下，還不定怎麼丟臉呢。

一下午唐歌都躲的遠遠地，一個人鍛煉。中間青果來找過他一起玩，可完全趕不上他的游泳速度，就去找了別的小夥伴。游累了唐歌就爬上岸，躺在熱乎乎的石頭上休息會。渴了更好辦。岸邊陡坡處有塊傾斜的石頭，石頭頂部有個泉眼，泉眼很小，只是把石頭上傾斜的一面貼上一層薄薄的水光，不過石面上卻不知道被誰砸出一個坑來，把坑裡的綠苔搓掉，再把坑裡的水刮出去，不一會小坑就會被泉眼裡的水給裝滿。小坑清洗兩遍之後，坑裡的水就能喝了。渴了就趴那痛飲一番，涼涼的甜甜的礦泉水，絕對完勝上輩子喝過的某某山泉。

唐歌初見那個石坑的時候很是佩服，然後眼前一亮，一股靈感湧現而出。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石坑，唐歌又默默的開始游泳。

玩玩鬧鬧兩三個小時，太陽也偏西了。於是浩浩蕩蕩的娃娃軍開始往回趕。

回到部落剛好碰到一支隊伍狩獵隊歸來，裡面就有大陽的父親，部落的酋長青山。大陽看到父親回來很是高興，一瘸一拐的跑到娃娃洞，收拾了自己的零碎就準備回家，眼看著就要走了，抱著獸皮褥子的大陽卻狠狠的瞪了唐歌一眼，那表情分明再說「你等著，我早晚會報仇的。」

唐歌不屑的撇嘴一笑，走到大陽身邊，問道：「腳還疼嗎？」

大陽倔強的搖了搖頭。

唐歌笑眯眯的一腳又踩在了大陽的腳面上，溫言說道：「不疼就趕緊回家吧，老待在這裡可是很危險的。」

大陽呲牙咧嘴，一瘸一拐，頂著兩眼泡子淚走了，唐歌看著他蕭索的背影，竟然有股莫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