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二十九章
兩個人有過多少次的執手相握,向佑霖就衡量了多少遍,幻想了多少次那根手指上帶上屬於自己的定情信物.
如今那枚外觀看起來甚至可以說是普通的戒指洽洽好的戴在了楚衍無名指的根部,向佑霖他的眼睛像是有星辰閃爍,抬頭看向手足無措的楚衍,兩人的視線對上,楚衍似乎更加慌張起來,下意識的就要將戒指摘下。
他的手剛剛的放上去,向佑霖就將自己的右手插到他的五指之間,緊緊地握住.兩個人的戒指貼著,剛好是一個無極限的標誌.
"向佑霖你……."他下意識的斥責道。他滿腦子都是向佑霖這幾個字,以至於還沒有想好下面的話要說些什麼。
不過向佑霖也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楚衍撲過去,楚衍都能感覺到自己牙床被撞的生疼,險些流下淚來,他的唇封住了楚衍那張老是口不對心的嘴,沒有任何的勾引的意思在裡面,只是莽撞的往裡探入。
向佑霖所有緊緊壓迫的感情終於在今天傾巢而出,猶如洪流一樣侵蝕了楚衍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甚至洪流流過的地方,還將自己深藏的情感帶了出來,楚衍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合二為一,在自己心尖最大的位置上匯聚成海。隨著每一次心臟的跳動而流入全身。
應該掙脫的,楚衍心想。卻在此時電影院的椅子被放倒,向佑霖跨坐在他身上,用嘴描繪著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塊地方。
彷彿明天將要毀滅一樣的虔誠。
「我愛你。不管你再如何的拒絕,你聽好了。」向佑霖欺坐在他身上,從高往低的看著他:「我愛你。」他有些粗暴的撕扯楚衍的衣服:「你拒絕一次,我就再說兩次。你拒絕十次,我就再說十一次。你拒絕一輩子,我就到你的墳前說一輩子。」
「楚衍!你欺騙不了我。」他的唇印上楚衍脖頸間的喉結,感受著它的微微觸動:「你也騙不了你自己。」
楚衍還想要欺騙自己,可是身體的顫動早已追隨慾望而去,背離了理智。
而他僅存的理智甚至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他說的是對的:我欺騙不了自己。
他的雙手輕輕的環住了向佑霖的腰:就一次,就今晚。所有的顧忌被浪潮淹沒,他也隨著著一疊一疊的浪潮達到了頂峰。
他們走齣電影院的時候,大年初一的月亮圓圓的掛在那一幢幢高樓的頂端,高樓大廈燈火通明,每一個被燈光裝點的窗子,都是一個團聚的家庭。
「你應該是在窗子裡面的。」楚衍看著那一扇扇的窗戶,有些落寞:你應該有妻子,有孩子。團團圓圓的過節、過年。
而不是跟我這個無家可回的人走在大街上。
楚衍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向佑霖莫名其妙的明白了。他掰正了楚衍的臉,嚴肅認真的說道:「不要打著替我好的名字給我去安排所謂的未來,我想要什麼,什麼讓我幸福,我自己知道。」
出來的時候向佑霖只帶了一個口罩,圍巾圍在了楚衍的脖子上,稍微遮擋了一下他情動留下的印記。
向佑霖拉下了他的圍巾,略有些紅腫的嘴唇和脖子上的印記毫無保留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下的楚衍趕緊拽過來擋住了臉:「你瘋了,咱們可是在大街上!」
「咱們剛才還在電影院呢。」向佑霖不太用力就抽走了楚衍遮擋的圍巾:「該做的,不都也做了么?」
楚衍還想斥責,但是看到向佑霖那張滿足的臉,便什麼也說不出口了,他感覺向佑霖的手又偷偷的伸入了他的口袋,比剛才多了一個動作,那就是食指和拇指輕輕的觸碰了一下他手上帶著的戒指。
「我們在一起。」
然後才將兩人十指相扣。
等了許久,楚衍都沒有說話,已經想過這種情況的向佑霖苦笑了一聲,在口袋的食指拇指輕輕的,將楚衍手上帶著的戒指摘了下來。戒指輕的很,從指尖跌落在口袋裡面悄無聲息。
「沒事,我已經很滿足了。」向佑霖說道,他輕輕的鬆開了兩人的手,緩步走在前面。他話已至此,楚衍還沒有任何的反應,那就是不願意了。
這兩枚戒指就如同他們的感情一樣,是見不得人的。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下水道裡面的老鼠,每日透過井蓋那一個小孔,去看外面的陽光。
陽光溫暖和煦,照在人身上有著無限的希望,但奈何他是見不得陽光的,一旦出去,所有的陰暗便會被艷陽照耀的無處遁形。
楚衍伸出食指去輕輕的碰了一下已經在口袋底部的戒指,感覺他不過離開了手指的溫度一會,就冷的滲人。他的視線投向了走在前面的向佑霖。
「你願意和我一直躲下去么?那種見不得人的日子。」楚衍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在外面乾冷安靜的空氣中卻像是爆炸了一樣的傳到了向佑霖的耳朵裡面。
他扭頭看向楚衍,笑的跟傻子一樣,聲音溫柔:「我願意的。」身後十二點的鞭炮聲驟然響起,宣告著一個新年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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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回憶來的突兀極了,楚衍到最後甚至忘記了自己是由什麼讓自己沉睡的那段記憶蘇醒了回來。
不過向佑霖很快的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回答。
向佑霖高興的從衣服口袋裡面珍重的掏出一個紅色的絲絨正方形的小盒子,他低聲在楚衍耳邊問道:「你願意么?」
「我願意的」楚衍將盒子打開,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連接了他的從前和現在。
他忽然打心底裡面的高興,這裡沒有人歧視他們,沒有人會反對,那些從前大過天的所謂擔憂在這裡完全變得無影無形。
他高興的摟住的向佑霖的脖子,有些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向佑霖只是笑著,將戒指往他的無名指上面套,奇怪的是,明明已經量好的尺寸,戴在楚衍的手上還是大了一圈。
「沒關係,我纏兩圈線就行。」楚衍毫不在乎。
在興奮之中的他並沒有想明白,兩次求婚是不一樣的。
那一次深思熟慮,賭上了未來以及他的所有,是傾盡所有的一場付出,一次豪賭。
而這一次,只是一個人弱小的恐懼,為了那陰暗的,無法言說的佔有慾。
「向佑霖。」楚衍在他耳邊誘惑吐氣:「我想做。」
若是平常任何時候,向佑霖哪裡受得了這樣的誘惑,肯定是直接將人往床上帶,可是如今楚衍的話傳到他的耳朵裡面,卻讓他楞了一下。
心中的那個本來就已經紮根的念頭又長粗了許多,甚至要結出果子來。
是不是何閔廷碰了他,他不想讓自己發現故意做出來的?
這三件事情越來越順遂,他心中的懷疑就越多。
他想要給楚衍一點信任,可是手機上明明白白顯示的他曾經去過的地理位置就是何閔廷旗下的酒店,公寓和酒店離的那麼遠,他不是去見何閔廷還能去見誰?
「先洗澡吧。」向佑霖說道。
「好。」
向佑霖站在一旁,看著楚衍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了下來。
那些還沒消失的印記讓他的心情漸漸的平復起來。
恰巧此時,楚衍扭頭看向他,意思是他要不要來一起。
向佑霖的眼睛頓時殷厲起來,他的所有視線都集中在楚衍的鎖骨中間。那個位置,那個痕迹不是自己的。
他像一隻野獸一樣將猛的撲向了楚衍,將自己的唇印在他的鎖骨中間,楚衍被這個力道一撞,直接跌在了浴缸裡面,上身直接被浴缸淹住,吐出一個一個巨大的泡泡,雙手不自覺的掙扎著。
在他覺得肺部的所有空氣都已經排的一乾二淨之後,向佑霖終於放開了他。
「你幹什麼。」楚衍不輕不重的踹了他一腳:「動物么你是?差點淹死我。」
向佑霖有過一瞬間的迷茫,不過很快的回過神來:「對不起。」
「我又沒生你的氣。」楚衍笑著將雙手攀上了他的肩膀:「你這麼著急,不如去床上?」
「好。」向佑霖說道,伸手將楚衍抱著放到了床上。
「楚衍。」向佑霖解開了自己已經浸濕了的衣服,搭在床邊,看似不經意的問道:「你最近有和何閔廷聯繫么?」
「何閔廷?」楚衍奇怪的搖了搖頭:「沒有啊,怎麼了?」
「沒事。」聽到了這個回答向佑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涼的。他忽然想要去懲罰楚衍,懲罰他為什麼說謊,為什麼這麼的不聽話。
「不是說我給何閔廷他們代言么?明天要拍啥一個短篇什麼的,你和我一起去吧。」
大哥我都脫了你跟我討論明天行程?楚衍乾脆將亮燈一關,摸黑膝行到床尾攀住了向佑霖,將自己送上去:「我是無所謂了,不過你在這個時候說這個,合適么?」
「不合適。」向佑霖溫柔的輕吻著他的脖頸,低低的道歉,在黑暗的室內,他的雙瞳如同這黑暗一樣陰翳。
就這麼著急么?急不可迫的掩蓋他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楚衍,你將我當成了什麼?
「別這麼著急的盤上來。」向佑霖的語氣中有著冷漠:「明天有你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