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就那麼重要?
一切安然。
璽暮城低沉涼薄的嗓音響起,「璽夫人今晚別出心裁的造型,一定艷壓群芳。」
墨初鳶順著他分辨不清喜怒的視線垂落,瞳孔一顫。
裙擺撕的參差不齊,不規則綁在大腿處,及腰長發凌亂不堪,光著的雙腳,沾滿泥污,整個人,如街中瘋女。
哪還有一丁點璽夫人的高貴端莊……
抬眸,撞上璽暮城一雙深邃幽暗的眸子。
「對不起……」墨初鳶低著腦袋,真心實意道歉,末了,又道,「我是警察,不可能置之不理。」
「有膽無識。」
「我是見義勇為。」
「自不量力。」
「你……」她氣的小臉漲紅。
這人要麼沉默,要麼一開口,荼毒生靈。
「那顆紐扣對你而言,就那麼重要?」璽暮城眸底浮起寒意,望著她手中攥著的項鏈上串著的一顆紐扣。
剛才,她就是為了它,命懸一線。
「……」她心頭一擰,隱隱作痛。
這是蕭瑾彥軍裝上的一顆紐扣,她答應過他,要幫他縫上,可是,他卻走了,她心也碎了,再也無法縫補……
璽暮城定定地看著她,斂去眸底複雜的情緒,上下打量著她,「有沒有受傷?」
「沒……」她木訥搖頭。
「走吧。」他朝巷子口走去。
昏暗的光線,在他身上蒙了一層淡淡薄光,投在地上的影子拉的很長,顯得那道身影,染了秋意的寂寥。
在腦子發出「不可以」的信號之前,她跑上去,自身後,雙臂抱住了他的腰。
嘩啦!
一盆水自頭頂澆下。
「哎呀!下面怎麼有人啊!」一道男音自上方傳來。
「喂!你怎麼隨便往樓下潑水?有沒有公德心?」墨初鳶瞪著不知道幾樓探出來的一個男人腦袋,憤懣喊道。
「靠!有病吧!你們黑燈瞎火的打炮也不知道選個酒店?沒錢?要不要老子免費賞你們一沓套?」那個男人滿嘴噴糞,啪地一聲,關上窗戶。
「喂……你……我們……」墨初鳶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夠了!」璽暮城一聲冷喝,轉身,一雙眼睛噴著火焰,瞪著墨初鳶。
墨初鳶目光定住。
璽暮城濕漉漉的頭髮上掛著零星幾根麵條、青菜葉子、還有湯水……順著發梢淌落……
墨初鳶翹著小鼻子,嗅了又嗅,酸腥味刺鼻……
好像是洗碗水……
她苦兮兮的望著璽暮城。
本風華霽月的一張俊臉,此刻黑的比煤窯里的碳還要黑,身體因隱忍而顫抖,尤其垂在褲線兩側的手,緊握成拳,好像拉至極限的弩弓,隨時萬箭齊發。
對於高度潔癖的璽暮城來說,等於是被潑了一盆糞……
墨初鳶特仗義的扒拉掉黏在他額發上的青菜葉,唇角忍不住抽搐,笑的比哭還難看,「那個……淡定……我幫你……」
手腕被璽暮城攥住,他雙目噴著吃人般的怒火,斥道,「你就是一事故多發地帶!」
「什麼意思啊……」她眨巴著一雙麋鹿一般無辜又呆萌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