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愛而不得最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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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霂林，我先走了。【愛↑去△小↓說△網wqu】今天要去永正找裴遠恆。」

才剛剛七點，顧念就連忙拿起包包準備要走，並沒有聽到程霂林的回復，她想了想，程霂林應該是跑步去了，又折返回來給他留了一張便簽，拉上門就跑了出去。

來到永正的總部，顧念才算仔細的看清楚了這個公司，很標準現代科技化的建築，光看外觀就給人一種冰冷蝕骨的錯覺，就連進進出出的人都是標準的高級白領人群。

顧念縮了縮脖子忍不住感嘆。

「果然是全國頂端呢。」

顧念捏了捏文件，悄悄地給自己打了氣，大踏步著就走了進去。

「你好，我想見一下裴總可以嗎？」

「請問您有預約嗎？」

「是這樣，我是傾城策劃顧念，裴總的婚禮事宜的負責人，可以請你通報一聲嗎？」

「實在不好意思顧小姐，裴總助理交代過沒有預約，任何人都不能接見。」

顧念直接傻眼，她一大早就來到永正總部難道是白等的嗎？是他結婚還是我結婚，商量一下又不會花掉很多時間。

人生中的大事難道可以是兒戲嗎？雖然不是自願。

顧念無奈，看來雷總果然沒說錯，裴遠恆果然是個不好搞定的主。

「這樣吧，你就說，裴總如果不想結婚的話，可以在婚禮上做做手腳。拜託拜託。」

前台小姐怪異的看了一眼顧念，那眼神居然像是在看神經病，但是為了良好的公司形象又不能發作，只能澀澀的開口。

「好吧。但是這樣說真的好嗎？」

顧念點了點頭，現在的她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先把人見到了再說，不管怎樣，她一定要證明自己是可以的。

「喂，黎秘書，這裡有一位顧小姐想要見裴總。她說……她說裴總如果不想結婚可以在婚禮上做手腳。」

顧念睜大雙眼盯著前台小姐，忍不住扯扯嘴角，看來這裡的還真的是有很可愛的人啊。

等掛掉電話以後，前台小姐才一臉的微笑著對顧念微笑著。

「顧小姐，你可以上去了。總經理室在64樓。」

「好的，謝謝你。」

顧念急急忙忙的就抱著文件就走進了電梯。

剛到23樓的時候，從外面就進來了一個身穿黑白套裝的女人，大大的長捲髮溫柔又性感，卻又不失一個職場女性的幹練，一股成熟女人的魅力就這樣撲面而來。

舉手投足間都自含風情。

她對顧念點了點頭溫和的笑了一下。

顧念笑著點了點頭。

「請問你去幾樓呢？」

「64樓，謝謝。」

顧念心裡一驚，但表面依然風平浪靜。原來裴總是佳人有約所以才拒見的吧。

「你也到64樓？」

「是。」

只見那女人上下瞄了幾眼顧念，確定沒有威脅性之後，才扯著嘴角，微笑著看著顧念。

「你是顧念吧？」

顧念正想點點頭，卻聽到了電梯「叮」的一聲提示到達。

「跟我來吧。」

顧念猜測，這應該就是裴總的黎秘書了，倒是沒想到竟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裴總，顧念到了。」

顧念一走進裴遠恆的辦公室，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裴遠恆，而是那面大大的落地窗，對面的高樓上高高的掛著永正集團的宣傳片。

等到裴遠恆轉過身來，顧念才覺得什麼是照片和人的差異性。

照片上的裴遠恆永遠都是一副含笑的樣子，但是笑意從來都不達眼底。

而顧念身前的裴遠恆30歲左右的年紀，卻給顧念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眉目之間傳出來的都是距離。

「裴總你好，我是顧念。」

顧念含笑著走到裴遠恆的眼前。

裴遠恆先是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幾眼顧念，然後才伸出手握住顧念的手。

「你直接說你怎麼做手腳吧。」

顧念先是看了一眼黎秘書，見裴遠恆並沒有想要叫她先走的意思，好像就明白了什麼。

「說實話，這只是我的託詞，並不是我敢真的怎麼樣，畢竟您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呵。小姑娘膽子很大，還做了功課啊。」

「如果不這樣說，估計我到天黑也見不到您了。」

裴遠恆這才認真的看著顧念，眼裡有類似欣賞的東西浮動著。

「黎秘書，給這位顧小姐端杯咖啡。」

黎秘書先是應了一聲，然後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顧念走了出去。

裴遠恆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繼續走回落地窗前，大概，他很喜歡這種俯視眾生的感覺吧。

顧念清了清嗓子，認真的翻開文件。

「裴總，請恕我直言，據我所知，您並不是自願結婚的是嗎？」

裴遠恆輕笑了一聲，眉頭微微皺起。

「顧小姐，我們不是來聊八卦的吧。」

顧念摸了摸鼻子，好像是不該這樣問的。

「那我就直說我的想法。」

「我是這樣想的，您的婚禮可以訂在海悅灣，那裡面靠大海，而且是五星級酒店，既能滿足客人的需求，又能體現您的面子。」

裴遠恆轉過身來看著顧念，輕靠在辦公桌的一角，竟生生多出了一份深沉的魅力。

「繼續。」

「當然了，這場婚禮表面是婚禮，暗裡肯定是一場風波，所以我不建議您在婚禮上撕破臉皮。」

裴遠恆突然就笑了出來。

「顧小姐，我現在總算是知道雷翌一定要搶這個案子的原因了。」

顧念突然就懵了，這關老闆什麼事？不是因為費用給的最高嗎？

「什麼？」

裴遠恆走過來靠在顧念的身前，彎下腰去。

「很明顯，這就是給你競爭的一個學習機會不是嗎？」

顧念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是，雷總說過這是很好的學習經歷。」

「那你說說看，他為什麼對你這麼好？」

顧念皺了皺眉頭，雖然這麼問也沒錯，但是從他口中這樣直白的問出來，顧念就是覺得不舒服。

「裴總，我想，想必我有沒有能力，您肯定也已經看的清楚，當然雷總也看得清楚。」

裴遠恆挑了挑眉，他只是覺得身邊的都是戴著面具說話的人，難得會有一個這麼真性情的姑娘。

「那麼，我可以繼續說了嗎？」

裴遠恆搖了搖手，忽然就很信任這個姑娘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不用了，你只需要告訴我，到時候我該做什麼就好了。」

顧念愣了愣，這樣就可以了？好像，也不是很難啊。

「那細節的部分請容我回去你一份詳細的企劃案，再來徵詢裴總意見可以嗎？」

裴遠恆無所謂的點點頭，反正他的婚姻就是一場笑話，怎麼樣都無所謂，不過面子還是要做足。

「黎秘書，送顧小姐下去。」

「是。」

顧念長呼了一口氣，她帶著滿滿的勇氣來到這裡，也準備了無數種方案，結果都沒有用武之地了？

一走進電梯，黎秘書就雙手抱著對著顧念輕笑。

「顧小姐怎麼跟赴了戰場一樣？」

顧念笑了笑，覺得她的語氣里並沒有惡意。

「其實，我是覺得準備了很久，卻突然被告知成功的驚喜。」

黎秘書點點頭，低下頭去並沒有說話，顧念也不說話。

沒等一會兒，黎秘書又開口。

「裴總並不是外界傳的那樣。」

顧念有些意外的看了黎秘書一眼，眼角眉梢都是風情的黎秘書居然會有這麼落寞的表情。

「我知道，每個人都有保護自己的外殼，只是方式不同。」

黎秘書抬起頭看了一眼顧念，有點訝異於她的想法，對她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直到電梯到達，黎秘書也沒再說一句話。

等走出去時，顧念才聽到她又開口。

「顧小姐，裴總他不喜歡太繁複。」

顧念點了點頭，這一點，她私下調查過了。

「我知道了，謝謝，再見。」

等顧念走出了大門，黎秘書這才撥了撥頭髮，又回到了64樓。

「裴總，恭喜你啊。」

裴遠恆抬起眼看了一眼黎秘書，放下手中的筆，站起來對著黎越張開雙手。

黎越遲疑了一步，最後還是慢慢的走了過去，環抱住裴遠恆。

耳邊只聽得到，裴遠恆的聲音輕輕的響起。

「對不起，我給不了你想要的，但是我愛你。」

黎越伸手抓了抓他背後的襯衣，眼角輕輕的落下了一滴清淚。

然後又默默的伸手拂去，漸漸的鬆開了抱住裴遠恆的雙手。

如果她們之間一定會有人犧牲，那一定是她，如果當初知道會產生愛情，那她一定不會讓自己陷進去。

他們都明白，愛而不得最苦澀。

顧念回到公司想向老闆彙報情況，剛走到辦公室外，卻聽到奚顏在裡面用無比嘲諷的聲音在說著關於她的事。

「你們一定想知道，我們的顧小姐到底成功了沒啊？」

a同事回應。

「據說裴遠恆是個很難搞的人誒。」

b同事嘲諷。

「可是咱們的顧小姐有的是手段啊。」

然後她們三個就開始哄堂大笑。

顧念捏了捏手中文件，就這樣站在外面，想平復平復心情。

她以為奚顏會是她在這個公司唯一的依賴。

可在利益面前，朋友又算得了什麼呢？

左佐轉過頭看到顧念站在外面，立馬跑到了奚顏的面前。

「奚顏姐，你看這份文件還要不要重新列印？」

然後邊向顧念打手勢讓她進來。

顧念扯扯嘴角，她什麼時候也需要別人的幫助才能進自己公司了？她又沒有做錯什麼。

顧念呼了口氣，故意高高的拿著文件抬頭挺胸的就直接走進了雷翌辦公室。

「雷總。」

「進來。」

顧念把文件放在了雷翌的面前。

「雷總，我做到了。」

雷翌沒有翻開文件，反而是看著顧念。

「流言止於智者。」

顧念點了點頭，他知道雷翌不澄清的原因，應該就是給她機會讓她自己去證明。

「好了，今天辛苦你了，你回去休息吧。」

「謝謝雷總。」

顧念走出去，連看都沒看一眼奚顏，徑直就走了出去，她最近看電視劇學會了一句話。

不與傻瓜論短長。

顧念回到家把高跟鞋踢掉，準備去倒杯水喝，然後就接到了程霂林的電話。

「是不是想我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顧小姐，我是沈景。」

顧念放下手中的水，微微的皺眉，心中卻漸漸不安。

「噢，怎麼了？」

「程總生病了，在市醫院。」

顧念一下就著急起來，差點沒拿住手機。

「他怎麼了？」

「你自己來看看他吧。」

顧念還沒來得及掛掉電話，立馬穿上鞋子奔向醫院。

幸好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車子還不算多，就只是在路上的時候闖了三個紅燈。

等顧念趕到醫院還沒來得及停穩車子，就奔了出去。

剛到醫院的大廳就看到了沈景已經等在了那裡，顧念急忙就奔了過去，伸手就抓住了沈景的衣領，她剛剛來的時候連想都不敢想，如果他要是出事了，自己應該怎麼辦？

「沈秘書，程霂林他到底怎麼了？」

沈景看著顧念紅透的眼眶，突然有些自責，他穩了穩顧念后才說話。

「顧小姐不用著急，程總只是因為這幾天太高強度的工作量，而導致的昏迷不醒。」

顧念這才呼了幾口氣，身體瞬間就放鬆了下來，不禁晃動。

然後開始嚎啕大哭，把情緒都釋放了出來。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怎麼了。」

沈景一下就懵住，不懂為什麼沒事還要哭？看著漸漸圍著的人群，他不禁頭大，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他無奈的拉走了顧念，這兩人都是為對方著想，卻從來都不考慮自己啊。

好不容易看到顧念止住了眼淚，頗為頭疼，只好逃離。

「程總在301，我公司還有事要處理，我就先走了，程總交給你了，請你務必說服他讓他多待幾天。」

顧念點點頭並伸手擦了擦眼睛，真是丟死人了。

「謝謝你啊，沈秘書。」

沈景笑笑，趕緊就走了出去。

顧念走進病房的時候，看到程霂林一臉蒼白的躺在病床上，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一點都沒有平時的意氣風發，現在的他他一定是很不舒服。

顧念輕輕的走過去坐在他的床邊，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

剛剛握到，程霂林的眼睛就悠悠的睜開，輕捏了一下顧念的手。

「你醒了？想喝水嗎？」

程霂林搖了搖頭，微微扯出笑容。

「因為我感覺到你來了，然後就醒了。」

顧念笑了笑，佯裝生氣的樣子。

「怎麼都不好好照顧自己？」

「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顧念想了想，還是心疼的摸了摸程霂林的臉頰。

程霂林伸手去握住顧念的手，

「念念。」

「嗯？」

「我剛才夢到你了。」

顧念把程霂林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笑著問。

「夢到我什麼了？」

程霂林看著顧念淺淺的酒窩，心裡頓時也盛滿了蜜意。

「我夢到了……你變成了豬太太。」

顧念伸手輕錘了一下程霂林的肩膀。

「討厭，你才是豬。」

「對，所以你才是豬太太。」

顧念紅著眼笑著，眉眼彎彎，溫柔又善意。

其實，程霂林不是夢到顧念變成了豬，而是夢到了她穿著婚紗，緩緩的推開了教堂外的門，就這樣走了進來，從此之後就走進了他的世界。

因為他的全世界，只有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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