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他要把這個男人擰成麻花,使勁的擰。(47)
番外:他要把這個男人擰成麻花,使勁的擰。(47)
翌日。
艷陽懸在半空中,有刺目耀眼的陽光傾灑在大地,到處一片暖洋洋。
因為男人的出現,顧惜西整夜難眠,快天亮的時候才睡著,所以難得起晚了。
她醒來的時候,一室明亮,已經可以吃午飯了。
洗漱好,下樓進到廚房。
翻了翻冰箱,家裡沒有多餘的蔬菜,她站在大理台前短暫思忖幾秒,還是出門了。
院子里的花草依舊面向暖陽,肆意生長,亭亭玉立。
空氣中漂浮著一絲絲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當然,如果沒有在門口撞上男人,她今天的心情一定會非常棒。
顧惜西的手還放在柵欄門上,她瞪著倚在牆上的男人,牙齒磨的呲呲響。
徐清揚等了一個早上,終於等到她出門。
他站直身體的時候,揉了揉後頸,昨晚沒睡好,今天一大早跑來這裡等,渾身酸痛。
瞄了眼女人手裡的菜籃,他一頓,「你要出去買菜?」
「關你什麼事?」女人凶神惡煞的剜了他一眼,鎖好門就走。
徐清揚跟在她的身後,和昨晚一模一樣,亦步亦趨,小心翼翼。
這樣的距離,他才可以肆無忌憚的打量顧惜西,細細數了一下,兩個來月沒有見面,她已經會買菜,會煮飯,會照顧自己了。
好像變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變。
以前有他在身邊,別說煮飯買菜,連鍋鏟都沒碰過,連高壓鍋是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看到她這麼獨立,好像根本不需要他也能存活的樣子,心裡莫名浮躁的很。
身後那道視線過於炙熱,根本無法忽視,顧惜西走了一段路就已經忍不住了。
她嚯的轉身,男人也停住,定定看著她。
「你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
「我沒吃早飯。」他平靜的說。
顧惜西差點一口血噴出來給他看,她怒目圓睜:「你已經破產到連頓早飯都吃不起了嗎?」
「那倒沒有。」
男人想了想,怕她真以為自己破產了才來蹭飯,又補充了一句:「我有錢,很多錢。」也窮的只剩下錢了。
顧惜西瞪著他,語氣不善:「所以你是閑到特意來跟我炫富?」
這話聽著有些耳熟。
男人彎了彎唇,把那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她,「我沒有炫富,我本來就有錢。」
「……」
顧惜西真的沒有辦法和他繼續溝通,傻子一個。
她轉身,走路的步伐有些急切,彷彿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跟著她一樣。
男人繼續跟在她的身後,因為腿長的關係,一直不緊不慢,不浮不躁,始終保持著和女人幾步的距離。
他在耐心的提醒她,「慢點走,我又不會吃了你。」
……
……
菜市場,和往常一樣熙熙攘攘,鬧哄哄的,到處都是細碎的說話聲。
進到裡面,顧惜西提著菜籃,駕輕就熟來到幾個小攤前面,挑選新鮮的蔬菜和瓜果。
老闆幾乎都認識她了,但是卻不認識她身後的男人。
男人長相英俊,身形挺拔,跟個保鏢一樣,寸步不離的跟在女人的身後,目光始終停留在女人的臉上。
聰明人一看就能看出來男的對女的有意思,主要是那個眼神太過露骨,毫不掩飾的柔情和痴迷。
賣水果的阿姨看到這一幕,在顧惜西專心挑水果的時候,湊到她的面前,「這是你的追求者嗎?你那位律師男朋友知道嗎?」
阿姨自以為很小的聲音,被男人聽得一清二楚。
徐清揚當即不悅的皺眉,看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Antony經常陪女人來這兒,還被誤解了關係。
再看看心無旁騖挑水果的女人,看她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明顯是不打算解釋了。
他沉默半響,突然上前一步,丟了一顆蘋果進女人的紅色塑料袋,看向賣水果的阿姨:「我是他老公。」
什麼鬼追求者。
賣水果的阿姨怔了幾秒,隨後平靜下來,一臉看傻子的模樣看著他。
這條街誰不知道Antony才是顧惜西的男朋友,這個小夥子第一次見,看起來年紀輕輕,長得也好看,沒想到居然是個智障。
「……」
那是什麼眼神,徐清揚不是很懂。
顧惜西見男人的臉有些臭,煩躁的心情居然愉悅了一些。
她挑完水果,付了錢,剛把沉甸甸的袋子放進菜籃,就被男人搶走了。
徐清揚掂了掂菜籃的重量,嗯,有點重。
「你幹什麼?」
「我幫你提。」
「不需要,還給我。」
「當伙食費。」
「伙食你大爺。」
話落,四周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顧惜西臉皮沒男人那麼厚,僵持了幾秒,菜籃也不要了,掉頭就走。
那麼喜歡提,這輩子是沒提過菜籃吧!
離開菜市場,走了一段路,經過一個賣烤肉的攤子,男人突然停了下來。
他叫住前面的女人:「小西。」
顧惜西正在氣頭上,聽見他叫自己,轉身就是沒好氣的瞪他:「又幹什麼?」
要不是菜籃在他手裡,肯定早就甩手走人了。
徐清揚用下巴努了努那個飄著肉香的攤位:「給我買。」
他身上沒錢,早上出門太匆忙,身上只帶了一部手機,他現在胃有點疼,要吃點東西墊墊。
萬一等下女人不給他蹭飯呢。
顧惜西聞言,瞬間瞪眼,不可思議:「你不是很多錢嗎?」
剛剛還在炫富呢,這傢伙真的不是來訛她的嗎?
男人老實坦言,沒有一絲的窘迫:「有錢,但是今天忘記帶錢了。」
「……」
吃個毛,顧惜西才不理他呢,轉身就要走。
男人又叫了一聲:「老婆。」
附近已經有人看了過來,眼光耐人尋味。
那個賣烤肉的老闆看到了全過程,立馬招手熱情的對顧惜西說:「小姑娘,來買份給你男人吃吧!」
「……」
這話說的好像她是母夜叉,經常虐待男人一樣。
顧惜西下意識就想搬起路邊的石頭砸死他,好在她忍住了。
深呼吸深呼吸。
她從錢包里抽出一張毛爺爺,遞給了那個賣烤肉的老闆,「要一份。」
吃不死他。
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後,菲薄的唇彎了彎。
……
……
兩人一前一後,慢慢走回了家裡。
大門口,顧惜西開了門,轉過身,攤手:「菜籃還給我。」
提也提了,吃也吃了,他還能耍什麼花樣。
男人聽話的把菜籃還給她,順帶來了一句:「我中午飯還沒有吃。」
顧惜西眉頭一抖,她剋制的看了他一眼,「那你剛剛吃的是什麼?」
「早餐。」
「……」
男人的眉目含有笑意,顧惜西知道他是故意的,直接剜了他一眼。
進門,落鎖。
又一次被隔絕在了外面,徐清揚看著女人決絕的背影,無奈的輕笑。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心疼一下他呢。
正晃神,背後傳來了一道輕嘲的聲音:「沒想到堂堂徐上尉居然在這裡騙吃騙喝。」
男人回頭,Antony站在身後,目光筆直落在他身上。
「你來的正好,剛還在想你呢。」
徐清揚說著,三兩步上前,揮拳要湊他。
居然趁他不在冒充時顧惜西的男朋友,這個王八蛋。
這一次Antony學聰明了,他迅速避開,抓住男人的拳頭,罵了一句:「你發什麼神經?」
怎麼次次見面都在動手?
趁他沒留神,徐清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騰出另一隻手,往Antony的肚子勾了一拳。
Antony吃痛的悶哼了一聲,反手也往男人的臉上揍了一拳。
明明是可以避開的一拳,偏偏徐清揚沒有避開,硬生生挨了那一拳。
兩人迅速分開,退到安全的距離。
Antony捂著肚子,皺眉看著嘴角淤青的男人。
他到底想幹什麼?
徐清揚舔了舔薄唇,眼底有一閃而過的亮光。
Antony看著他,問了一句:「昨天那幾個男人你給弄哪裡去了?」
男人並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語氣不是很友善:「管那麼多,做律師都那麼閑嗎?」
「當然沒您閑。」
Antony譏諷回去,他推開柵欄的門,挑釁的看了眼站在原地,面色沉沉的男人。
然後,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裡屋,還故意親切的喚了一聲:「小西。」
屋裡面女人聽見了,應了一聲。
門外,徐清揚在男人的身影消失后,憤憤的砸了一拳在柵欄門上,薄唇緊抿。
終有一天,他要把這個男人擰成麻花,使勁的擰。
……
……
傍晚七點,和往常一樣出門扔垃圾。
顧惜西早就猜想男人沒有離開,所以出門看到倚靠在牆上的他,並不覺得驚訝。
淡淡掃了他一眼,因為男人處在陰影里,看不清五官和表情。
她理都沒有理他,只不過才走了兩步,就被男人突然從身後緊緊抱住了。
黑色塑料袋掉到了地上。
她渾身一僵,下意識劇烈掙扎,「混蛋放開我你幹什麼!」
男人緊緊抱著她,下巴抵著她白皙的脖頸,蹭了蹭,呢喃:「我好想你。」
很想很想。
顧惜西突然停住了掙扎,她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怒火:「徐清揚,放開我。」
「不。」
他突然無賴了起來,抱著她的手沒有鬆開一絲。
沉默半響,顧惜西冷漠的開口:「我們已經玩完了,要我再提醒你嗎?」
沒完,永遠沒完。
男人眸色一暗,他靜了幾秒,突然轉移了話題:「我被打了。」
他說著,把女人扳過來面對自己,指著嘴角的淤青。
顧惜西看到他嘴角的淤青,微微皺眉:「我聽Antony說了,是你先動手的。」
大爺的。
給那小子先告狀了。
徐清揚忍住爆粗的衝動,他看著女人,想起徐菱秋教他的那些,放下身段,裝可憐:「很痛。」
「活該。」
「……」
男人的臉色不太好看了。
顧惜西撿起地上的黑色塑料袋,轉身就走。暗黃的燈光下,她的唇瓣明顯有一絲弧度。
這是被傻子逗笑了。
徐清揚寸步不離,跟在她的身後,素來寡言的男人,一直在碎碎念。
「很痛,幫我擦點葯吧。」
「小西,幫我擦點葯吧。」
「老婆,幫我擦點葯吧。」
「會破相的……」
走了一圈,倒了回來,男人還在耳邊絮絮叨叨的念著。
顧惜西真的很想拍死他,之前就聽徐菱秋說了,這個男人連炸彈火槍都不怕,還怕破相嗎?
根本就是在故意找茬。
她選擇無視,手剛推開柵欄門,另一隻手就被扣住了。
「我錯了。」
低啞、艱澀的嗓音,在靜謐的巷子里響了起來。
明明聲音不大,明明就寥寥三個字,可是猝不及防撞進心頭,卻好像掀起了驚濤駭浪。
顧惜西頓住,心裡五味雜陳。
她大可甩手進門,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男人扣在她手腕上的手帶著溫熱,讓她覺得有千斤重,甩不開。
或者說,是她根本不想甩開。
原諒他了嗎?不,她怎麼可能原諒他呢。
穩了穩心緒,顧惜西回頭,目光平靜,「進來吧。」
徐清揚鬆開她的手,難得一怔。
女人走了幾步,回頭見他站著沒動,皺眉:「不是要擦藥嗎?」
反應過來,徐清揚快步跟進去,兩人並肩走,他揣測著女人的心思,根本猜不到她這是什麼意思。
他當然不至於傻到以為她已經原諒了他。
進去裡屋,站在客廳中央,男人很快打量了一圈環境,還可以。
顧惜西已經拿了支藥膏,坐在沙發上,皺眉:「幹什麼,不過來嗎?」
徐清揚看了她一眼,過去,挨著她身邊坐下,特乖。
女人面色如常,她低頭擠了點藥膏,然後輕輕塗抹在男人受傷的位置。
冰冰涼涼的感覺。
徐清揚垂眸,一直盯著她,漆黑的眸子和潭水一樣深沉。
她越是這樣,他反倒不安。
塗好藥膏,女人沒看他一眼,自顧自擰上蓋子。
空氣中漂浮著死一樣的沉寂。
良久沉默,顧惜西收起藥膏,終於去看男人,「我們離婚吧。」
男人呼吸一滯,心臟無法抑制的抽痛。
他忍住滿腔無處可泄的怒火,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休想!」
顧惜西早知道他會這麼說,抿唇,平靜道:「那就分居。」
分居兩年,讓法律來判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
徐清揚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決絕,眸色徒然一沉,一把扣住女人的手腕,將她壓在沙發上。
薄唇覆上她的,用力的、失控的啃咬起來。
唇齒交纏,腥綉味很快瀰漫口腔。
雙手被扣在頭頂上方,顧惜西劇烈的掙扎,不動的扭動身體,她緊緊的咬住牙根,想要用腳去踹男人。
可惜被男人洞悉,一把握住了她纖細的玉足。
男人鬆開一隻手,顧惜西立馬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將他推開,然後反手就是往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十分響亮。
時間好像靜止了。
徐清揚微微偏著臉,上面清晰可見紅腫。
他慢慢看向女人,眸子沉的有些可怕。
顧惜西撞進眼底,心頭一怵,推開他要跑,可是被男人輕而易舉攔住腰,帶進了懷裡。
兩人密不透風的貼在一起,後背上男人的胸膛燙的有些灼人。
徐清揚單手摟緊她,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揮到地上,隨後將女人壓在上面。
背部觸碰到冰涼的桌面,顧惜西渾身一顫,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已經將她的手扣住,俯身而上。
他親吻著她的額頭,眉心,鼻樑,腮幫,最後堵住她的唇。
兩人濕熱的呼吸纏在一起。
顧惜西皺著眉,扭開腦袋想要避開,可是根本沒有逃離的空間,只能被迫承受這個炙熱瘋狂的吻。
呼吸逐漸加重,她在掙扎中,變得心猿意馬。
單薄的衣服被推了上去,男人的手不知何時探了進去,覆上她的柔軟。
身體顫慄起來,顧惜西瞪眼去看面前放大的俊臉,她感受到男人身體的變化,嘴裡發出細碎「唔唔」的聲音,表示抵抗。
可是男人充耳不聞,還重重加深了這個吻。
顧惜西無力掙扎,感覺身體像被點了把火,十分滾燙。
她閉上眼睛,有淚水從眼角慢慢滑落。
也分不清為什麼會突然這麼難過。
其實她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變成這個模樣。
男人的手剛準備解開她的扣子,就親吻到了她的淚水,鹹鹹的。
他渾身一僵,微微直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如今和他接吻,都已經這麼難受嫌惡了嗎?
徐清揚眸色一暗,他鬆開女人的手,把她抱起來,摟在懷裡。
手輕輕的摸著她的腦袋。
顧惜西這次沒有掙扎,乖乖的靠在他懷裡。
兩人就這樣,靜靜沉默了好久,彷彿時間凝結了。
男人鬆開了她,低頭替她整理凌亂的衣服,才站起身,背對著她,啞聲道:「抱歉,是我失控了。」
顧惜西睫毛輕輕顫了顫。
直到門砰的一聲輕響,她才晃過神,空蕩蕩的客廳,男人已經離開了。
她垂下眸子,有滾燙的淚水砸落在手背。
一顆,兩顆……
他明天,應該不會守在門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