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賣餅
第六章賣餅
在李沐然然的指揮下，王大餅找來了一塊薄鐵板，隨後將豬油拿了過來，而楊氏則是去買些輔料去了。
因為就在集鎮上的緣故，三人不一會就將這些東西備齊了，很快鐵板已經被架起，而楊氏也應了李沐然的要求做了一張薄餅。
雖說這楊氏從剛才的表現看來是個悍婦，但是做起餅來還真的有兩把刷子，只見她左揉右捏，不大會兒的功夫，一張鋪滿了肉的薄餅便出現在了她的手裡。
做飯李沐然自然是做不來的，但是怎麼他卻是早有想法，畢竟沒見過豬肉還是見豬跑的。
乳白色的豬油摸滿了滾燙的鐵板，在他的說道下，楊氏不停的翻滾著鐵板上的餅，隨著快速的翻滾，原本還是生面的餅現在已經慢慢出現了焦黃，這時李沐然將剛才自己碾成粉末的鹽巴一絲絲的灑在了麵餅上。
豬油和焦脆的麵餅混合出來的香味瞬間充盈了整個房間，而在一旁的王大餅早已經是口水留了滿地，看著肉餅即將完成，李沐然在把蔥花一撒，隨後將剛才楊氏準備的甜醬抹上了一點，完成！
在一旁聞著香味，早已經按耐不住的王大餅連忙說道
「能讓我先嘗嘗嗎？」
「當然」
一口清脆，一口酥軟，一口肉，一口香，王大餅滿臉享受的將手中的餅吃完后，還不忘將自己的手指放在嘴裡舔了兩下。
看著王大餅的表情，李沐然連忙開口道
「六文錢一塊餅，客官」
王大餅聞言後下意識的伸手摸向了懷裡，突然反應了過來，隨後怪異的看著他道
「李老弟，這……怎麼找我收錢？」
李沐然微微一笑，隨後對著王大餅夫妻說道
「剛才我問你要錢你是不是不自覺的就要掏錢？」
望著他，王大餅如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李沐然也是跟著點了點頭，隨後臉一正
「做生意講究的你情我願，我們只有讓顧客發自內心的掏錢才能掙到錢，如果只是靠著那些飢不擇食的顧客一星半點的施捨，這輩子都是掙不到錢的」
王大餅夫婦相視一眼，似乎沒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當然李沐然也不指望他們能明白，畢竟這也只是機緣巧合之下的嘗試。
「好了，閑話我也不多說了，現在把外面的大餅撤下去，我們賣這個餅」
「行，我這就去」
王大餅在嘗到了美味后，雖然人不聰明，但是他卻明白一個道理，好吃的東西能掙錢，而楊氏顯然比他清醒了許多，看著自己在外忙碌的丈夫，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李公子……」
見這楊氏喊自己公子有些艱難，李沐然也不是那種在乎稱謂的人，當即擺手道
「王大嫂，如果不嫌棄，你也喊我李老弟好了」
楊氏聞言後點了點頭隨後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李……李老弟，雖說這餅味道不錯，做起來也快，而且需要的東西也簡單，可是賣六文錢會不會太貴了？」
他聞言后，讚賞的點了點頭，眼前這個楊氏倒比自家的相公更像是個做生意的，一語就言重了要害。
的確一塊大餅在好吃，可是比肉都貴，這樣的消費一般人是不會買的，不過李沐然卻是有自己的想法
「王大嫂你說的很對，所以我們這六文錢不僅僅是賣餅？」
「不止賣餅？」
聽著他的回答楊氏卻是疑惑了，自家除了餅難道還有別的東西，不過接下來李沐然的話卻是讓她明白了過來
「我來時，看見街頭有個老大娘，賣豆漿，你去買些白糖順便讓老大娘將攤位搬到我們這邊來！」
「老大娘？你說是賣豆漿的王大娘嗎？」
「怎麼他也姓王？」
李沐然也是有些好奇，居然這麼巧
「恩，那王大娘原本就是和我們一個村的，每天都會來廬州城內賣豆漿，說來她也是可憐之人，每日里早出晚歸，偏得有個不成器的兒子，早年間他兒子便跟著這廬州成里的大蟲（老虎）幫幫主欺男霸女，名聲奇臭無比，後來更是每日留戀煙花柳巷和那賭坊，沒多久他的父親便被要債之人活活逼死，留下這王大娘一人每日里靠著這豆漿攤微薄的收入度日，當真是讓人看著有些不忍」
雖說這楊氏有些碎碎念，但是她說的這些讓李沐然不禁感慨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必有賭徒，有賭徒的地方必有凄苦啊」
……
漸漸的日已上升，清晨的街道終於開始熱鬧了起來，而李沐然站在煥然一心的攤位前，先是清了清嗓子，隨後大聲的吆喝了起來
「走一走，看一看，王記肉餅，六文一塊
瞧一瞧，嘗一嘗，豆漿大餅，真不賴」
嘹亮的喊聲，流暢的言語，隨著他的大聲吆喝，不一會的功夫攤位前便聚集了不少人，只是這些人在聽到了李沐然口中的價錢后全都望而卻步
「王大餅，你在這廬州城賣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現在突然抬價，是不是生意不想做了，就你這們那餅還賣六文錢一塊，你覺得值嗎？」
眼前一個身上沾滿了麵粉的男子不留絲毫的情面直言不諱的詆毀者著王記的肉餅，而李沐然看了看他的樣子，低聲對著王大餅問道
「這男的是什麼人，聽他的語氣似乎對你家有很大的怨恨」
王大餅一聽，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叫王老三，也是我們村的，當初他家窮的叮噹響，我見他每日里大哥長大哥短的便讓他娘子跟著我家的婆娘學做餅，誰知後來他就在我們對面開了店，而且是借著我們的名聲開的，不僅如此他們經常用些邊角肉做材料因此價錢也比我們這低，所以……」
聽他講到這，李沐然算是明白了過來，這王老三根本就是白眼狼，而且還是個喂不飽的白眼狼。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咱可不能發怒，否則丟了面子是小，丟了顧客可是大事，看著神氣無比的王老三，他腦海靈光一閃，心中有了計較
「原來是王老三，王大哥啊，聽說您也是做餅高手，不知道您有什麼指導的說說看？」
聽他語氣恭維，這王老三裝模作樣的略微咳嗽了兩聲，隨後直接無視了李沐然，侃侃而談起來
「我說王大餅，咱么出門做生意圖的就是一個心安理得，你的大餅什麼貨色我相信在場的諸位都是知道的，就你手裡的東西也配值六文錢，那我家的大餅豈不是要賣八文錢，真是人心不居」
王大餅雖然長的五大三粗，但是遇到事情卻是悶住了，手指了半天愣是沒有說出話來，而在一旁的李沐然見因為王老三的叫囂這攤子前的人越聚越多，忽然一下掀起了蓋著餅的蒸籠，一股酥香混雜著蔥花的香味瞬間瀰漫了出來，在一旁看熱鬧的人皆是來這集市做活計的，不少人都還是空腹，著蔥香味卻是一下勾起了他們的饞蟲。
就連站在攤前的王老三聞到這氣味后，肚子也是不受控制的發出了「咕咕」的叫聲。
看著周圍人的眼神，李沐然嘴角泛起了微笑，隨後朗聲說道
「王大哥我聽說您也是賣餅的，那麼不妨嘗試一下，不知道這餅您覺得值多少？」
李沐然的語氣說的有些哀求，而王老三在聞到餅香后口水就不停的下咽，現在看著他的神色，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嘗一嘗，看一看這餅倒地怎麼樣，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若是餅連一文錢都不值你可不要怪我」
聽著王老三的話，他心中不屑的一笑，隨後暗暗的想道：這次能不能成全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