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劈山救母二郎神

101.劈山救母二郎神

「你們這些人罪無可恕,小小螻蟻,竟敢私藏怨懟,伺機報復,毀我氣仙門!今日必要你們不得好死!」

「紫峰師兄說的對極了,照我看,殺了這些人,取他們魂魄祭我五色旗,讓他們生生世世在旗內煉獄煎熬!」

「邴業師弟,你這話未免就偏心了,憑什麼祭你的法寶呢?照這個說法,那不如取了他們的骨頭,來修鍊我的化肉瓶。」

「揚靈師姐說的沒錯,那不如大家一人分一個好了。」

「這什麼話,人是我抓出來的,怎麼就要便宜你們?」

得,自己先內訌了。他們吵得歡騰,地下跪著的人怕得要命,跪著直打哆嗦,有人腳下的地板濕了一片,也不知道是汗水濕的還是嚇得失禁了,不管他們吵什麼、結果如何,這些人橫豎自己是一死。有膽小的哭著在嘴裡叨叨,「都是楊戩慫恿的,我被他蠱惑了,是他給我下了咒了。」

有人上前把楊戩單領出來,先處決了他,殺一儆百。

楊戩沒哭沒鬧,跪的筆直,一雙星眼緩緩掃過上首之人,半點懼色無有。大師父坐在半塌的房頂上往下偷偷觀瞧,看看楊二郎他打算怎麼收拾這一副殘局。楊戩他們幾個原是占理的,可如今這一鬧,有理也變成了沒理,他的內門師兄又都是虎狼之輩,如何能容他們?便是楊戩有半神之體,不易身死,那些跪在他身後的人呢?

大師父想著搖搖頭,也沒有主意,低頭再往下看。有人上前伸手拿拉楊戩,卻被彈開了,楊戩身上隱隱有紅光護體。大殿內眾人交頭接耳,驚愕不已。

這是激發了體內神族的血脈了。傻二弟,就算你有神族血脈,就算能驚動這氣仙門的老祖,他再心情一好收你為徒,又或者另眼相待,你身後跪著的這些人要如何脫身?

不過,要是二郎他根本就沒考慮過這些人的死活呢?再看一眼,二郎佔了上風,神族的蠻力在身,他與內門弟子談著條件,卻沒有再看身後眾人一眼。

大師父好心痛好心痛,多好一個孩子,難道要出淤泥而染了嗎?

老衲要拯救他!

大師父不等楊戩再有動作,一躍而下,老母雞護崽一般站到弟弟前面,「怎麼,以多欺少啊?」

一邊歇息的巫師垂死掙扎站起來,吼道:「就是他,害我成這樣!」

眾人後退一步,這人看來有真本事。

大師父要帶人走,這些人哪兒能讓楊戩一行人走了,上前來攔人。這些人沒給大師父開口教育的機會,拿起法寶就下手,大師父掄起鍋防禦,把一群人護在鍋底下。

「就是個縮頭烏龜,大家不要怕。」這話說完,所有人都涌了上來,法寶、法器不要錢似的一窩蜂往大師父身上招呼。

「大哥,大哥真是你,你沒死!大哥——」楊戩先怒后喜,兩手死死抱在大師父腰上,咬著嘴唇怕哭出來。

「別怕,以後大哥保護你。」大師話音剛落,鍋上又受了一擊重擊,嘴角流出血來。

楊戩眼睛登時就紅了,你打我可以,你們怎麼能傷我哥?他一把推開鍋,護在大哥身前,怒髮衝冠,一身的紅光膨脹開來,無人可以近身。大師父眼看時機剛好,順手翻過鍋來,靈氣注入,鍋中憑空出現一鍋熱油,「二郎,聽我指揮把體內熱氣注入進去。」大師父把鍋遞到楊戩手中。

楊戩攢了一身的神力不知如何使,大師父指引幾句將他神力疏導,那神力便如同是泄洪一般,轟隆隆往鍋中去,鍋內的熱油受其作用,沸騰了,猶如雨箭一般朝前方射去,油箭又熱又燙,飛速衝來,氣仙門的內門弟子躲閃不及,一個個被射得仰面倒地,哇哇大叫,偏偏那油猶如用不完一樣,噴射而出,盡數往眾人臉上身上射去。大師父見時機正好,連忙帶人往外奔,一直把眾人送到了山下,才停了下來。

氣仙門的人沒有追上來,大師父扭頭一看,山上濃煙滾滾,煙黑如墨,不像是木頭著火,倒像是油被點著了。大師父看楊戩墜在後面,看了他一眼。

楊二郎撇過頭去,臉色有些不自然。

「二郎,你長大了。」大師父既悲又喜,不知再說什麼好。

把其餘人都安頓好,叮囑他們有多遠走多遠,大師父與楊戩兄弟二人回了洞府。大師父找的這處地方隱蔽,就是常年上山打獵的獵人也從不曾路過此地,環境清幽,是個再好不過的修鍊場。洞口上刻了一塊石匾,上書「山輝川媚」。楊戩站在洞前,連誇好牌匾,大師父得意一笑,指揮黃大郎擺上石桌,搬上石凳,端上瓜果蔬菜,又溫了一壺酒。

月上中天,山裡清輝一片,連山下的村莊也能隱約看見。三人圍坐在石桌,剝著果子,邊吃邊聊。兄弟二人講了這十年的境遇,有跌宕有起伏,有快樂有悲痛,兩人唏噓不已,又說到三妹楊嬋,楊戩很是自責,若當初他沒有丟下三妹,想必此刻一家三口,齊聚此處,那該是享不盡的歡樂。

大師父安慰他,事情發生了,自有他的道理,你且安心。三妹心善,從沒幹過缺德事,自有福報,必定不會有閃失。你我兄弟二人偶然重逢,必定是上天有安排,想必不久,我們也能與三妹團聚了。

又給楊二郎倒了一杯酒,楊戩一飲而盡。他已經是個大小伙了,身高八尺,星眉劍目,可以喝酒了。大師父看著他,道:「二弟,你如今也長大了,又脫了一氣仙的門下,以後有什麼打算呢?」

楊戩思忖一番,把問題又拋了回去,他問:「不知大哥怎麼想?長兄如父,二郎全聽大哥的意思。」

「我已打探清楚,那什麼一氣仙是截教門下三代弟子,咱們傷了他門人,燒了他老窩,想必他是恨你我入骨,你不能再入截教,以防遭遇打擊報復。照大哥我看,師弟這一身的神力,只有一個人能教你。」

「還請大哥指點。」

「你去玉泉山金霞洞,找一個玉鼎真人。」大師父不怕劇透。

「我不去。」楊戩偏過身子,不看他哥。

「……剛還說長兄如父。」一轉眼就不聽話了,「玉鼎真人乃是闡教眾人,不懼截教,你去了那裡也不必擔心受怕。玉鼎真人,法力高強,是個好師父。」

「反正我不去。」楊戩低著頭,剝手裡的橘子,掐得滿手的汁水。

「說個理由。」大師父敲敲桌子。

黃大郎見好好的氣氛要糟糕,連忙咽了嘴裡的東西出來打圓場,「師父你和二郎才團聚,就要趕人走了?哪有你這麼狠心的大哥?二郎,你多吃點,瞧孩子瘦的。」黃大郎起身使筷子給楊戩布菜。

這時代除了此處,怕是翻遍整個華夏也找不出一雙筷子了。楊戩盯著黃大郎的動作好奇,又見他哥碗邊也放了這樣兩根細棍子,再看黃大郎殷勤賢惠的模樣,看看這與世隔絕的山中洞府,他喉嚨滾了幾滾,最後含蓄地問:「大哥,這位難道是……不是,我怎麼稱呼?」

還會轉移話題了,大師父嚴肅道,「說清楚,到底為什麼不去?還有,你的哮天犬呢?」仗勢欺人哮天犬,高大神武二郎真君,多般配的組合。

大哥為什麼不回答我?為什麼轉移話題?楊戩一肚子狐疑,目光在黃大郎和大哥間轉。

黃大郎「哎呀」一聲,忙道:「談什麼稱呼,您是我師父的弟弟,那就是我師叔,您叫我一聲阿黃就成。」

楊戩一下子嗅到了這句話里他最想聽到的內容,忙問道:「大哥,你既然已開山收徒,那弟弟也不去麻煩別人,直接拜你為師!」

「這不行,兄弟是兄弟,師徒是師徒,輩分不能亂。」大師父斷然拒絕。楊戩低下了頭,藏起了眼底的失望。大師父又問道:「你不去找玉鼎真人,可是怕他同那一氣仙一樣,認權認錢不認人?」見楊二郎微微點彈頭,大師父搖搖頭,「不必擔心,玉鼎真人是崑崙十二金仙之首,身懷功法無數,是個好人。」他還教給你□□玄功、一身的武藝。

「不去。」楊戩鬧脾氣了,「我不要學什麼絕世功法,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氣仙那麼大的威風,上頭還有兩層仙尊壓著,我難道跟了玉鼎真人,就能天下無敵?楊戩寧願學點皮毛,只求一家人聚在一起,團團圓圓。」楊戩抬頭看天,一輪皓月當空,圓圓滿滿。而他一家人,就好比是用刀戈化過,碎成五塊,散落天涯,不得相見。

大師父見他說到傷心處,心裡也不好受,鬆口道:「那你先跟著大哥學,不過,咱不能以師徒相稱。我師父是接引道人,今日我便替師收徒,收你做我師弟。」

楊戩大喜。

接引道人便是如來,與盤古同為鴻鈞老祖的愛徒,封神后尊稱如來佛祖。和尚要論師父,說是如來佛也不錯,大師父看看楊戩,好,多了個小和尚,善哉善哉。

夜深了,黃大郎替楊戩掃榻鋪床,都安頓好了,才回房睡覺。他伸了伸懶腰,來個女人吧,家裡缺個會收拾的傭人!

時隔不久,真來了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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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很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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