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王允同呂布密謀
楊旭回到房間,便開始收拾行裝,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王允簡直是愚忠,愚忠到迂腐,迂腐到不可救藥。本來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就這麼被他迂腐至無可救藥的愚忠給攪黃了。離開也好,待在府內,身在局中,反而礙手礙腳,影響楊旭判斷。
東西不多,就幾件衣服,還是來司徒府才縫製的,楊旭都一併打包,剛出門,迎面撞上要進屋的貂蟬。
看著楊旭的裝束,貂蟬奇怪道:「楊公子,你這是要去哪,難道貂蟬照顧不周?」
「沒有,只是有點急事要出門,正想和你道別!」楊旭撒了一個謊,他不可能說實話,因為說出去,貂蟬也很難相信信,反而可能認為是在挑撥和王允之間的父女關係。
「哦!那你先等會兒,我去拿點東西!」說著,貂蟬便轉身離開,楊旭等了幾分鐘,貂蟬再次出現。
「喏,給,把這個收好!」只見貂蟬遞給他一個繡花荷包,楊旭狐疑接過,又聽貂蟬接著說:「你一路上總得住店,吃飯,這些是我的私房錢,你拿好!路上花銷用的!」
聽她這麼說,楊旭發現自己好像還真是身無分文,以前在死士營沒工資,到了袁紹麾下,算是轉正,還是個小官,但沒等到發工資,自己又莫名其妙到了長安。以前諸侯送的金銀珠寶,自己嫌帶在身上麻煩,也都交給楊雲打理。俗話說,有錢行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貂蟬的這份禮物自己還真不好拒絕,這也是她送的第一件禮物,雖然落了俗套,但很實用。
見楊旭將荷包收進懷裡,貂蟬又突然問道:「楊公子,我們以後還會相見嗎?」
看著貂蟬眼神中的期待,楊旭語氣變得堅定:「會的,一定會,而且就在不久之後!」此時楊旭有種衝動,他想拉著貂蟬一起離開,離開這個頻臨是非之地,離開這個勾心鬥角之所,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或是天涯,或是海角,去過平凡的生活,遠離塵世的喧囂。
但是他又不能那麼自私,當一切事件未發生前,王允還是她的義父,而自己只是一個局外人。就像地震發生前,你就拉著別人逃命,只會被人當作瘋子。楊旭突然覺得,預知是一件好事,但也是一種折磨。
沉默片刻,無數個念頭閃過腦際,都被一一否決,千言萬語彙到嘴邊,卻變成了兩個字,」再見!」然後楊旭轉身,頭也不回大步離開。
楊旭出了司徒府的大門,並沒有真正離開,而是在城裡找了一家客棧,準備暗地裡觀察形式。
卻說王允這邊,和楊旭吵了一架,怒氣消散之後,他開始回想楊旭威脅他的那句話,讓他不得不重視,因為楊旭有這個實力。
「為免夜長夢多,這個計劃應早作準備才是!」王允喃喃自語,又喚過管家,吩咐道:「你把府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打包,一併送到呂布的府上去。」管家應聲而去。
呂布見到王允的管家,還聽來人說王允仰慕溫候的威名已久,特地送禮以表敬意,於是心花怒放,痛快將禮物收下,每個時代,武人的地位身份總要低文人一頭,而呂布被王允如此抬高,自然是喜不勝收,何況對方還是三朝元老。
第二天,呂布親自到司徒府道謝,王允要的正是這個效果,一時間恭維不斷,賓主盡歡。王允便讓人傳貂蟬出來獻舞,呂布見了貂蟬,直接愣住了,連酒都忘記喝,眼珠子就隨著貂蟬打轉。
待到歌舞完畢,貂蟬離開,呂布依然久久不能回神,過了好長時間才問道:「司徒大人,剛剛那名女子是誰?」
王允微微一笑,」你說的是蟬兒啊,她是老夫的義女,全名喚作貂蟬,自幼喜歡歌舞,怎麼?溫候覺得蟬兒跳的不好?」
呂布連忙擺手,「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貂蟬姑娘真乃人間絕色,呂布對她一見鍾情,希望司徒大人能將貂蟬許配給呂布!」
王允心中大喜,但卻面露猶豫。「這個,恐怕......」
呂布見王允吞吞吐吐,心下大急,「司徒大人有什麼難處,只管說與呂布!」
王允沉凝片刻,然後嘆口氣,「這些都是家醜,本不該外揚,但溫候一再追問,老夫也就不在遮遮掩掩,「然後王允一頓,隨後娓娓道來,」這事要從遷都長安說起,一路之上我和蟬兒走散,她卻在路邊救下重傷的楊旭,然後帶回府中養傷,老夫事務繁忙,前不久才發現這事,當即便要趕他出府,蟬兒卻在旁邊苦苦哀求,說經過月余相處,她和楊旭互生情愫,此生非楊旭不嫁!所以溫候問起,老夫才會猶豫!」
聽完王允一席話,呂布雙眼已布滿熊熊火光,「楊旭,又是楊旭!我這就去殺了他!」說著起身便要出門。卻被王允攔住,「溫候切勿衝動!那楊旭和西涼軍作對,現在又惹出這般是非,老夫也恨不能將其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但此人勇冠天下,前番身陷太師幾十萬大軍中猶能突圍而去,如今殺他,得有萬全之策,不然殺虎不成,反被虎傷啊!」
呂布也是一時衝動,現在被王允一提醒,靜下心來。「不知司徒大人有何妙計,呂布願聞其詳!」
王允踱步沉思,一邊分析道:「要殺楊旭,得先知道他的軟肋,讓他有所顧慮,而後要選一絕境,不能讓其突圍而出!」說著,他突然眼前一亮,「據老夫所知,蟬兒現在就是楊旭的軟肋,又聽說西山求佛寺乃是絕地,此山三面懸崖峭壁,只有一面方可上下山,明日我讓蟬兒去寺中上香祈福,然後派人暗示楊旭,他一定會跟著前去。到時候溫候親率大軍將此山圍定,亮那楊旭如何兇猛,也插翅難飛!」
「好計,司徒大人果然好計策!」呂布拍手稱讚,「我這就去稟告義父,準備殺了楊旭!」
王允聽他此說,又急忙攔住:「溫候不可,聽聞太師上次放走楊旭,可見其愛才之心,如果將此事稟報,只怕殺不了楊旭,我們還因此多一個政敵啊!」
呂布略作思量,也覺得王允的話很有可能,「那我暗地裡叫人布置!」然後一抱拳,大步離開!
見呂布離去,王允心下得意,沒想到自己情急之間想到的主意,竟然是一箭雙鵰之計,不過他突然覺得漏掉了什麼,略一思量,又不禁笑出聲來,一箭雙鵰還不夠,老夫還要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