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120日更
血鳥嘶叫一聲身體與地面呈九十度的方向直衝雲霄,沖向結界的頂端。
閆萬山神色劇變,大叫:「不好!結界要被撞破!」
隨即雙手結印,念著咒語往結界注入自己的法力。
血鳥載著任輝筆直撞到結界頂端,巨大的衝擊力讓整個結界劇烈顫動,不過好在撐下來了,血鳥被彈回低空,發狂地掙扎尖叫,而另一隻血鳥與魔龍激烈纏鬥,四處衝撞。
唐謠和顏舒允站在結界外,看著這三隻龐然大物瞠目結舌。
「怎麼回事?怎麼跑出三隻怪物啊,二一和如花呢?」唐謠使勁扯顏舒允衣腳。
「不知道……妙妙退後些,別靠太近。」
顏舒允皺著眉,面色緊繃,下意識伸出手臂把唐謠護在身後,目光卻緊緊盯著那條黑色的魔龍,有疑慮卻不敢確定
據說活人入魔,境界高的,能把肉身修鍊成龍,但這種幾率和中六和彩有得一拼,千百年也不見和有一人能成大多數入魔者,不是發瘋發狂,血脈逆流而亡,就是在發狂的路上,而他家小叔才入魔不到十年。
顏舒允正納悶,卻聽閆萬山扯著罵門兒大叫:「師弟!師弟!顏灼你個混帳東西!醒醒!連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閆萬山在自己聲音里注入了法力,聲音大得像對著個高音喇叭怒吼,震得整個夜空都在迴響。
然而魔龍只顧著跟血鳥PK,沒有理他半分。
確切地說,是血鳥每一次攻擊都兇猛可怕,魔龍沒那個精力分心。
兩隻巨獸扭打在一起,從半空撞到地上,又從地上撞到周邊的樹林里,最後龐大的身體,推著撞斷的樹林撞到結界邊境上,幾個護法的驅魔師不堪重擊,被撞得騰空而起飛離了地面幾十米。
結界出現頓時出現一個半徑幾米高的洞,但魔龍和血鳥打得以舍難分,竟然誰也沒有飛出去的打算。
而這時,鬼內門,一大波揮著翅膀的血色生物涌了出來,怨靈們嘶聲尖叫聲,一分撲向魔龍和另一隻血鳥背上的男人猛烈攻擊,而另一部分撲向那個破了的洞。
「快!其他人上前補上!別讓那些東西跑出去!」閆萬山大叫,旁邊位置的幾個驅魔師立即上前上施法。
然而,漏洞太大,來不及補,怨靈已經撲到了洞口,張大嘴,露出尖長的獠牙咬向驅魔師們。
驅魔師們雖然實戰經驗豐富,卻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靈體,倉皇之下只得掏出桃木槍不斷射擊。
怨靈實在太多,雖然射下了許多,卻還是有一些越過結界逃了出去。
閆萬山望著那些逃了去的怨靈心叫「壞了」,正打算收了手去追,卻見一張銀色的網突地出現在空中,將那些逃出去的怨靈全部網了下來,同時,地面上,這百個身著黑色制服的鬼差憑空出現,為首的中年鬼差手一收,網著怨靈的網一收回到了他手裡,中年鬼差一聲令下:「大家快去協助驅魔協會鞏固結界,不能讓怨靈逃出去危害人間。」
「是,陳判。」
鬼差們立即行動,聚中法力阻止企圖逃出來的怨靈,同時修補結界。
閆萬山這才鬆了口氣抹汗,對中年鬼差招乎:「多虧陳判官及時趕到,不然這些靈體逃出去不堪設想。」
「閆會長不必客氣,這些怨靈是從地府逃出來的,地府理應負責把他們捉回去。」
陳判官罷了罷手,看著地上掉了一片被射殺了的怨靈神情嚴肅地嘆氣。
閆萬山不解:「陳判官為何嘆氣。」
陳判官又嘆一氣:「閆會長有所不知,這些怨靈都是生前被人迫害枉死,卻又靈魂受損投無法投胎之人所化,不能殺。」
閆萬山更疑惑:「陳判官,恕我直言,從古至今,受冤往死之人彼彼皆是,但那麼多受損的靈魂,是何原因?」
陳判官看向結界內眯了眯眼:「閆會長莫急,答案很快就會揭曉的。」
結界內,從鬼門湧出的怨靈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尖叫的尖叫,嘶咬的嘶咬,巨型血鳥與任輝和魔龍的打頭持續高,激烈的碰闖,把原本的茂密樹林丘夷為了平地,而原本的荒蕪平地變成了慘不忍睹的坑,戰況僵持,勝負難分。而結界外面的人也只有乾瞪眼的份。
唐謠指著結界里的魔龍急得跳腿:「顏小子,那,那是如花嗎?他怎麼變成這樣了?那些紅色的鳥都在咬他是不是?快想辦法幫他呀?」
「……」顏舒允抿唇,手掌握成了拳。
他當然想幫他小叔,但還沒想到辦法,結界里那些紅色靈體太多,像他這種凡人闖進去,說不定清空沒碰到他家小叔就被咬成白骨了,更別說他家小叔化成魔龍,認不認得他們都還打個問號。
顏舒允把唐謠按回車裡:「妙妙,在車裡呆著,哪兒別去知道嗎?我去問問閆會長,看有沒有辦法幫小叔。」
唐笙推他:「那你快去呀,別管我,我好著呢。」
顏舒允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走到閆萬山和陳判官跟前道:「閆會長,鬼差先生,我小叔是為了把那群吸血鬼永遠關在地獄,才和他們一起闖地府的,現在他被靈體圍攻,請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救他!」
閆萬山頓氣得臉紅脖子粗:「你以為我老子不想?!誰讓那個混帳東西自做主張?!現在弄成這樣,你讓老子怎麼幫,總不能讓我把結界打開放他出來吧,怨靈這麼多,逃出去,人界就麻煩了!」
「可……」
顏舒允還想說什麼,卻聽陳判官道:「這位先生別急,魔龍功力可強大,沒那麼容易擊垮,至少還能撐幾個時辰。」
顏舒允:「鬼差先生什麼意思?」
陳判官:「等到天亮,怨靈靈力銳減會自動隱藏,到時候再讓你小叔出來也不遲到。」
顏舒允「除了等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陳判官「……」
顏舒允不由得掏手機看時間,才凌晨一點左右,就算現在是夏天,離開亮起碼還有四五個小時。他家小叔很厲害他知道,但跟跟那些怨為一直不停打鬥那麼長時間,誰保證他不會累趴或受傷……
他望著結界里心急如焚,卻見鬼門內又飛出一隻白色的大鳥,大鳥背上還載著幾個人。
幾乎白鳥出現的瞬間,結界里,一部分處於無頭亂撞的怨靈便像蒼蠅聞到蛋,一窩蜂朝白鳥圍過去而白鳥筆直地飛向任輝,與他匯合。
任輝橫手揮,將那些圍上來的怨靈隔空擊落一大半道:「拖住這東西,我去破結界。」
「是殿下!」
「是父親大人!」
吸血鬼們齊齊應聲,就在白鳥血鳥迎面而飛,快要相撞的瞬間,白鳥翅膀偏斜改變方向,與血鳥失之交臂,任輝從血鳥背上跳下,吸血鬼們跳上血鳥的背。
血鳥再次尖叫,拍著著翅膀猛地撞向地面。
白鳥載著任輝,直飛向上,任輝手持長劍狠狠划向結界最薄弱的頂端,重複了一幾下動作,結界便以頂埠為中心,出現大小一的裂痕。
閆萬山和陳判官神色大變,同時施法補救,但任輝攻擊太強,結界頂部開始出現裂口,與此同時,打鬥的血鳥和魔龍再次撞到左側的結界上,結界頓時像膨脹的氣球砰地一聲裂開,怨靈們尋著裂口,像滾滾濃煙不斷往外冒。
然而,怨靈們雖然逃出結界,卻沒有飛遠,最後盤旋在上空,像一團血紅的雲,籠罩著整個地面,最後雙成群結隊地撲向魔龍,任輝,吸血鬼們,以及地上每一個人。
「不好,怨靈要發動攻擊,大家準備防備!」陳判官大呵。
鬼差和驅魔師們,不得不拿出武器應對。
顏舒允迅速跑回車裡帶砸門,一邊拿武器一邊道:「妙妙別怕,趴下,我沒叫你別抬頭知道吧嗎?」
話落,就見只怨靈撞到擋風玻璃上砰地一聲。
唐謠縮了縮脖子點頭趕緊趴下:「哦,好,顏小子你要小心啊。」
唐笙和南正鴻一行人趕回來時,就見鬼門前怨靈和驅魔師,鬼差,吸血鬼,打成一片,兵荒馬亂,而任輝騎坐在白鳥上居高臨下面好整以暇地笑:「呵呵,有這麼多朋友幫忙,我們何愁詛咒破不了?是吧,唐小姐?謝謝你及時開啟石牆,我就說,我們一定會合作愉快的。」
唐笙:「……」
這才是任輝真正的目的。
他把怨靈引到人界作亂,逼得所有驅魔師和鬼差不得不出手對付怨靈。
他把所有人變成他的戰力,讓所有人為他所用。
就像當年南京那一場屠殺,他不過隨便動動嘴皮子,就讓日本一支軍隊成了他的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