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激戰雲達不萊梅(一)
「為什麼您這麼肯定不萊梅一定能獲得勝利?」布萊溫接過話頭。
克里希面帶微笑,侃侃而談:「首先,這基於一個常理,足球是項團體運動,11個貝利或者馬拉多納也踢不贏一支建制合理、搭配默契的普通球隊,普拉托的球星還沒有多到可以無視足球原理的地步,而他們唯一拿得出手的戰術『亂戰』,通過激烈身體對抗和語言神態挑逗對手的心理,打破對手固有的節奏,把對手拉入與他們一樣毫無章法的亂戰中來,再通過某些球星的靈光一現或是某些幸運的進球,最終淘汰對手。縱觀優勝者杯的幾場比賽,普拉托採取的正是這樣的戰術,然而當他們遇到雷哈格爾教練指揮的球隊,就會瞬間明白什麼叫混凝土般的意志,鋼鐵般的神經,不萊梅是德國足球紀律性的代表。所以如果普拉托繼續他們之前的戰術,他們將會像一頭撞上巍峨的高山,只會撞得頭破血流,最終使得他們更加快速的落敗……」
布萊溫尷尬地笑了笑,心說你這偏向性也太大了,連忙止住他的話頭:「如此看來,普拉托真的要小心了,現在讓我們把目光投入到比賽場上去。」
在克里希與布萊溫的閑聊間,比賽正式開始了。
這場比賽,由於鄧加禁賽,貝隆和薩內蒂還在傷病名單上。所以球隊的主力陣容稍稍有所改變,埃芬博格退回到了后腰位置上,與托馬西組成雙后腰,左右前衛分別是馬民宇和多尼,前鋒搭檔是普拉托雙子星維埃里和因扎吉,后場除了孫承海取代受傷的薩內蒂,其他基本沒有變化,中後衛依舊是尤利亞諾搭檔馬特拉齊,左後衛是萊昂納多。守門員則是萬年不變的托爾多。
似乎為了證明克里希的整體足球必勝論,雲達不萊梅一開場就掌握了主動權,他們通過一連串精彩的傳接配合,將球牢牢控制在自己腳下。前十分鐘,普拉托隊球員甚至一腳球都沒有觸碰到過。而普拉托今天踢得也似乎十分「文雅」,中后場球員的防守動作都異常乾淨,完全不像上場與阿森納比賽那樣火爆。
克里希一邊看一邊解說道:「普拉托的做法是明智的,看來他們比賽之前是做過一番準備的。這就像打仗,如果雙方都是散兵游勇,那麼只要比誰更能打,身體更強壯就行了,但如果面對的是正規軍,那麼再強悍的打手在鋼鐵一般的紀律性面前也將一敗塗地。普拉托明顯是害怕與不萊梅進行那種不對稱的戰爭,所以老老實實收起了他們的那套無賴打法。」
克里希明顯一邊倒的解說,聽得電視機前的普拉托球迷頗為憋悶,只是現在場面確實呈現一邊倒的態勢,讓他們猶如心中憋著一口悶氣卻無從發泄,只能默默為普拉托加油,希望普拉托拿出前幾場拼搏奮鬥的精神出來。
比森奇奧球場的普拉托球迷也已經唱完《藍色之心》,開始集體合唱《stand'up》,似乎要用雄壯的音樂激勵他們的球隊。
然而上帝今天似乎並沒有站到普拉托球迷這一邊。上半場第21分鐘,初次在這麼重要比賽登場的18歲小將孫承海,由於過分緊張,導致在接隊友傳球時身體太過僵硬,以致將球停給了對方前鋒。
不萊梅前鋒順勢帶球突破了普拉托的後防線,雖然孫承海在犯錯后拚命回追,但對方前鋒在孫承海和托爾多完成合圍前,輕巧的將球傳了出去。不萊梅本賽季進球最多的前場進攻核心馬里奧.巴斯勒拍馬趕到,拔腳就是一記怒射,球破空門入網,將球網高高揚起。
進球后的巴斯勒高聲吼叫,配合他兇悍的外貌,像極了一頭飢餓的野獸。
看到這個進球,克里希更加得意:「這就是我說的整體足球和紀律性的優勢。其實馬里奧在加入不萊梅之前,並不是一個紀律性很強的球員,從小他就是個不服管教、愛惹事生非的孩子,逃課去踢球是家常便飯,每天很晚回家,家裡人也拿他沒辦法。
每當有長輩為此而指責他時,他總要犟嘴:「足球就是我生活的全部,沒有足球我一天也活不下去……」16歲那年凱澤斯勞滕將他收入預備隊,五年後他又轉會到了埃森隊,經過七年的摔打,他的足球天賦終於在1992年加盟了柏林赫塔后得到了顯現,當賽季他以出場44輪德乙打入12球的成績引起了許多大俱樂部球探的注意,當然,隨之受到注意的還有他那與日俱長的「野獸脾氣」,言無顧忌、行事乖張的他那時可沒少給俱樂部添麻煩,為此他被普遍看作是一頭「難以馴服的野獸」。
直到1992年室內足球錦標賽的那段日子裡,馬里奧在一次「廁所邂逅」中,結識了雷哈格爾主教練。當時雷哈格爾教練在洗手間里塞給他一張寫著自己電話號碼的紙條,並且和他約定晚上8點通電話……「野獸」難得乖乖地對別人言聽計從:按時通話、共進早餐、秘密會談、草簽合同……就這樣,馬里奧以220萬馬克的轉會費和月薪17000馬克的待遇被挖到了雲達不來梅,成了「奧託大帝」的「寵物」。
也許雷哈格爾教練稱不上是德國最優秀的教練,但他絕對是個優秀的「馴獸師」。此前的馬里奧傲慢而狂放,泡吧、抽煙、喝酒、賭博、打架、不當言論都是他的拿手好戲,給人感覺是無可救藥。然而在雷哈格爾的悉心調教下,他卻一度像個迷途知返的浪子,不僅球技突飛猛進,連壞脾氣都收斂了不少,本賽季他已經打進19個進球,在射手榜上排名第一。這就是我一直強調的紀律性和團體性,不萊梅並非沒有球星,但一切球員都必須在團隊存在的前提下發揮,就像馬里奧進的這個球,射空門,是如此的容易,這球要射不進才是真正的難,然而這都是通過無數整體配合、球員跑動早就得,或許正是因為他們進球太容易所以他們的星光才被遮掩起來,遠不如那些花式射門來得精彩。
反觀他們的對手普拉托,因為巴西隊長鄧加的禁賽,他們缺乏天賦的本質水平就徹底暴露出來,就像國王的新衣,不過是一些小報吹捧出來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