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萬年後
仲夏夜晚,微風拂去了白日的些許燥熱,周昊躺在四合院的葡萄架下的一張逍遙椅上,聽著不遠處蛐蛐有一搭沒一搭的鳴叫聲,懶懶的搖動著手中的蒲扇。
「老祖,後土祖婆婆沒有合身六道輪迴前,死去的靈魂都去了哪裡?」
一個五六歲大小的男孩像模像樣的坐在一張小馬紮上,兩手托腮,兩眼直直的看著周昊問。小小年紀,眉宇間居然有著他這個年齡本不該有的深思。
「呃……」
周昊手中的蒲扇猛的一頓,然後不緊不慢的搖動了幾下,用腳踢了踢趴在椅子前正用一隻爪子幫他搖動椅子的一條大白狗。
「笨笨,這事情你這個號稱無所不曉的諦聽,應該知道吧?」
笨笨靈動的狗眼轉動了一下后居然出現迷茫的神色,就在它似乎要做出搖頭動作時,突然耳尖一動,然後抬頭望天,全身白毛根根豎起,一聲沉悶的嗚嗚聲從它喉間傳出,似乎漫天星空中驟然出現了敵人似的。
「好了,是熟人……」周昊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用蒲扇在笨笨頭上拍了一下后,轉頭對小男生笑呵呵的說道,「寶寶,回答這個問題的正主兒到了……」
「正主兒?」小男生疑惑的抬頭,恰好一隻白皙的手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男生額頭前,屈指輕輕一彈,同時一道非常清脆且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屁大的毛猴兒卻天天想著聖人的算計,就不怕心眼被壓住長不大么?」
話音剛落,一道身穿白色麻袍的麗人已經出現在周昊和小男生面前,長發披肩、眉眼如畫,言語中雖然帶著輕鬆、寵溺,可依稀間依然能聽的出:她很累……
小男生怔怔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子一個呼吸后,小大人般站起,兩隻肉嘟嘟的小手一抬,「姐姐,您好漂亮!」
周昊尷尬的用手拍了拍腦門,急忙翻身站起,規規矩矩的一個長揖:「九鳳姨,這個……隔了許多代的小孫子,有些寵溺過頭,您多包涵……」
小男孩見到老祖突然擺出如此姿態后,臉蛋一紅,又抬手一揖然後一言不發的騰身而起,閃電般向後院射去。片刻,一聲童聲響起,「祖奶奶,好像是老祖說的那個霸道姨婆來了,她會不會打我屁屁?」
「有孩子好啊!」
九鳳用羨慕、惆悵的眼睛看著那個叫寶寶的男孩消失的方向嘆息一聲,對著後院輕聲說了一句「萌萌啊,我和阿昊說點悄悄話,你就不用過來了。」
語音剛落,後院月門前已經出現了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聽到九鳳的話后,兩手交疊放在右腰間,兩腿微屈,俏俏地福了一禮,嘴裡說著:「鳳姨這麼說,萌萌在這裡見過鳳姨了。不過鳳姨難得來一次,好歹多住段日子啊!」
「巫星那麼大攤子,沒你男人那麼好命……」
九鳳手虛虛抬了一下,說話間兩眼卻瞥向此時雖然站立,全身卻發散出一股子慵懶味道的周昊,不過,她馬上有轉頭看向李萌,充滿倦意卻依然好看的鳳眼一眯,詫異的道,「咦,萌萌,上一次見面不過百年,你也成大巫了?你們人族修巫居然比我們巫族還要契合?」
李萌微微抿嘴一笑,這句話她真心不好回答,總不能告訴眼前這位長輩:這都是雙修的功勞……
周昊安靜的看著眼前兩位與自己很親近的女人說著家常,雖然眼前的情形非常溫馨,但他心裡卻一直在不停的琢磨著,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眼前這位若沒有事情絕不會輕易來自己這邊,來,就一定沒好事!
或許感覺到周昊心思,李萌並沒有和九鳳繼續聊下去,而是再度福了一禮后,退回了月門內。這千年過來,偌大的宇宙中,老公最頭疼的事情就是巫星那幫瘋子的事情,有後土師尊在,真正是打不得、罰不得……戴林和子墨太壞了!
九鳳見李萌退走後,很沒有儀態地坐在小男孩剛剛空出來的小馬紮上,幽幽的道,「這個百年,巫星只有七名新生兒出世,大道真要滅絕我族?」
周昊有些頭疼,果然又是這件事情。饒是他已超脫聖人,甚至在鴻蒙界面也是排名前十的大能,可謂伸手時間倒流、反手宇宙毀滅,可這巫族生孩子的事情他真心管不到啊……可九鳳就是不聽,奈何!
九鳳見周昊的表現后柳眉一皺,旋即恢復了平靜,只是臉上卻掛上了寒霜,銀牙咬的咯咯直響,只管用一雙帶著殺氣的眼睛瞪著周昊。
在九鳳心目中,眼前這位就算統治了無數宇宙平日里和鴻蒙霸主稱兄道弟的大能又怎樣,依然是當年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的小屁孩,更何況,九鳳來前已經打定了主意:這次一定拉周昊下水,真不行就逼著他把巫星送回洪荒時間,就不信打不贏……
九鳳所思所想自然瞞不過此時的周昊,如此強烈的思緒,不想接受都不行。
「好戰分子啊!」
周昊心中哀嘆了一聲,可他心裡也明白,就憑眼前這位在自己成長初期的各種暗中相助,如果她真的提出要進入洪荒時間,自己還真的要拼了,哪怕後果是自己休眠兆億宇宙年。
「走吧,我去見見師傅,有些事情不想問都不行,你們不說清楚前因後果,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做!」周昊說完後手微微一帶,不容九鳳有任何反應,兩人已經消失在這片星空之下。
巫星星域。
這裡有著全宇宙最濃郁的靈氣,濃郁到揮手一握就能從手指縫中擠出靈液,路邊的一根野草拿到外星域就是能讓普通凡人一夜成神的神草。
這裡有著全宇宙最好、最漂亮的星系,據說所有星系的運行軌跡都是一道道最完美、最完整的大道規則,在這裡仰望星空,隨時可以讓修者進入頓悟。
這裡,是無數宇宙之共主、掌握了兆億混沌世界的鴻蒙霸主昊天親自劃出的一片星宇,這裡對所有宇宙活體生命而言都是一片禁區,未得允許而進入這片星域者:血脈湮滅。
有死就有生,這裡對生命體是禁區,但對所有精神體而言卻是天堂,只要屬於精神體,無論是精神體形態存於宇宙的種族還是脫離軀體以精神體形態延續生命的大能者,只要樂意將自己對精神、靈魂的經驗貢獻出來並樂意繼續在這裡研究、修鍊並永生不離……這裡,來者不拒。
後土一襲黃袍,安靜的站立在一處山坡的巨石上,目光慈愛的看著山坡草甸,嘴角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那裡,幾個身高數丈的大漢正在瘋狂的扭打在一起,肌肉的碰撞聲猶如天空中打著悶雷,碗大的汗滴如雨,已經將草甸的土地打濕,泥漿糊在大漢的身上、臉上,讓他們全身猶如泥人一般。
後土喜歡現在的生活,雖然族群的數量少了一些,雖然其他十一位兄弟姐們已經真靈湮滅,可後土卻覺得經歷幾次大劫后,巫族依然能夠有一片自由自在的天地,夠了……
就是這幫孩子皮了一點,總是偷偷溜出去闖禍,然後再被戴林給抓住告到自己面前……
想到這裡,後土頭微微偏了一下,眼睛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一名青年,「說吧,又惹什麼亂子了,讓你這個暗夜帝王又跑來我這裡告狀。你小子就不能跟你哥學學,抓大放小……懂不懂?」
「師傅啊,這已經是抓大放小了,這幫兄弟一口氣溜出去幾千人,喝酒不付錢倒也罷了,還發酒瘋毀了三顆星球,這倒也罷了,那裡是自然星球沒有居民,可他們還毀了子墨的幾顆中子戰星,您知道昊哥對華夏宇宙那種護犢子的態度……我怕昊哥回頭問起,我交代不過去。」
戴林表情隨著事情的敘述越來越委屈,甚至眼圈都有些紅、聲音略有些發顫。眼見周昊最好的兄弟被自家孩兒折騰成這樣,後土也有些不好意思,沉吟了一下后,低聲道,「這事兒是不是只要吳子墨不生氣就算了解了?」
「師傅英明,只要封住子墨的嘴巴讓他不告狀,我絕對不會跟昊哥說這事情的,他最尊重您了,我們可不敢在這些事情上惹他生氣……」戴林神色如常,一如既往的恭敬。
「巫星這邊剛剛弄出來的最新精神修鍊法加上一萬塊標準精神結晶,這事情算是過去了?」後土很認可的點了點頭,最後一個「了」字音調不升反降,帶著一股子不允許反對的意味。
「都聽師傅的!」戴林眼皮一跳,語氣間依然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後土深深的看了一眼戴林,突然屈指一彈,將一枚儲物戒指打在戴林的懷裡,嘴裡還笑罵著,「每次有了好東西你們兩個小混蛋就會想辦法慫恿我族戰士出去鬼混,等他們禍害東西后再找我要賠償……小混蛋,下次算計我時要更乖巧一些,看打!」
隨著後土的一聲「看打」,也沒見她做任何動作,一股偉力也重重的撞擊在戴林全身,將他整個人打著轉兒撞飛,撞到半空中……
「啊……」
戴林不驚反喜卻故意拖著長音慘叫一聲,聲音未落,他的身形閃爍了一下,人已回到了這片星域外的一膄小型宇宙飛船內。
吳子墨一身漢服,正襟危坐在屬於自己的沙發上,一名全身元帥戎裝的軍人筆挺的站在他的身後,右手緊緊握住跨在腰間的刀,兩眼如掃描波一般在只有兩人的艙室中掃描著,看他全身肌肉半緊繃的樣子,似乎下一刻就會揮刀將任何意圖對帝王不軌之人斬斷似的。
吳子墨並沒有在意元帥的警惕,他已經習慣了帝國第一元帥與自己共行時自動切換成護衛狀態。千萬年來他一直掌控著被改名為華夏宇宙的宇宙大權,讓他全身散發著一種屬於帝王的威壓,只是或許他分心太多,此時他已經滿頭白髮,或許這就是權利的代價。
戴林的身形剛剛在艙室中出現,元帥手緊了緊,看到是戴林后馬上放鬆下來,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軍禮后便悄無聲息的退出了艙室。在這個宇宙中,能讓他這樣做的只有兩人,戴林以及他的老師——昊天。
「成了?」
看到戴林,吳子墨眼睛一亮,整個人的氣質頓時一邊,幾乎在瞬間恢復了當年那個嬉皮笑臉的模樣。
「下次這種事情你自己去,剛剛後土師傅打的我啊……好痛!」戴林齜牙咧嘴的抹著自己前胸,順勢跌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毫不客氣的將雙腳架在茶几上面。
「我不敢!」
吳子墨毫不介意戴林的隨意,因為他同樣順勢將自己放倒在沙發上,兩腳也同樣架在了茶几上面後接著說道,「你見那位后可以跟著阿昊叫一聲『後土師傅』,可我呢,只能乖乖的磕頭,要叫『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後土聖人娘娘』,這待遇決定著態度……更何況,你可是修金的大巫,不痛不癢的挨一下怕什麼?」
「怕什麼?大哥,那可是上古時就已經半聖級的大人物!」戴林兩眼一瞪,顯出一副很不滿的樣子沖著吳子墨嚷嚷道,「敢情你當官當得已經習慣了胡說八道,你試試後土師傅那種不痛不癢的打法就知道了!」
「好,好!」吳子墨知道自己理虧,急忙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投降,這是他們兄弟聚在一起表示認錯的默契。
果然,戴林見吳子墨認錯后,馬上閉嘴,手中亮出一枚黑黝黝的指環用神識一掃,然後撇了撇嘴,「看看……我去之前人家就準備好東西了,下次我堅決不幹了。要說昊哥知道了非揍我不可……」
「後土娘娘明知道這樣還提前準備好東西,擺明了她老人家也是故意縱容我們這樣做的,否則那幫子戰士的暴戾之氣總是得不到發泄也不好……嗯,我覺得她老人家故意拉我們下水,好讓阿昊發不出脾氣,你說是不是這個理?更何況,這裡面也有你的好處!」吳子墨眼珠一轉,索性擺出利益誘惑戴林。
「有好處也不要!」
戴林表現的非常果斷。後土故意配合自己演戲的事情並不難猜,可這一次和以往不同,戴林覺得既然後土師傅把事情挑明了,就代表著後土師傅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雖然不知道什麼決定,但戴林知道最好別去用同樣的手段招惹她。
「我前段時間聽下面人彙報說,有個大人物豢養了一個星球的倭女供自己淫*樂,雖然倭族是奴僕民族,但好歹是在一顆祖星上出來的,我作為主人總要關心一下,你說呢?」
吳子墨還不死心。便將自己剛剛知道的一件事情說了出來,說話間還故意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樣子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是我!」
「你承認了?」
出乎吳子墨的意料,戴林居然非常爽快的承認了此事。
「哈,為什麼不承認?」
戴林表現的很隨意,儘管吳子墨用自己閱人無數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戴林,可吳子墨並沒有發現諸如心虛、色厲內荏之類的情緒。
「阿昊……」吳子墨試探的問了一句。
果不其然,戴林點了點頭,「昊哥知道,那顆星球還是他幫我改造的,有時間你去看看,溫度恆定27度,濕度恆定55%,天體星球……」說著說著,戴林忍不住嘿嘿笑了幾聲。
「果然是親兄弟!」
吳子墨從齒縫中擠出這句話后,不由自主的用舌尖舔了舔自己驟然有些發乾的嘴唇,好不容易剋制住內心的猿馬後,從嘴中吐出兩個字,「卓瑪……」
「嘿,卓瑪她們三姐妹很喜歡那裡,經常過去看看,我是金屬性啊!」戴林眼角中都帶著一股子遮掩不住的炫耀,甚至他看向吳子墨的眼神中都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味道……
同情!老子用的著同情……
吳子墨心中大怒,這個混蛋,老子只是羨慕!
「分紅!」
吳子墨決定不再和這個混蛋扯下去,堂堂一個巔峰金屬性大巫,居然被他用來當做亂搞的擋箭牌,更關鍵的是,他三個老婆居然都信了……老子為何是水屬性的!
「好!」戴林聽到分紅后馬上變得眉開眼笑,手一翻,當年周昊給他煉製的儲物空間出現在手中,將指環與空間對碰了一下后,戴林將指環丟給吳子墨,「老規矩,功法歸你,結晶我七你三,話說你要這麼多精神系的功法作甚!」
「你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在靈氣復甦,每年渡不過天劫而只能專修散仙的修士那麼多,我總得給他們找一些適合的功法,散仙靈魂越強大,度過九重天劫的可能越大。他們實力越強,華夏宇宙才能越強……」
吳子墨喜滋滋的查看著戒指中一件件神識玉簡,聽到戴林的詢問后,沒有任何掩飾的將自己的考慮說了出來。然後抬頭看著戴林,擺出一副英明睿智的模樣,似乎在等著戴林來誇獎一番。
「白費心思!」戴林翻了一個白眼,用手點了點吳子墨,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他,「就憑昊哥的能力,削弱或者乾脆取消這個宇宙空間的天劫規則很輕鬆吧?可為什麼他沒有這麼做,你想過沒有?」
「可能他位置太高,這些小事情被他忽略了?」
提到周昊,吳子墨馬上變得小心翼翼的,自己這位兄弟已經超脫,任何人只要談論到他就一定會引起他的注意,吳子墨可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犯錯誤。
「修者,說白了就是跟天道搶靈氣吃的小偷。弱小時吃一口倒也罷了,可一幫子超高修為修士一起偷,天道還不急眼啊!天劫就是這樣,天道覺得跟他搶飯吃的人多了,有的人甚至能威脅到他了,馬上打雷劈你。扛得住?對不起,你修為到了,去更高層面吃飯吧,別跟我這個窮哈哈搶飯吃。扛不住?對不起,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全身修為重歸天地,說不定經過人凝練后味道更好、更醇厚一些……你說天劫為何不取消?我覺得那些散仙在昊哥眼裡也不過是更肥的豬,區別是晚殺幾年而已……」
「呃……」吳子墨本想反駁,可他話到嘴邊后發現戴林說的好有道理。這個時候,艙室內突然響起周昊的聲音。
「咦,你們兩個又來這裡了?」
戴林和吳子墨聽到周昊的「又」後面面相覷一陣,然後兩人同時發出一聲高呼,「快走!」
隨著吳子墨的聲音響起,那艘代表著宇宙最巔峰科技的飛船幾乎在瞬間消失在原地,片刻后,吳子墨聽到飛船智腦彙報已經回到華夏宇宙首都星系——銀河系后,驚魂未定的用手拍了拍自己胸脯,「戴林,阿昊剛剛說的是『又』?」
「嗯!」
戴林同樣緊張的四顧張望了一番后,很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壓低嗓子說道,「以前咱們兩個弄了那麼多次,後土師傅也罷,阿昊也罷,他們兩個從來沒有拆穿過,今天這一出后,我覺得咱們兩個只能金盆洗手,回頭是岸了!」
「對,對!」吳子墨將頭點的飛快,「回頭是岸,亞米豆腐!」
說話間,兩人同時奸笑起來,收手也好。反正這麼久了,既巴結了後土大聖人,又撈了許多外快,隨便從巫戰士手中拐了不少近戰技法不說,還利用巫戰士滅了許多敵對勢力,怎麼算都是賺的。
「你們兩個知道收手就好,收回你們自由出入巫星的特權,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回家,七天後到我家陪你嫂子打麻將,只能輸不能贏,可懂?」就在兩人得意時,周昊的聲音再度在船艙中響起。
「懂!」戴林臉色一苦,讓李萌這個點炮大王贏牌,好高的難度……
「我到時候帶雨薇一起去,保證讓弟妹贏的開開心心地……」吳子墨兩手握拳,信誓旦旦的呼應到,實際上他心中正在琢磨著要不要修改麻將規則,主動放炮者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