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沈墨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嚇得楞了一下,很快又笑了,單手鑽入裙底,把她的內褲輕鬆地拉到大腿上。
吳思泄憤了一下,心裡平衡了。看見身下的沈墨衫半掛在身上,露出壯實的胸膛和鎖骨,還有昨晚激情時她在他胸前和手臂留下的咬痕。
這一看,比平日正正經經的他,多了一點邪魅和性感。
吳思輕輕吞了吞口水,感嘆果然男色害人。
沈墨只要這麼在街上一坐,肯定有一連的女人撲上來將他吃干抹凈。
幸好,這個人現在是她的,心也是自己的。
想到這一點,吳思感到非常的心滿意足。
低頭吻上他薄薄的唇,溫暖又柔軟,她有點沉迷,借著酒意有點豁出去的感覺。
沈墨仰著頭,任由她在自己的唇上沒有章法地舔拭啃咬,有點笨拙的吻卻讓他心裡透著絲絲軟麻,恨不得立刻將她抱得更緊,讓她再徹徹底底地屬於自己。
吳思的屁股挪了挪,唇瓣從沈墨的嘴巴溜到了耳垂,含住舔了兩下,又跑到了頸側和鎖骨輕輕咬了一下。
沈墨身上一震,一手在她背脊上輕輕撫摸,緩緩往下,在尾骨的地方打著轉,好一會才繼續往下探。
另一隻手掀起她的長裙,將她胸前的束縛除去,隨手扔在沙發底下,很快吳思便全身赤裸了,反觀沈墨除了襯衫敞開,基本上算是相當齊整。
吳思不樂意,拽著他的褲子往下扯,可是她坐在他腿上,根本用不了多少力,根本沒弄掉。
沈墨難得看見她猴急的模樣,平日晚上吳思都是羞澀地配合著他,沒有拒絕,頂多是有點懵懂地迎合,從沒像今天這樣一副要吞了他的樣子。
吳思這個模樣,實在是很是難得。
他把長褲往下褪了一點,扶著吳思就慢慢坐了下去。
漫漫長夜,房間內又是一室的旖旎。
折騰到大半夜,吳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下午一點了。
沈墨攬著他的腰,還在旁邊睡著。
一向都是他先醒,這樣看著他熟睡的機會不少,吳思單手托著腮,嘴角含笑,素手在他臉上輕輕游移。
嗯,飽滿的額頭,直挺的鼻子,還有柔軟的薄唇……都說嘴唇薄的男人比較薄情,他倒是異類了。
她的指尖在嘴唇上點了點,想起昨晚的觸感,趁沈墨還沒醒,俯身將唇貼了上去,蜻蜓點水的又立刻分開。
豈料腰上的手卻突然收緊,沈墨睜開眼攫取了她的唇,搶回主動權,許久,等吳思紅著臉暈乎乎的,這才慢慢放開了她。
兩人喘著氣,曖昧的銀絲延伸在彼此之間,讓她的臉頰更紅了,就像要燒起來一樣。
「今天想去哪裡?」沈墨將她摟在懷裡,兩人赤裸的身驅相貼,暖融融的倍感親昵。
枕在他的肩膀上,她頗有興緻地說:「我們去遊樂園,怎麼樣?」
他楞了,「怎麼突然想到要去遊樂園?」
「聽人說這裡有一個新開的大型遊樂園。」她眨眨眼,「早知道就該帶小齊一起來玩。」
「我們下次一家人來也行。」他掀開被子起身,赤條條的就往浴室走去,「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去樓下吃點東西再出發吧。」
「……好。」看見他健壯的身體,上面還有點深深淺淺的曖昧痕迹,吳思不好意思地轉開視線,含糊地應了一句。
轉頭看見她害羞的樣子,沈墨輕輕笑著,走過來一下子打橫抱起她,「難得有機會,我們來洗一次鴛鴦浴?」
「啊不要了吧……」忽然被抱了起來,她嚇了一跳,手腳掙扎了下,「等我們洗完,遊樂園都要關門了。
「實在來不及,我們明天去也行。」反正他空出了點時間,就是為了兩人輕鬆的玩幾天。
吳思嘟著嘴,無奈地同意了。
果不其然,在浴室兩人又大戰了一回合,浴缸的水濺得到處都是。
身後的沈墨貼著她,額頭抵在吳思的肩窩輕聲喘息,唇邊噙著一抹滿足的淺笑,雙眼越發明沉,心裡想著偶爾在浴室的鏡前來一回,還是別有滋味的。
吳思一把抓住他又開始在她身上游移的手,扭頭瞪了過去,「再來一次就走不動了,趕緊沖沖水,我們這就出去。」
吳思怒了,屁股一挪,把人往外推了推,「你都說了多少句最後一次了,還不是……」
從浴缸到洗臉台,再到全身鏡前,總不會還想去馬桶上嘗試一回吧?
見她惱羞成怒,沈墨見好就收,笑著退了出去,「好,為夫一切都聽娘子的。」
這才出了去,等兩人穿戴整齊,沈墨的手機忽地響了。
他皺皺眉,在吳思的催促下接起電話,「怎麼了……嗯,好的……待會……」
見沈墨的聲音低了下去,最後掛上,吳思奇怪問:「工作的事?」
他有些懊惱,點了點頭,「分公司一個下屬將準備的樣本搞錯了,所有的事都要重新來。最大的問題是對方客戶急需,明天就要來看樣板。」
「沒關係,你去公司看看吧。」雖然有點失望,她還是善解人意地安撫道:「公事要緊,辦妥后我們再去遊樂園吧。」
「只好這樣了,」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歉意道:「今晚可能要通宵,有什麼事可以打電話給我。」
「好的。」她也回吻了他的臉頰,沈墨這才拿起外套出去。
一個人出門沒意思,吳思窩在沙發上也沒什麼食慾,只讓人送來一杯奶茶,剛放下電話,房門就響了。
吳思楞了一下,現在的客房服務已經達到光速了?
她起身開了門,外面站著一個穿戴得體的貴婦,完美的妝容,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盤在腦後,淺紫色的套裙,剪裁貼身,手臂上掛著一個銀色的手提袋。
吳思看著她,飯店服務生不可能穿成這樣,於是禮貌地問:「請問這位女士找誰?」
貴婦睨了她一眼,不悅道:「來者是客,不請我進去坐坐?」
拜託,這人究竟是誰,簡直當這裡是她家一樣,夠喧賓奪主的。
但吳思秉著息事寧人的想法,還是側過身讓她進了房間。
以這貴婦手上戴的玉鐵,以及那個她曾經在雜誌上看過的限量版手提袋,這年頭的騙子或壞人什麼的,應該買不起這樣的行頭。
「幾年沒見,吳小姐不記得我了?」貴婦慢條斯理地在沙發坐下,修飾得齊整的秀眉一挑,「差點忘了,吳小姐摔下樓梯,把這五年的事都忘光了。」
她把提包放在一邊,紅唇微勾,「不過有時候忘記了也好,免得走回頭路,一錯再錯。」
吳思偷偷翻了個白眼,此人以前是讀哲學的嗎?說話深奧得讓人聽不懂。
她扯了扯嘴角,「女士說得對,不記得有時候也是好事。」
比如說,她就從來不會想起面前這個見鬼的哲學家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就算認識,也可以藉失憶當作不認識。
貴婦以為吳思贊同了她的話,相當愉悅地笑了,「吳小姐這一摔,看來比以前要識趣得多了。」
她乾笑著,禮貌地又問:「不知女士怎麼稱呼?來找我又是有什麼事?」這人再胡言亂語,她已經想叫飯店保全把人請出去,直接帶去該收留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吳思對她沒有印象,但貴婦的一舉一動還有臉上的神情,都讓她非常厭惡。
可能是這身體殘留的意識吧,這貴婦顯然不會是她的朋友,而且來者不善。
「看來吳小姐的耐性一如以往的不好,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貴婦的笑容依舊完美無缺,從包里拿出筆記本,慢悠悠地問:「不知道吳小姐覺得多少合適?」
吳思楞了楞,又看了眼她手裡的支票,難不成這人是來還錢的?
少說少錯,她直接開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吳小姐之前答應過我不再跟凌瑞來往,現在又是什麼意思?」貴婦抬了抬眼,與清淡的笑容不同,目光銳利。
這一說,吳思終於知道這人的身分,她肯定是當年侮辱沈墨母親的凌瑞媽媽了。
果然不好相與,她收了笑容,正色道:「想必凌太太弄錯了,我什麼時候跟凌瑞來往了?如果說我們有接觸,那也是因為凌瑞自己出現在我面前。」
「吳小姐的意思是凌瑞糾纏你了?」貴婦嗤笑一聲,顯然是不信。「凌瑞要訂婚了,回國只是創業,又怎麼會來糾纏你?吳小姐說話還是有點依據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