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李

「為什麼？」我此時的驚愕難以抑制，瞪著眼，看著眼前的人：「為什麼你看得到我所有的想法？」

在這個人身後，有一面結成的「鏡子」，那是我用技能凝結而成的，我可以讓空氣凝固起來，變得象鏡子一樣光滑，也象鏡子一樣能照出世間萬物。

我驚恐地發現，在鏡子里的自己，每說一句話之前，我的身邊就會出現一個頁面，上面立即跳出我將要說的話。

那人扭頭看了看，發現了。扭轉回了頭：「我的技能就是能事先看到所有人要說的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這是不可能事情」……

「這是不可能……」我想說這句話，但說到一半就停下來了。因為在鏡子里，顯示出我身邊的頁面已經寫著「這是不可能事情」！

「一定……」我剛要開口，立即又跳出來我想說的話……「一定是掌控一類的技能」。

我沒再說話，而我接下去想說的話一條條地跳出來。

「平局吧。」

「我不想殺了你！」

對方也知道我的能力很強，於是贊同了：「同意，平局！」

比拼結束了，我卻比任何一場比拼都感覺乏力地走了空間，跌坐在地上。

之前我就感覺到很多事不對勁，為什麼低級別區的人會去各個空間？為什麼到了大神后，就會有技能？為什麼這裡的人死了也能復活？

我曾經懷疑過，但不敢去想。今天是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我知道，我的猜想都是有可能的，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空間是假的，我也是假的，隊友是假的，感情更是假的……

那我為什麼活著，為什麼？

我發了瘋一般地比拼、做任務。在一個個對手、一個個空間里，視人命如草芥。當十個任務，我全部完成，將這個片區的大師大神全部殺光。

終於有一天，在比拼時，我殺了這個片區最後一名大師，他的血染紅了我的衣衫。

他原本是我的領航員，我把以前最關照我的人殺了。

他看著我凝結的氣穿透他胸膛時，抬頭看著我，沒有憤怒、只是對著我微微搖頭，輕輕嘆息后倒下。

我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夢，一場噩夢。

他不是假的嗎？這裡一切都是假的，可我為什麼痛苦？為什麼活著，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過了不久，比拼結果出來了。又有大神晉級成大師，低級別區也有人積分足夠，進入了神域。

而我，高級大師第一名，李。

我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抓著頭髮，低頭痛哭著。為什麼什麼都是假的，我還會如此的痛苦？

我不要這樣，不要這樣的結果！

在休假期結束后，我打開頁面，打算做復活的任務，我要一個個救回以前我殺死的人。

可是頁面上什麼都沒有，任何任務都沒有！因為我是高級大師第一名，已經不用再做任務，系統屏蔽了。

真是極大的諷刺……哈哈哈，我笑了，笑中含著淚。

原本的不想說話，變成了不再說話，我封閉我自己。

開始隱居，不再見任何人，等著有人能超過我，讓我成為第二名，這樣我就可以做任務，挽回我曾經犯下的錯誤。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個人出現了，來看我。

他說他叫艾倫，是這個片區的負責人。問我願不願意成為超級大師，以後更上一層樓。

我沒說話，我知道，他的能力應該也能看到我將要說的話。

我用思想：「到時我能做任務，復活我想復活的人嗎？」

艾倫回答是：「到了那時，你可以，但你不會再去復活他們。因為你的眼界和想法都不一樣了！」

就跟我之前知道得越多、能力變強后，變得肆意妄為一樣。人總是會發生改變的！

於是我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先做好我目前想做的事情。」

我只想挽救之前犯下的錯。

艾倫背著手，哪怕他不動，身上也飄了一股力量，這股巨大的力量勝過我，我還有看到別人能力的技能。

艾倫勸著我：「不同時候做不同的事情，到了那時你就會明白。」

我還是沉默不語：「我不想明白什麼，你如果想幫我，那就你成為第一，讓我成為第二。」

可名單上，沒有艾倫的名字，我不知道他是什麼級別。

艾倫知道很多，但我只想等待挽回錯誤，所以他沒有說什麼，離開了。有時會過來，勸勸我，但他並不是一個很會勸人的人，他太實際了，而我活在過去中。

神域的人又漸漸多了，只要成為高級大師，爬到第二名，我就會去試試。但讓我失望的是，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尊嚴讓我不會作弊，如果我故意輸掉的話，之前死去的人，又算是什麼？

有一天，艾倫帶來一個女人，讓我幫忙看看她會什麼技能。

我一看就明白了，她的桎梏被打開了、全身透射著不確定性，所以艾倫看不到她的技能。而我，也看不起她的技能是什麼，但隱隱感覺到，她有著很強的意念，她是個特別的人。

艾倫問，她有沒有技能。

我想這樣的人，不可能沒有技能，於是點頭。

艾倫又問是什麼樣的技能。

我搖頭，我不知道。

艾倫換了一種方法，問是不是很特別的技能。

我點頭，因為我想那麼特別的人，一定會有特別的技能。

他們走後，我感覺或者我渴望這個女人能爬上來，勝過我，讓我解除我對自己的懲罰。有時活著也是種痛苦，比死還難過。可我必須活著，那也是支撐我的信念，我要活下去！

何凝煙越來越厲害，而我依舊過著隱居的生活，修鍊，冥想，鍊氣，等待著能勝過我的人出現。

金來了，我知道他很厲害，因為他來后，我驚喜地發現，我又可以做任務了，於是立即參加了。

而在任務里，我看到了變成乾屍的艾倫！而金應該頂替了艾倫的位置。

金比艾倫更加強大，也能在我說話前，知道我要說什麼。甚至他說，他能操控我說什麼，因為所有人都是可操控的。

我又一次的迷路了！當我知道，何凝煙住的神山，我可以去住，於是我放棄了隱居，搬了過去。

在那裡，我看到他們一群人，有時鬥嘴、有時打架，但每時每刻都有事情做，每天都很開心快樂。我喜歡這樣的環境，哪怕這些也是假的。

金也來了，他對何凝煙演示了，這個世界的虛假。他逼著我說話，證明哪怕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預見的。我們其實都是牽線木偶，全部都是傀儡，全部都是一個未知力量的工具物品。

正如艾倫之前說得對，我沒想再復活任何人，因為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何凝煙也死了，但我知道她還活著。不知道為什麼，我只知道，她一定活著。或者只是我希望她活著！

終於有一天，我又一次見到她時，她變得我幾乎認不出了。

她是如此的強大，周身散發出的氣，比月光還皎潔。

我向她行禮。

她也向我行禮：「又見面了李大師，只不過也有可能是第一次見面。」

約沙法和斯蒂芬和她比試了一場，兩個人的能力加起來，還抵不上她。

她讓萊爾和比爾由傀儡變成了自由人，而讓我也恢復了「自由」，沒人再事先看到或者改變我的思想。

這能力強大到我驚訝，或許強大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它可以殺戮也可以拯救！

她就做到了，救了萊爾和比爾，也「救」了我。

於是我有了新的目標，我不再等待，我要修鍊，變得跟她一樣強大。如果不強大，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何凝煙聯合我和其他人，去執行新的任務，那是比系統內任務更加艱難、更加血腥的空間。但我們在那裡，不再是躲避和逃命，而是拯救。我喜歡這種任務，我喜歡用我的能力去拯救那裡的世界。

艾倫來了：「想不想成為管理員，或者更高？」

我點了點頭，但我開口說話：「要怎麼做？」

艾倫扔下一本管理員手冊：「先從管理員開始吧。」

我微微皺眉：「那麼何的任務我還能參加嗎？」

艾倫回答：「當了管理員，就不能了，你需要管理片區。就跟這個片區一樣，就跟我、愛德華一樣。」

原來他們都是管理員，我將管理員手冊騰起，飛向艾倫，輕輕放在艾倫面前的地面上：「對不起。」

意思很明顯，我不想當管理員。

「就因為不能做任務？」艾倫冷著個臉。

「嗯！」我回應。

「哪怕你能擁有更強大的力量？」艾倫臉上泛起陰鷙。

我說的是實話：「我更願意和她在一起做任務。」

一個聲音響起：「那就別讓他當管理員。」

「他早就應該當管理員了。」另外一個聲音立即跟上。

「是誰？」我驚訝地左右尋找，可我什麼都沒找到。

「很厲害，能察覺出我們的存在。」

「你們是誰？」我問，這些話顯然是二個不同的人說的。我好似能感覺出空間里絲絲傳來的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而這力量非常強大。

「想知道？好好跟著何修鍊，我會再來找你的。」

艾倫什麼都沒說的，打開一個結界走了，弄得我一頭霧水。

而愛德華又不是我想聯繫就能聯繫上的，慢慢來吧。

高級大師第一名，李。

這是我在這個片區的地位。

我知道，山外有山，還有很多人比我更加厲害。

但不急，我總會知道的。因為在這裡，時間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