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砸他
「你做什麼?救命啊!」俞蔓憤怒地問,同時也用力推門,不讓他進來。
李傑咬著牙使勁推,沒有回答她。俞蔓的力氣哪裡比得過他,李傑很快就鑽進來了,然後反手把門關上。
俞蔓在知道自己拼不過他的時候就從褲子口袋裡拿出防狼噴霧朝著他的臉上噴,只是李傑的反應也快,在看到她手中拿著個東西的時候就抬起胳膊擋住自己的臉。同時,他另一隻手往前伸去,企圖抓住俞蔓。俞蔓又按了幾下,可惜他擋得太好,對他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李傑抓住了俞蔓的手,奪過防狼噴霧扔到地上。他用力眨了眨眼,臉色滿含慍怒。「你這是噴霧是用來防我的么?呵呵,既然你都猜到我會對你做什麼,我不做的話,豈不是辜負你的期望?」
俞蔓一直在掙扎,手腳並用,只是她穿著酒店的拖鞋,踢他的時候她也很疼。
「李傑你最好放開我,不然我一定告你!」俞蔓恨恨地看著他說。
「告我?年輕男女酒後做點有趣的事……啊!」他話還沒說完,俞蔓就低頭使勁咬住他抓著她的手的手腕,他吃痛喊出聲,也鬆開了手。
俞蔓趕緊往裡面跑去,手機和煙灰缸都放在床上。
「媽的!還敢咬我!還真以為我不會動粗!」李傑是徹底怒了,腳步重重地跟在俞蔓身後。
俞蔓跑到床邊,抓住手機和煙灰缸,也就在這時,李傑從她身後一把抱住她的腰,旋即往前推,兩人一起倒在床上。
俞蔓拿著煙灰缸想也不想就使勁砸向他,只聽一聲悶響伴著一聲痛喊,她腰上的禁錮解除了。
她理解從床上起來,手上的煙灰缸仍舊緊緊地拿著,她驚惶地看向李傑。只見他的額頭正有鮮血流出,俞蔓潛意識將視線移向手中的煙灰缸,上面也有鮮血。
她心裡非常害怕,驚恐地再次看向李傑。李傑一隻手捂著額頭,臉上是痛苦的神色,他睜開眼,顫抖著指向俞蔓,然後,他努力撐著身子要起來。
俞蔓不知道他傷得有多重,只知道現在要離開這個地方,於是她轉身就往外跑了。
出了房間,她連忙往電梯跑去,同時惶恐地往回看,深怕李傑出來追她。
好在李傑沒有跟出來,她跑到電梯前,伸手按電梯的時候才發現手機也拿在手上。電梯還沒到,這種時候每一秒都是煎熬,她很害怕。
她拿起手機報警,把事情簡單明了地說了,電梯也到了,她連忙進去。
因為是深夜,電梯里只有她一人,寂靜無比,而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在發抖,怎麼克制都剋制不了。
電梯停在一樓,門一開,俞蔓就跑出去。
酒店大堂只有一個前台和兩個保安在,俞蔓跑到前台,把煙灰缸放在上面,發出砰的一聲,「有人要侵犯我,我把他砸傷了,你們快讓人去把他控制住。」
前台小姐在看到那帶血的煙灰缸的時候就緊張起來,聽完俞蔓的話,喊那兩個保安上樓去看看。
保安上去了,俞蔓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下,前台小姐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還安慰了她幾句。
俞蔓現在慢慢冷靜下來了,但心裡還是感到后怕。
這樣的時候,她覺得特別孤獨無助,心裡很不舒服。
她很有個人讓她依靠。
她想到了顧錦程,於是給他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起了,「俞蔓……」
「顧錦程……」俞蔓喊他的名字,聲音有一絲顫抖,繼而她覺得眼眶發熱,眼淚往上涌。剛才她對染害怕,但是她並不想哭,她也沒想到自己在聽到顧錦程的聲音的時候會這樣。
顧錦程聽出她的不對勁,立即從床上坐起來,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俞蔓剛要開口,眼淚就流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很軟弱。
顧錦程追問:「是不是李傑?」
「嗯。」
「他媽的!」顧錦程罵了一句,「他做了什麼?你現在怎麼樣?在哪裡?」
俞蔓擦了擦眼淚,吸了一下鼻子,努力穩定情緒,說:「我沒事,我把他的頭打破了,現在在酒店大堂,保安上去抓他了。」
「報警了嗎?」
「報了。」
「我趕最早的飛機過去。」顧錦程拿著手機已經起床,打開衣櫃拿衣服。
「好。」
「別害怕,有我。」
「嗯。」
顧錦程掛了俞蔓的電話,就撥了另外一個號碼,他放了免提,把手機放在床上,開始穿衣服。
衣服穿好,電話也接通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睡意,但並沒有不耐煩。「錦程?」
「丁叔叔,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
酒店裡,李傑並沒有被保安帶下來,保安說李傑不遠下來,說是要等救護車。
俞蔓冷笑,「那就等吧。」
十幾分鐘之後,救護車和警車一起來了。
醫生和警察一起上去,俞蔓也一起。
俞蔓把事情的經過事無巨細地都跟警察說了,警察問了一些問題,她也都如實回答。
來到俞蔓住的房間門口,房門是關著的,酒店工作人員刷卡開門,裡面沒有人。不過房間顯然是被清理過的,原本被扔在地上的防狼噴霧不見了,床單也比之前平整。
「他可能在隔壁。」俞蔓說道。
隔壁的門打開了,李傑正躺在床上,齊珊珊站在一旁,看到這陣仗,表情慌亂。
「俞蔓……」她叫她,俞蔓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沒答應。
李傑發出一聲呻|吟,手捂著額頭。
醫生已經上前幫他清理傷口。
警察沒有妨礙醫生的治療,在一旁看著,兩個警察不時互相交換著意見。
齊珊珊來到俞蔓身邊,表情溫和地對俞蔓說:「俞蔓,李傑是喝多了才過分了一些,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你就別太……」她看看旁邊的警察,表情有些糾結,「鬧成這樣不好,回去了會被說東道西,對你也沒好處。」
俞蔓淡漠地讓她說完,「你怎麼思路變得那麼清晰了?你剛剛不是醉得不省人事敲門都不開么?」
「我……」齊珊珊一時無言,不過很快就說:「我剛才聽到動靜就醒了,過去沒看到你,只看到李傑滿頭鮮血,酒都嚇醒了。」
「是么?你醒的真是時候。」俞蔓冷冷地說,眼中儘是諷刺。
齊珊珊見她態度不好,識趣地沒再說話了。其實她並不是擔憂李傑會怎麼樣,反正俞蔓似乎也沒收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待會警察多半是教育一番就放人了。她擔心的是其它的事。
醫護人員給李傑清理傷口的時候,李傑不時哀嚎幾聲,跟醫生說疼,說他的頭很暈,視線是模糊的,還說自己腦震蕩了。
他話很多,故意的,就是為了顯示自己才是真正受傷的人。
然而在他再一次哀嚎的時候,警察不虞地說:「一個大男人清理個傷口還瞎叫呼,丟不丟人。」
警察這話說完,李傑卡在喉嚨的一聲喊就出不來了。
警察沒有因為他的安靜而沉默,繼續斥道:「欺負女人那麼厲害,現在就變孬了。」
李傑知道不能跟警察抬杠,以免被穿小鞋。但是也不能讓他們這樣給他定罪,於是他語氣客氣地說:「警察先生,說話要講究證據,事情還沒查清,你們可不能先給我安上這樣的罪名。」
「你放心,證據會有的。」
李傑皺了皺眉,看向兩位警察。先前他還有恃無恐,現在有點擔心了。
李傑的傷口處理好之後,醫生說沒什麼大礙,注意不放傷口碰到水就好。但是李傑非要去醫院檢查,他說頭昏。
俞蔓說:「就讓他去檢查唄,順便檢查一下他的眼睛,他被我用防狼噴霧噴了,估計現在還疼著。」雖然大多被他擋住了,但還是有些進入眼睛,他的左眼是紅的。
一位警察說:「待會要跟我們交代一下為什麼她會用防狼噴霧噴你,又用煙灰缸砸傷你。」
「我們喝多了,鬧著玩呢,玩得過了,警察先生你們不用那麼認真。」李傑笑著道。
「這些等你去醫院檢查完了回警局再說。」
「我都傷成這樣了,不該住院治療么?」李傑可不想去警局。
這可由不得他願不願意,一行人去了醫院檢查沒什麼問題之後,警察就拉著他們三個人去了警局。
先前在酒店的時候警察找過防狼噴霧,沒找到,詢問李傑,他說沒有什麼防狼噴霧。問齊珊珊,她說不知道,她看見李傑就幫他找東西止血,沒看到什麼噴霧。
李傑就是不承認被俞蔓用防狼噴霧噴了。
最後警察說去醫院檢查一下就出來,他就焉了,說被他丟馬桶里衝掉了。
到了警局之後,警察做了一份筆錄,然後就把李傑關起來了。
對於這樣的局面,俞蔓是意外的,她已經做好了這事被息事寧人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李傑那麼順利地就被關了。
齊珊珊也很意外,但是她沒有說什麼。整個過程中,她的話都很少。
這些李傑被關了,她問俞蔓:「我們怎麼辦?」
俞蔓對她現在是很厭惡的,剛才警察問她話,她都在那和稀泥,俞蔓已經確定今晚的事是他們串通好的。
俞蔓自認沒得罪過齊珊珊,看她一副心虛的樣子,有可能是得了別人什麼好處所以來陷害自己。
這些,俞蔓會查出來。
「你的事,自己看著辦。」俞蔓現在不跟她撕破臉皮,她今天太累,這些過後再算。
俞蔓往外走,齊珊珊不一會兒也走了出去。
剛走出大門,就有一輛警車停在前面,開車的警察說:「為了保證你的人身安全,我們為你安排了住處,請上車。」
俞蔓猶疑,他又說:「我跟顧錦程是發小。」