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愛你49
默默跟著施芯露走在陸言墨與陳之望的身後,程微曉不明白最後怎麼會發展成跟陸言墨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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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幾步遠的陸言墨身姿挺拔,無論何時總是腰桿筆直,180的身高讓自己這個小矮子跟在身後真的像條小尾巴似的。
她悄悄對比著,不得不承認韓歌166的身高與陸言墨站在一起,真真是最萌身高差。
程徽妍的車子已從最開始的停車場駛入會所的地下停車場,一個漂亮的甩尾,黑色的別克穩穩的停在幾人面前。
陳之望率先打開副駕駛的大門,迅速佔據了最危險也是最顯眼的位置,陸言墨伸手拉開後座車門,朝施芯露溫和的笑笑。
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大手隨意拉著車門。
程微曉雙眼不由盯著這雙被粉絲們稱為「蘋果手」的大手。
男神果真是男神,從臉到手,怎麼就這麼迷人呢?
化身花痴少女的程微曉直到被施芯露拉上車,這才紅著臉不好意思的再不敢看他一眼。
車門砰的一聲被關上,右手邊男人的衣角與她的蹭在一起,淡淡的煙草味被無限放大,清晰得讓她無所適從。
她稍稍朝左手邊的施芯露挪了一小步,豈料,車子卻在此時起步,一個大轉彎,她猛地向右手邊方向倒去。
下意識攥緊了最近的物件,手臂上有力的觸感支撐著她不受控制的身體。
待車子穩穩的駛出地下停車場,她回頭對上他漆黑的眼眸。
然後,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小心點。」
話音剛落,他禮貌的收回扶住她手臂的手。
原來自己手中緊緊攥著的竟是他大衣的衣角。
心跳如鼓,她觸電般放開手,又朝施芯露挪了一步。
「程微曉。」
被擠到車門的施芯露警告似的捏了把她的大腿,無聲的念著她的名字。
程微曉吐舌,乖乖挪了回去,而後,兩人的衣角再次緊緊相依。
一時間車內竟無一人說話,只有車載MP3里播放著失戀情歌。
「圈裡圈外,還是圈外的生活自在。」施芯露透過後視鏡看到程徽妍面無表情的冰臉,無奈找話題,「下次再有這樣的好事,打死我都不來做編劇了。」
「哼,那你還帶著某些人追星?」肝火頗旺的程徽妍說話毫不留情,根本無視後座的那一尊一直被追的大佛。
施芯露語塞,嘿嘿笑了兩聲。
副駕駛座的陳之望卻看著冷冰冰的程徽妍,想到後面那位靦腆的姑娘,掩唇而笑。
奈何這小小的動作,逃不過程徽妍的眼。她涼涼的給了他一個眼刀子,莫名的,久經沙場的陳之望竟不由的斂笑端坐。
靠!真是活見鬼了!
程微曉坐立難安,忙解圍:「玖玖姐,你的新文封面什麼時候要?」
「還不急,可以跟人設一起出來。」施芯露探手戳了程徽妍的肩膀,終於,這個在怒火中的姑娘不再吐槽程微曉去南京的事情。
「好,反正寒假沒事,我明天開始畫。」
「真棒,都說每一位作者大大成功的背後都離不開一個萌萌的美工,結果,寶寶一出手就包養了個大畫家,承包了我所有的封面和人設。」她得意忘形,攬著程微曉豪言壯志,「等我發達了,承包你所有的哈根達斯。」
程微曉被施芯露抓著肩膀,餘光瞥向陸言墨的時候,正看到他低頭對著手機打字。
好吧,那專註的模樣,一定是在跟女朋友報備行程。
她迅速移開目光,避嫌的無視那大大的屏幕。
「切,我妹妹需要你包養?」程徽妍到底是沒憋住,「別讓你又污又黑的黃、暴心污染程微曉。」
「我戳,誰污誰黑了?」
「誰老被群里人送雞腿飯誰就污。」
實則幼稚的兩人不自覺無視了那兩個還稱不上朋友的「陌生人」,沉浸在兩人最經典的模式里相愛相殺。
程微曉無語,卻又忍俊不禁。
「學的中國畫還是油畫?」
好聽的低音炮就在耳邊,帶著一絲笑意,彷彿為了不驚擾斗得昏天黑地的兩人一般刻意壓低了聲音。
程微曉一怔,半天才反應過來陸言墨是在跟她說話。
「油畫。」她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同樣小聲回答。
她的局促他都看在眼裡,不禁啞然失笑。
嬌小的女孩小心縮在後座的中央,依然如同在南京時一樣,戴著一頂嫩黃色的針織帽,幾乎及腰的長發隨意披散著,不染不燙,中規中矩。
脫去了手套的雙手始終絞著背包的背帶,就著路邊閃過的路燈,他隱隱約約能看到指縫間些微的薄繭。
這是雙常年手執畫筆的手,和他早些年拍攝古裝片時手握長劍完成各種高難度威壓動作時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一樣,他想,她一定很努力的練習基本功。
「有點冒昧,我有個朋友最近正好想要學畫畫,寒假有時間教教她嗎?不會佔用你很多時間。」他想了想,側過臉問。
整個車裡忽然間又恢復了最初的安靜。
程微曉咬唇回憶寒假安排,細數媽媽給她安排了多少個任務,她絞著手指,仰頭在他的目光里正襟危坐,「我還沒畢業。」
低沉的笑聲忽的衝擊著她的耳膜,俊朗的男人揚起一個笑容,淡淡的細紋滑過眼角,竟讓她感覺到一絲的接地氣。
然後,她聽到他說:「我知道。」
「我不是專業的老師。」
「嗯,沒關係,她也不是專業的學生。」
一時間,陸言墨太過誠懇的語氣讓程微曉想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幾乎再沒有糾結的,她點頭,「好,可以。」
「謝謝。」他也笑,「有紙筆嗎?我把地址抄給你,如果你明天有時間,下午就可以過去找她談一談具體的事項。」
「好。」她打開頭頂的車燈,這才從包里取出平時用的筆記本和鋼筆遞給陸言墨。
最普通的筆記本白紙,黑色端正的字跡透過車燈和大廈交錯的閃光燈愈加衝擊人心。
「抱歉,明天不能來接你,可以自己過來嗎?」他輕輕旋轉著擰上筆蓋,將手中的本子交還給認真的姑娘。
她重重的點頭,又忽然覺得自己太過傻氣,借著看地址遮擋住自己滿臉的懊惱,「沒關係,可以的,其實離我家也不遠。」
已觀察許久的程徽妍對於妹妹在陸言墨面前如同小學生般無比乖巧的模樣無力吐槽,恨鐵不成鋼的翻了個白眼,「就你這路痴模樣還能沒問題?你……」
「靠!」
程徽妍一個白眼毫不客氣轉移到忽然抽風的陳之望身上。
他抬頭瞥到程徽妍不太好看的神色,立刻鎖住手機屏幕,無辜的擺手,「我的意思是言墨不方便,但我明天可以送你妹妹。」
「……」呵呵!
不過一小會兒,車子就到達陸言墨和陳之望的目的地。
在夜晚顯得格外安靜的公園路口,一輛普通的商務車靜靜的停靠在路邊。等程徽妍打轉方向燈,把方向盤拉到底又迅速回正,穩穩的停靠在商務車的後面時,車門被人輕輕推開。
從商務車裡下來的羅擎拿著鴨舌帽,直接一把蓋在下車的陸言墨腦門。
「嘿,居然真的不等我來接就都走了。」然後,他意外看到被陸言墨阻止下車的程微曉和施芯露,「咦?原來搭的是編劇和小助理的車?」
陸言墨拉高帽檐,露出那雙漆黑有神的眼睛對程徽妍道謝,「謝謝,不早了,注意安全。」
程徽妍點頭,油門一踩,絕塵而去。
望著油門轟轟響的車尾,羅擎莫名,轉身卻只能看到陳之望在黑夜中無比微妙的笑。
「言墨,不打算解釋些什麼嗎?」陳之望動手解鎖,晃晃亮起的屏幕。
PLUS的大屏幕上赫然跳躍著一條簡訊:陸言墨這傢伙腦子進水了?居然要給我介紹個畫家小朋友給我的攝影展畫畫?還有,我怎麼不知道我老婆這麼熱愛畫畫了?
陸言墨再次調整鴨舌帽的位置,將半張臉隱在帽檐下,頭也不回的跳上商務車。
「我說言墨,你這到底是防她呢?還是幫她?」陳之望不死心,緊跟著上車,一屁股坐在他的邊上繼續追問。
他摘下鴨舌帽,涼涼的瞥了呱噪的男人一眼,半靠在車窗看著外面閃過的路燈不語。
當陸言墨真的不想說話的時候,誰也撬不開他的嘴。
陳之望遺憾的以為自己今晚絕逼是聽不到答案了,然而,在他幾乎放棄追問的時候,忽的聽到身旁低沉的,略帶複雜的輕嘆。
他說:「在不定.時.炸.彈沒有安全解鎖前,總得綁在自己身上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