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追蹤
李瀟厭惡道：「走什麼！要滾你自己滾！我要救薇薇！」
蘇·米婭蒂卻上下打量著姜零，原本怒容滿面的她，竟露出了攝人心魄的絕美笑容，讓所有人為之一滯。
她似乎發現了些什麼！
「你……好了？」
蘇·米婭蒂似笑非笑，指了指姜零的左臂。
「啊？」
姜零一呆，然後低頭一看，左臂還打著石膏綁著繃帶掛在身前，但已經感覺不到疼痛。試著取下石膏動了動，果然已經行動自如了！
真的痊癒了！
骨龍之靈沒有騙我？！
姜零臉上閃過一絲喜色，等鎖定了薇薇的位置，再有蘇·米婭蒂和李瀟的幫助，應該也足以救回薇薇了！
「這麼重的傷勢，瞬間痊癒！」
蘇·米婭蒂盯著姜零的眼睛，彷彿要看穿他的一切。
姜零害羞的躲開目光，這女人太妖-媚了！他道：「我，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剛才睡覺做了一個噩夢，然後……天賦能力似乎有所進化，感覺自己力量變強了些，身體大概是受到了這個影響！」
姜零在撒謊，他不可能把骨龍之靈的事情說出來。
見蘇目光狐疑，姜零又道：「我的天賦能力是空間天賦，進化之後，還能實現一些空間追蹤……跟我交過手的對手，我彷彿能夠追蹤到他們的下落了！」
說出這句「欲蓋彌彰」的謊言后，姜零有些心虛。
「什麼？你能鎖定對手的靈力波動？」蘇·米婭蒂依舊眯著眼道。
「是靈魂波動！」姜零硬著頭皮答道。
這當然是骨龍之靈帶給他的能力，自從痛苦的靈魂融合完成之後，姜零的腦袋彷彿進化成了一個雷達。可以掃描周遭的天賦者，還可以根據靈魂波動，追蹤接觸過的敵人。
當然，代價也非常高昂！
一百天之後，自己的靈魂就會全部被骨龍吞噬一空吧？
劉虎臣不屑地道：「哈？靈魂波動？小娃兒，你毛都沒長齊，也敢來天賦者聯盟吹牛？哈哈！照你這麼說，你豈不是比乾坤陣印還厲害？」
姜零反諷：「你敢不敢拿真身出來說話？弄個幻象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幻象？
所有人都看向劉虎臣，面露狐疑之色。
劉虎臣最引以為傲的絕技便是第二奧義【鏡像分身術】，可以製造一個和本體一模一樣的幻象。
在分社的後院，一間隱秘卧房中，劉虎臣真身正騎在一個雪白粉-嫩的女學徒身上縱橫馳騁，卻因姜零一語道破，驚得差點一-瀉-千-里。
「你怎麼知道？」大廳里，劉虎臣驚駭不已。
見狀，其餘人再也不懷疑姜零的能力了，取而代之的是驚詫和羨慕。
「既然你能追蹤到那三人，為什麼不早說？」李瀟怒斥姜零一句，也不理會劉虎臣，拉著姜零就往外走。
「我幾個小時前才覺醒天賦能力，而追蹤能力，是剛剛才……才出現的……」姜零支吾解釋道。
蘇·米婭蒂深深地看了慌亂的姜零一眼，什麼也沒說，默默跟上。
劉泉自然沒有再跟去。
……
十分鐘后，蘇·米婭蒂將車停在西三環外的一處石雕工廠門口，拿出她的平板走進無人看管的石雕廠。
蘇問姜零：「你確定沒有弄錯？」
石雕廠內格外荒涼，這一片有著許多半死不活的石雕廠，都一個樣。破落低矮的廠房，門外和院內擺滿了各式各樣蒙塵的石雕，以及隨意堆放的大量石材。
蘇·米婭蒂和李瀟是跟著姜零的指引來到這裡的，姜零「追蹤」到那些擄走薇薇的黑袍人就在這裡。
「魔類在哪裡？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殺了你！」李瀟嗆啷一聲利劍出鞘。
蘇撥開劍鋒：「別急！」
姜零再次追蹤，結果定位還是在這裡：「就是這裡，沒錯！就在我們站的這個地方！」
李瀟急得來回踱步，顯然並不信任姜零。
蘇·米婭蒂對姜零很有耐性：「別急，再試試。需知，我們身處的地球是一個圓球，其弧度和走向，都可能影響定位……」
「對了！謝謝你，我想到了！」姜零突然一喜，道，「這不是平面定位，而是立體追蹤，我們所處的只是平面上的那個點，在縱向上卻還有偏差。」
李瀟不耐煩道：「到底在哪？」
姜零篤定道：「腳下！」
蘇和李瀟對視一眼，便各自在地面走動起來，不時跺腳，看看地下是否是空的。
轉了一圈沒有收穫之後，三人來到一塊巨大的青岡石面前，地底的入口就隱藏在青岡石之下。
這很明顯！
因為，這裡的其他石材和石雕都放在這裡很久了，有的甚至陷入了泥地里，唯有這塊青岡石有移動過的痕迹。
「找到了入口，該如何打開呢？」姜零犯難了，「這塊青岡石，起碼好幾噸重……」
話說到一半，姜零就愣住了。
砰砰砰！
卻是蘇·米婭蒂撩起修長美-腿，連續三腳踹在青岡石上，火星四濺。蘇的第一腳只是讓青岡石薇薇顫動了一下，第二腳卻讓青岡石平移了十公分，而最後一腳，卻將青岡石硬生生踢開兩米！
這女人，力氣也忒大了吧？！
姜零咽了咽口水，不過，他也看見了蘇的高跟鞋踹出的靈力波動，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力氣，而是加持了靈力的。
這就是天賦者的力量？
不過，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我的意識還能存在一百天！
只要能救回薇薇，就行了！
姜零內心輕微波動了一下，便回歸了安寧和坦然。雖然他沒有李瀟的實力，但他可以為薇薇付出更多！付出一切！
隨著青岡石的移動，地面果然露出一個地下甬道的入口來。
李瀟第一個跳了下去，蘇讓姜零先行，她殿後。
甬道不短，呈盤旋狀逐漸往下。
一路上，走在前面的李瀟十分警惕，彷彿時刻準備應付可能出現的偷襲。
姜零走在兩人中間，雖然是為了救薇薇，但他還是本能地感覺到一絲緊張。在此之前，他一直就是一個普通人，心理定位一時半會難以扭轉。
轉眼間，甬道到了盡頭，擋住道路的是一面真正的銅牆鐵壁。這面牆，或者門，不知道是什麼金屬鑄造而成，高大厚重，怎麼也推不開。
姜零使出吃奶的力氣，卻也推不動沉重的鐵門。
李瀟不爽道：「這門也是你能推開的？」
姜零讓開，雖然救薇薇要緊，但他從來就不爽情敵李瀟，忍不住道：「you-can-you-up！」
「青雲劍！破！」
李瀟帥氣站定，長劍嗆啷出鞘，在貼門上劃出一個十字形道光，須臾，便收劍入鞘，姿勢滿分。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這扇門的材質太過特殊，並不是李瀟能夠斬開的。
李瀟略尷尬。
蘇自幼研習格鬥技巧，尤擅腿法：「我來試試！」
她靈力狂涌，連續幾腳踢在貼門上，換來的只是咚咚咚如暮鍾般沉悶的響聲，鐵門依然文絲未動。
李瀟和蘇·米婭蒂紛紛搖頭，皺眉苦思著破門之法。
吱嘎嘎——
突兀的，鐵門竟然自己開了。
李瀟手握劍柄，蘇也擺出戰鬥姿態，一旦裡面出現入侵者，他們就要將其斬殺。
「no-can-no-bb！」
「……」
「喏，裡面有門栓，當然砍不開了。傻鳥！」
卻是姜零在裡面開了門，手裡還拎著一根長達半米、手臂粗的玄鐵門栓。
「你，你是怎麼進……」
質疑聲剛出口，李瀟就冷哼一聲，閉上了嘴，臉色隱約有些糗。
蘇厄爾一笑，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
他們一早就知道姜零雖然還不到一元境，但卻天資卓絕，擁有空間閃越的天賦奧義。由他穿過鐵門進去開門，再方便不過，為何還要像剛才那樣，傻乎乎地對著鐵門又砍又踢？
每個天賦者的靈力是有限的，並且奧義的使用也受到限制，需要足夠的靈力和冷卻時間，才能再次動用。
大體上，一元境領悟的第一奧義，需要約十分鐘的冷卻時間，兩儀境領悟的第二奧義，需要二十分鐘。而姜零先天獲得的天賦奧義，則比這更低，僅僅只需五分鐘，便可再度使用，並且消耗的靈力也極少。
在與骨龍的靈魂融合后，姜零的天賦得到了進一步加強，身體復原，靈力回復速度大大加快。
「看來，你最大的天賦不是天啟奧義，而是無師自通！」
蘇似笑非笑地看著姜零。
姜零躲開了蘇的目光，他有一種被看穿的錯覺，不過，為了救薇薇，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雖然骨龍一個勁要求他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否則會給姜零帶來滅頂之災，但對姜零來說，還是薇薇比較重要一點。
被嘲諷了一番的李瀟，冷著臉匆匆走過。
三人繼續往前，又行出幾十米后，來到一個巨大的地下倉庫。
在倉庫中，堆著許多稀奇古怪的石雕，造型格外奇特，但大多都是獸形，像是神話傳說中的魔怪。
姜零緊張地左顧右盼，尋找薇薇的蹤跡。
蘇·米婭蒂道：「這些是來自異界的石雕！雕刻的也都是異界的凶獸。」
姜零奇怪道：「異界的石雕，為什麼會在這裡？」
蘇·米婭蒂道：「石雕在中華古代，是用來鎮風水的，而在異界也大體相同。它們是用來配合陣印，聚合煉化天地靈氣的。」
李瀟迫不及待拔-出長劍，四下搜尋起來：「那些入侵者一定在這裡！」
果然，李瀟剛一動作，腳下便是傳來一陣微弱震蕩。
石地板上，一個巨大的發著乳白光暈的圖紋緩緩浮現，這些圖紋還爬上了周遭石雕，如水波般蕩漾起來，詭譎離奇。
蘇·米婭蒂一閃身，攔在姜零身前：「小心！他們來了！」
李瀟手中長劍輕輕-顫動出翁鳴：「一個不留！」
姜零不覺感到一絲緊張，他並不害怕，為了救薇薇，也沒什麼好怕的。只是，他現在才剛覺醒天賦，連一元境的修為都沒有，更不懂得如何戰鬥，他生怕自己不能幫到蘇和李瀟。
忽而，姜零聽見背後傳來故意壓低的腳步聲。
「後面？！」
姜零低叫一聲，可當他回頭的時候，卻已經看見蘇修長的美-腿已經高高揚起。
不過，蘇·米婭蒂並沒有踢下去，而是收回了腿。
微弱光線中，露出古小萌那張漆黑呆蠢的笑臉，這貨搓-著手望著姜零。
「怎麼是你？」姜零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