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比深愛更愛你
第186章比深愛更愛你
但還是讓自己輕輕吸了口氣,將眼淚都咽了回去。
他們之間,所有的誓言都落空了;他們之間,再沒有相交的點,沒有任何奢望。其實,這樣也很好啊。起碼不用互相挂念,或者互相折磨。
「我走了,熙寶。」拓跋珪在河岸邊轉過了身,最後深深的凝望了她一眼,彷彿要將她的靈魂藏在眼眸里一起帶走。
「紫琦愛你,你也愛他吧……」
拓跋珪最後的聲音很小很小,被吹散在了風裡,帶到沒有她的地方。
雖然很遺憾沒有娶到你,但我依然愛你,比深愛還愛……
熙寶側著身,目送著拓跋珪漸漸遠去。他佩劍的背影看起來剛毅磊落,英姿勃發,這個身影曾經無比的接近她,甚至差點就屬於了她。
可是命運弄人,一場腥風血雨的之後,那矯健若鴻的身影從此與她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身邊沒有了其他人,熙寶再也忍不住的淚流滿面。
她會好好愛紫琦,但她不會騙自己,有一個人,會一直停留在她的記憶里。
忘不掉,也抹不去……
但是她不知道,在不遠處的地方,有一雙星眸正遠遠的注視著她。看著她憂傷,看著她流淚,心就像滴血一樣的痛。
他突然好恨自己,恨自己在擁有之後,不能再做到向從前一樣去成全。
愛從來不像說得那麼大度,愛都是自私的!
不出一個月的時間,紫琦就帶著剩下的兩千兵馬回長安了。他本想與慕容沖再周/旋一陣,但是七皇子源止已經來信,稱苻忠帝已經當朝宣布將兵權重新交給三皇子。
紫琦此次手腕雖然凌厲,也有砍傷慕容沖,但就以整個事態來看,並算不是什麼大功。如此人為到,就下達恩賜,只怕張學士和源止在朝堂上沒少費心。
而且可以想象,只怕大皇子當時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啊。
不過讓紫琦更留意的事,信的最後源止有特別催促,讓他儘快趕回。
具體原因信上並沒有交代,但源止做事向來很有分寸,既然急著要他回去,比如是出現了連他也很難招架的事情。
紫琦收信后沒有任何猶豫,當即回了長安。
一路上絲毫沒有浪費時間,已最快的速度趕回了長安。源止已經等在城門口,為紫琦接風洗塵,並聲稱要熱情款待。
紫琦提到問了信件的事,他也沒說什麼,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專程喊他回來喝酒一樣。
聽聞紫琦殿下回來,人未到府,紫東府已經聚滿了恭維的人。源止只好一步將他帶到了自己的府邸,擺下酒席。
酒席並不大,席內只坐了紫琦、熙寶、征還和他,一共四個人。
「現在可以說了吧。」紫琦放下酒杯,身上戎裝未卸,姿態凜然,「你把我急沖沖的叫回來,就為了喝酒?」
「當然不是。」源止也放下酒杯,神色凜然,他並不善開玩笑,在外面不說那都是耳目眾多,不便聊起。
「陛下重病了!」
「什麼?」紫琦和征還聚是一驚。
唯有熙寶,神色凝重的聽他繼續說著。
陛下病重的消息,虞美人的人早就傳到了她的耳里,她甚至想好了後面的部署。
「現在朝中大小事務,都是由紫宸殿下一手打理。」源止收緊了手,有些懊悔讓紫琦帶兵出去。
征還眼眸一顫,驚道,「就是說他現在已經把持朝政了!?」
源止目光肅然的點了點頭。
「那怎麼辦呢?」征還低下頭去,明顯感到擔憂。
熙寶抿了抿唇,並不慌張,「說起來,還要多謝源止殿下,紫琦不在的時候還是爭取到了一定的兵權。」
源止嘆了口氣,還是對時局感到不滿,「可惜,並不是大部分兵權。」
「沒關係,除了紫琦這邊,還有幾位將軍。紫宸殿下雖然有拉攏了些人,但他並不擅用兵,只會衡權之術。」對熙寶來說,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只是才離開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朝中變革就已是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真正的風浪恐怕現在才開始。
熙寶看向紫琦,他目光低垂,若有所思。但是面目依舊溫和,並不像是要狠狠爭奪的感覺。
一想起拓跋珪留下的話,熙寶的眼眸漸漸鋒銳——是了,紫琦生性純良,與他的大哥性恰恰情相反,她不能什麼都不做的。
「哦,還有一事。」源止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大皇子還要攻打契丹。」
「契丹!?」
這下連紫琦都變了臉色,「我們現在前有狼後有虎,剛剛好容易和契丹交好,又為何要攻打契丹呢?」
「其實,父皇本來就是有心要拿下契丹的,迎娶契丹公主不過是讓契丹放鬆警惕罷了。」源止耐心解釋著,「大哥不知怎麼的就猜透了父皇的心思,在朝堂上下大為獻計,唬父皇心動不已。這事,還真被提上案,如果不能按下去的話……」
源止看了看紫琦,沒好氣道,「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三哥你又要被支到契丹去了。」
「這怎麼行?」征還聽著有些激動,怒意道,「以我們現在北苻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拿下契丹,就算拿下了,估計長安都要拱手讓人了。」
「張學士和我們都在勸,但不知道怎麼搞的,父皇對契丹就是很感興趣啊。」源止無奈的攤了攤手,也很是頭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征還低喃著,陷入沉思。
片刻寧靜后,熙寶又問,「朝中的勢力怎麼樣,可有變動?」
源止看向熙寶,略皺了皺眉,眸子一絲寒光瞬間閃過,「整體變動不到,這多虧有張學士左右逢源,才勉強維持。」
征還還是有些不安,「但是紫宸殿下獨攬大權,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就能一點一點將局時扭轉到他那邊。」
「真是這個憂慮。」源止也以為是。
好好的酒席頓時陷入沉重的氛圍里去,沒有了一進來時的歡聲笑語,談吐間儘是生死攸關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