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
?(貓撲中文)風四娘身後跟著的男子見熊貓兒叫出自己姓名,倒是眼帶笑意的看了看他。
「兄台認識我?」
「我雖沒見過你,可是卻知道你!」
熊貓兒目光一凜,直直的盯著男子上上下下打量起來,末了嘟囔了句,「也不見得比我好多少,怎麼就得了四娘青眼相待……」
「兄台?」
男子出言提醒道。
風四娘在一旁瞪了瞪熊貓兒,「蠢貓兒,你是個什麼意思?我的話不好好回答,反而一個勁兒的問他做什麼?」
「我又沒有一個勁兒的問他。」熊貓兒見風四娘瞪他,趕忙擺擺手矢口否認道。
「那你怎麼不給我說清楚……」風四娘抱起雙臂,一幅興師問罪的樣子,「不知是哪只蠢貓兒說的,不稀罕來濟南這地方?」
「這個……那個……」熊貓兒的眼神四處游移著,也沒說出一句完整話來。
風四娘眯起眼睛,「你還不說實話,是不是心裡有鬼?」
熊貓兒縮了縮脖子,還是沒回答風四娘的話。
「好你個蠢貓兒,臭貓兒!」
風四娘見熊貓兒一生不吭的樣子卻生氣了,怒氣沖沖的上前一步拽住熊貓兒的衣襟,「當初讓你和我一路你不來,現在又一個人出現在這沈家莊,臭貓兒,你到底打的什麼注意?」
「四娘,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熊貓兒還坐在椅子上,被站著的風四娘這麼一拉下巴也跟著抬了起來,他感到這姿勢實在是有些不舒服,但想拉開風四娘的手卻不太敢,要是碰到對方的手又被罵男女授受不親可怎麼才好。
正不知所措間,他的餘光瞟到了旁側坐著的王憐花,王公子此時正笑吟吟的看著他和風四娘,像是看一出好戲般。
好你個王憐花,咱們可算是舊時相識了,你不幫我說句話也就算了,還真看起戲來了!
雖然熊貓兒心裡也清楚這件事實在跟王憐花扯不上什麼干係,但他就看不慣對方這樣幸災樂禍的神情,這麼一想腦海中倒是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自古有言,死道友不死貧道,我熊貓兒這個忙,就靠你幫我渡過了王公子!
——
「四娘,別揪我衣衫了,我說我說!」
熊貓兒忙不迭的說道,風四娘見狀「哼」了聲,放開了他的衣襟。
「臭貓兒,不給你點厲害瞧瞧,還敢瞞著我了!」
「我哪敢瞞著你啊四娘。」熊貓兒苦笑一聲,「我來這濟南,是來找我這位朋友的。」
他看著王憐花對風四娘和她身後的男子說道,「還未向四娘你和……蕭兄介紹,這就是我的友人,王川。」
王憐花笑笑,風四娘和男子也向他點了點頭,風四娘臉上沒什麼表情,男子卻是笑的很和氣。
熊貓兒又繼續道,「正是他想來沈家看那把割鹿刀,便寫信邀我來濟南觀刀,恰巧那時趙掌門受沈太君託付要護寶刀從關外前來此處,我雖是和四娘你說過不來這濟南,但王兄的盛情難卻,我便與趙掌門一路來這找他了。」
接著他頓了下,看向另一旁坐著的趙無極,「這位就是先天無極門掌門人趙無極,趙掌門,他也是我的好友。」
趙無極一臉嚴肅的朝他們頷首,風四娘和男子便也說道,「見過趙掌門。」
「王兄,趙掌門,這兩位分別是風姑娘和蕭兄,這名字想必你們適才也聽見我說了。」
熊貓兒朝著王憐花與趙無極說道,有些不好意思的撫了撫腰間的酒壺,畢竟自己現下才想起為幾人介紹,之前可是只顧著與風四娘說話了。
「簫十一郎和風四娘的名號之大,在下自然有所耳聞。」
趙無極神情仍舊嚴肅,但卻一閃而過些複雜之色,隨即又帶著些無奈的語氣道,「不過風姑娘和蕭兄弟也快請坐吧,你們二人進來也有一會兒了,倒是光和熊貓兒說了話,聲音還大了些,旁的那些個人可是往咱們這方向望個不停了。」
「管他們做什麼,我又不認識他們。」風四娘對旁人的看法一向嗤之以鼻,此刻也不在乎別人心裡到底是怎麼想他們的,又打著些什麼算盤。
「風四娘,咱們二人還是聽趙掌門說的做吧,要不等會兒再來了客人,沒位置坐了怎麼才好?」
在風四娘身後一步的男子突然開口,正如他說的話一般,男子對別人怎麼看他也是不在意的,只是擔心沒有位置的話就要站著許久了,這可累的慌。
他發亮的眼睛里充滿笑意,雖然旁人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笑,也不知道他的笑到底是什麼含義。
但這就是簫十一郎了。
他的眉毛很黑,鼻子高挺,嘴唇微薄,頭髮有些散亂,前額處還有一縷髮絲掉落出來,倒生生的出來種不羈感。
他的個子倒是不矮,還很高,不過長的並不算是多麼英俊,但他眼睛中的那份說不來的笑意,卻讓簫十一郎看上去,有種野性的吸引力,彷彿越看,就越掉落在裡面去似的。
而且這份吸引力的對象,更是無關男女。
風四娘聽了簫十一郎的話后掃了一圈廳內,入眼所見之處到真沒幾個空位了。
她和簫十一郎來的本就晚些,進來之後又一眼便望見了熊貓兒,本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人冷不丁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冒出來,風四娘又驚又氣,也沒在意要坐哪,直接就衝過來了。
看到在王憐花的旁側還有兩個空座,風四娘眼睛一轉,就向王憐花眨眨眼,嫣然笑道,「王公子,能不能給我圖個方便,我想與熊貓兒談些事情,你移個身子坐在這裡可否?」
她指指靠近王憐花坐椅旁的空椅子。
無視熊貓兒望過來的帶有些乞求的眼神,王憐花微微一笑站起身子,「姑娘請便。」
「謝過王公子。」
風四娘便坐了下來,簫十一郎也走到最後一個空椅上坐下,王憐花剛坐下身子后,就感到身邊的一個視線望過來,絲毫沒有隱晦之意。
——
半盞茶的工夫過去了,這個視線還在。
王憐花神情自若的搖著手上的扇子,風四娘正在質問熊貓兒話,頭都沒有向他這邊轉一下,這個視線只能來自於一個人。
簫十一郎。
雖然不清楚這個武林上褒貶不一的大盜一直看著他做什麼,但王憐花也不會介意這點事情。
不過是被一直盯著看而已,何況還是張易了容的面貌,他當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不滿……
……
才怪。
儘管面上不顯,但王憐花心中已經連連冷笑,即使這個視線中只有淡淡的好奇之意,但就是好奇也不用一直這麼盯著看!
他又不是沒挖過人的眼珠子,對於礙著心情的東西,王憐花從來都是隨心所欲的。
不過這簫十一郎是與風四娘一路來的,想到風四娘要帶他去茶館見的那位心心念念想讓對方給她唱曲的人,王憐花也就這麼對上了號。
一出陽關三千里,從此蕭郎是路人。
風四娘,原來你的唱曲人,就是這路人蕭郎嗎。
在這之前他還有些想瞧瞧這個女妖怪傾慕的,估摸著還是單相思的人,但對象是簫十一郎也就罷了,現下卻一直盯著他,真當是無禮之極。
正想著要怎麼收拾下這個大盜才會讓對方把眼睛擺正,就聽見對方開口了。
「兄台,你不冷嗎?」
簫十一郎的聲音有些低沉,但卻是含著笑意的。
「……三月天氣,怎麼會冷。」王憐花淡淡道。
「三月天氣雖暖和了,可拿著把扇子一直扇啊扇的,我看著都禁不住打顫。」
簫十一郎看看王憐花手中拿著的扇子笑笑。
「這扇子在我手上,我想扇便扇了,可關你什麼事情。」
王憐花「嗤」了聲,冷笑道,「簫十一郎,你不看便轉過頭去,望了這邊也有一會兒了,不煩嗎。」
哪想簫十一郎聞言竟是哈哈一笑,「兄台,我瞧著你可真有趣,哪會煩!」
「……」
「我看了兄台你半天,也著實疑惑了點,這位兄台的武功火候看著很高,周身的自若之意可不是一個區區無名之輩能有的,但是你這名字卻也沒聽過,還是一幅白臉書生面容,怎麼看怎麼覺的不相襯了些。」
「所以……你又有些什麼獨特見解?」
王憐花語帶諷意,勾唇道。
「獨特見解可談不上。」
簫十一郎仍舊笑意滿滿,對王憐花口中的語氣毫不在意,「我只是覺的兄台你不光這名字是假的,連這麵皮也是假的。」
「先不說是真是假。」
王憐花悠悠然的將手中扇子折了起來,「真真假假,又和你簫十一郎有什麼相干?」
「我要是猜對了,兄台答應我一個要求怎麼樣?」
簫十一郎狡黠一笑,雖然看著有一點壞壞的,但不知怎麼被他的長相硬生生帶著股可愛來。
「……」
王憐花不作理會。
「如若兄台真是易容的話,這易容術怕是天下間也少有人能比過兄台!」簫十一郎誇讚道。
「……」
「唉,我只是想看看兄台到底長個什麼樣子,你的易容光看外貌真當毫無破綻了。」
王憐花沒有反映,這只是他不稀罕去掩飾周身氣派而已,才會讓那些武功高強的人從他身上看出些端倪來。
畢竟不過是一個沈家莊,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他也不用做那麼多精細偽裝來這裡,只是為了不和一些可能也來沈家莊觀看割鹿刀卻也認識他的人見上,省去些瑣事而已。
「兄台,你還真是不愛說話。」
簫十一郎忽的嘆了聲,「都不回答我一句話。」
王憐花淡淡看向簫十一郎,「兄台卻如傳聞中的一樣。」
「啊?」
「和狼群長大的野人,說話聽著可一點都不讓人舒心。」
四目相對,王憐花唇角彎彎,簫十一郎眼睛更亮,笑得也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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