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談判

安亦斐沉吟了一會兒之後，「梁先生，這個跟設備的大小有關，按照目前機電類具有的製造水平，我能設計出日常260000立方的設備，如果製造十台，那麼滿足一座千萬人口城市的日均需水量不是什麼問題」

「這……」，梁、洪二人都有些將信將疑，但如果是真的，那麼就會徹底解決港島的淡水供應難題，也會把港督心頭的一根刺給拔掉。

在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初，香港為了製造港灣淡水湖投入了大筆資金，可惜，最終存儲的淡水只能稱為「淡味海水」，可算是吃力不討好；而後也引入了大陸的東江水，可惜，那個也是要看老天爺臉色的。

基於多次努力后也只能稍減港島淡水危機，此時安亦斐說能徹底解決港島的淡水問題，當然讓梁家坪兩人不敢馬上肯定。

安亦斐知道所說讓人無法理解，只能簡單介紹：「我這個技術耗電量極小，讓海水變成淡水的速度極快。如果港府同意，我可以單獨成立自己的淡水廠，只負責淡水輸出，你們按量付錢，怎麼樣？」

梁家坪眼睛一亮，他從安亦斐的眼睛里看見了極度的自信，再說，讓他自己建設淡水廠，港府從廠里購買淡水，幾乎不需要任何投資，鋪設些管道，連上水網就行，這是雙方都能接受的最佳合作方式。

「這樣最好，安先生，在淡水廠的建設方面，港府會給予最大的優惠扶持，不知你心屬哪塊區域？」

「將軍澳」，安亦斐微微一笑，那裡可是邵氏片場所在地，自己當然也要畫出塊地皮，為將來打算。

吩咐劉芬拿來港島地圖之後，安亦斐指著前幾天去過的一塊地區說，「梁先生，我的淡水廠不需要多大的儲水池，但有必要保存一定的過度型水槽，所以面積不能太小，但相對正在修造的萬宜水庫肯定是節約很多的。我自己手裡錢不多，請港府為我節約一點哦，要知道購買機器設備花費也不小」

此時不是港島房產大開發年代，將軍澳和清水灣這樣的地方地價異常便宜，而且安亦斐所要求的又是一塊荒郊地塊，雖然他要求的面積超過了100英畝，但梁家坪並沒有顯示出為難的表情。如果安亦斐真能解決港島的淡水供應問題，別說100英畝地塊，就算拿下半個清水灣半島都沒問題。

安亦斐選擇的地塊當中沒有什麼建築，雖然不是正對南面，但好在面積大，以後拿來做什麼都可以。實際上，刻畫了聚水陣的儀器根本不需要什麼儲水池，稍微精巧設計一下管道，就能將多餘出來的淡水神不知鬼不覺地排入大海，不存在過產的問題。而且十個聚水陣是為了千萬人口城市所設計，如今的港島不過三百多萬人而已，平時最多開啟四台儀器就足夠。

安亦斐根本不著急，相反，應該著急地是告辭離去的梁家坪，港府不過是拿出一塊地皮而已，其他的可都是自己投資。要知道從六十年代一直到安亦斐自己的原本時代，淡水都是困擾港府的主要難題，每年的投資累積起來不可計數。

選擇清水灣半島附近，也是因為這裡是港島的影視基地，雖然安亦斐選擇的地點異常偏僻，但離著邵氏影視城和所謂的「五台山」不遠。將軍澳附近彙集了香港電台、商業電台、亞洲電視台、無線電視台和佳藝電視台，這個「五台」山將是未來八九十年代群星薈萃的地區，怎麼能不早做安排呢？

「家坪，你認為這位安先生所說有多少把握？」，港督麥理浩對這件事很上心，自從成為港督以來，這位勵志圖新的爵士確實為香港做出了很多實事，從「廉政風暴」開始，引領了港島的經濟騰飛，是非常有作為的一位港督。

「閣下，知識產權署的那些人親眼看見他操作設備轉化出來淡水，但他所申請的儀器經過仿製卻沒有半點用處，裡面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機關。而這次過去，他再次表現了十足的信心，我想不會有人開這種玩笑的。而且我們除了給優惠和地皮幾乎沒有半點損失，何樂而不為呢？」

麥理浩苦笑了一下，「唉，如果他那邊成功，建造了一半的萬宜水庫就會成為擺設啦」，走到落地窗，望著外面的天空，「港島所差就是淡水問題，如今人口壓力越來越大，解決了淡水供應，經濟上的騰飛也即將到來。你說的不錯，家坪，我們就用一塊跑不掉的地皮博一把，改天將安邀請過來，我想見見他再作最後的決定」

梁家坪知道，萬宜水庫是港府貸款建造的，所以也不好接話。但他知道麥理浩是一位做實事的人，不會因為利益就否定更好的解決方法。當下答應一聲：「好的，閣下，您看哪天合適？」

「後天下午，這件事越早解決越好，據我所知，這個小傢伙從那邊帶來了不少黃金，已經出手了，手裡有不少資金，建廠是沒問題的」

梁家坪其實做好了為安亦斐尋找貸款的準備，聞言眼睛一亮，心裡更加確定這不是一個玩笑。

安亦斐將淡水廠的事情暫時丟到了一邊，如果地皮是半賣半送地話，其實他不需要投資太多，也就是幾間廠房、儲水池和其他附屬小設備的事情，在如今的物價基礎上，滿打滿算也就是一千多萬港幣的消耗。

投入之後，每天每台機器就按照2200000立方的產量去算，開啟四台地話每天就是8800000立方的產量，哪怕按照每立方1港幣去算，除了稅賦，每天都將是數百萬港幣的收入，港島的水價是12立方之前免費，但之後根據用量逐漸上升，最高能達到10多港幣一個立方。不但安亦斐能躺在家裡數錢玩，港府也會獲得巨額收入，畢竟大頭還是屬於他們的。

在家等著黃洋武前來的安亦斐其實不怕港府不同意，如今每天都有大批移民來港，人口壓力逐漸增大，未來這個城市的人口將逐步走到八百萬的程度，估計千萬也是沒問題的。除了衣食住行，淡水就是重要的戰略資源，沒人會不在意其重要性。

劉芬打斷了他的思考，「阿斐，黃先生來了」，這位女管家一樣的女子待在別墅一段時間之後，逐漸消退了臉上的菜色，變得圓潤而有魅力起來，江南女子的溫婉也日益顯露，聰明的她還學會了一口流利的粵語，徹底融入了港島的生活。

掃了一眼身穿傳統印花布料服裝的阿芬，安亦斐沒來由地想起了家鄉，那山清水秀、阡陌縱橫的搖籃。「嗯，阿芬，去泡茶吧」

走進廚房的劉芬深喘了一口氣，低聲咕噥：「年紀輕輕的，看人的眼神卻像我爸爸，真是奇怪的傢伙」

客廳里，黃洋武震驚地翻看著安亦斐用竹簍裝好的稿紙，這種竹簍比機械加工出來的文件盒要貴很多，特製的油漆還能讓紙張帶上一股子香味，加上安亦斐那漂亮的鋼筆行書，對黃洋武來說，像一簍子黃金般珍貴。

「阿斐，厲害，而且我看了前面。雖然說是武俠，卻又另闢捷徑，了不起啊」

「得了，武哥，別捧了。這次的稿費怎麼說？」

「阿斐，當然是按千字千元給你。還有，第一部小說即將連載完畢，這出版你要是沒時間，我們報社幫你聯繫可行？只拿一些辛苦費，版權什麼的都是你的」

未來搞影視這塊是肯定要跟媒體打交道的，所以安亦斐很爽快地答應了黃洋武百分之三的報社提成要求，找人辦事也要花錢不是？省得自己勞心勞力了。

黃洋武前腳離開，安亦斐就接到了梁家坪的電話，「爵士要見我？好，沒問題」

掛掉電話，安亦斐高興地在原地蹦了一下，「yes，成了」，讓暗暗觀察他的劉芬偷偷一笑：「還是年輕人啊」

無論是安亦斐自己還是鍾楚虹姐妹，又或者是劉芬，都是比較傳統的華人，不會去學習西方的管家模式。所以安亦斐親手設計出來、由鍾家裁縫店縫製的民國服裝就成了未來安家僕人們的服裝。

印花布料，修身的右衽短衫、寬鬆的同色筒褲，穿在身高162公分的劉芬身上讓她看起來非常復古，將漢族女子的溫婉和含蓄表現地十分完美。如果不是怕同學笑話，連鍾楚雯姐妹倆都想穿這種漂亮衣服。在原本那個時代有種女子叫御姐，安亦斐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照搬了電影里的村姑造型。喜歡悶在家裡的他，也要身邊的女子賞心悅目不是？

虹姑這些日子每天都騎著自己的小電驢去培訓班，顯得十分認真。小小年紀就做金絲鳥不是她所希望的，對影視劇的天生喜好讓她的領悟能力相當強。原本因為家裡窮，不能繼續讀書的她也在安亦斐的資金幫助下，去了一家專門的復讀機構開始學習其他知識。

晚上摟在一起的安亦斐述說了這幾天的事情之後，摸著虹姑的圓潤的肩膀，「阿虹，想以後幫我就多學習一些知識，無論是演藝還是其他，等我們拿下佳藝，都要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