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切都是演戲

「一起上，你們都給我一起上！」馮青扯著嗓子瘋狂怒吼，指著李艦東，對還剩下的九個人吼道。那九個人聽了馮青這種幾乎接近瘋狂的怒吼，再次相互看了一眼彼此，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恐懼，也看到了不得不動手的決心，相互點了一下頭，然後舉起手裡的刀，朝李艦東再一次衝去。看到這些人不要命地衝出去，馮青的臉色才稍微有些好看，心裡才鬆了一口氣，看著手腕上的手錶，看了一眼，就立即拿起電話，打出一個電話，「張叢林，你什麼時候才來？」電話那頭響起張叢林的聲音，「老闆，我們馬上就到，杭州公安局已經盯上了，我們要速戰速決。」馮青臉色一變，「你還知道？那你還不趕緊來？」「是，老闆。」馮青放下電話，深呼吸一口氣，看著被九個人圍在中間做困獸之鬥的李艦東，心裡冷笑，從后腰摸出一把槍，搬動擊錘頂針，子彈上膛，在找空隙，希望一槍打死李艦東。

這個時候的公路上，兩輛大型越野車瘋狂行駛著。車裡的張叢林臉色陰沉，他雖然還穿著立領中山裝，但這個時候的張叢林已經不再是海濱市的公安局長，這裡現在已經是杭州市了，海濱市不復存在，因為徐福已經走了，那麼徐福布置的架空世界也就不復存在，張叢林的職位，也就不再是公安局長了，而只是一個馮青的頭號殺手。至於趙葭櫻，錢星等人，自然是打手小弟的角色。這將會是最後一戰，角色改變的一戰，為了宇宙之心的一戰，可惜誰也不知道，宇宙之心已經消失了，他們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不再是被虛擬出來的的世界里各方大佬。說白了，就是一群犯罪分子的最後一搏。而杭州警方，已經開始出動。這一切，就像一場遊戲，或者，這就是一場遊戲而已。

李艦東打倒了一個又一個的人，最後一個人被他撂倒后，李艦東的肩膀被劃了一刀，刀口不深，但是血流不止。十幾個人每一個人都是李艦東一招制敵之下打倒的，而且每個人都十分悲慘，不是骨折就是斷筋，完全失去了戰鬥力。這對於李艦東而言，沒有一點難度而言。如果身後不需要保護蒼靈靈，李艦東要放倒這些人，只怕需要的時間更短。

李艦東看著還站著的兩個人，一個是馮青，一個是馮跡。馮跡的臉色已經變得很蒼白，而馮青，臉色變得扭曲，他不停地看錶，希望張叢林等人最好趕緊到來。馮青突然將藏在身後的手槍抬起來，指著李艦東，大怒道：「李艦東，你給我跪下！」看到槍的蒼靈靈花容失色，身子往後退一步，可惜她現在已經是背貼著集裝箱的，再也後退不了半分。而李艦東看到馮青拔出來的槍，臉上絲毫沒有變化，冷笑道：「馮青，你敢開槍嗎！」馮青吼道：「李艦東，你不要逼我，我敢開槍的！」馮青握著槍的手雖然很平穩，但是李艦東幾乎可以看得出來馮青的手在顫抖。李艦東的手，也摸向了腰間。「李艦東，你要幹什麼，把手舉起來，跪下，快，我只數三個數！三，二……」

「馮青，我只數一個數！」李艦東的話剛一說完，手就快如閃電從腰間抽了回來，手裡多了一把槍，同時指向馮青，這個時候的馮青已經數到了一，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就要準備扣動，而就在這一刻，李艦東的手先扣動扳機，只有一聲槍響，馮青手裡的手槍掉在地上，手腕上血流如注，馮青一聲悶哼，跪倒在地，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往下淌，面如死灰。而李艦東依舊站在那裡，動也不動，身後就是蒼靈靈，蒼靈靈已經臉色蒼白。但是李艦東依舊不動如山，穩坐在那裡。他，安然無恙，什麼事都沒有。李艦東早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子彈上膛，打開了保險，所以才會在千鈞一髮之際先發制人，不然以李艦東的速度即便在快，面對馮青已經上了膛扣動在扳機上的手，李艦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李艦東還是贏了，看似贏得輕鬆，不過，裡面充滿了僥倖和運氣，以及自己自信的槍法和一顆冷靜的心。

「爸。」馮跡一聲驚呼，連忙蹲下來觀察父親的手，握槍的手腕被子彈打穿，雖然手沒有斷，但是這隻手，只怕就要廢了。馮青另一隻手緊緊捏住右手手腕，臉色鐵青到了極點，冷汗已經將地上打濕了一片，面對兒子的驚呼，馮青沒有聽到，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子彈打在身上的感覺，那是一種痛到骨子裡，就像電鑽一樣在心窩裡鑽來鑽去的感受，這種感受，馮青是第一次體會，畢竟他不是以殺人為樂的人，身上帶把槍，只是為了防身而已。殊不知，李艦東太狠，不給自己來一槍，而是只把自己的手腕打穿，這樣一來，右手算是廢了。

馮跡看到父親這個慘狀，也忘記了要從李艦東身上拿回宇宙之心，從地上撿起父親的槍，雙手緊握，也不管手顫抖不顫抖，對著李艦東就要開槍。依舊是砰地一聲槍響，馮跡的手腕依舊穿了一個洞，槍掉在地上，不過馮跡沒有老爹那樣的骨氣和忍受力，這個時候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慘叫聲堪比殺豬，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滾，抱著身子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地上就血紅一片了。看上去，馮跡要比馮青慘，但實際上馮青是強忍著，不像馮跡那樣遍地打滾看上去慘不忍睹，實際上父子倆的傷都是一樣，最多中槍的手腕位置稍有偏移而已。

「靈靈，你還好嗎？」這個時候，李艦東才有時間轉過身來詢問蒼靈靈。蒼靈靈蒼白著臉，搖了搖頭，輕輕吐出兩個字，「艦東，我沒事。」李艦東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檢查一下蒼靈靈的身上，確定沒有受到傷害后，點頭笑道：「我們走吧。」蒼靈靈乖巧地點了點頭，輕輕挽住李艦東的手，李艦東將槍別回后腰，就要和蒼靈靈往外走，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汽車的馬達轟鳴聲，聲音十分刺耳，一聽就聽得出來來者不善。糟糕，難道是警方？不過李艦東馬上就否定了這個決定，如果是警方的話，要有警笛聲才對。李艦東沒有想得太多，兩輛黑色的越野車就已經到了，嘎吱一聲停下，車門齊齊打開，從車裡跳出來十二個人。這些人一出現，李艦東就認出來了，但是李艦東馬上就臉色一變，因為這些人除了張叢林還是穿著熟悉的中山裝外，其他人都是黑色勁裝，一個個臉色鐵青，殺氣騰騰。

看到張叢林和他的隊員們，李艦東愣住了，「趙葭櫻？錢星？孫旭？周四？吳菲？鄭央？王嫻？陳辰？楮靈？衛軒？蔣小荷？」這些人都是他的隊員，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穿這種衣服，李艦東即便再傻，他也知道，他們不屬於自己一方了，但是李艦東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李艦東，你感覺到很奇怪是嗎？我也感覺到很奇怪。杭州警方馬上就到了，在警方到來之前，我要拿走宇宙之心。」張叢林冷冷地看著李艦東。

李艦東一陣迷茫，盯著張叢林，目光死死地盯著他，希望從張叢林的眼睛里看出一些其他的事情，但是李艦東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這是怎麼回事？」李艦東茫然地問張叢林。張叢林沒有回答李艦東的話，馮青就對著張叢林大喊道：「張叢林，你還不動手？」面對馮青的怒吼，張叢林抬起一腳，踩在馮青的臉上，雪亮的皮鞋踩在馮青的臉上，還不忘了用力擰巴幾下，馮青的臉在張叢林的皮鞋下，變形好幾次，嘴巴里都流出血來，發出一聲痛叫，這個叫聲十分悲慘，可以說這一聲慘叫，是馮青將之前強忍著的聲音也爆發出來了。

張叢林鬆開了腳，鄙夷地看著馮青，「你也配？宇宙之心只有我一個人可以拿到。馮青，你不配得到宇宙之心。這是屬於我的。」張叢林說著，一腳踹在馮青的肚子上，馮青悶哼一聲，身子在地上抽搐一下，昏死過去。

「爸！」馮跡一聲大吼，撲向張叢林，張叢林看都不看一眼馮跡，站在張叢林身邊的趙葭櫻，一個漂亮的側踢，將馮跡踹出去兩三米遠，馮跡在被踹出去的過程中，就已經昏迷過去了。

「總算清凈了。李艦東，你想知道什麼，說吧？」張叢林看著李艦東，問道。似乎很有耐心的樣子。李艦東指著張叢林以及其他人，「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張叢林笑了笑，「很簡單，因為這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被我們算計在內的一個騙局，李大警官。為了配合這個局，我們可是耗費了無數的人力和財力以及時間，沒有料到，你居然真的從蒼織希手裡拿到宇宙之心。現在你只要把宇宙之心交給我，我就可以考慮放了你。」張叢林的聲音帶著蔑視的味道，李艦東冷冷地說，「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你問的是什麼，你想問什麼？」張叢林挑眉問道。「我想問，你這個海濱市公安局長為什麼會這樣做？」「李艦東，你要搞清楚，這裡不是海濱市，而是杭州市，我們也不是所謂的海濱市公安局領導層，這一切都是一個騙局。你李艦東，是一個昏迷了很多年的人，但是你身上有很多秘密，我們一直沒有解開，直到前幾天7月26號，你蘇醒過來，我們才開始實現我們的計劃。海濱市嘛，不過是我們杜撰出來的一個虛擬地方，你李艦東，是警察的身份也是假的。」

李艦東冷冷地問：「那蒼織希來和我談，為什麼我說到無數次海濱市，她都沒有提出異議？這又是怎麼回事？」張叢林冷笑道：「你也太天真，那天你見到的蒼織希是我們花高價從橫店影視城請來客串的，就說你是某個貴公子，患了病，需要這樣一個角色演一齣戲。至於真正的蒼織希，早已經死了。所以，你懂的。」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齣戲？那這個宇宙之心，來源於哪裡？你們又為什麼找上我？」李艦東還是不明白。

「宇宙之心就是來源於你的身體里，我們從你的身體里取出來的，所以你才昏迷了那麼多年，所以你醒來的時候，我們配合你演這一齣戲。李艦東，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海濱市，只是為了滿足劇情需要，為我們能理所當然拿到宇宙之心而已。也是為了讓你相信宇宙之心是海濱市長城鋼鐵集團得到的。可惜今天告訴你這些，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等待你的，也將會是死亡。宇宙之心將會是我張叢林的。」張叢林得意地說。

李艦東苦笑，苦笑道：「我還以為我做了一個夢，哪裡知道，這居然是你們玩的一個把戲，目的就是為了從我手裡拿到宇宙之心。但是我不明白，宇宙之心在我身體里多久了？我想，你們費盡心機來了這麼一出，應該知道我想知道的答案吧？」

張叢林笑道：「告訴你也無妨，反正我還有一些時間。」張叢林看了一眼手錶，然後說道：「李艦東，你從1996年7月26日，也就是你幾歲的時候，患了這個疾病，醫生檢查你的身體里有這個東西，就被我盯上了，我花費了幾年的時間，終於弄清楚這是宇宙之心，我也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地球之外的元素體存在，也就是宇宙之心。得到宇宙之心，就能破解裡面的其他元素，讓我發財，讓我名揚天下。這是多麼瘋狂的一件事。李艦東，你想不到吧。」

李艦東點頭道：「確實想不到。但是，宇宙之心在我手裡，你又是怎麼從我身體里取出來的？」

「零八年的時候取出來的，之後你就一直昏迷，說來也奇怪，當時宇宙之心一離開你一米範圍，宇宙之心的元素就失去了，所以，宇宙之心就一直放在你身邊。直到前幾天，宇宙之心終於可以離開你很遠，所以，才有那天晚上制衣廠的一齣戲，才有今天這個結果。」

「那天晚上的蒼織希，也是蔣夢婕扮演的吧？」李艦東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