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每天獨守空閨,不難受?
計程車上,手機響了,葉溫暖接起來。
電話里的男人是她的老闆,年逾五十,更年期,咆哮帝的化身,一有點問題就喜歡小題大做。
不過,今天這事確實鬧得大了點。
一二十齣頭的實習生因為受不了客戶的毛手毛腳,一個巴掌打了上去,把對方氣了個半死,合同泡湯了。
要護著實習生就意味著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老頭當然要拿她出氣。
電話里的問責劈頭蓋臉而來,嗡嗡的像只蒼蠅,葉溫暖扶住隱隱作痛的額頭,試圖解釋,「羅總,你聽我……」
「反正現在經濟不景氣,如果不想幹了就趁早滾蛋!」
她話還沒說完,電話里就傳來一陣盲音。
葉溫暖盯著電話幾秒,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這叫什麼事兒啊?今天是撞了邪了還是怎麼著?為什麼所有事情都要和她作對?
就在幾分鐘前,她接到蘇佳佳的電話,喂了一聲后就聽到裡面傳來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低吟,在做什麼不言而喻。
是來找她耀武揚威么?葉溫暖忽然間失笑,都被她當場撞見過了,難道還怕她不知道?
胃裡還在難受,腦海中翻來覆去薄錦森和蘇佳佳在床上赤身交纏的畫面,一幕幕,靡亂放蕩,讓她噁心的想吐。
一個男朋友,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親近到骨子裡的兩個人,捅起刀子來卻比誰都不留情。
原本無數次的說服自己,那個男人已經和自己無關了,就算他是萬人睡的牛郎,也和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但是,接到蘇佳佳的這個電話后,葉溫暖才知道,自己對他還是很在乎。
真的很諷刺是嗎?
回想今天發生的事,葉溫暖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夢,倒霉透了。
下車,垂頭喪氣的走到家門口,葉溫暖抬頭看著眼前的小公寓,擠出一抹笑,還好,她還有個安身之所,她還是「顧太太」……
拿出鑰匙,聽到裡面傳來腳步聲。
門開了,她下意識以為是打掃的阿姨,「張嬸,你怎麼今天就來了?」
「太太。」
突如其來的男聲把葉溫暖嚇了一跳,她抬起頭,眼前的中年男子雙手交疊在身前,恭敬的朝她欠了欠身子。
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葉溫暖一臉狀況外,「呃,太太?我?你是誰啊?」
「太太,先生在裡面等你。」
葉溫暖皺眉,看了一眼屋內熟悉的裝修,除了客廳中央放著的兩個行李箱,一切如常,「先生是誰啊?」
「需要自我介紹么?……顧太太。」
朦朧幽暗的光線中,黑色的沙發邊站了個男人。
男人有著如刀刻般稜角分明的面容,俊逸的眉眼,削薄的唇,精緻的五官搭配在一起好看得不像話,而最令人移不開眼的,還是那雙如深海般幽藍的眸子,彷彿蘊藏著世間萬物般深邃。
而此時此刻,這雙眼睛正散發著淡淡的冷氣,落在葉溫暖的身上,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眉心幾不可見的蹙了蹙。
「顧太太?」男人勾唇,邪魅的諷刺,「呵,你倒是適應得不錯。」
隨著他的目光,葉溫暖注意到亂得一塌糊塗的沙發和客廳。
她回過神來,定定的凝望著顧齊琛,突然想起來,他就是那個兩年前和自己匆忙領證結婚的男人。
葉溫暖看著他驚呆了,自從兩人結婚後,兩年的時間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以至於她現在看著他,面對自己的合法丈夫,竟然荒唐的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顧齊琛皺起眉頭,表情更加不耐,看了一眼沙發的方向,散落的內衣和換洗衣服亂成一團。
葉溫暖臉上一紅,很快走過去拾起內衣,卷在衣服里扔到一邊,還不忘用紙巾擦乾淨沙發,「對不起。」
顧齊琛在沙發上坐下,「從今晚開始,我會搬回來住。」
「啊?」葉溫暖大腦有些短路。
想問為什麼,轉念又想到這房子是他的,他想住在這裡完全不需要經過她同意。
顧齊琛抬頭看向葉溫暖,白色的雪紡衫上系著一條小小的腰帶,顯得她更加單薄,「當然,我會給你三天時間搬出去。」
葉溫暖紅潤的臉頰一下蒼白,下意識捏緊了手心,他這話的意思是……
顧齊琛點了一支煙,聲音冷冷的,「我這次回來是準備和你談談離婚的事。」
客廳一下安靜了不少,葉溫暖僵硬的站在那,捏著衣角,猶豫了番還是問出口,「可不可以不離婚?」
「恩?」顧齊琛的聲音很冷,側過臉,清遠的眼眸隔著煙霧緊鎖著葉溫暖的雙眸,「給我一個理由。」
「我……」葉溫暖咬唇,聲音低低的,「我不想離。」
葉溫暖說的是實話。
雖然「顧太太」這三個字有名無實,可有了這個身份,除了能讓母親在蘇家揚眉吐氣,還可以膈應小三。
所以這婚,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離。
顧齊琛認真審視著葉溫暖,眸光幽深不見底。
臉上紅暈褪去的她,漂亮的五官越顯得乾淨、剔透。清亮的眸子里映著令人心疼的倔強。
因為他突然掠過去的目光,她像只受驚的兔子,局促不安的把小腦袋低了下去。
尷尬的靜默持續片刻,顧齊琛反問,「每天獨守空閨,不難受?」
「……不,」葉溫暖臉頰發燙,輕輕的搖頭,「不難受。」
顧齊琛忽地上前一步,濃郁的男人氣息頓時侵入葉溫暖的嗅覺,讓她的大腦有些空茫。
「一個既不能陪你,又不能睡你的老公,你拿來幹嘛?」
「……」一針見血的總結讓葉溫暖無言以對,卻不想退步,低聲嘟噥道,「反正我不離婚。只要不離婚,我什麼都答應你。」
可像顧齊琛那樣的男人,得天獨厚的同時還生了一張傾倒眾生的臉,只要他開口,什麼樣的東西得不到?
呵呵……
她現在說這句話,倒像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葉溫暖在心底諷刺的想到。
只是她沒得選擇。
「我累了。」就在葉溫暖正在糾結自己有什麼資本和顧齊琛討價還價時,顧齊琛率先開口。
他這話的意思是……沒得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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