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司徒王允
「怎麼,楊公子這麼快就不記得小女子了?」貂蟬看向楊旭,見他發獃,打趣說,但話一入耳,讓人如沐春風。
「我只是沒想到會是你救了我!讓我很吃驚!」楊旭確實沒想到,當時的她怒目橫向,手持利劍,而眼前的貂蟬落落大方,蕙質蘭心,實在不能將兩個人聯繫到一塊兒。
貂蟬沒在意他的驚異,走到床邊問:「你都昏睡幾天了,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楊旭正想答話,這時肚子一陣「咕嚕」的輕響,彷彿是在抗議,他覺得有些難為情,但美女在側,又不能表現太過,於是故作大方道:「現在感覺,我餓了!」
貂蟬也意識到自己思慮不周,吩咐旁邊侍女:「你去廚房盛碗粥來!」。
待到侍女離開,兩人一陣沉默,楊旭倒是有一堆話要問,可是腦袋一團亂麻,不知道從何問起,所以乾脆沉默著。倒是貂蟬先開了口,「沒想到你就是那個號稱天下第一武將的楊旭,我怎麼看著都不像,你瘦瘦弱弱,倒更像一儒生!」楊旭聽了一陣納悶,這句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但馬上心思一轉,順著她玩笑說道:「小姐好眼力,我還真是一儒生,就是和那人重名。」
貂蟬聽了咯咯一笑,「你這人真有意思,說你胖還真喘上了,現在楊旭這個名字,整個長安城人盡皆知,有的酒館還張貼出畫像招攬生意呢!」楊旭無語,連畫像都出來了,看來這古代人八卦起來,和現代人有得一拼。
正想著,楊旭突然看到一名老者滿臉笑意走進門,見著他便開口說道:「楊將軍,你終於醒了!」這時貂蟬也起身,盈盈一拜,輕喚了一聲,「義父!」
來人正是司徒王允,見他近前,楊旭略帶歉意:「楊旭謝過司徒大人救命之恩,小子身體有恙,不能行禮,還望大人見諒!」
「楊將軍客氣了,將軍小小年紀,孤身追擊董卓,連敗六員大將,斬敵無數,如此壯舉,如此義士,老夫欽佩不已,談何言謝!」
王允一通馬屁拍下來,拍得楊旭暈乎暈乎的,雖然,他追擊董卓是被劉備給坑的,獨斗六將也是信心爆棚,自己的莽撞給逼的,現在天下人都認定楊旭是大大的忠臣,但細想之下,楊旭反而覺得自己當時還真是太衝動了,就殺了一群小兵,敗了幾員大將,連董卓的一根頭髮都沒碰到,自己卻落得一個重傷,實在不值當。
但後悔的話自然不能說給王允,不然這個名副其實的大漢忠臣,可能會一氣之下,把自己給趕出去。當下言不由衷道:「司徒大人謬讚了,旭身為大漢子民,為國剿賊實屬本分,縱是萬死,然義無反顧!」然後又略帶遺憾,接著說:「只可惜,西涼軍人馬太多,旭未能殺了董卓,以報皇恩!」
這番話聽得楊旭自己都想吐,太假了,不過王允卻很受用,還擊掌相贊:「好,說的好!不過不用氣妥,有將軍這等忠臣,誅滅董賊指日可待啊!」但瞧見楊旭臉色蒼白,又叮囑道:「楊將軍先好好養傷,老夫還有事,先告辭了,有什麼需要只管提出,只要能幫上忙的,老夫定不推辭!」
王允起身,又囑咐身邊的貂蟬:「蟬兒,楊將軍就交給你照顧了!」
「是,義父!」貂蟬微微頷首,又道:「恭送義父!」
見貂蟬應下,王允微微點頭,然後出了門去。
王允前腳出門,侍女後腳就端著粥進來,楊旭現在不能動彈,只好由侍女喂到嘴邊。但粥一入口,楊旭眼睛瞪得溜圓,直接又給咳出來。「尼瑪,怎麼這麼燙啊!」
瞧見楊旭的反應,那侍女頓時慌了,「對不起,對不起!」一邊急著道歉,一邊又擱下碗,驚慌失措的想找東西給楊旭擦擦嘴。
看著慌頭慌腦的侍女,貂蟬秀眉緊皺,吩咐道:「算了,你先下去吧!」那侍女聽了貂蟬此話,如蒙大赦,急急慌慌出了門。
等到侍女退下,貂蟬拿出隨身的手巾,替楊旭擦著嘴角的粥粒。
嗅著那手巾上的一縷清香,感觸著那指尖的一絲溫柔,楊旭徹底醉了,彷彿時間變得緩慢,周圍也變得異常安靜,安靜的只剩下自己的心跳,看著專心致志的貂蟬,那一眉一眸,瓊鼻小嘴,楊旭覺得都是那麼自然,那麼純真,讓人親近,讓人著迷。
楊旭正在發愣,這邊貂蟬已將他嘴角擦乾淨,然後不好意思道:「來長安沒幾天,新招的下人笨手笨腳,倒是讓你見笑了!還是我來喂你吧!」說著,端起粥碗,輕舀半勺稀粥,然後吹了吹,才遞到楊旭嘴邊。
楊旭盯著貂蟬目不轉睛,一時沒反應過來,貂蟬見他不動作,還一個勁盯著自己看,臉色微紅,問道:「你怎麼了?」
輕輕的一句話,如同微風拂面,瞬間將楊旭從失神中拉了回來,他立馬張嘴,將粥咽了下去。
看著貂蟬又重複之前的動作,楊旭嘴裡突然蹦出了一句話:「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好美!」聽見楊旭的稱讚,貂蟬剛褪去的紅暈又回歸她臉上,手上微微一頓,然後氣吐幽蘭,說道:「那你又知不知道,你這樣說話,太過直白了!」
「直白一點,不好嗎?」楊旭疑惑道,「我是一個將軍,又不是那些酸里酸氣的儒生,學不來他們拐彎抹角的一套!」
貂蟬將一勺粥再次遞到楊旭嘴邊,一邊說:「太過直白,只會讓人覺得很輕浮!」楊旭將粥咽下,心裡卻一陣鬱悶,他來自21世紀,那個「喜歡就大聲說出來」的時代,還真不習慣古人的委婉。
「那你喜歡直白點的,還是委婉點的?」楊旭又問。
貂蟬現在已經羞臊得滿臉通紅,不在說話,只是喂著楊旭吃粥。楊旭見她不回答,也不再問,兩人就這麼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楊旭一碗粥下肚。
貂蟬收拾好粥碗,又對楊旭叮囑道:「現在好好休息,我待會兒找個郎中開個藥方,給你補補,好了,我先走了!」說完,她急忙轉身,走向門口。
看著貂蟬就要離開,楊旭瞬間急了,叫道:「別走啊,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卻見貂蟬身形一頓之後,腳步更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