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偷學武功的勤雜工
「這傢伙的站姿太過鬆弛，學得不到位啊。」
「恩，這個女孩子算是學了個大概，要是她堅持不懈的練習下去，還是能成功的，不過進度上就會慢很多了。」
「這個大個子的站姿完全不對，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聽講的，館長都說得那麼清楚了，這傢伙怎麼就是聽不懂呢？」
如果這些學員知道了吳邪內心的想法，他們一定會嗤之以鼻：「你小子就是一打雜的，憑什麼對我們評頭論足？哼，真是可笑！」
其實吳邪對學員們的品評全都十分精準，一點也不可笑，這是有原因的。
吳邪是這家武館的勤雜工，他的工作包括端茶倒水、打掃清潔、幫學員們清洗換下來的練功服等等，他需要做的事情可謂非常繁多，一般人很難承受得了。
就拿洗衣服來說，吳邪每天至少要手洗一百多套衣服，這是多大的工作量？但吳邪卻堅持了下來，並且一干就是六年。
他之所以這麼堅持，除了需要賺錢花養活自己之外，還有著另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吳邪知道交不起准武者學校昂貴的學費，但又不想這麼苟活一輩子，思來想去許久之後，吳邪最終想到了進入武館打雜，從而通過偷師學藝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憑藉著這六年時間的偷學，吳邪已經把劉旭日教授的各種訓練方法全都徹底掌握，並且他還通過自己的見解，把基礎訓練延展開來，開發出一些極具針對性的訓練方法。
比如說踮著腳尖走路，這就是吳邪自己琢磨出來的專門針對下盤的訓練方法。
吳邪的悟性之高令人咋舌，進入武館的第一個月，他就把站樁練得爐火純青了，進入武館的第二個月，他就通過站樁時的冥想，感受到了體內本源能量的流動。
按照武者的定義，其實吳邪早就成為了一名武者，按理說他應該憑藉著武者的身份，擺脫如今的生活狀況才對。
可是吳邪卻不敢這樣做，因為新晉武者需要在全球武者信息庫登記註冊，這個時候會進行非常嚴格的信息審查，一旦被人查出某人偷學武功，那麼他就會被全球各大勢力聯手追殺。
根據世界各大勢力達成的協議，任何人都不得偷學武功，這是為了維護穩定而做出的規定。
世界上的武者門派非常多，要是你偷學我的，我偷學你的，肯定會引發紛爭，進而引發武者之間的暴力衝突。
此外偷學武功還會影響武者創立新功法的積極性。
——既然能偷學，誰還會花時間去創立新的功法？長此以往，人類在武學方面還怎麼進步？
各大勢力為了徹底杜絕隱患，乾脆選擇一刀切，不管某人偷學武功的初衷是怎樣的，只要他這麼幹了，那麼很抱歉，各大勢力就會聯手把此人從這個世界上抹殺掉。
正因為如此，所以即便吳邪早就成為了一名武者，他也不敢憑藉武者的身份改善自己的生活狀況，直到今天，他都沒敢把這件事告訴給任何人。
吳邪一邊在心裡對學員們評頭論足，一邊往前走，很快的，他就走進了休息室。放下茶杯后，吳邪開始給學員們準備茶水和擦汗用的毛巾。
十分鐘之後，課程告一段落，進入了課間休息時間。
劉旭日對學員們揮了揮手，學員們立刻收起站姿，紛紛走進休息室歇息。
吳邪正忙著給學員們端茶倒水的時候，一位靠窗坐著的學員忽然低聲道：「大家快看外面，館長又在練功了。」
劉旭日雖然因為受傷而實力大損，但他多年養成的習慣卻沒丟下，只要一有空閑，他就會修鍊，每到這個時候，學員們就會密切關注，因為這是他們偷學的最佳時機。
反正大家都交了學費，屬於登記在冊的學員，就算學到了什麼，將來也不會有人追究，與理與法都說得過去。
其實劉旭日當著學員們的面練功，本就存有讓學員們學習的意思在裡面，如果有哪位學員能夠因此領悟到什麼，那也是一件大好事。
只是劉旭日沒有想到的是，他招收的這些學員們基本都沒領悟到什麼，真正學到真本事的人竟然是在武館里打雜的吳邪。
劉旭日正在演練一套拳法，只見他雙拳高開低走，身形忽左忽右、忽東忽西，把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風，如行雲流水般自然，練到高、、潮的時候，劉旭日發出的拳勁甚至能把空氣帶動得「噼啪」作響。
其他學員多少有點看熱鬧的意思，他們雖然能夠照葫蘆畫瓢的使出劉旭日演練的招法，但由於沒有感應到體內的本源能量，所以大家全都只能學個形似，也只有吳邪，才能讓這套拳法爆發出強大的威力。
劉旭日之前說過，武者感受到的那股氣息是體內的本源能量，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在古代社會，本源能量被稱為內功。
古語有云：「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這句話中的「筋骨皮」指的是身體外在的東西，「氣」是指內功。
只要肯下苦功，想把身體外在的東西練好並不是什麼難事，但即便下再多的苦功，也不見得能夠練出內功，而一旦修鍊出了內功，那麼在實力上就會發生質的蛻變。
通過對本源能量的運用，武者的攻擊力可以得到極大程度的增幅，同樣的一拳，普通人打出來，力道也就那麼大，但是修鍊出了內功的人打出來，就會具有非常恐怖的威力，兩者的殺傷力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學員們學不到這套拳法的精髓，是因為他們缺少了內功的支持，即便招法練得跟劉旭日一模一樣，也並不具有多大的殺傷力，最多也就是能夠增加一點戰鬥技巧罷了。
可吳邪卻不一樣，他早就成為了武者，有了本源能量的支持，他使用這套拳法的威力自然就要強過這些學員一大截。
一套拳法打完，劉旭日收功走進練武場旁的涼亭坐下。
吳邪非常有眼力見，他見此情景趕忙端起茶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