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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關閉,屏幕恢復了一片漆黑。賈維斯的聲音響了起來:「實時新聞,先生,一小時前在約克郡發生了這場爆炸,炸毀了一棟無人的舊公寓樓。」
「……賈維斯,下次我問你問題的時候,不要只說一半。」托尼鬆了口氣,「那些被抬出來的屍體是怎麼回事?」
「這棟公寓實際上屬於當地的一個黑幫,供他們一些成員臨時安頓和集會使用。爆炸前所有人就已經被疏散,屍體由一些群眾演員出演,新聞則是買通了記者和電視台,才會以這種形式播放出來——而這一切的主使就是莫里亞蒂先生。他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引起某個人的重視。」
「又是夏洛克·福爾摩斯。」托尼自語道,活動了一下肩膀,「——數據進度完成多少了,賈維斯?」
「百分之四十三。」賈維斯道,「您真的打算去信任莫里亞蒂先生嗎?恕我直言,他似乎不像是您慣常會交付信任的類型。」
「——而且還很像是我通常會打倒的那種人,對吧?」托尼有些出神地道,「我們是應該站在對立面,畢竟他是個——嗯哼,社會的毒瘤。但我現在還沒辦法去穿上我的鋼衣,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這種感覺,賈維斯,不是因為我對他產生了某種感情,而是因為——我從來沒見過像他這樣的人。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去對待他。」
「我——我還是建議您儘快進行心理評估,先生。」賈維斯道,「這已經偏移了我對您的數據建模……」
「我會去做的。」托尼微微皺眉,「——但有時候不必用數據決定一切,難道過去提供這些數據的我和現在做出決定的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嗎?就算沒有了過去的記憶,我仍然是托尼·斯塔克。」
「——希望您是正確的,先生。但您不打算去找回過去的記憶嗎?」
「至少要等我弄明白了自己為什麼要封鎖它們吧,賈維斯。」
「也許您只是在進行防禦,先生。您意識到了這些晶體的危險性,也意識到了那些記憶可能對它們造成的影響……」
「——等我做完了手術再來提這件事吧。」托尼不想多提,道,「記下來,記在我的日程表上。還有什麼需要解決的問題嗎?不——別提問題,我還想暫時享受一下平靜的時光。為了把你偷出來,我可真的是有點累了。找點事情來讓我放鬆一下吧。」
「……有一個,先生。」賈維斯停頓了兩秒,道,「莫里亞蒂先生正在發出一條指令,他要求一名名叫格木的男人進入倫敦,為他讓一個保安『保持安靜』。」
托尼啪地合了下手,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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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馬斯,我以為你是最應該明白我的脾氣的。」莫里亞蒂把-玩著一支筆,陰惻惻地道,「我們認識了差不多有二十年,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為我打理那些犯罪生意……我信任你的能力,把最值錢的那些收入都交給了你,可你現在卻告訴我,我們馬上就要損失今年以來最大的一筆入賬了?」
「但我以為事情並不難解決,吉姆。」一個男人坐在辦公桌左側的一把椅子上,輕聲細語地道。他個子瘦高,頭髮濃密,戴著一副學者式的眼鏡,細長的手指如蜘蛛一般搭在蒼白的手背上,「我們及時發現了問題,因此也擁有充足的解決問題的時間——就像以前一樣,只要一發子彈,一個殺手,那個保安就能永遠閉嘴,在我們得到那三千萬英鎊之前,沒人能再知道畫里的奧秘。」
「我現在不想殺人,托馬斯。」莫里亞蒂把筆扔在了桌子上,向後靠住了椅背,「想辦法讓他學會閉嘴,忘掉自己的發現。你可以給他一小筆款子,拿他的家人去威脅他……」
「亞力·伍布里奇沒有家人,他單身,人際情況簡單,唯一的愛好就是觀星,也正是因為這個愛好才讓他發現了畫里的不對勁。」托馬斯道,「恐怕他也不會對封口費感興趣,據我所知,他已經把事情告訴了一名大學教授,只是對方暫時沒有相信他而已。」
莫里亞蒂臉上浮現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為什麼我會覺得你在迫使我做殺人的決定,托馬斯?」
「——因為這正是最正確的決定,也是以往的你會做出的決定。」托馬斯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你還記得自己諮詢罪犯的身份嗎,吉姆?還是說你開始變成一個好人了?為了那個從天上掉下來的美國男孩?」
莫里亞蒂微微挑眉,看著自己的財務總管:「你覺得我變了?」
「毫無疑問。」托馬斯道,「你變得優柔寡斷了。看看你最近做出來的事——那個本來應該死去的老婦人,那棟被炸毀的公寓——你居然請了一幫演員來完成這些事?明明只有真正的死者才是最好的演員!我認識的那個吉姆,從十幾歲的時候起就可以利用一個空包裹讓一家六口自相殘殺,那個首要的報復對象到現在還呆在重犯監獄里,再看看你現在——你為什麼會不想殺人?」
「——因為用不著這種手段,我也能達成所願。」莫里亞蒂輕聲道,「我不知道原來在你眼裡我就是個嗜血的屠夫,凡事只會用暴力去解決?你應該慶幸自己和我認識了二十年,托馬斯,不然我會把你的牙齒一顆顆敲掉,扔進魚缸的鵝卵石里。」
托馬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這麼說,如果有必要殺人,你也會殺了?」
「為什麼不?」莫里亞蒂敲了敲扶手,不耐煩地道,「但我現在不想殺人,我希望你能記住——把格木找來,嚇唬嚇唬他,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了。」
托馬斯深吸一口氣,慢慢站了起來,躬了躬身:「我會記得的。」
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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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覺得您現在不適合……」
「很適合。」托尼把眼鏡架在了鼻樑上,按了下鏡架上的一個按鈕,「——能投影個東西給我嗎,賈維斯?——謝謝。」
一支扳手的三維結構圖出現在了托尼的視界中,托尼吹了聲口哨:「就好像又回到原始時期了一樣。」
「先生,我還是建議您——」
「進度多少了,賈維斯?」
聲音無奈地頓了頓:「百分之百。」
「很好,這樣你就能為我提供必要的援助了。」托尼試了試背包的重量,穿上外套,彎腰系著鞋帶,「現在告訴我格木的位置。」
「格木已經進入了倫敦,正在接近目標。」
「吉姆呢?」
「——卧室的燈已經熄滅了,也許他睡著了。幾個小時前他向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手機發送了一張圖片,地點是泰晤士河南岸沙灘。」
托尼直起了腰:「一個擅長赤手空拳殺死對手的大個兒,一個上夜班的保安……把東西扔進水裡的確是個好主意,根據泰晤士河的漲潮時間和保安的經過時間,這地方一定會是明天出現線索物品的地方……不,不是綁架案,那幅畫太值錢了,他要的是讓保安閉嘴。那就是打算誤導福爾摩斯這是個殺人案了?」
他聳了聳肩,自言自語道:「不管怎麼樣,揭穿一場騙局總是件好事——賈維斯,我以前有收藏過這類值錢的畫嗎?」
「您會去收藏一些具有上升價值的畫,先生。」賈維斯答道,「畢竟在發明鋼衣之前,您除了這個錢就沒地方花了。」
「胡說,我還做慈善,送女人禮物。」托尼隨口反駁了一句,站在了門口。「現在我們可以出門了嗎?」
「已為您準備好出行車輛。祝您出行愉快。」
穿著一身低調的運動服,背著個帆布背包,托尼壓了壓帽沿,走出了這棟大樓。一輛不起眼的轎車正停在大樓門口,沒有熄火。托尼自然而然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他順利地出了莊園,開始向倫敦方向行駛。賈維斯已經在眼鏡上投影出了地圖,一個代表著殺手格木的紅點正向著代表保安亞力的綠點逐漸接近著。
「計算出最優路線,賈維斯。」托尼把眼鏡拿了下來,「你來指揮導航——這玩意兒看得我頭暈。我真該把屏幕改進一下的。」
音響里放起了搖滾,托尼隨著曲調輕輕搖晃著身體,很快開進了無人的街道中。
凌晨兩點多的倫敦很寧靜,托尼可以放任自己把車開得快一點。亞力才剛剛出門,格木正在他必經的那段河岸旁等待著……托尼估算了一下距離,把車停在了幾百米外,從背包里拿出了電棍和迷-葯噴霧,靜靜地等待著。
幾分鐘后,美術館的保安亞力從他的車旁走了過去。等他走出幾十米后,托尼打開了車門,也悄悄地跟了過去。
他的打算很簡單,這會是一次黑吃黑,一個對莫里亞蒂的小小惡作劇。當格木準備帶走人質的時候,他就從背後擊昏殺手,搶走人質,放他去報警……想象一下莫里亞蒂得知這一切后的表情,托尼就覺得自己實在是有很充足的理由在這件事里扮演一個做好事不留名的正義使者。
「——有輛汽車正在接近,先生。」賈維斯提醒道,「昨天下午的時候這輛車曾在莊園里出沒過。裡面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托馬斯·希金斯,41歲,莫里亞蒂先生的好友兼下屬,在倫敦一所小學內擔任數學教師。他們進入了監控盲點,先生。」
「時間夠用了,賈維斯。」托尼悄聲道,看著亞力走近了格木隱藏的樹叢,隨時準備接近,「等會兒我一得手你就製造點動靜,讓我們有時間跳進河裡逃生……!?」
樹叢里驀然撲出了一個黑影,亞力只來得及發出了一聲驚訝的叫喊,就被人掐住脖子提在了半空中。背對著托尼從樹叢里站起來的人幾乎有一層房子那麼高,他像是對待一隻待宰的小雞,右手掐住亞力的脖子舉高,左手只是在他的脖頸上輕輕一敲,保安就一聲不吭地昏迷了過去。
巨人鬆開手,亞力軟-綿綿地落在了地上。托尼握緊了電棒,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他知道格木身材高大,很難對付,但他沒想到格木竟然會這麼高大……以他現在比常人高出幾十倍的體質,對付格木不算什麼問題,但體格不算柔弱的亞力幾乎沒來得及反抗就被擊昏了過去,格木的實力也可見一斑……而他沒有太多時間來和格木進行纏鬥,原本準備的電棒和麻醉劑在面對格木這樣體格的人時也顯得有些不夠用。如果搶奪人質的時間過長,他的異常可能就會被那輛車裡的人發現了……
考慮了兩秒后,托尼還是決定收手。他需要盡量減弱自己對這個世界的影響,那麼就勢必不能被更多人發現自己身上的不同之處……
汽車的燈光打了過來。托尼背靠著一棵大樹,慢慢地隨著陰影挪動。靠在樹后,他微微側頭,看見一個個子瘦長的男人下了車,走到了格木面前:「看起來你似乎幹得不錯?」
格木聲音沙啞地道:「我只希望得到被許諾的那份酬金。」
「——現在你拿到了。」托馬斯手指里夾著張卡,遞給了格木,「我想你應該不介意我來處理人質吧?」
格木沒有動彈:「我以為酬金還是和以前一樣,是莫里亞蒂先生親自發放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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