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52．元帥要忍住（晉江）】

塞靈忍著還隱隱抽疼的腦袋趴在洛蒂安肩膀上，輕輕說，「不疼了。」他的目光望向窗外，灰濛濛的天空紛紛揚揚飄落著。

塞靈驚訝，「下雪了。」

「想去看看嗎？」洛蒂安彎腰打算抱起他，塞靈推了推他的手，「我想自己去。」

總覺得好久沒有走過路了，在卧室也要讓大人抱來抱去，很羞唉。

洛蒂安扶著塞靈的手將他帶到落地窗前，他們的卧室在二樓，能清楚的看到星浮島遠處的水面，光禿禿的枝幹上堆了薄薄的雪瓣。

塞靈屈膝坐在地毯上，扒著窗戶往外看，「一，二，三，四……七，啊！那些是我的貓！」

七隻小貓崽絲毫不怕冷的樣子，在島上的草坪中打滾嬉戲，梅花形的爪子歡喜的接住雪花，疑惑的看著粉紅肉墊上雪花降落在上面瞬間消失，小貓還伸出舌頭舔舔爪子，什麼都沒有。

咦，它的花花呢！

「好傻唉。」塞靈感慨，好想抱一隻進來，可惜大人會過敏，還是不要了。

洛蒂安取來厚厚的毯子裹住他，聽見他的話忍不住低頭看了他兩眼。

傻人養傻貓。

趁塞靈在窗前看雪，洛蒂安打開光腦，上面有喬衍發來的訊息，洛蒂安大概瀏覽信息，連接喬衍的波段，「什麼時候發來的？」

喬衍在軍部統帥部辦公室里，「一天前，應該不會錯，格林停留的那幾日民主黨主動發起了兩次小型偷襲。」

洛蒂安皺眉，望著視屏上交戰的雙方，爆炸聲帶著火光濺起石塊碎片，鏡頭激烈搖晃努力對準天空中的機甲。

被塗上鮮紅色機甲的自由黨在戰火中格外刺眼，黑色的圖騰纏繞機身，在火光中像極了……

「天蝠人。」喬衍道，「格林問過水藍星的人，聽說自由黨的機甲在一夜之間漆成了這般模樣。」

「元帥，自由黨的人有問題！」喬衍道，「這種做法很像宗教狂熱分子的行為。」

固執，痴迷，瘋狂，恨不得將自己的骨血中都烙印上信仰的痕迹。

喬衍道，「會是天蝠人嗎？」

洛蒂安將視線落在窗邊擁著毯子看風景的小孩，沉思片刻，「先不要肯定，找出我們的人，瑟維一定會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喬衍頷首，「我讓格林故意拖延時間留在水藍星。」

「辛苦。」

在洛蒂安關閉通訊之前喬衍又道，「元帥，兩天之後艾德公爵在皇家酒店舉辦慈善宴會。」

洛蒂安望著那邊的小孩正低頭擺弄手指，「嗯。」

喬衍無奈，洛蒂安幾乎從來都不出席各類貴族上流人士舉辦的任何宴會，如果說洛蒂安參加過最大的宴會的話，那就只能是元帥大人結婚那次了。

「屆時舒斯特也會參與，還有老奧德先生與其長子等名望家族，邀請的人聽說包括帝國熾手可熱的當紅明星，作家，主流媒體等，挪威少校曾談起舒斯特最近有些異常，如果您也參與的話，就可以接近……」喬衍看著洛蒂安那張死人臉，「我還是幫您回絕艾德公爵吧。」

「我想參加。」塞靈仰頭，眨眨眼，「大人，我想參加。」

洛蒂安看他，塞靈彎唇笑，「我能參加嗎？」

「嗯。」洛蒂安蹲在他身前揉揉他的腦袋，光腦那頭喬衍竊笑，主動關閉了光腦。

塞靈朝洛蒂安勾勾手指，小聲在他耳邊說幾句話，洛蒂安微微驚訝，「好。」

「謝謝您。」

洛蒂安凝望他的笑臉，忍不住湊近低頭。

塞靈連忙捂住洛蒂安越靠越近的唇，連連搖頭，「不親的，不親的。」

不能親的。

洛蒂安捏一下他的手，「以後都能不能親了？」

塞靈認真指著自己的腦袋，「等它離開。」

洛蒂安淡笑著，「親的只是你。」

「可它也能感覺到，我知道的。」塞靈拉住洛蒂安站起來，就算親的是他，可他也不想讓除了他之外的人，或者是什麼玩意兒感覺到洛蒂安的親吻的，那種感覺是他的，誰都不給分享。

塞靈轉個身脫下衣服，「我想洗澡。」

於是洛蒂安問了個多少霓虹國男人回家后最糾結的問題。

「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塞靈眨眼，「可以一起嗎？」

洛蒂安挑眉，「完全可以。」

洛蒂安去浴室準備好水，然後出去告訴方琳女士，麻煩她做一些簡單的食物給塞靈吃，方琳女士拉著元帥兒子上上下下的看一遍，「你和博士吵架了？」

「沒有。」他什麼時候和別人吵過架，什麼事不能用拳腳機甲解決！吵架什麼的太低級了。

方琳道，「中午我們和博士一起用餐時談及了，你知道的，博士比我和你父親都年長了好多，他見多識廣，知識淵博，能幫助你很多。博士說此事是他考慮不周，傷害了塞靈，但是現在小傢伙已經沒事了吧，後續還有很多的事需要博士來幫助你，所以我希望你再和博士談談。」

「他也是想儘快讓外星生物驅逐塞靈的大腦。」

洛蒂安唇角綳直，方琳溫柔的摸摸兒子脖子，婉麗慈祥，柔情似水，「答應媽媽。」

洛蒂安最受不了這樣的母親，只好道，「好，我會和他談談接下來的計劃，您放心。」

方琳笑眯眯的在洛蒂安轉身的時候突然一巴掌拍上他勁翹的臀部，洛蒂安一愣，眼睛瞪大，頓時僵在了原地。

方琳捂著唇笑，「等這次事情解決后，媽媽是不是就可以盼盼抱孫子了？去吧，元帥大兒子！」

洛蒂安，「……」

他複雜的看一眼母親，端著水果回了二樓卧室。

等卧室的門關上后，方琳終於鬆了口氣，看著自己手掌，翻開終端，找到星際知呼網上那個高懸賞的問題——漢默爾元帥的屁股拍著是什麼感覺？

她憋笑著趕緊回復了答案，最後打上幾個字：一樓親身經歷，絕對真實，求採納！

「……」

氤氳白霧的浴室中盈滿沐浴露的清香。

塞靈細瘦的肩膀縮在溫熱的水裡，看著水面漂浮的一大群小黃鴨，伸出濕漉漉的手指戳了戳兩個最大的鴨子，「這個是你，這個是我，剩下的是小貓。」

剛好有十隻，兩隻最大，八隻都是小鴨崽。

特像他和洛蒂安帶著這一大群小貓崽住在這裡。

洛蒂安蹲在浴缸邊喂他吃水果，瞥眼瞅著大黃鴨，「大的是我和水墨。」男人揚下巴，塞靈胸口飄著一大群小黃鴨，「你和那群一樣。」

都是個崽，裝什麼大鴨子啊，不信拿個鏡子去照照，是不是和那七隻小貓長得一模一樣，傻裡傻氣的。

塞靈撅嘴吞咽水果，「好吧。」

你買的你說了算。

塞靈捏著小黃鴨小聲嘟囔，「太幼稚了，大人這樣太幼稚了。」

洛蒂安，「……」

洛蒂安咳一聲，「我聽到了。」

塞靈立刻綻開笑臉，討好的張嘴，要吃的，他啥都沒說，特乖了。

因為要去宴會，洛蒂安連夜向設計師訂了兩套禮服，塞靈的情況特殊，他將工作放在卧室，趁塞靈睡著處理軍部文件。

安靜的屋子裡只能聽到綿長的呼吸聲，熏黃色的燈光灑在床上鼓起的小包里。

洛蒂安凝眉走過去，靠近床邊時才能聽清從被子里傳來模糊的聲音。

「……不是我……我沒有……」

他捏住被子一角倏地撩開，蜷縮成一團的人緩緩睜開眼睛。

洛蒂安漠然看著『塞靈』。

「為何不放過他。」

『塞靈』安靜的眨眼，收斂了詭異的笑容，它一字一句機械的說，「他是…背叛者。」

「他不是！他什麼都沒有做過，聽清楚了嗎！」

『塞靈』唇角一撇，竟裝出委屈的模樣，「他是…背叛者…你幫助我們…尋找偷盜者…我不傷害…他…」

洛蒂安心裡暗罵，這玩意兒現在不裝神弄鬼了，學塞靈學的極像，依著塞靈的容貌尋求幫助，這樣的表情洛蒂安連一句重話都說不出來。

他漠聲問，「你為何認定他是背叛者？他背叛了你們？他是人類，如何背叛你們，如果你不解釋清楚我不會幫助你，然而除了我，你應該明白沒人能幫得了你。」

『塞靈』抿唇幽怨的盯著洛蒂安看了好一會兒，默默閉上眼睛，等再睜開時，塞靈伸手抱住蹲在床邊的男人，低頭蹭蹭他的肩膀，咦了聲，按了按額頭。

「頭疼？」洛蒂安緊張問。

塞靈搖頭，怔怔說，「我好像感覺到它了。」

就在他的腦中，可是那些念頭，想說的話不是他的思維。

塞靈把他拉到床邊坐下，枕著洛蒂安的腿，「它說它去整理下語言。」

「嗯。」

好吧，看在你是外星人的份上給你時間。

塞靈道，「為什麼它說我是背叛者？」

「不知。」洛蒂安起身去關了光腦，脫了衣服，躺下來，將塞靈拉進懷裡。

塞靈撓撓下巴，「難道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它的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腦中突然閃過前桌那張哀怨的臉。

塞靈連連搖頭，連忙塗抹去，都怪前桌，總是扒著他說塞靈對不起他，所以下意識就立刻想到了這人。

洛蒂安注視著自己的配偶——小模小樣的糾結，棉質的睡衣在領口落下一大片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淺黃色。

塞靈很清瘦，骨子架偏小且軟，一半是因為正直青澀介入成熟的年紀，一半是就這樣的體格。

這樣的人即便長大了也大致不會改變，就算能抽高，也總給人感覺些許清雋。

塞靈蹭來蹭去的琢磨他腦袋中的外星生物說的話，不經意間領口拉的更大，智能溫度調節系統讓房間里十分暖和，塞靈甚至覺得有些熱，抬手隨意扒拉了下睡衣。

洛蒂安盯著那片肌膚的範圍越來越大，直到胸膛露出了淺色紅點，像粉櫻桃般煢煢孑立。

他喉結慢慢滾動，倏地翻身將塞靈壓在身下，肌膚相貼，將頭埋進塞靈脖間，「我想抱你……」

塞靈哦哦環住洛蒂安後背，「抱著呢。」

洛蒂安閉著眼嗅他身上的清香，悶悶說，「我想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