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貓撲中文)沈萬沉默，對方一點也不配合，這可如何是好。
楚留香在一旁忽然開口，「石觀音，你只愛你自己吧。」
「哦？」石觀音撇向楚留香，眼波流轉。
「你不喜歡別的女人長得比你美，就害她們。你也不喜歡別的男人太好看，就把他們藏起來，說到底，你只喜歡你自己，怕別人搶去你的風光而已。」楚留香一字字道。
石觀音的神情變得惡毒起來，她瞪向楚留香，「你知道我的秘密！」
「你已經四十多歲，你就是保持一輩子少女面容，你的心也蒼老了。」
「我殺不了這少年，我還殺不了你嗎！」石觀音大聲喝道，她盯著楚留香的眼神，彷彿是盯著一個死人。
楚留香雖有些緊張，但想到沈萬還在旁邊，也就放下心來，微笑道，「石觀音，你該看看自己的樣子，這幅樣子再美，也掩蓋不住它底下的醜惡。」
石觀音聞言怔了怔，從身上摸出一面琉璃鏡子，竟像是隨身攜帶一樣。
鏡面有裂紋，石觀音用它照了照，鏡中的她虛虛幻幻，臉上在剛才的打鬥中劃開了一道口子，隨著裂紋分開處似是將她的臉也割碎，鏡外的人伸手緩緩摸上臉頰，鏡中的人也用手摸上了裂開的臉頰。
「嗆」一聲，鏡子碎了，掉落滿地。
「你將它打碎了。」石觀音喃喃道，她像是受到了比剛才沈萬的一擊更大的重創般，神態有些恍惚。
楚留香的心又提起來，他擔心石觀音有什麼突然的舉動，整個身子已經蓄勢待發。
「你把我的鏡子弄碎了。」石觀音再次出聲，卻是望向沈萬的。
「該是適才打鬥間弄得。」沈萬平靜道。
「你把我的臉也弄碎了，你該賠我才是！」石觀音忽的提高聲音，不顧自己已經受傷的身體，將真氣運於全身，倏地竄出，全勢攻來。
沈萬也運起武力，抵擋住石觀音這不管不顧的一招，高手過招，片刻勝負即分。
「噗！」石觀音倒在了地上。
「我的臉......」她顫顫巍巍的想再次伸手摸下臉龐，卻在頃刻間身體像是失了所有力氣般軟了下去，血肉迅速乾癟，皮膚變得皺皺巴巴。
石觀音死了，她沒了呼吸。
大殿內寂靜無聲。
好半響，胡鐵花的聲音才有些結巴的響起，「石觀音，死了。」
姬冰雁一向冷冷的神情變得驚愕萬分，「沈萬把石觀音殺掉了。」
楚留香距離石觀音的屍身不遠，離沈萬也很近，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了，臉上一片複雜。
他們三人和龜茲王計劃了許久要除掉的西域女魔頭石觀音，就這樣順利的被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給解決了？
計劃好的先找黑珍珠再找札木合再聯手打敗石觀音呢？
果真是世事變化無常，計劃趕不上變化而已。
沈萬看著已死掉的石觀音，有點遺憾，「她真氣盡失，我還沒問出王憐花在哪。」
見石觀音已死，札木合臉上已一點顏色也無，楚留香上前把他抓起，「札木合，你聯結石觀音搶了龜茲王的王位，如今你所依靠的勢力已經沒了，龜茲國王現在就在殿外，你還是老實些好。」
札木合眼見沒了希望，龜茲王又有這些人相助，他也沒了反抗之心，頹然的低下了腦袋。
一個身穿金色緞衣的青年從一邊竄出，拿刀刺向楚留香，楚留香反手扔出札木合，青年被札木合撞倒在地。
「你是誰？」楚留香問道。
青年皮膚黝黑，身材倒是雄壯，「我是沙漠王子黑珍珠！你們這些反賊，幫助龜茲王害我父親，我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殿內的衛兵也將楚留香幾人圍了起來，但鑒於札木合和黑珍珠都被打倒在地，並不敢上前。
「你從秦淮河畔搶走了三個女人，有這回事嗎？」楚留香一腳踩上黑珍珠的肚子，「把她們交出來！」
黑珍珠哀痛的叫了一聲，「快放開！」
「那你說不說！」
「說說！她們三人現在就在我殿內，都很好，我沒碰她們！」
楚留香這才移開腳。
札木合和黑珍珠並沒有武功，他們只是依靠石觀音為非作歹，至於這些士兵實在不足為懼，就是人多了些。
「你們的原國王龜茲王現在就在殿外，這個札木合是龜茲王的敵人，是龜茲國的叛臣，你們確定還要效忠這個札木合嗎？」楚留香看著圍成一圈的士兵，大聲道。
士兵們相互看了看，猶豫了會兒，見札木合和黑珍珠的樣子，終是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胡鐵花見狀嬉笑出聲，「這趟來的實在值得，龜茲王的事情解決了，老臭蟲你的女人也找到了！就是王公子這下落。」
他上前踢了下札木合，「喂，札木合，你和石觀音也到成親的地步了，她的老巢在哪你該知道吧？」
札木合長嘆一聲，「自是知道。石觀音在沙漠中有處行舟，那就是石觀音的住所。不過那行舟上還有她的徒弟留守，我告訴你們地方，你們去便是。」
胡鐵花向沈萬哈哈一笑，「沈小兄弟，王公子必定被石觀音留在她的行舟上了，你幫助我們除掉了石觀音，我們就一道幫你找到王公子。」
楚留香和姬冰雁也點頭。
沈萬拒絕了，他和楚留香他們本就目的不同，既然楚留香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剩下的事情他自己去做就行。
「那就不勉強沈小兄弟了，相信以沈小兄弟的實力，也不需要我們插手了。」胡鐵花敬佩的望向沈萬。
沈萬沒說什麼，只是向楚留香一抱拳，「香帥，走之前還請與我比試。」
楚留香無奈一笑，「沈小兄弟，那就見笑了。」
二人拚鬥起來。楚留香自是身影如燕，以腳為步，似行雲流水，飄逸靈動，與沈萬纏在一起，沈萬以退為進，提氣隔擋，須臾之間，二人已過十幾招。
沈萬止住招式，平靜道，「香帥輕功實乃出色。」
楚留香苦笑一聲，「沈小兄弟過譽了，我這輕功到底沒比過你的眼力。」
胡鐵花和姬冰雁更是驚嘆，姬冰雁神情肅穆，「沈小兄弟，著實令人佩服。」
「怪不得王憐花敬你為主上，主上之名，也非你莫屬了，沈小兄弟。」胡鐵花稱讚道。
——
問過札木合石觀音的行舟所在，沈萬就與楚留香幾人辭別了。
行舟離沙漠宮殿並不遠，他行了不到半天路程就到了。
任誰也想不到，沙漠中竟停泊著一艘船。
在這荒涼而又可怕的沙漠上，這艘船巨大，船身狹長，船頭和船尾都雕刻著精美的花飾，船艙表面修的華麗無比，四周還掛著珠簾。
真是獨特的品味，王憐花就被石觀音困在這樣的地方？
他飛身而起，輕盈的落在船上。
「來者何人？」一個紅衣女子從船艙內走出，「這是什麼地方，你就敢來？」
「石觀音已經死了，我來找王憐花。」沈萬開口。
「你亂說什麼？」紅衣女子似被氣到，面色沉下來。
沈萬沒和女子多說，繞過女子就往船艙內走去，女子氣急抬手打了過來。
下一刻，紅衣女子被摔出了船外，落在了沙漠上。
真是麻煩。沈萬推開了艙門，走了進去。
幾個侍女立於艙內，王憐花正悠閑的吃著葡萄，旁邊一個粉衣侍女伺候在王憐花身邊，輕輕為他剝著葡萄皮。
「你看起來沒什麼不好。」沈萬淡淡道。
王憐花勾唇，「有紅顏陪伴，當然再好不過。」
「那你找我來做什麼？」
「我與一個人做了買賣，我幫他除掉石觀音的威脅，他今後為萬戶山莊賣命。」
「可是除掉石觀音的是我。」
「石觀音死了？」
「嗯」
「那就好，你是萬戶山莊主上，自然要為山莊出些力才是。」王憐花一拍掌，「這下那人可終身不被石觀音再威脅，萬戶山莊也能得到一大助力了。」
「你是不是並沒有被石觀音困住？」
「我是自願被石觀音留下做客的，為了讓你來這。我打不過石觀音，這件事只能你來做。」
「你不是來找沈浪的嗎？」沈萬可是知道他不在莊裡的三個多月都是為了找個叫沈浪的人。
王憐花撇撇嘴，「沒找到。聽說他和朱家小姐隱居了。」
沈萬也不想知道這沈浪和朱家小姐與王憐花有些什麼關係，「你和誰做了買賣？」
「哦，他叫南宮靈，是丐幫新任的龍頭幫主，石觀音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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