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試驗
小妾是沒有人權的,小妾是沒有地位的。小妾是風中的小黃花,小妾是地上的小枯草。
作為一條小枯草的武雪儀,被睡了三天,既沒有休假,也沒有探親權。娘家人,桃姨作為娘家父妾上門兒肯定是不合適的,讓個丫鬟進來那更是叫人看輕了去,因此只在二門上遞了東西,捎帶了武爹的囑咐。這種若是正正經經嫁出來就應該正正經經的過的「三朝回門」,武雪儀這輩子估計是沒指望了……
四大爺睡小妾睡的舒服,於是拉了一堆東西進東跨院兒表示賞賜……尤其是裡面有大量的布匹,用來做冬裝。想到頭天晚上四大爺撕壞的的那件小襖子,武雪儀錶示您老人家是想給咱補償呢,還是多做兩件接著撕呢……
趁著三天睡新妾的強制規定期已經過了今兒是十五,武雪儀準備要行動了。
您說什麼行動,嗨,那也太健忘了嘿。您忘了,咱們女主武雪儀武姑娘不是還有一正待開發的金手指呢嗎。
金手指這件事情,武雪儀也是真沒轍了。有了金手指的半個月,自己就根本沒消停過,完全沒閑心思閑工夫搗鼓這玩意兒。進府之前,準備工作一大堆,沐浴都困難,自然實施的條件也不好。
進府這三天,四大爺似乎對新格格挺有興趣?除了頭天晚上,後面每晚不是玩情趣就是玩持久……第三晚都把武雪儀折騰哭了,在床沿兒上在那嗚嗚嗚嗚嗚嗚地,四大爺也不管,還去親臉上的眼淚珠子,貌似還有些滿意?
反正直到今天,武雪儀才能捂著腰自己在房裡私下搗鼓搗鼓。睡到大中午的起來,吃完一頓又全是肉的飯菜,就讓綉東叫水,把所有人都趕出去,表明自己沐浴不要人服侍,然後開始今天的計劃。
之前雖然每日都有喝水,但是似乎並沒什麼肉眼可見的效果,還讓武雪儀沮喪了好一陣兒。今日下浴桶,武雪儀就細細感受了一下。嘖,還是沒什麼明顯的變化,但似乎皮膚確實更滑了?還有,身體上的膚色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像李側福晉靠近的趨勢……
武雪儀有點不敢確定,於是沐浴完讓錦西招呼小丫頭子搬浴桶,一邊往身上擦潤膚的香膏(這個居然是梅花味兒的?真是先進),一邊看著不經意地問錦西:「錦西啊,你們家格格我是不是皮膚特別好啊?我怎麼就覺得這麼水滑順溜兒呢。」
錦西扭著有些圓的屁股,吃吃笑道:「格格,這兩日奴婢伺候格格看的仔細,這滿後院兒的,不說和李側福晉比較,您這滿身就跟緞子似的,乍一摸,還不知摸在什麼上面呢。」
武雪儀開心了,雖然有些嫌棄地哼了一聲,心裡別提有多美了。結果等錦西張羅著出去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人家把李側福晉撇出去了,這話里的意思,比起她來,您還多有不如……
你說你拍馬屁就不能拍的再甜一些嗎?
武雪儀恨恨地想著,轉念又正經思考起來。雖然自己丫頭肯定是拍自己的馬屁就是了,但不可否認,自己剛穿來那會兒也自己觀察過這具身體,皮膚也好臉色也好都是平常,也就五官生的好,顯得嬌艷。此時,不僅僅是自己,別人也明顯覺著自己的膚質好,這應該還是有差別的。
既然如此,還是應該天天喝了。武雪儀摸摸下巴,會不會還有其他作用呢?
第二日的時候武雪儀就拿次間的一盆子水仙做實驗,往裡面偷偷注了些手指頭裡面的水。
午間用點心的時候,就聽見綉東「呀」了一聲,武雪儀順著她水蔥似的手指往角落看去,只見那盆開的開開心心的黃水仙這會子全謝了,掉的一桌子都是……
武雪儀:「.…..」
綉東緊張的不得了,認為不是什麼好事兒:「格格,這花兒早晨的時候還精精神神的,我見錦西還打理得好好兒的,花香這邊聞得著,可招人愛了,怎麼就全掉了呢?難道這是招惹了花神,她自己沾了什麼東西?」
武雪儀啼笑皆非,忙制止她胡說八道:「還花神呢,快進臘月了,哪兒來的什麼花神?掉了就掉了吧,換一盆沒開花的過來。別咋咋呼呼的,聽得我耳朵疼。」
綉東只得抱著花盆下去了,過了一會兒讓花房的奴才抱了兩盆長的好的,武雪儀自己擱在內室里,這回也不敢讓她們照看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偷偷滴入一滴水,結果第二日,人很給面子的就全都開花了……
武雪儀都石化了。
她沒法兒解釋為啥全都開花了,於是自己偷偷掐了一些,揉爛了,扔到几子上隔著的細口瓶里去了……
看起來,這水對植物的作用可比人大多了!你想想,一滴水就能叫人家才生長的水仙開花,這要是在末世,別人不得圍著武雪儀團團轉……
問題是老娘不在末世啊摔!用助植物生長的水流幹嘛!種菜嗎?難道堂堂四貝勒府里的格格,要靠著吃自己種植的玩意兒養活?
武雪儀眼珠子一轉,貌似清朝的冬天沒有什麼蔬菜還是因為大棚溫室不發達的緣故,因為沒有塑料嘛。雖說不能搞出塑料來,像萬能女主似的推廣大棚種植,總有可以替代的材料嘛。到時候拿這水灌溉灌溉……嘿嘿。想想也挺美的。
不過現在明顯是用不到這用途的。自己進門兒才沒一個月,就纏著貝勒爺搞這搞那,先別說大boss福晉會如何,就是四大爺知道了,說不定也就給自己關小黑屋裡了。
苦想了許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結果錦西看見武雪儀這個樣子,和幫助武雪儀凈手的綉東對視了一眼,彼此都估摸著格格怕是想念貝勒爺了,因而相互使了一個眼色,錦西一邊放碗筷一邊輕聲道:「格格心裡莫著急。貝勒爺在東跨院兒呆了三天,必定不會一頓不間隔留下。三日後那日整好是十五,福晉的面子爺也是給足的。之後爺歇的全是書房,也就是去了幾次李側福晉那兒,估摸著還是看孩子的多……」
武雪儀趕忙打斷她:「行了行了,你們家格格是那樣憂思多慮的人嗎?」
錦西沒說話,但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分明覺著武雪儀受情傷了。
武雪儀又想笑,又得板著臉,別提多辛苦了,憋了一會兒才憋回去,因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並不是多麼上檯面的人。爺縱然覺得我服侍的好又如何呢?若是爺一次不來兩次不來就要死要活的,怎麼在貝勒府里處下去。別想這些沒影子的事兒了,快收拾了吃飯吧。」
吃著味道熟悉的飯菜,武雪儀心裡思量不已。自己其實佔盡了知道時間線的優勢,雖說不知道有了自己這個變數,歷史還是不是由著原來的方式進行,但是這段時間到四十七年,應該是四大爺在府上賦閑著的時光比較長。太子雖然沒有被廢,但風雲漸起,四大爺為了規避風險,必定收斂鋒芒,玩樂的時間居多。
這個時候,小年糕還沒進府。雖然有鈕祜祿和耿氏的存在,並不是什麼大的阻礙。自己想要好好抱金大腿,得抓緊這段時間,就像耿氏一樣,說不定就是趕著別人的空檔生下的孩子。自己雖不至於這麼慘吧,但也不知道爭不爭得過小年糕,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說起來這具身體過了年就十六了,也勉強達到生育標準了吧……
等等!
武雪儀咬著嘴上的鴨子,突然想著,自己怎麼就這麼傻呢!這水最早是在哪兒出現的呀。
廚房呀!
想著這麼個念頭,武雪儀飯也吃不香了,草草吃完了中午的圓子,就開始問錦西:「咱們跨院兒裡面沒有小廚房,有能燒東西的玩意兒嗎?」
錦西奇怪地瞅了武雪儀一眼,道:「格格想吃什麼?大廚房倒是能點菜蔬,只是大冬天的,菜蔬的類目也就那麼幾樣。側間倒是有兩個爐子,一個是用來燒茶水的,一個是為了格格夜裡有飢餓的時候有地方給格格熱點心的。」
武雪儀點頭,道:「你把燒點心的爐子拿來,」瞪了錦西一眼,「快拿來,別說嘴,我自個兒有用就是了。」錦西委屈道:「奴婢並沒有想詢問的意思,格格怎麼能冤枉奴婢。」武雪儀作勢要打,錦西趕忙嘻嘻笑著掀帘子出去了。
晚上武雪儀捧著鮮到要掉牙的、自己用爐子燒出來的金湯牛肉,心裡再次感慨了一回,自己這腦子,要是真不給磨礪磨礪直接放進後宮里去,說不定怎麼死的,怎麼就能夠這麼遲鈍呢。
於是這日四大爺從李氏那裡逗了三阿哥出來,想到有些日子沒去的小格格,往正院的腳步這麼一拐彎,就踏進東跨院兒的側門,結果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鮮辣的香氣直往人鼻子里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