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買車

「張東升？」

進去4s店，一個穿著襯衫打著領帶的銷售員認出了他們：「張東升，葉牧……」

「羅志誠！」張東升笑了笑，道：「好久不見，你不是在旁邊的本田4s？」

「我女朋友在這邊，過來送飯。」羅志誠笑著道：「你們買車？我叫我女朋友給你們一個折扣。」

「可不敢勞您辛苦。」張東升依舊笑著，直接繞開他，看起了汽車。

羅志誠和葉牧他們也是高中同學，同班，以前關係很好。就是七年前，葉牧母親生病，要一大筆錢動手術。家裡面的積蓄，父親找親戚借錢，葉牧就找關係較好的朋友……

葉牧高中畢業就出來打工了，但性格內向，朋友也就是高中時候最好的幾個哥們。張東升、陳小唐，王超，羅志誠，幾個哥們都是學渣，高中畢業一起出來工作，多多少少幾千塊總是能拿出來的

羅志誠當時的工作最好，在本田4s店裡賣車，一個月好幾千，而且他這個人節約到摳門。葉牧自認為和他的關係最鐵，第一個找上的他，卻是一分錢沒有借到。

後來找陳小唐，他拿出他全部的積蓄，一萬多塊錢。

王超和張東升在同一個工廠幹活，兩人是存不住錢的主，王超卻是找老闆預支了三個月薪水。張東升大手筆花錢習慣了還打牌，和葉牧的關係說不上多鐵，只能算朋友，知道葉牧情況也想預支薪水，但因為『人品』問題，廠子的老闆沒有答應，就瞞著葉牧，偷了他老爹的存摺。有十幾萬，原來準備買房的錢……

這些年，葉牧對幾個好兄弟感恩在心，特別是張東升。自認為關係最好的哥們羅志誠，葉牧已經好幾年不和他聯繫了。

再看到他，葉牧想起了陳小唐和王超。有句話叫做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幾個兄弟的恩情葉牧都記得，還有當年幫助家裡度過難關的親戚們。

「請問有心儀的車型嗎？」過來的是個化了濃妝的女銷售員，見她和羅志誠『眉目傳情』，這個女人應該就是羅志誠的女朋友了。

「攬勝……」張東升站在一輛創世加長版旁邊，回頭看了羅志誠一眼：「你是羅志誠的女朋友？」

「你和志誠是朋友？」

「做我朋友，他也配？」張東升鼻孔朝天，絲毫不給面子，道：「叫你們經理出來。」

羅志誠的女友張麗臉色瞬間變化：「請注意你的語氣。」

張東升一臉二混子脾氣就要爆炸的模樣，葉牧上前攔住了他：「算了，到別處看看，賓士也不錯。」

「賓士個鎚子，我老爹喜歡攬勝。」張東升罵罵咧咧，道。

「瓜娃子腦殼有包。」葉牧對張東升二愣子性格相當無語。可也是他的二愣子性格，七年前才敢偷了家裡存摺，一股腦的塞給葉牧。

羅志誠一臉尷尬，走了過來：「我們怎麼說也是朋友，一定要鬧到這個地步？」

「朋友，我可高攀不起。」張東升說道轉過頭，摟著安娜的腰肢，一臉暴發戶氣質，就準備離開。

剛走到門，路虎店經理追了上來：「三位請等一下，我是店裡的經理，剛才的情況我向三位說一聲抱歉。」

「沒什麼，我這個朋友脾氣不好。加上天熱，火氣大，要說抱歉也是我們。」其實吧，張麗也好，羅志誠也罷，他們都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一切緣由還是七年前的事情。

這事情對葉牧來說已經過去了，也放下了。再見到他，也就當個陌生人。

也就是張東升，喜歡裝逼。

「三位如果喜歡店裡的車子，我可以做主給一個優惠的價錢。」在路虎專賣店當經理，眼力還是有的，張東升身上的阿瑪尼襯衫可能不足以體現底蘊，可是看他手上戴著的手錶，好像是百達翡翠。還抱著個洋妞，這洋妞的穿著打扮就好辨識了，香奈兒包包，一身的奢侈品。還有葉牧，這經理過來的時候就盯上葉牧手腕上的名表，要是沒有看錯的話，這塊表可能比一輛路虎攬勝還要值錢。

「那行，就要一輛攬勝運動。給我最優惠的價格啊！」張東升轉過頭，立馬笑了起來。

節操啊？

張東升此時表現讓葉牧非常懷疑這傢伙剛才就是在演戲，為的就是拿到優惠。

葉牧揉了揉眉心，打了個瞌睡，道：「有沒有咖啡，給我來一杯。」

「有，有！小王，快給幾位客人倒一杯咖啡過來。」

店裡有現磨咖啡機，咖啡很快就送了過來，葉牧喝上一口，溫度偏涼了一些：「老張，我覺得還是創世加長版看好。」

「滾，那個太貴，還要不要我生活。」張東升說道已經做到了駕駛位。

張東升看著羅志誠，羅志誠也在看他，目光交匯，幾乎擦出了火花：「裝逼！」

「人活著不裝逼和鹹魚有什麼兩樣。」張東升冷笑一下，叫囂道。

4s店經理一臉尷尬，看清楚羅志誠胸口的本田4s店工作牌以後，臉色頓時不好看了，可還是保持著職業的笑容。非常有禮貌的叫保安把羅志誠請了出去，繼續給張東升介紹這款的性能、價格。

一百五十二萬，算是高配的運動版攬勝。張東升掏出皮夾里的銀行卡：「刷卡，就這輛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