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沒有硝煙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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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總。」

「進來。」

沈景伸手遞給了程霂林一張製作精美的請帖。

「裴遠恆的請帖已經送到了。」

「放下吧。」

「是。」

沈景點了點頭，放下了請帖拉上門走出了辦公室。

程霂林撇了一眼請帖，想了想還是打開來看了一眼。

永正集團與tk跨國集團。

果然是一個完美假象的結合。

程霂林打開內線電話，語氣有些低沉。

「沈秘書，明天把文件帶上。」

「是。」

程霂林掛斷電話後站起身來，走到窗邊，俯瞰著這城市的大街小巷，清冷的街道上是來往匆匆的行人。

忽然就想起了曾經顧念時常在他耳邊念起的一句話，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過客。

程霂林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混跡江湖多年，差點忘記曾經的他也是個羞澀的少年。

婚禮會場。

「1號1號，聽得見我說話嗎？」

「收到。」

「2號2號…」

顧念站在婚禮的內場里反覆的試著音頻設備，她總覺得今晚會發生些什麼。

「左佐，你去幫我看一下控制室都準備完沒有？」

「好。」

顧念現在簡直是忙的焦頭爛額，主要是場又多又大，她又不得不親力親為。

「黎秘書」

顧念聽到身後有人叫黎越的聲音，轉過身來就看到了黎越站在她的身後抱著手臂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怎麼了？還滿意嗎？」

顧念微笑著走過去問道。

黎越苦笑一聲，苦澀滿眼嘴角，甚至沾染了整張面龐。

「我還能說不滿意嗎？」

顧念挑了挑眉，忽然就有些同情這個女人。

愛而不得最心傷……

「願聞其詳。」

黎越看了顧念一眼，突然覺得其實她還是很可愛的，可惜她們註定成不了朋友。

「呵。你可以聽，但我不能說。」

顧念無所謂的撇了撇嘴角，聳聳肩膀。

「我只是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但是如果你不願意，那我也沒辦法了。」

黎越澀笑著走開，走了幾步又回頭。

「顧念，你會明白的。」

顧念無所謂的笑笑，她只是順便安慰她而已。

沒過多久，顧念終於見到了準新娘，一副不耐煩還不情願的樣子。

不過，是真美。

這種美不同於左佐的清純靚麗，不同於黎越的性感嫵媚，而是介於兩者之間。但是，顧念還是更喜歡黎越，至少她的臉上還能看見真性情。

顧念想了想，還是笑著走了過去，有些事就算不喜歡，也得逼自己去做。

「洛小姐你好，我是本次婚禮策劃師顧念。」

洛微抬眼看了一眼顧念，有些輕蔑的笑著。

「你好。」

顧念應該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她不在意的笑了笑，湊到了她的耳邊。

「洛小姐，就算是演戲也要演足是吧？到時候砸了場子大家都不好過。」

顧念說完轉身就走開，演戲誰不會啊？人生如戲，不會演的都是傻子。

顧念看著賓客陸陸續續的都已經進場，她抬起手看了一眼手錶，離開始還剩不到一個小時。

她左顧右盼著，可就是沒看到裴遠恆出現，她想了想，這新郎不會逃婚吧？

正當顧念還沉浸在自己的的臆想中，正在想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應該應對的解決方案的時候，他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顧念扯扯嘴角，心裡卻是莫名放鬆。

「裴總再不出現，我都以為你要逃婚了。」

裴遠恆挑了挑眉稍，有些詫異的看著顧念，沒想到她還能這麼心平氣和和他說話，看來是還不知道嗎？他微微揚唇。

「演戲就得演全套嘛。」

顧念贊同的點了點頭，還是顧全大局的人。

「倒是顧小姐，你現在可是我的客人，可你這樣的穿著讓我很為難。」

顧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職業裝扮，這是她最成熟的一套衣服了。為的就是好應付工作。

「沒關係，我覺得我這樣挺好的。」

裴遠恆像身後的助理使了使眼色，那助理立馬心領神會的遞出自己手中的衣服。

「還是換上吧。畢竟這是我的地盤。」

顧念被裴遠恆的一句話說的啞口無言，只好接過衣服袋子。

顧念走到更衣室，正好看到了黎越手裡拿著什麼東西正坐在那裡發獃，顧念從來沒從她臉上看到過如此落寞的神情。

「黎秘書？」

黎越看到顧念走過來，急忙把自己手中的東西胡亂的塞在了自己包包里沒有打招呼就走了出去。

顧念一臉的莫名其妙，她就這麼招人嫌？當她拿出袋子里的衣服的時候，才猛然驚覺這是chanel的夏季新款，市價8萬，顧念不禁驚詫道，這裴遠恆也太捨得了吧。

正當她感嘆之際，忽然發現剛剛黎越做過的地方留下了一個包裝紙袋，重點是這個東西竟然是驗孕棒！！！

顧念又想到了剛剛黎越落寞的樣子，幾乎是一瞬間就猜到了結果。

她愣了愣，她忽然想到那句：我愛的人結婚了，可新娘不是我。

莫名心酸，卻又心疼黎越。

想要得到的多，付出的就得多。這就是她的選擇。

最終顧念還是沒有穿上裴遠恆給的衣服，她從心底抵觸這樣沒有擔當的男人，如果沒有能力負責，那就不要愛。

這世上並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

「念姐，我到處找你，婚禮可以倒計時了，新郎新娘都準備好了。」

「好。」

她拿起手中的無線通訊設備。

「各部門準備，婚禮進入倒計時。3……2……1……開始。」

顧念話音剛落下，就響起了婚禮進行曲，洛微推開門，身穿長長的魚尾婚紗禮服就走了進來。

顧念四處看了看，卻沒看到黎越的身影。她想，她應該是不想聽到她愛的人對著另一個女人說我願意吧。

等忙完婚禮已經是下午五點，顧念錘了錘肩膀，想著還要準備晚會，就倒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就睡了過去。

她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了有人進來的聲音，然後鼻子里就鑽進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輕輕的就靠了過去，她睡得很香，還夢到了和程霂林回到了高中的時候。

顧念想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她揉了揉眼睛，才發現她靠在別人的肩上，抬起眼一看，

程霂林雕刻般的五官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高挺的鼻樑，卷而翹起的睫毛，還有微微抿起的嘴巴。

無一處不是精緻。

顧念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沒想到程霂林卻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你睡醒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程霂林啞然失笑。

「我剛好比正常人要聰明那麼一點點。」

「貧嘴。」

程霂林笑了笑，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尖。

「走吧。我帶你去見一些人。」

顧念嘟了嘟嘴巴，有些可惜也委屈。

「可是我都沒帶晚禮服。」

程霂林伸手從身後拿過一個袋子，遞給她。

「我幫你帶了。」

顧念一臉的驚喜。

「真的誒？愛死你了。」

說完就在程霂林的臉上親了一口，拿著衣服就跑了出去。

程霂林笑了笑，端起眼前的咖啡抿了一口。

就是今晚，他會讓所有人都知道顧念是他的。

八點的時候，聚會正式開始。

主持人剛說完話，裴永正就走了上去，大概意思就是感謝大家。

顧念忽然就覺得身邊的氣氛好像不太對了，有點波濤暗涌的樣子。

程霂林給沈景使了使眼色，讓他去跟著裴永正，然後找個合適的機會把文件遞給他。

這個聚會表面是聚會，實際卻是各大集團的較量，顧念不參與，於是就跑到一邊吃東西。

沈景偷偷的跑到程霂林的身邊說了什麼，程霂林勾了勾嘴角，原來不用他出手，這場較量就已經很精彩。

程霂林走到顧念身邊坐下，看著她一個又一個往自己嘴裡塞東西，臉上是說不出的滿足。

他笑了笑，揉了揉顧念的頭髮，這倒長不短的頭髮摸起來就像是滾滾，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顧念正吃的開心，忽然就聽到了游泳池旁傳來吵鬧的聲音，她想轉過身去看，卻被一旁的程霂林拉住了雙手，她疑惑的看著他。

程霂林笑笑，捧起她的臉告訴她。

「別看，戰火升級，我害怕臟血撲到你。」

顧念瞪大著雙眼看著程霂林，滿臉的都是不可思議。

她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程霂林，滿臉都是嗜血的邪魅，就好像地獄修羅。

「程霂林？」

「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叫叫你。」

程霂林啞然失笑，好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把顧念輕擁入懷裡。

「別擔心，不管我是什麼樣子，我依然是最愛你的那個程霂林。」

顧念輕輕的靠過去，嗯，她相信。

戲已經看完，他這還沒開始攻擊的觀眾應該離場了。

程霂林拉著顧念想從旁邊走過去的時候，卻剛好碰到了正面走過來的裴遠恆。

「這麼急著走？不想知道後面的結局是什麼嗎？」

程霂林笑笑，眼裡得意的神情和笑意毫不掩飾。

「已經知道結果的事，我不想再看所謂的過程。」

「那可不一定呢。」

程霂林沒說話，他只想快點帶顧念離開這個地方。

裴遠恆招了招手，從助理身後拿出了一沓文件。

「別以為你這次就算成功了，我也沒那麼笨。」

程霂林瞟了一眼，微乎其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你什麼意思？」

裴遠恆看了一眼顧念，然後湊到程霂林的耳邊。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問你顧小姐的未來還重不重要？」

程霂林轉過頭去，幾乎是毫不猶豫就開口。

「條件是什麼？」

「爽快。」

裴遠恆翻開一份文件—hr代理轉讓書。

程霂林看了一眼，握緊了手中的拳頭，忍住了想揮拳的衝動。

「做夢。」

裴遠恆也不氣惱，直接翻開另一份文件—傾城收購方案。

程霂林看了一眼顧念，然後對裴遠恆冷笑。

「如果只是這個，我可以重新辦一百個一千個。」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是……

裴遠恆笑笑，無所謂的聳聳肩膀。

「沒關係，我知道你有錢。不過，我可不保證以後我會做出什麼事。」

「卑鄙。」

裴遠恆沒說話，如果他能夠找到程霂林的弱點，那他也不至於這樣做。

顧念拉了拉程霂林的手，大概她也知道裴遠恆一定是用她來威脅程霂林了，她感覺得到。

「裴總，我想有件事洛小姐一定不知道。不知道我告訴她，你們這場聯姻還能不能成功？」

程霂林沒說話，他只是在想，他終究還是沒能把她保護的很好。

裴遠恆眯了眯眼睛，他有理由相信顧念說的話，畢竟顧念是個會把心理表現在臉上的人。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請你儘管說，無愛的婚姻也起不了風浪。」

顧念想了想，她還是說了出來，她才不要她那麼驕傲的程霂林受到別人的威脅。

「是嗎？以你的名望，如果她家人你和別的女人有孩子，你一定會離婚吧？」

「孩子？」

顧念抬了抬手，顯然她並不想多說。但是她想表達的意思，她相信裴遠恆肯定已經聽懂了。

裴遠恆看了顧念一眼，什麼都沒說，抿了抿嘴唇，轉過身就離開了。

顧念看他走遠這才伸手緊緊的拉住了程霂林，滿臉都寫滿了害怕。

「現在知道害怕了？」

「沒有，我腿軟。」

程霂林看她嘴硬的樣子，也沒有揭穿她，只是伸手摟住她的腰，帶她離開了這裡。

窗外是夜晚的繁華，人來人往的街道都是歡笑的人群，顧念忽然就覺得生活真累啊。

「念念？」

「嗯？」

「我們去旅行吧。」

顧念轉過頭來望著程霂林，一臉的不可置信。

「怎麼忽然就想要去旅行了？」

「沒事，就是累了。」

顧念輕輕拍了拍程霂林的頭髮，柔軟的觸感一下就溫柔了她的心。

「好啊。」

程霂林抓住顧念的手，十指緊扣著放在自己的心口出，然後拿起來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滿心滿眼裡都是比陽光更燦爛的星河。

「你想要去哪裡？」

「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嗯…那我們去聖托里尼吧。去看看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好。」

顧念想想，其實只要有程霂林在身邊的地方，哪裡就是天堂。

還好，生活不會停在原地，只要你一路向前，世界就會很善良，當然也會忘記了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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