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即使滿身傷痕我也不能放你離開
陸震牽著陸朵朵的手進門。
陸夫人聽見聲音抬頭。
陸朵朵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陸夫人起身,慢慢的走過去,眼淚在眼眶裡直轉,她曾經是真的喜歡陸朵朵,真的喜歡,她當初懷著陸庭的時候,就曾經幻想過,如果是個女孩多好,結果是個男孩,她又在生產之後大出血險些喪命,那之後陸老爺就不肯讓她在懷孕。
陸朵朵唇瓣輕顫,她看著陸夫人,心裡酸澀的厲害,陸夫人對她真的極好,她對自己毫無差別,甚至比對陸震陸庭還要關心,她還記得自己月經初潮時候的慌亂,她一整夜都陪著自己,給自己講女人成長要必然經歷的一些事,她看著自己慢慢的長大……
即使是在陸震宣布和自己在一起之後,她也沒有尖銳的斥責自己,而自己卻害的她躺在醫院裡,陸老爺的事,總歸是因她而起的。陸朵朵心裡充滿了愧疚。
「媽……」
啪!
陸夫人抬手一巴掌打在陸朵朵的臉上,狠狠地,她眸子里剛剛的溫柔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猙獰的恨意。
「媽!」
陸震、陸庭、童葉葉都被陸夫人忽然的轉變驚得目瞪口呆。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引狼入室,陸朵朵,你這個喪門星!」陸夫人指著陸朵朵,全身都在顫抖。
陸震一把抱住陸朵朵,「我們走。」
「陸震你走出這個門,以後就不要認我這個媽,我到死都不會見你!」陸夫人喊道,聲嘶力竭。
她向來溫柔高貴,從未如此,所有人都被震住。
左叔急忙上前,「大少爺,你要顧及夫人的心情,我先送小姐回去。」
陸震抱著陸朵朵的手不斷的收緊。
「求你,求求你,讓我先走。」陸朵朵顫聲乞求道,她本就單薄的身體這會看起來搖搖欲墜,陸震怎麼捨得……
「阿震,我求你,別逼死我,好嗎。」陸朵朵壓低了聲音哽咽的說道。
陸震全身一顫,抱著陸朵朵的手,猛地鬆開,陸朵朵快步朝門口走去。
「滾!滾出去,陸朵朵以後都不許你出現,你滾你滾!你剋死自己的父母,又來克我們家!」陸夫人猛地從茶几上抓起一個杯子朝陸朵朵扔了過去。
「媽。」童葉葉看出不對上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杯子砰砸在陸震的頭上,鮮血瞬間迸了出來。
陸朵朵身體僵住,顫抖的手一把抓住門把手,沖了出去。
陸郎被嚇得哇哇直哭,陸庭回過神來讓女傭把陸郎抱回后樓,快步走到陸震面前,「大哥,左叔叫醫生。」
「不用。」陸震低沉的聲音響起,撲通跪在地上,朝陸夫人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媽,這件事從始至終起主導作用的人都是我,小朵是無辜的,您心裡清楚,別把怨氣撒在她身上,我任打任罵。」
陸夫人嚎啕大哭,她打罵又能怎麼樣,她的丈夫能回來嗎?她那顆已經碎的不成樣子的心,能完整嗎?
「媽。」童葉葉眼眶酸酸的抱著陸夫人。
陸夫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媽!」陸庭急忙上前,抱起陸夫人急吼吼的送到醫院。
陸震和童葉葉也跟著去了醫院。
陸夫人是情緒過於激動導致的昏迷,醫生檢查之後確定沒什麼大礙,叮囑要注意心情舒暢。
陸震坐在門口的長椅上,沒多久陸庭走了出來,留了童葉葉陪著陸夫人,陸夫人再醒過來的時候,什麼話都不說,就是哭……
「大哥,你的傷勢要不要去處理一下。」陸庭沉聲問道。
「不用。」陸震應聲。
陸庭坐在他身邊,遞過去一根煙,陸震原來是不吸煙的,陸朵朵走了之後。他才養成了吸煙的習慣,尤其是痛極了的時候,吸根煙,可以陣痛。
兄弟倆都沒說話,煙從指間慢慢的向上飄著。
「大哥,我們都以為媽好了,但其實她沒有,她一直在努力的掩飾自己的悲傷,她太愛爸才會接受不了爸突然離開,你,不要怪她。」陸庭用力的吸了一口煙,說道。
「媽這邊你多照顧。」陸震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病房門,大步往外走。
陸庭靠在長椅上,頭抵著牆,大哥不會放過朵朵,媽不會接受朵朵,她們之間是個死結。
*
陸震的別墅。
陸朵朵一回去就把自己關在卧室里,她縮在窗帘後面的角落裡。
你這個喪門星,你剋死了你的父母!
你這個喪門星,你又來克我們家!
陸朵朵耳邊響起的是姑姑猙獰的聲音,陸夫人恨入骨髓的聲音。
喪門星!喪門星!
陸朵朵你是喪門星,如果不是那天她非要去遊樂場,爸媽就不會出車禍,他們都還好好的活著;如果不是自己招惹了陸震,陸老爺一定還是以自己的兒子為傲,他不會去世,陸夫人不會難過。
都是我的錯。
都是我的錯!
陸朵朵你是喪門星,早晚你會害死陸震,跟你在一起的人,哪有一個有好下場的,溫長青被你害的家庭戰爭不斷,你的孩子一出生就跟母親分開孤苦伶仃沒人疼愛,但凡跟你沾邊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早晚有一天陸震也會死在你面前!
陸朵朵耳邊不斷盤旋著姑姑和陸夫人的聲音,她們惡狠狠地,像是要把她撕碎一樣。
陸朵朵驚恐的尖叫出聲,「啊!不會,不會!」她死命的捂著耳朵,她不想聽不要聽,她不是喪門星,她不是……
「小姐,您開開門。」管家和女傭聽見陸朵朵的尖叫聲,急吼吼的趕過來,但房門被反鎖,有鑰匙也打不開門。
「小姐,小姐。」管家用力的拍門。
房間里是陸朵朵近乎絕望的哭喊聲,管家嚇得臉色都白了。
「快。快去找大少爺回來。」
「是。」女傭急吼吼的衝下樓,陸震的車子剛剛進了大門。
女傭沖了過去,「大少爺,小姐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情況不是很好。」
陸震刷的打開車門,大步往裡走,他忽然頓住腳步。
陸朵朵站在了二樓卧室的陽台上,她一臉的驚恐,雙手死命的捂著自己的耳朵,踉蹌的在圍欄邊上。
陸震的心猛地收緊。
「朵朵。」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想跑過去上樓抱住陸朵朵。
他知道陸朵朵一直都深深的沉浸在自責中,今天陸夫人的指責她一定受不了。她……
陸震剛一動,就看見陸朵朵整個人從樓上栽了下來。
「小朵!」陸震驚呼出聲。
砰。
「叫救護車,叫岳良!」陸震喊道,聲音都破了,他衝過去,額頭上青筋暴跳,心疼的都碎了。
陸朵朵倒在血泊中,原本明媚的眼睛緊緊的閉著,陸震想伸手抱抱她,又怕給她造成二次傷害,他顫抖的伸出手,輕輕的落在她的臉上。
小朵最怕疼了。從二樓摔下來,該有多疼。
眼淚慢慢的從陸震的眼眶裡滑落,一滴一滴落在陸朵朵的臉上,溫熱潮濕……
「小朵,不能離開我,知道嗎?」
很快救護車趕到,醫生護士小心的把陸朵朵抬上了車子,陸震跟著上車。
醫院。
岳良同時趕到,跟他一起的還有岳欣。
「怎麼回事?」岳良問道。
「從二樓摔下來了,你跟著進去,不要讓小朵有事。」陸震沉聲說道。
「我知道。」岳良跟著醫生進了手術室。
「你到底對朵朵做了什麼!」岳欣氣急對陸震吼道。
陸震冷冷的看了岳欣一眼,煞氣十足。
岳欣被他嚇得本能的後退了一步,撞進一個堅實的懷抱,她驚愕的回眸,是顧一川。
「還好嗎?」顧一川柔聲問道,他的眼睛治好了,跟岳欣結了婚。
「朵朵……」岳欣委屈的眼眶都紅了。
「你先坐,大表哥心情不好才會對你凶,別怕。」顧一川柔聲安撫了幾句,安頓岳欣坐在離陸震很遠的位置。
顧一川緩步走到陸震的面前,「我們聽說舅媽住院過來看看,看見表哥過來,就跟過來看看。」
陸震沒應聲。
「朵朵還好嗎?」顧一川跟著問道,他有幾年沒見到小丫頭了。準確的說,他其實從來沒真正的見到過她,他的眼睛恢復的時候,她就已經離開。
「滾。」陸震眸底一片森寒,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顧一川輕笑了一下,似乎毫不介意陸震的態度,「我走了大表哥,欣欣是朵朵的好朋友,如果朵朵需要人陪,可以隨時找欣欣。」
顧一川也不管陸震是不是聽進去了他的話,轉身朝岳欣的方向走過去,他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一直不肯走的岳欣,氣鼓鼓的起身,跟著他一起離開。
顧一川剛走,陸庭就到了。
「大哥,朵朵怎麼樣?」
「還不知道。」陸震的嗓子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
「大哥。」陸庭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安慰陸震,陸夫人出事,陸朵朵出事,所有的壓力都壓在他的肩上。
「公司的事,我來處理。」
「你留在醫院。」陸震堅定的說道。
「大哥……」
「很多事情你處理不了,好好照顧媽照顧葉葉和阿郎,我會把陸家換個顏色。」陸震堅定的說道。
「大哥。」陸庭眼眶微微泛紅,他知道陸震一直在做什麼。他卯足了勁要把陸家洗白,他記得他在陸郎出生時候說的話,他說,阿庭,我們都是有牽挂的人,有牽挂就要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去吧,別告訴媽朵朵的事,她會難受。」陸震叮囑道。
「我知道。」陸庭拍了拍陸震轉身回了陸夫人的病房。
三個小時后,陸朵朵被送進了病房。
「萬幸樓層不高,左腿骨折,右手小臂骨折,輕微腦震蕩。」岳良對陸震說道。
陸震眉心緊蹙,疼,小朵一定很疼。
「阿震。」岳良頓住腳步,喚了一聲。
「還有什麼,一起說。」陸震回頭看著他。
「朵朵會跳樓,一定是情緒上出了問題,你要好好陪她,心結才難解,你明白嗎。」岳良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知道了。」
「盡量讓她心情舒緩一些,做一些沒有壓力的事。」岳良想了想說道。
陸震點點頭。
岳良沒再說什麼,陸震進了病房。
陸震目光落在陸朵朵巴掌大的小臉上,她瘦了很多,跟自己在一起,她一直在受傷,身體上心理上。
陸震緩緩的坐在陸朵朵的身邊,輕輕握著她的左手,「小朵,即使滿身傷痕我也不能放你離開。」
陸朵朵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痛。」
「哪裡痛。」陸震刷的坐了起來,昨晚,他就在床邊坐了一夜。
陸朵朵費了點力氣睜開眼睛,看見陸震,有些恍惚,「阿震……我們過不下去了,對嗎?」
陸震的心酸的都疼,「不對。陸朵朵你給我記住,你是我的,永遠都是,你給我安安穩穩的養傷,其他的事情交給我,我能處理。」
陸朵朵乾澀的唇瓣顫抖不止,眼淚從眼眶裡不斷的往外涌,噼里啪啦的落在枕頭上。
陸震輕輕的幫她擦淚,放柔了聲音,「什麼都不要想,好不好?」
他抱著她,所有的動作都小心翼翼。他們好不容易才解開當初的心結,他們好不容易都決定要在一起,他們好不容易才……但現在,一切又要重新來過,準確的說,這會還不如曾經。
「小朵,我愛你,我很愛你,我的命很硬,沒人能克的了我,真的,算命先生就是這麼的說,小朵,都會好的,小朵。」陸震一遍一遍在陸朵朵耳邊說著話,霸道的溫柔的執拗的。
陸朵朵哭著哭著睡著,她能感覺到陸震的存在,她的身體是暖的。
但,心呢?陸朵朵不知道。
*
陸夫人還是知道了陸朵朵跳樓的事,是顧一川帶著岳欣再次探病的時候,岳欣不小心說出來的。
顧一川急忙打了一個圓場,陸夫人悶悶的沒出聲,她本來就不喜歡顧一川,也不喜歡當年的陸小姐。只是,陸小姐是陸老爺唯一的妹妹,她對她是有忍讓的,而,顧一川這孩子從一見面給她的感覺就是太懂事,那麼大點一個孩子過度的懂事,什麼都懂所有的事都顧及到,讓人想到的便不是懂事,而是心機深沉。
顧一川和岳欣離開之後,陸夫人坐了起來。
童葉葉白天在這邊照顧陸夫人,晚上的回去照顧陸郎,陸郎白天由保姆帶著。
「是不是真的?」陸夫人看向童葉葉。
童葉葉頓了一下。眨眨眼,「媽,您說什麼?」
「陸朵朵跳樓的事。」陸夫人把話挑明。
童葉葉心裡有些小糾結,陸庭叮囑過這件事不能讓陸夫人知道,但現在……「媽,我從這出去直接就回家照顧阿郎了,不知道他們的事。」
陸夫人目光落在童葉葉的臉上,「是不是阿庭不許你告訴我。」
童葉葉咽了咽口水,第一次從自家婆婆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陸夫人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溫潤如玉,以至於大家都忘了,她是陸家掌權人的妻子……豈能是吃素的。
「媽。我是真的……」
「我自己去問。」陸夫人拔掉手上的針,一掀被子直接下床,就要往外走。
「媽,您別動啊,我說還不成嘛。」童葉葉急忙攔住陸夫人。
「說。」
「是,是,朵朵昨天跳樓了,在醫院搶救了很久才搶救回來,大哥現在陪著她。」童葉葉小聲的說道。
「沒死。」陸夫人恨恨的開口。
童葉葉被陸夫人嚇得都忘了要怎麼給出反應,她清楚的感覺到陸夫人的恨意,非常濃烈,大哥和朵朵。怕是很難得到她的祝福。
「怎麼不死。」陸夫人眸底是猙獰的光。
「媽,我,我叫醫生過來給你重新掛水。」童葉葉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她被嚇壞了,雖然童家也不是良善的人家,但她從小就被母親呵護著長大,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童葉葉叫了護士就給陸庭打了電話,陸庭急吼吼的趕到醫院。
此時,陸夫人已經平靜下來,她安靜的靠在床頭,手上掛著針,神色無波。
「媽……」
「嗯。」陸夫人抬眸看了一眼陸庭,「你大哥呢?」
「媽,大哥在照顧朵朵。」
「叫他來見我,我有話說。」陸夫人緩緩的說道。
「媽……」陸庭有些為難。
「去,聽話,媽現在心情不錯,不想生氣。」陸夫人說道。
陸庭和童葉葉交換了一下目光。
「好,我去叫他。」陸庭應聲。
「你也一起回來,我要分家產。」陸夫人接著說道。
「媽,我和大哥不需要分家,陸家如果分開的話……」
「你爸不在,我說了算。」陸夫人打斷了陸庭的話。
陸庭嘆了一口氣,急吼吼的去找陸震。
陸夫人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很快電話被接通,「過來吧。」
「媽,您叫誰?」童葉葉試探著問道。
「律師。」陸夫人答道。
童葉葉抿唇,接下來的話,她不能再問了。
陸庭到陸朵朵病房的時候,陸朵朵迷糊糊的剛醒過來,陸震正在給她喂水。
陸震目光始終在陸朵朵的臉上,每一個動作都非常的溫柔,一時間,陸庭有些不好意思打擾。
「有事?」陸震開口。
「媽說,讓你過去一下,她想分家。」陸庭說道。
「朵朵。我去去就回來。」陸震對陸朵朵說道。
陸朵朵眼眶泛紅,「阿震,不要惹媽生氣。」
「我知道,你乖。」陸震輕輕的拍了拍陸朵朵的手,起身,跟陸庭一起出了病房。
「大哥,媽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你,忍著點。」陸庭說道。
陸震沒說話。
「你的頭用不用檢查一下?」
「不用。」
兄弟倆再沒說什麼,並肩去了陸夫人的病房。
陸夫人平靜的坐在病床上。
「陸家的家產一共有多少你們兩個都清楚。」陸夫人抬眸看著二人,「你們的父親有遺囑,所有的家產都給我。」
陸震和陸庭並不意外父親的遺囑。
「我現在把所有的遺產都給阿庭,阿震,你除了自己賺到的,什麼都沒有。」陸夫人看著陸震說道。
「媽!」陸庭驚呼出聲,「媽,您這是做什麼,陸家一直是大哥在撐著,這些年所有的事情也都是靠大哥,就連爸也承認。」
「你爸是被誰氣死的!」陸夫人尖叫出聲,她聲音尖銳的刺耳。
陸庭頓住,陸震平靜的抬眸,「一切都聽媽的安排,我會把手上的一切都交給阿庭。」
「陸家老宅也給阿庭。」
「好。」
「媽!」陸庭心口疼的厲害。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陸夫人是在往陸震的胸口插刀,陸家老宅歷代來都是傳給長子,父親也早就說過,現在……
「以後你不許回去。」陸夫人咬著牙接著說道。
陸震身側的手微微收卷,「媽,真的決定不要我和朵朵了嗎?」
陸庭吃力的喘著氣,他想勸陸夫人不要衝動,但聲音被強大的壓力壓著完全發不出來,一旁的童葉葉更是被驚得噤聲,陸夫人等於是在放逐陸震。
陸夫人抬眸,眸底一片猩紅。「我從來沒有不要自己的兒子,是你,不要你的父母,是你,為了一個女人亂了分寸,是你,讓你爸爸含恨而終,是你,陸震,是你!」
陸夫人抓起身邊的枕頭砸了過去,她手上的針頭因為動作劇烈而劃破了血管,帶起一串血珠。
陸震站在原地沒躲。枕頭砸在他臉上,並不疼,卻火辣辣燒的慌。
「媽,你說過不會拋棄朵朵。」
「我說這話的時候,她是我的女兒不是我的兒媳婦!陸震。」陸夫人吼道。
陸震一張臉面無表情,良久之後,「媽,我走了。」
「陸震!」陸夫人刷的起身,撲過去,她腳軟手軟幾乎摔在地上,陸震急忙回身抱住陸夫人。
「你真是個狠心的人,就非她不可嗎。就非她不行嗎!」陸夫人哭著撲進陸震懷裡。
「媽……」陸震心疼的厲害,陸夫人從小就對他們極其溫柔,他怎麼捨得她難過,只是朵朵,他也割捨不下。
陸夫人哭的泣不成聲,陸震抱著她許久。
陸庭眼眶酸澀,童葉葉更是眼淚直接掉了下來,為什麼不能退後一步,退後一步,一家人就和和美美了。
好半晌,陸夫人穩定下情緒,「我,我可以同意你們在一起。」
陸震眸子一亮。
「但,她不能進陸家門,你必須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她的事你隨便。」陸夫人說道。
陸震俊眉緊蹙,「媽,我不會委屈小朵,我不會娶別人。」
陸夫人氣惱的瞪著陸震。
與此同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推著車子進了陸朵朵的病房。
陸朵朵聽見聲音抬眸,正要說話,醫生手裡的毛巾直接落在了她的口鼻處,陸朵朵沒來得及掙扎,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