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一切的真相
可饒是如此,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還是極力的推起了容麒,你這特么算什麼,我氣還沒消呢。
你就敢……
我淚眼汪汪的瞪著,奈何事出突然,我有些慌亂,眼神也沒什麼威懾性。
容麒也根本不理我。
反而更放肆了,直接傾身而上,把我完完全全的都鎖在了他的懷裡,並且堵在了黑魔淵孔洞的角落。
冰涼熾烈的吻,時而瘋狂如煙火,時而纏綿如飛花。
而我心裡惱著容麒,恨著容麒,可我到底是她的女人,從蘇家養屍地到長生界,又到枉死城陽世。
儘管我模糊了時間,但仔細算來,我已經跟他分別整整一年零一個月。
乍然碰到他這樣熱情的碰觸。
我在抵觸的同時,心裡居然也是熱烈的,抖顫的,撇開我們之間種種的欺詐,我想不顧一切的回應他。
但心裡不散的惱怒,又強迫我推開他。
「這就是要跟我說的重要隱秘?」
我恨恨的道。
容麒總算平息了下來,一雙純銀的眼眸,開始慢慢的化作漆黑色,像夜一樣的黑,就這麼飽含溫柔與熱情的看著我。
說:「除了對你的思念,我們之間還有別的需要說嗎?」
「你……」
劇情不該這麼發展,難道現在我們不該好好計劃一下,怎麼逃出去嗎?
我的眼神,容麒讀懂了,可是他卻又痴纏的含住了我的唇,吻著我,呢喃道:「傻苗苗,出不去了,都說這是一場死局了,原本決定,不能好好的愛我,就讓你好好的恨我,但是現在,恨也不行,那就讓你好好的愛我吧。」
「不可能,一定有辦法的。」
我急了。
但容麒卻像是根本無心聽我的話,他的目光只緊緊的望著我,那眼底的情緒,是我讀不懂的悲涼。
他單手捏著我的下巴。
清楚明白的道:「苗苗,你聽著,現實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只想在這個時候,與你好好的說說話,摸一摸我們的孩子,別傻了好不好,我來,就沒打算完完整整的回去,你知道,當年我為什麼會親手封印我父親嗎?」
一語出。
容麒的眼底也隱隱露出了朦朧的霧色。
他的眼淚已經不再是血淚了,這是否預示著他某種境界上的蛻變。
「為什麼?」
眼淚從我的眼角滑落,我從沒想到,再相見,我居然要跟他生離死別,「容麒。」
我忽然不可抑制的緊緊窩在他的胸前,明明因為他騙我,我還惱著他,恨著他,想罵一頓,晾他一兩個月。
讓他抓心撓肺,讓他悔不當初,最好哭著喊著來求我。
但現實給我們的時間,真的好少。
已經沒什麼時間發脾氣了。
而我也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容麒居然會向我透露一件,世間已無人知曉,有關靈族的隱秘。
「……其實當年靈族的毀滅,與此說是天正府君的陰謀,或者外界的野心,倒不如說,靈族,本就該滅亡了。」
容麒對我道。
「你說什麼?」
他的話才說一半,我就忍不住面色一變,我是蘇苗兒,但我也是玉兒,就算記憶不是很全,但我還是對長生界,對靈族有著不一樣的感情。
容麒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好像在說靈族自取滅亡似的,要是夙悅聽到了,估計能跟他翻臉。
似乎容麒對我的反應,也是了如指掌。
他吻著我的眉眼,無奈道:「你先別急,就知道你會這個樣子,先聽我慢慢跟你說,當年靈族毀滅的時候,除了靈族自己以外,也就天正府君,南宮府君,我父親,還有我四個人在……」
「發生了什麼?」
我怔怔的問。
我忽然意識到,容麒接下來要說的話有多重要了。
幾乎在所有人都告訴我,灌輸我,是天正府君的陰謀,導致了靈族的毀滅,難道容麒要告訴我不是?
「你不覺的長生界靈族很美好嗎?」
容麒答非所問道。
我點頭,在夙悅給我描述的靈族中,和我自己記憶中的長生界,都美麗的像一片童話的世界,可這有什麼錯嗎?長生界本來就是一片鍾靈碧秀之地。
但容麒搖頭,「可這世上越是完美的東西,同時也就越是不完美,可能這點靈族本身也意識到了,但是他們無力改變,偏偏又在這個時候,天正府君的野心已經盯上了長生界,最終的一切才會變的,如外人看到的那樣,其實不然。」
我聽的一知半解。
容麒也知道我沒大聽懂,繼續耐心解釋道:「苗苗,你聽好,也一定要信我,我怕這些事在不說出來,我就要帶進棺材了。」
原來他這話是遺言。
不說還好,一說我心又疼了起來。
「容麒,為什麼別人都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可我們從始至終都愛的這麼辛苦?」
「你就當天降大任於斯人,總要先勞其脛骨餓其體膚吧。」
容麒吻著我落下的眼淚,淺嘗著他的味道,繼續淡淡道:「不說這些了,時間不多了,你聽好,靈族的毀滅,是因為靈族本身就存在一個重大的隱患,就在靈族的祭壇內。」
「什麼?」
我還是聽不懂,可我想起了靈族過去的那個祭壇,我跟夙悅過去的時候,發現那個地方已經變成了深淵,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裡面沖了出來。
「是魔,靈族內封著一個魔。」
容麒鄭重其事的道。
我則心頭一震。
因為這個時候,我的夢眼居然開了,那是一個荒蕪漆黑的地方,是靈族的祭壇,但當里卻瀰漫著與靈氣完全不同的恐怖氣息。
每年,每隔一個輪轉。
靈族都會在這裡,做一些專門針對性的鎮壓。
靈族不希望這個地方被擴大,但這個地方,卻是與長生界相互依存的,彷彿一顆美麗的植物上,與生俱來就長著的毒瘤。
挖除不了,就只能儘力的鎮壓和隱藏。
盡量將美麗的外表,裸露出來,至少當時所有的族人都不知道這個毒瘤的存在,日日享受在美麗的陽光下。
「玉兒,那東西快爆發了,一個輪轉過了,一切終究還是要到盡頭了嗎?」
「父親,那是什麼?」
「你不懂……原本以為,外面的那三個人會有辦法,但是他們似乎也沒有阻擋這一切來臨的辦法……罷了罷了……」
「……」
「苗苗?」
容麒呼喚的聲音傳來,我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看到容麒在認真的看著我,問:「你在聽我說話嗎?」
我點頭:「在聽,靈族的祭壇下面,封著一個魔。」
萬事萬物,一旦輪轉到了極致,就會產生相反的東西,就像物極必反,盛極必衰,那道靈族的毀滅,究其根本還是應了那句盛極必衰?
或許天正的陰謀,僅僅只是一個契機。
一個將滅亡推向極致的契機。
「你繼續說。」
容麒垂下眼眸,道:「但是這個事情,靈族並未對外透露絲毫,也許他們是想自己解決吧,但紙包不住火,這個秘密還是被我父親意外發現,而發現的時候,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扭轉的地步,天正已經暗暗動手了……」
「那南宮府君呢?」
我問。
我一直都覺的那個南宮府君是最神秘了,他的態度很曖昧,說是朋友,他當年肯定參與了天正府君主張的事。
說敵人,但這千年來,他卻苦心布局,變相不斷幫助了冥城還有容麒跟我。
「如果說,天正府君是個野心家,那南宮府君只能說,是一個聰明人了,他當年在面對長生界的誘惑時,的確起過一時的惻隱之心,但他很快就幡然醒悟了,靈族的毀滅,於他而言,更是始料未及。」
容麒道。
雖然有些混亂,但我知道,這應該就是真相。
「那你父親呢,當年,為什麼是你親手封印的他?」
這是最初的問題。
而提到這個,很顯然,是直直的戳到了容麒的傷心處,他不斷伸手摸著我的鬢角,苦嘆道。
「我父親想過幫助靈族,不管是為了誰,就是為了陰陽兩界的平衡,他也願意為此付出,或許,在我母親死後,他就一直想找一個,自我輪迴的契機吧,靈族的毀滅,就是那個契機,他拋下了我,拋下了貞葭公主,也拋下了夙悅,義無反顧的跳下了祭壇,魔,侵染了他的靈魂,同時也被他永遠的固封在了他的身體里。」
「蘇家養屍地下的,就是那個魔……」
我失聲低呼。
明白了,原來這才是隱藏這麼年的那個秘密。
君幽冥用自己的魂魄,用自己的身體,禁錮削弱了靈族的魔,並且衝出了靈族,儘管,靈族最終依舊一敗塗地。
可……
「不,靈族看似一敗塗地,但自我父親以自身,將魔印出來后,卻是可以迎來一個輪轉后,一個新的重生奇迹,一個全新的長神界靈族……就被封印在三生棺里。」
容麒的輕輕的吐出了一切的真相。
三生棺里。
封印著的才是真正的靈族!
「然後呢,你父親用自己壓制著那個魔,你,親手封印連你父親?」我幽幽望著容麒,問。
同時,也心疼著他。
那個時候,他少年初長成,還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被被嚴峻的形勢,逼迫著,做下了許許多多不得已的事情。
永遠封印了自己的父親。
不僅遭到重創,還被天道因果反噬,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