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捉蟲)
天界的兩大強者,一個路西法,一個米迦勒。莉莉絲雖然身為兩界第一美人,卻無法藉助他們任何人的力量去殺了麥爾。
路西法對麥爾一片傾心,若是被他知道她對麥爾起了殺心,恐怕不惜一切代價殺了她;至於王子殿下,上次在耶路撒冷宮,他的態度就表現得很明顯。兩人的關係連陌生人都算不上,更不要指望他會幫她一把。
思及此,莉莉絲心頭一陣怒火。若是她有能力,才不會費心想用借刀殺人去宰了麥爾。以往的任務太過順風順水,導致她只要一個眼神,所有男人就會前仆後繼為她賣命。別說殺一個人,就算屠了一個城池也有人會幫她做到。
漸漸地,她挑選穿越身份都以貌美為主,實力為輔。到了這個世界,莉莉絲這個身份基本是手無寸鐵之力。她按下心中的怒氣,冷靜!一定要冷靜!就算沒有頂尖強者為她賣命,還有會有其他男人為她賣命。只要能殺了麥爾,無所謂到底是誰!
這個人選不能是路西法的下屬,驚動了他們等同於告訴了路西法,她的目標只能是米迦勒的下屬。梅丹佐,米迦勒的頭號下屬,實力地位僅次於米迦勒。只不過,當前他與米迦勒正在前線作戰,解決不了她的近火。
她又把目光看向了遠方,那是屬於魔界的領域。其實還有一個人也能幫她,那就是瑪門。瑪門的實力或許不如路西法、米迦勒,但他的實力絕對在梅丹佐之上。更何況,他一手掌握了整個魔界,是她目前想到的最有權勢男人之一。
目前路西法還沒墮天,只是天界的副君,他的手不會伸得那麼長。如果她能得到瑪門的幫助,那她便有八成把握要了麥爾的性命。再則,此前她沒有聽到一點關於麥爾的消息,可想他現在也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天使。一個魔王要了一個小天使的命還不簡單?
她可沒有養肥敵人的癖好,趁麥爾還沒成長起來就趕緊宰了他。否則,一旦等麥爾佔了大勢,死的人就是她了。她冷冷一笑,心裡充滿了不屑與譏諷。沒想到曾經那般意氣風發的麥爾,現在竟落魄到這個地步,依靠男人的寵愛苟活。
思緒間,她已經把麥爾看成了男寵一類,依賴路西法的寵愛以此消滅她。全然沒有想到,路西法早已成為真正的魔界之主,瑪門不過是他放在魔界的一枚棋子而已。
她披上黑袍,嘴角揚上得意的笑。瑪門喜好美人,早就對她表現出了愛慕之情。她現在主動接近瑪門,只怕會手到擒來,一舉俘虜瑪門的心。
……
別西卜兩人驚呆了,小土豆?瑪門陛下竟然敢用這樣的詞來形容主人,還睜眼說瞎話說是愛稱!不怕被打死嗎?他們瞅了瞅主人微動的拳頭,心頭感到一陣不妙。
果不其然,麥爾道:「叫我麥爾就好,不需要什麼愛稱。當然,若你能贏了我,隨你叫什麼。」
瑪門跳了跳眉頭,心下一陣大喜。愛稱本來是他隨口的解釋,只想把這尷尬的一頁揭過去,沒想麥爾竟主動送上門來。他笑嘻嘻道:「我若贏了你,那以後我叫你小甜甜、小親親也任我叫?不反悔?」
麥爾點點頭,「不反悔。」
想要俘虜美人心,愛稱就是第一步。他樂呵一笑,自信洋洋道:「那我們開始吧!放心,對美人我一向很溫柔,絕不會傷了你。」
說罷,他半眯眼睛嗅了嗅,彷彿麥爾躺在了他的懷中,周身都是麥爾的氣息。甜膩香美,如他容貌一般勾人心魄。
另一邊,路西法剛送走了莉莉絲,心情微微有些好轉。沒想又見瑪門作妖,心頭怒火直衝而上。小親親?小甜甜?這種話瑪門也敢說出口!還有一副淫-盪的模樣在幻想什麼?是不是在幻想他的寶貝?
芬蘭島寧靜而美麗,但在這份寧靜下隱藏的卻是殺戮和血腥。
貝克特拖著我的手腕奔跑在漫長的走廊上。我呼吸急促,恐懼佔滿整個心頭,腦中不斷回放那殘忍血腥的畫面,身體里的血液因為那可怕的景象急速冷卻,凍結。
我們跑到了走廊的盡頭,進入一間極為隱蔽的實驗室。我虛脫的靠著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企圖釋放內心深處的恐懼。
貝克特站在身側,喉間傳出低沉沙啞的笑聲,彷彿在嘲戲我的膽怯。我蹙眉瞪著他,惡狠狠的說:「閉嘴。」
貝克特的笑聲不斷回蕩在實驗室里,充斥著我耳膜,刺激我的神經,好似在說就你那武力值為0的小身板,還能做什麼?
我惱怒的掄起拳頭向他揮去。他快速側身,敏捷的躲過我的攻擊,雙手反擒住我,以勝利者的身份教訓我,「作為我的學生,這個舉動是不是太失禮?喔!對了,我剛剛還救了某人的命。」
我垂下頭,十分不願卻不得不說:「抱歉,教授。」
貝克特上前一步,牢牢抱住我。被禁錮的不適,引起我強烈反抗,試圖掙脫這該死的擁抱,「放手!混蛋!」
貝克特肱二頭肌緊繃,頭埋入我的脖間,「別動,等一會我就走。」
我吃驚地看向他,不由停止了反抗,「你要走?」
貝克特深吸幾口氣,像是在品味我身上的味道,又像在製造最後的回憶。他的舉動讓我不由得驚慌起來,「我們好不容易逃出來,為什麼還要回到那該死的地方?」
「這裡是它誕生的地方。」他的聲音低沉無力,像是死亡前的獨白。「要是我們兩個人都呆在這裡,它很快就會過來。」
我死死抓住他的肩膀,試圖說服他留下來,「不,不會的。你說過這裡是安全的,他不會過來的。」
他的大拇指輕輕劃過我的臉龐,目光里多了幾分愛惜,「路西爾,這是你第一次見它,而我不是。我比你更了解它。」
我猛的推開他,問出心中的厭惡,「為什麼要製造它?」
貝克特雙手垂到了身側,我以為他會回答我,但迎來的卻是關門聲。
碩大的實驗室里透著幽幽的綠光,地上倒影著詭異的重影,安靜得令人膽顫,隨處可見那隻怪物殘留的痕迹。如果要用陰森來形容這間實驗室,實在是褒獎。這如同地獄一般,到處蔓延著死亡的氣息,將人類的恐懼擴放至最大。
腦海不由浮現一個畫面,伊薩拉教授在走廊上不斷奔跑,時不時地向後看。她臉上的表情已經超越了人類對驚恐的定義,這是一種來自內心的絕望,對地獄的恐懼。
她身後緊跟一名十分健美的男子,它全身布滿優雅肌肉線條,高大強壯,宛如天尊一般,安然徐行的走在伊薩拉教授身後,彷彿這是一場遊戲一般。
它尾椎上長著巨大的蛇尾,在走廊上安逸的擺動著。這明明是一件詭異的事情,卻一點不顯突兀,彷彿這條蛇尾天生就應該長在他身上,而它的雙腿才是多餘的。這條蛇尾有幾分古怪,磷並不是蛇鱗,而是魚鱗。我不由想起傳說中的龍,項似蛇,腹似蛇,磷似魚。
那名男子似乎厭倦了這場的遊戲,用蛇尾把伊薩拉教授卷至身邊。它強健有力的手掐住伊薩拉教授的脖子……
我下意識跳過接下來的畫面,恐懼一點點入侵我身體每個細胞,這像一種垂死掙扎,在做最後的吶喊。
身體不禁變得沉重不堪,我踉踉蹌蹌走到實驗台旁,幽幽的綠光照灑落在實驗台上,斑斑駁駁,顯得越發令人驚悚。不安分的心加速跳動,濃濃的恐懼壓迫著我每一根神經,思緒雜亂不堪。
手不禁穿過我的頭髮,回想起一個月前。那時候,我作為貝克特最得意的學生剛上島實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