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應對二
許氏友橫了夏新生一眼,徑自走進門來問道:「我想再問一邊,張他們真那麼幹了?」
夏新生自討沒趣的將門關上,轉到自己的位子上,拿出電報遞向許氏友說道:「老子就這麼磕磣是吧,要收拾他還用得著這麼麻煩?吶,他們發來的電報,你自己看!」
許氏友(他讀過私塾,識字!)接過電報一看,大喝一聲將手中的電報往桌上一拍,怒聲道:「是我有眼無珠看錯人了,夏司令,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
夏新生看著裂開口子的桌面,慢悠悠的說道:「你聽我的有什麼用?人家西政軍現在跟個土雞蛋似的,一點縫沒有,我能怎麼辦,讓你去平叛你幹得了?反正我是下不去手。」
這話說得跟許氏友就下得去手一樣,把許大師長噎得不輕。
中央電報再次到來,西征軍內部傳來情報,張王二人正在組織搞肅.反,以突然襲擊的方式,將反對西進的林標、紅五軍軍部董振堂以下全員,紅三十軍師長以上全部強加罪名予以抓捕。試圖強行帶領全西征軍西進新疆。
許氏友再次怒喝一聲,一巴掌拍到之前的那張桌子上,厚厚的桌面被生生洞穿。一代儒將羅榮環在會議室破口大罵。曾中生一聲長嘆,落下兩行清淚。夏新生愣愣的看著天花板,久久不語。
許氏友蹬蹬蹬幾步走到夏新生面前說道:「我知道你有辦法,咱們紅星縱隊裡面打仗要數曾總厲害,論學問政委最強,可是要說鬼點子,就你最多。你就說我怎麼辦,我聽你的。」
夏新生聽著不怎麼對味的話,也沒有心思跟他計較,用盡全身力氣說道:「辦法有,而且不止一個!只是都不是什麼好點子。」
許氏友跳著腳說道:「你倒是說啊!」
羅榮環也在一邊說道:「夏司令,你就說說吧!中央也放權給你了,更何況主席都說就是你把天捅漏了,他用腦袋頂上去。我們不能辜負黨中央的這份信任啊!」
夏新生長嘆一聲,說道:「那我就說說,方案其實有好幾套,第一種,跟我當初弄他一樣,派出精幹人員進去直接將兩人抓了,同時將被控制的同志救出來。西征軍剩下的人群龍無首,我們再慢慢對付。只是馬家軍會不會給我們這個時間?
而且,張經過一次之後,肯定會有所防範。他玩弄權術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就對什麼都疑心很重了。除非用強攻的方式,只是……」
曾中生搖頭道:「強攻傷亡必然會很大,無論是西政軍出現傷亡,還是紅星縱隊出現傷亡都不合適。」
夏新生接著說道:「第二種就是將他們逼過來。」
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怎麼逼?」
夏新生一臉的為難,好半天才下定決心說道:「我們不過河支援,不對馬家軍展開軍事行動,馬家軍會作出什麼反應?」
曾中生想了想說道:「只要馬家軍不是外行指揮,就一定會想辦法先圍殲西征軍。先打敗一路再說。」
夏新生點了點頭道:「可是這樣同樣是後患無窮,自己人不是耍心眼的地方。我也不忍心見死不救。更何況還有那麼多的傷病員,耽擱一天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枉死。
話說回來了,張王兩人為了控制住西征軍,必定會有所動作。我怕他會狗急跳牆,對被迫害的同志下死手。都是非常優秀的指揮員啊,絕大多數都是跟著我們一起一步步走過來,經歷了幾乎所有的考驗的最堅定的革命者。但凡有一點辦法,我們都要盡全力保全他們。」
羅榮環說道:「這個可能性非常大,他們兩人都是搞這個起家的,幾乎伴隨他們主政所有時間都在做這個事情。我們不得不防。」
夏新生嘆了口氣說道:「那就只有一個笨法子了。」
羅榮環問道「怎麼說?」
「我們帶著中央的命令過去找他們唄!還能怎麼樣?先把他的金字招牌給拆了,盡量爭取一些同志回來。」夏新生說道。
曾中生想了想問道:「應該有具體的方案吧?」
夏新生舉起三根手指頭說道:「具體我們分三步走。第一步,由你,徐總指揮,許師長三人裡面出一個人帶著物資慰問隊伍過去,跟中下層指戰員接觸一下。同時向張王兩人要求將所有的傷病員帶回來救治。要將這個風聲放出去,讓最多的人知道。如果他不答應,我想軍心很難穩住。答應了我們就趁勢將傷病員們帶回來。他們很多人都經不起折騰了。」
曾中生想了想說道:「我去吧,應該還有不少人記得我的。」
許氏友插進來說道:「我去最合適,西征軍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我跟張是一路的,如果我都反對他,應該有更多人能夠聽進去。再說了,帶隊過去的人,張王兩人一定會想辦法對他不利。我老許在四方面軍的名聲還能嚇得住人,再說了我也能打一點,要是張他們真的對我動手,全身而退的可能還是要大一些。」
羅榮環說道:「也是這個道理,我贊成許師長過去,不過一定不要硬來,多留個心眼!」
夏新生也表示贊同道:「你去確實最合適,不過,你必須保證不要跟人咋咋呼呼的,多聯繫對張的做法不認同的人,死心塌地跟著他的人就不要白費功夫了。另外保護好自己,一旦發現不對,就迅速離開,哪怕打出來都行,出事了我頂著。最重要的不是你說動了多少人,而是我們需要知道裡面的具體情況和將傷病員帶出來。」
許氏友堅定的點了點頭。
夏新生接著說道:「裡面的人選,我和羅政委一人負責一部分。我負責挑選戰鬥人員,政委負責篩選做思想工作的政工人員。政工人員不能多了,要鬥爭經驗豐富的,精幹一些。人多了反而會壞事。」
羅榮環沉吟一下,目光堅定起來,說道:「我心裡有數!」
夏新生心裡總覺得這神情有些不對,一時也想不明白,索性收斂心神接著說道:「第二,我們對於他們繼續西征的意見既不表示贊同,也不明確反對。我帶隊過去跟他們會師。中央對於解除兩人一切職務的決議還沒有發過去。他們估計怎麼也沒有猜到我們立刻就動手。打個時間差,我們這裡有兩個臨時常委,還有中央的命令,大義在我們這邊。如果機會得當,他們兩人敢跟我們來會師,咱們就別客氣了,先收了他們兩人再說。」
曾中生問道:「那要是他們兩人不來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