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的助理

宋伊凡坐在蘇歡對面，vera在1o分鐘之前被他叫了出去，房間里就只有他們兩人。

宋伊凡的眸光一直鎖住蘇歡，若有所思。

蘇歡看著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其實很想把vera留下，她走掉了，那他跟她怎麼溝通啊？用手語嗎？蘇歡汗汗的想。

蘇歡清了清嗓，還是說：「宋先生……呃，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宋伊凡看著蘇歡，她身穿著一襲淺紅色的睡衣，披著一個外套，頭些許亂，臉色似乎不是太好，有些淡淡的黑眼圈。而這樣的她，在看到他時，沒有驚慌，也沒有驚喜，只是平靜。就像此時，眼睛澄澈的看著他，沒有情緒波動，彷彿只是等他說話這樣簡單，宋伊凡突然覺得那一晚之後，似乎著急的，有悸動的只有他自己。

他稍微蘊量了下情緒，擔心開口的語氣嚇著她，故而壓制著盡量低緩，他輕聲道：「……你，還疼嗎？」

用的字中文，似乎是練習了許久，故而說出來倒也字正腔圓。

蘇歡呆了呆，眼睛在接觸到他時，又突然聽到了這句話，一時間無處安放，只得匆忙移開目光。看向茶几的桌角，良久，緩緩的說著：「還…還好。謝謝。」

宋伊凡深吸一口氣，他些微靠近蘇歡，俯下身，讓自己的目光可以直視她。

他的眼睛看進她的眼睛里，然後，一字一頓的說：」對不起。「

蘇歡怔住了。她看著他眸光里認真，在這個時代，一夜情都已經成了都市裡的正常青春男女的代名詞，而眼前的這個男子卻用溫柔的目光來一字一字的認真對她說對不起。

蘇歡笑了笑，穩了穩心神：「沒關係，我覺得你不用道歉，因為，這件事原因並不在於你，所以……你不用感到抱歉。我覺得……」蘇歡突然剎住了，驚覺說這一連串他應該聽不懂，驀然的閉了嘴，尷尬的笑了笑。

宋伊凡卻從頭到尾認真的看著她，他用力的理解她的話，聽懂了一大半，現在，他只是還沒有看懂她，所以不知道她這時候她的冷靜到底是強行冷靜還是她本身就是如此。

過了一會兒，他拿出手機，開始打字。

蘇歡嘆了嘆氣，又得這樣交流了。

宋伊凡把手機伸過來，蘇歡伸著頭看了看，被裡面的字給震了一震。

宋伊凡說：「留下，我聘用你，給我當助理。」

蘇歡看著他，一時覺得難以理解。

宋伊凡打開門，一時在門外的vera進來，宋伊凡開口說了些什麼，vera回應了些什麼。

蘇歡只有聽不懂。然後嘆氣。

這樣真困難。

vera走過來，依然禮貌的微笑著：「蘇小姐，你有興趣當這位宋先生的助理嗎？」

蘇歡看著眼前的兩人，過了一會，她緩慢的搖了搖頭。

沒人看到宋伊凡臉色一黯。

vera接著說：」蘇小姐如今應該沒有工作，在原來的單位畢竟有過一些不愉快是嗎，蘇小姐的家在外地，家裡情況一般，我想蘇小姐也應該立刻會投入一份新工作掙錢養活自己，那麼眼前有這個機會，為什麼不選擇呢？「

蘇歡已經不好奇vera為什麼知道的那麼多，那麼透徹了。縱然她說的很對，只是她從來不懂助理是做什麼，她感覺自己應付不來。

vera似乎神奇的知道她的想法：「蘇小姐不必擔心，我本人會全程來負責教你，而你的薪水會是你原單位的兩倍！」

蘇歡抬起頭看著vera，她真的覺得這個女子無所不能。她的目光看了看宋伊凡，低著頭，他略長長的睫毛擋住了他眸光里情緒，她看不真切，他只是安靜坐著，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蘇歡絞著手指，心理開始鬆動，薪酬是個有說服力的理由，她是塵世中人，過的都是平凡日子。她需要養活自己。

vera安靜的等她，和宋伊凡一樣，不急不緩，並不催促。

她完全知道怎樣去說服一個人，也知道什麼方法是最正確的，凡事欲不達，過於急躁只會適得其反。

蘇歡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問：「我沒有做過助理，可能什麼都不會，你確定會教我？不會嫌我笨？」

vera微笑：「當然不會，我確定會教你，請放心！」

許久，蘇歡終於抬頭，輕聲說道：「好。「

在她答應的一瞬間，宋伊凡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心一直在提著，在她答應的同時，似乎才立刻放下，他揚起唇角，在她說好的同時露出微笑。

vera看著她的老闆微微點頭。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宋伊凡，只有她知道他想要什麼。

vera轉頭看著蘇歡：「作為助理的第一件事，請接下來的時間，蘇小姐開始學習韓語，另外，我跟老闆在樓下的車內等你，請你收拾好簡單行李下樓，我們需要去北京參加一場品牌布會，因為今天的這次見面，老闆已經推了一個通告，所以，請你抓緊時間，謝謝。」

說完，vera不在多言，示意宋伊凡下樓，宋伊凡臨走時看著蘇歡，揚起了見面以來對她的第一個笑容。然後沉穩的和vera關上門下樓，留下蘇歡一個人站在原地，還有些獃滯。

15分鐘以後，蘇歡呼喘呼喘的跑下來，vera已經等在車前，見她下來，微笑著說：「時間觀念很好。」說著幫蘇歡把行李放在後備箱，然後打開車門進了駕駛座。蘇歡站在車外，她看到宋伊凡坐在後座，猶豫了一會兒，她打開前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vera看著後視鏡里老闆突然略微僵硬的臉，忍了忍笑，看來以後這看到自己老闆吃癟的機會會越來越多，想想還是蠻有意思的。

蘇歡坐上車后，望著vera：「我什麼時候回來？這就走了？要去多久？」

vera開動了車：「過一陣會回來，等老闆結束這段時間工作，是，現在就走，初步定在北京停留一周。蘇小姐還有什麼問題嗎？」

蘇歡看著vera仔細的回答自己的問題，一條不漏，也覺得不好意思，暫時沒有想出來別的，只得小聲的說：「沒有了……「

vera微笑著說：「好的，你可以隨時問我，以後，你可以直接叫我vera，而我會叫你蘇歡，可以嗎？」

蘇歡點了點頭。

vera說：「蘇歡，綁好安全帶。」

蘇歡這才知道自己沒有綁安全帶，連忙手忙腳亂的綁好。後座的宋伊凡看著她慌亂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他只是覺得這樣看著她，不管她做什麼，這種感覺都很好。宋伊凡想著，甚至連自己什麼時候揚起笑臉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